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不對勁兒!
杜鵑眼珠子轉的飛快!
她顧不得其他, 緊緊的貼著牆壁,像只烏龜一樣探頭兒,這一看……哦豁!
眼睛瞪的跟燈泡兒一樣大!
這倆人兒竟然抱上了, 他們竟然抱上了哎,這叫什麼事兒啊!這算是狗男女了吧?杜鵑緊緊的盯著這兩個傢伙,覺得他們也太過大膽了。
雖說現在是傍晚了吧,雖說現在下雨吧,但是這還沒天黑呢。
兩個狗男女沒臉紅, 杜鵑的小臉兒倒是紅撲撲的,跟秋天的紅富士蘋果一樣,她搓了搓臉, 繼續偷看!她可得看看, 這兩個壞東西還有什麼陰險的算計。
杜鵑抻著腦袋,屏住呼吸。
果然,那倆人倒是真的膽子大的不得了,倆人抱在一起,根本不撒開, 胡相偉輕輕的拍著白晚秋的後背,說:「我曉得你對我情深義重,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呢。可是誰讓我是先跟她認識的, 我如果現在反悔, 她就沒法兒做人了。而且她把我爸媽照顧的很好, 我媽對這個兒媳婦兒特別滿意,你說我還能怎麼辦!你當我沒說嗎?我曾經試探跟我媽說過我不想好下去了,我媽要死要活。事到如今, 只能如此了。好在她家條件好, 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的。」
白晚秋咬牙, 怨懟的說:「你就這麼聽你媽的話?你媽怎麼能這樣!你沒說,我已經懷上你們家大孫子了?」
「我哪能沒說?我媽說女人會生娃兒有什麼稀奇的,以後結婚自有人給我生。晚秋,我媽生我養我,多不容易,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但是你該知道啊,我對你的心意,那是天地可鑑。」胡相偉哄著白晚秋,真真假假的,可看不出是不是撒謊。
杜鵑懷疑是懷疑的,可人家當事人不懷疑。
白晚秋是怨懟上了胡相偉的老娘。
白晚秋忿忿的說:「你媽怎麼能這樣!」
胡相偉:「事到如今,你就聽我的,你給我說說今天相親的事兒吧?我曉得你看不上他,覺得晦氣,但是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你嫁進大院兒,方便我們偷偷來往,也方便我以後看自己的兒子。而且他家條件好,到時候你一進門就一舉得男,他們家保證給你供起來。你別看江維中是個呆頭鵝,但是他可是個香餑餑,咱市最好的正規大學畢業專業的法醫,其他有經驗的可沒他學歷高;跟他學歷一樣的沒他經驗多有水平。又踏實肯干。領導都可喜歡他了,你跟他結婚,借著他的利,不是不能換個更好的崗位。再說了,你要是換個老爺們,可能很容易發現我們的端倪,但是他工作忙的要命,最方便我們的。你找他,最合適不過。」
白晚秋猶豫:「可是我看不上他。」
她咬著唇說:「而且……」
她猶猶豫豫的,到底還是說了:「他沒看上我。」
「什麼玩意兒?」
胡相偉懵了。
白晚秋有些不好意思,惱羞成怒說:「你這是什麼態度,他沒看上我,你對我態度也不好了?」
胡相偉不可思議:「不是,不是哈,你等我捋捋,你說他沒看上你?這怎麼可能?你不管各方麵條件都很不錯了。他都找不到對象了,還想怎麼樣。他是有病啊?」
白晚秋:「我怎麼知道!也許他就是有病!就你說這個人找對象著急,我才樂意跟他相親的,我都是為了你。結果還被羞辱了,他一個整天擺弄死人的,憑什麼看不上我啊……」
她越說越氣,委屈的很:「都怨你。」
胡相偉心裡煩悶,不過還是哄著說:「你別說這個,你給我說說當時的情況,按理說,他不該看不上你的啊……」
他狐疑的上下打量白晚秋,覺得白晚秋莫不是不想跟江維中,故意找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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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說說具體情況。」
白晚秋:「說什麼,反正就是沒看上。」
