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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前夫的信息素忽然出現

2024-11-16 20:01:01 作者: 拾月光
  解決了跟蹤者, 晚宴也要正式開始了。

  裴渡神神秘秘的,說在晚宴上有特殊任務,要離開一段時間。他收到了好幾個電話, 但都沒管,直到找到了姜助理那桌,把聞秋像小朋友那樣寄存在那兒,才放心地離開。

  姜助理這桌很多都是裴渡公司里的熟人,都散發著成熟社畜氣息, 一邊嗑瓜子一邊聊一些職場八卦,還熱心地給聞秋抓了把萬聖節糖果,讓他越發覺得自己被當成了小孩子。

  很快, 生日會的主角登場, 裴瀟穿著今天的第三套禮服裙登上了臨時搭建的舞台,這件禮服裙由白色碎繃帶拼接而成,胸口用零碎的紅寶石縫了一個放射狀的血跡,仿佛一隻羽毛殘破的死鴿子。

  裴瀟能說會道,不用主持人, 自己就開始暖場,而且嘴巴頗毒,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拿賓客開涮。在場的很多人都彼此熟識, 被調侃的引以為榮, 其他人則樂瘋了, 掌聲一陣高過一陣。

  聞秋找了一圈,卻沒見到裴渡的蹤影。

  到了要切蛋糕的環節,裴瀟便接過蛋糕刀, 朝著那個巨大無比的五層蛋糕走去, 「嗯, 好高啊,準備蛋糕的人有順便給我準備高蹺嗎……」

  「啪——」

  忽然,全場的燈光熄滅,一陣驚悚刺激的音樂響起,背景音里還有狼嚎聲,緊接著舞台方向就響起了裴瀟被話筒放大的驚呼聲。

  「啊啊啊——」

  燈光再度亮起,不知何時裴瀟被一個穿著黑狼玩偶服的傢伙抓住了,高高地抱起來,還在空中轉了一大圈。

  「哥!哥!」裴瀟一邊尖叫一邊大笑,「快放我下來!哥!」

  大黑狼卻抱著她不放,將她高高地舉起來,一直走到那個巨大的蛋糕前,高度正好夠她從上面切下來。

  底下觀眾這時候已經鬧翻了,高聲齊呼道:「切蛋糕!切蛋糕!」

  於是在那陣逐漸強勁起來的音樂中,裴瀟舉起刀切了下去,塑料刀沒入蛋糕幾寸,忽然她感覺到了什麼有彈性的東西——像是一個機關。

  嘭的一聲,蛋糕整齊地從左右兩邊分開,原來裡面完全是空心的,一個大鬍子光頭男人從蛋糕里跳出來,操著像被砂紙磨過的嗓音低吼道:「Hyv syntym?p?iv , Pei Xiao!」

  「啊啊啊啊啊!」回應他的是裴瀟高了八度的尖叫。

  

  舞台上的帷幕落下,燈光炫目閃爍,早有準備的吉他手、貝斯手和鼓手悉數登場,伴隨著樂曲奏出一段瘋狂的旋律。

  裴瀟快高興瘋了,這是她最喜歡的北歐搖滾樂隊!想不到她哥真的能給她請過來!

  一曲完畢,現場的氣氛被炒到了最高潮,裴渡摘了大黑狼的頭套。想也知道玩偶服里有多悶熱,他的額發都是濕漉漉的,臉上的笑卻很寵溺:「喜歡嗎?」

  「嗯嗯!超級喜歡!」裴瀟撲上去給了他一個超級大的熊抱,「啊啊啊啊啊哥,我愛死你了!」

  台下人也只能感慨,知道裴渡寵妹妹,今天才知道是怎麼個寵法。

  聞秋坐在酒席里,安靜地看著舞台上的狂歡,眼睛裡倒映著閃爍的燈光。他好像忽然明白了裴渡真正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原來那個男人的目光也會那樣柔軟,好像月亮融化在黑夜裡。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得到這樣無條件的愛,不需要斟酌他的喜好,不需要費盡心力去討好,不需要小心翼翼地掩藏起每一處稜角。

  但他不該羨慕的,裴瀟是他的妹妹,所以自然能得到與生俱來的寵愛。如果他想要這些,該去自己的父母親人身上找,然而回想起自己曾在他們身上得到的那些東西,聞秋心裡就恨得要死。

  然而在這世上,他還有小知了。想到那個小小的可愛的孩子,聞秋的心便不可思議地軟化了。他也可以無條件地去愛那個孩子,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讓他快樂,讓他圓滿。

  愛人和被愛一樣,都是無與倫比的幸福,就像裴渡辛辛苦苦給妹妹籌備生日會,臉上總是帶著笑的。

  想到這裡,聞秋又有些感慨:幸虧他還有小知了,要是沒有這個寄託,他現在恐怕還要受嫉妒的折磨。之後到了裴渡面前,肯定又要想東想西,妄想一些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酒宴熱熱鬧鬧地開了起來,裴渡忙著一場一場的社交,遊刃有餘地應付著形形色色的客人。聞秋幾次抬頭,都看到他在和不同的客人虛與委蛇,狼尾巴搖啊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說起來剛才還能抽空陪自己一會兒,倒是要感激他了。

  不過這時候,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為什麼裴瀟的生日會,她除了哥哥以外的親人都沒來?照理說至少父母應該出席的,但是似乎誰都沒有提這一回事。

  還是說裴家人太保守,不會參與這種鬧哄哄的年輕人的場合?說不定農曆生日還會在家裡大辦一場……對了,裴渡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呢?