胡相偉深深的吸氣呼氣,恨不能當場捶這個娘們一頓。但是到底忍住了,他說:「你別賭氣,你說說,我跟你講,你的肚子可等不了多久,江維中是最好算計的,也是最合適的人選。男人嘛!他看不上你難道你不會主動?他這種一心搞技術的男同志,根本沒接觸過女人,哪見過什么女人,最好哄不過了。你發揮你一成的威力,就能給他哄的昏頭。」
白晚秋聽了這話,有幾分得意,不過很快又說:「誰說的?我看你們家屬院兒有個好看的的啊,個子挺高,短頭髮,大眼睛,哼,跟個長腳蟹似的!她倒是有幾分好看的。誰知道江維中看不上我,是不是看上她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偷偷打量胡相偉,就怕胡相偉也有這個想法。
她對所有長得不錯的女孩子,都是抱有戒心的。
胡相偉:「長腿?你說杜鵑啊?」
他嗤了一聲:「那不可能,杜鵑就是個小孩兒,她,她多大來著?十七八?她跟江維中差十來歲的,不可能的。再說兩家都沒那個意思的。」
大概是胡相偉的態度,白晚秋放下心來,哼了一聲。
杜鵑沒想到,這八卦里,她還有姓名?
被這兩個傢伙提到姓名,都覺得晦氣好的嘛?她翻白眼——嘎吱。
不小心,踩到一個樹枝。
「誰!」
胡相偉一下子反應過來,猛地看過來。
別看他們天還沒黑就抱一起,但是這會兒倒是警惕起來了。
胡相偉立刻鬆開白晚秋,只猶豫了一下就飛快的竄過來。雨天路滑,他急匆匆的往前一竄,呲溜兒……整個人往前滑過去,砰!
撞牆上了!
白晚秋嚇了一跳,叫:「相偉!」
她急的不行:「你要不要緊?我看看!我看看傷著沒……」
「趕緊追人!」
胡相偉氣急敗壞,這事兒能是外露的嗎?這會兒他只恨自己不謹慎。
他這一摔,杜鵑倒是順勢跑遠了。等白晚秋找過去已經一根頭髮絲兒都就看不見了。
杜鵑一不小心弄出動靜兒,轉頭兒撒腿就跑,仗著這邊家屬院兒多人家多,左閃右閃,幾下子就沒影了。胡相偉這一摔,還沒看到人,人就拐了幾個彎兒,沒了。
就算看見,杜鵑也不怕的,她穿著雨衣,這誰能認得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啥,但是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被胡相偉發現。
杜鵑對這一片兒太熟悉了,三兩下人就跑掉了。胡相偉壓根沒看到是誰,但是正是因為沒看到是誰,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幾分。他陰沉著臉說:「剛才有人偷看。」
白晚秋瞬間臉色蒼白:「怎麼辦?」
她咬著唇,急切:「這可怎麼辦?我懷孕了啊,那個人是不是聽見了?如果有人舉報……」
現在的政策且亂著呢。
白晚秋一想到這些,蒼白的搖搖欲墜,格外的擔心:「怎麼辦?怎麼辦啊?都是你,你非要讓我跟江維中相親,這下好了,這要是讓人知道,我就完了啊。你想想辦法,你快想想辦法,你……」
「好了!」
胡相偉煩躁的看著白晚秋,說:「你閉嘴。」
他呵斥一聲,說:「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你先回家,找個人結婚的事兒,必須儘快提上日程。」
「可是……」
「沒有可是,趕緊走!」
「我……」
「你不走,是生怕不會再被發現是吧?」
白晚秋:「那你的傷……」
她看著胡相偉的額頭,關心的說:「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讓你走,讓你走聽不明白是吧?趕緊的,你先走,我在附近看看,也許能找到那個人。」他深吸一口氣,勉強撐著好氣說:「你先走,我在周圍看看,許是能找到人或者找到點什麼線索。這事兒不處理好,咱們是要吃虧的。我一個大男人無所謂,總歸不能讓你受委屈。你先回家,一切有我。」
白晚秋聽到這裡,感動的點頭,又膩歪了兩句這才猶猶豫豫的離開,胡相偉陰沉著臉,像是能滴出墨汁,他低聲罵道:「蠢貨。」
胡相偉氣急敗壞,但是倒是沒有忽悠白晚秋,確實在附近找起人來,這個事兒如果被人知道了就完了。他一時倒是不知道怎麼辦了。也不知道,那個人聽到了多少?