  他正漫無目的地思考著,忽然在熙熙攘攘的賓客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嚇得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怎麼了?」姜助理問。

  「沒事,手滑了一下……」

  姜助理沒再問什麼,只是讓服務員再拿雙筷子來。聞秋又仔細看了兩眼,確認了那人的身份。

  那是一個外貌相當優越的ALPHA,無框眼鏡後是一雙銳利深沉的眼睛,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儼然一副商業精英的做派。

  這是他家傭人的兒子,名叫何羽,比他大五歲,從小和他一起長大。聞秋是獨生子,一些堂表兄弟也遠在國外,所以他是一直管何羽叫哥哥的,心裡也一直把他當哥哥看待。

  家裡破產後,何羽就跟著父親出了國,他也一直在父親手下做事,據說已經成了父親手下的得力幹將。

  時隔多年再次見面,聞秋心中湧起的卻不是驚喜,而是驚慌。

  他不願意讓何羽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單身帶著一個孩子,被裴渡包養著。在何羽的記憶里,他應該始終是那個優秀的、驕傲的小少爺。

  何羽出現在這裡,是不是說明父親也已經回國了?聞秋被他拋棄過兩次,發誓再也不要原諒他,也再也不要見到他。被何羽發現,意味著會被父親找到,這也是聞秋不樂意看到的局面。

  如果還是在之前那樣窮途末路的時候,他或許還會猶豫一下,然而現在他有了裴渡這個超級提款機,身上也有了點存款,就半點也不考慮這個便宜老爹了。

  他匆匆離了席,出了門就直接朝大門口走去。時間不早了,他該回去陪小知了了,那孩子已經知道他每天什麼時候回來,總是眼巴巴地等著,等不到就哭。

  就要離開大廳時,他忽然聞到了空氣中的什麼味道,驚訝地抬起了頭:那是濃醇如烈酒般的ALPHA信息素!

  他曾在前夫的襯衫上聞到過同樣的味道!

  難道他的前夫也來參加了這場酒席?!

  那絲味道太淡,又混雜著無數的信息素中間,聞秋想再確認則已經不可能了。他的目光匆匆掃過每一位賓客的臉,他們都來自有錢有勢的上流社會,他的前夫也許就是其中的某一個……

  聞秋低下頭,離開的腳步更加迫切。這裡有太多不想見到的故人,他必須立刻逃跑。

  一邊走他一邊給裴渡發消息,說自己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發出去了很久也沒得到回應,想必他應該是忙得來不及看手機。聞秋在路邊打了車,拿著手機出神,最後還是忍不住,搜了聞傑睿的名字。

  他父親先有的英文名,叫Jared,於是中文名就叫傑睿。他是中英混血兒,「聞」是奶奶家的姓氏。

  這裡地方偏僻,信號很不好,聞秋看著網頁不停地轉啊轉,心煩意亂得不行。

  因此他也沒有注意到,背後有人在悄悄靠近。直到那扭曲的黑影靠得很近了,他才汗毛聳立地一偏頭,「誰?!」

  回應他的是從天落下的一悶棍,聞秋只感到腦袋遭了重擊,一陣尖銳的疼痛後,他立刻失去了意識。

  /

  天旋地轉,頭痛欲裂,聞秋努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入眼是一扇沒有安窗戶的窗,放眼望去是一片昏暗的江景。

  他的雙手被反綁在了椅子後,雙腳則被分開綁在了椅子腿上,動彈不得。遭了重擊的腦袋帶來了持久的暈眩感,喉嚨里一陣焦渴,牙縫裡都冒著血腥氣。

  四周很安靜,沒有開燈。聞秋半眯著眼睛,儘可能地掃視周圍的環境,一點一點等待自己清明起來。

  從外面的江景可以判斷,他應該還在江洲花島上,沒有走出太遠。他的後背火辣辣地生疼,很多地方磨破了皮,他懷疑歹徒是拖著自己在地上走的。

  江洲花島是一個半島,以清幽的環境和無敵的江景著稱,在零幾年的時候別墅就賣出了天價。

  不過這裡應該是一處爛尾樓別墅,周圍是沒裝修的毛坯,堆著亂七八糟的建材,從窗外茂盛的野草看,這裡起碼有五六年沒人打理了。

  可惜他對江洲花島的地產不熟悉,仍然無從判斷自己具體的方位。

  從這個方位,還能看到遠處地標性建築的射燈,像一道長虹貫穿天際。

  射燈會一直亮到晚上九點,也就是說現在應該還沒到九點,他昏迷的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個小時。歹徒拖著他走,不可能走出太遠。

  他現在就在江洲花島上朝南的岸邊,距離生日會不到一小時走路距離的爛尾別墅里。

  如果有辦法能把這些情報傳遞出去,就有可能獲救……但是真的會有人來救自己嗎?

  裴渡……裴渡一定會來,如果他發現自己被綁架了的話。聞秋簡直後悔自己發了那條簡訊,即使裴渡找不到他,也只會覺得他已經回家了。

  為什麼綁架自己?和宴會上的任何一個富家子弟比起來,他都毫無價值。莫非是因為他和裴渡的關係?就像白寧姝一樣,對裴渡愛而不得,因愛生憎;或是認定他對裴渡很重要,又孤身一人,所以起了歹心想要勒索?

  聞秋亂糟糟地想了很多,忽然他聽到了熟悉的嗡嗡聲,從正背後方傳來——是自己的手機收到了簡訊。

  他仍然一動不動,在腦海中構思了一下行動路線,發現根本不可能夠得到手機。他只好試探性地輕咳了兩聲,屋子裡十分寂靜,只有一點沉悶的回聲。

  聞秋喊道:「Hey,Siri,幫我報警。」

  一張口,他才發現自己的嗓音低啞得嚇人。這是個二手蘋果,很有年頭了,並沒有被他的聲音喚醒。

  倒是房間的角落裡冷不丁地響起一個聲音:「你在喊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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