胡相偉臉色陰沉。
「白晚秋這個蠢女人偏是要在這個時候來找我,真是個掃把星。」
「江維中這個光棍兒有個媳婦兒還不趕緊接著,還敢不同意,真是個該死的晦氣玩意兒。」
「別讓我找到是哪個混蛋偷聽牆角,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該死的!」
胡相偉怨懟著所有不順的事兒,埋怨著所有人,但是又怕真的有人告發他們兩個,心裡難免生出幾分焦急。如果,如果真是被人舉發了,他是絕對不能認的。
好在他是男人,肚子裡沒貨,到時候真有事兒死咬與自己無關。
這雷雨天,雨越下越大,胡相偉轉了兩圈,沒有什麼收穫,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倒不是他不想找,而是誰偷聽了這麼大的事兒,都該是趕緊離開的。
他就算是找,恐怕也是無用功了。
想到這裡,胡相偉格外的怨懟,他咣當一腳,踢在牆上,罵道:「混蛋!都是混蛋!」
胡相偉罵罵咧咧的離開,這個杜鵑倒是不知道的,她生怕胡相偉真的來追她,繞著顛顛兒跑了挺遠呢。
呼!
別看跑,她還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蝦醬罐子,蓋子擰的緊緊的。
「真是不要臉的狗男女,竟然要算計維中哥,做夢去吧。」
既然要算計維中哥,就是她的仇人!
她絕不能讓這倆人得逞!
絕不!
這要說起來,雖然杜鵑他們家家口大,人多的,堂兄妹隔房堂兄妹都不少,但是杜鵑在城裡長大,跟他們其實都不熟悉的。她小叔一家子倒是在城裡,但是兩家沒啥來往的。
她從小接觸最多的,反倒是她爸媽單位同事家的小孩兒。
江維中雖然比杜鵑大了十歲,但是也經常帶著她的,她家的家長都上班嘛,所以杜鵑時常去鄰居家混時間混飯,雲嬸子家是首選的。他們家沒搬到家屬院兒的時候就是老鄰居了,杜鵑讀小學的時候,功課都是江維中教的。
雖然沒啥血緣關係,但是這跟親哥真差不多的。
正因為這個,他們算計江維中,杜鵑才特別生氣。
她嘟嘟囔囔:「缺德冒煙兒,喪盡天良,卑鄙無恥,下作喪良心,都不是好東西……」
那個胡相偉,總是盯著維中哥一個人坑,也是沒道德的大垃圾。
杜鵑唔噥唔噥罵人。
她罵了幾句,這才撇著嘴準備回家,一不留神,竟然跑這麼遠了。杜鵑估摸著再不回去家裡要擔心的出來找人了,這才回過神,趕緊往家走。
她再不回家,等會兒家裡人就要出來找人了。
杜鵑小跑兒,抄著近路,她出生在江樺市,打小兒就在江樺市長大,路可是熟得很,杜鵑順著小路拐過去,正要往自家這邊繞,就見一男一女,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杜鵑:我閃!
倆人沒看見杜鵑,也是了,這大雨天的傍晚,雨越下越大,路上可沒什麼人了。
杜鵑貼著牆壁站穩,耳朵又豎起來了。
這可不是她好熱鬧,作為一名人民公安,遇到可疑的事情,總是要多留心的。
別看杜鵑才幹了一個禮拜的公安,但是原來作為公安家屬,她一直是有這個警惕性的。
她悄悄的偷看盯梢兒,也沒冒冒失失的衝出去。
她對自己門清兒,她不是她媽那種力氣大一拳打死老虎的類型,但是她的優勢就是靈敏又能跑。所以她可沒想上去硬剛,保不齊真打不過人家。
這樣要真是壞人反倒是放跑了人。
但是她有優勢啊,身手靈敏竄得快,一般男人都跑不過她。
再一個,她熟悉地形兒。
優勢在我!
雖說也沒確定這倆人不是好人,但是他們這樣鬼祟,杜鵑還是警惕起來了,她探頭瞅了一眼,見這兩個人嘀嘀咕咕了一句,女方曖昧的笑了下,錘了男方一下,這才一起走開。
杜鵑默默的跟上。
她不遠不近的吊著,倒是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女人撐著傘,風颳得呼呼響,雨傘更是打不住,男人緊緊的靠著她,幫她撐傘,嘴巴也沒停:「我送你到院門口,就得走了,不能讓人瞅見,你一個人也留心點,別太著急下手。」
女人點頭:「我曉得的。」
她嬌媚一笑,說:「你放心吧,我對男人是手拿把掐,你什麼時候看我掉鏈子過。」
別看她並不年輕,瞅著也有四十來歲,但是倒是一副楚楚可憐的老白花兒樣子,她也很自信。
「我不著急,你也別急,等我再探探,他一個老光棍兒一個人幹了幾十年,哪能沒點家底兒?他對我是很有意思的。他們大院兒還有個叫侯大榮的,他對我也特有意思,總是跟我獻殷勤,但是瞅著就沒什麼錢,槐哥,你說我們要不要也摟草打兔子。當捎兒一起收拾了?」
這男人叫槐哥,他桀桀一笑,曖昧的說:「你受得住?」
「瞅你說的,別說這就這麼兩個老頭兒,再來十個八個的,咱搞仙人跳的,還怕這個了?」
杜鵑吊在兩個人後頭,聽到這話,瞬間來了精神。
劃重點:仙人跳。
杜鵑抿抿嘴,越發的腳步輕,關鍵時刻,可不能掉鏈子。
「你不是說他們大院兒還有一個八級工嗎?這能弄到手嗎?我不是跟你說讓你也跟他交流交流嗎?」槐哥可是個貪得無厭的。
女人:「你還說呢,我總覺得那老頭兒懷疑我。那老頭兒心機深沉,他背地裡盯著我的眼神兒倒是不正經,但是面上裝的跟個正經人似的,而且他好像懷疑我的身份了。還仔細打聽呢。我最近去他們大院兒都少了,就怕被發現,你幫我留心點。多盯著點這個人,如果他有什麼異常舉動就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做人不能多管閒事兒。想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吃下來。」
槐哥嚴肅起來:「什麼!」
他認真的說:「行,這事兒交給我,我盯著他。媽的,他要是敢給我找茬兒,我饒不了他。」
女人嬌滴滴:「一切就都靠你了。」
槐哥:「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夫妻,還要計較這個?好了,到了,前邊就是了,我不能過去。你進去吧,我去他們大院兒哪兒轉轉。」
「好!」
兩個人分開了,杜鵑有點猶豫跟著誰,但是很快的,她決定還是跟著這個女同志,他們既然是一夥兒的,盯住一個人,就不愁抓不到另外一個。
而摸清這個女人的情況比繼續跟蹤那個槐哥更容易完成。
同樣的結果,杜鵑求穩。
這不是逞強的時候,她站在牆角,靜靜的看著這個女人進了一條巷子,這會兒天都黑下來了,杜鵑默默的跟上,見她走進一個大院兒。
這一片兒都是大雜院兒,雖然是下雨,但是院子裡也有人忙活著,聽到她回來,叫:「棗花回來了啊?」
「你找到你那親戚了嗎?」
「這大雨天的,趕緊回家吧。」
剛才還帶著幾分嬌媚的女人這會兒倒是多了幾分淳樸,哎了一聲,低眉耷拉眼的。
一看就是住在這裡。
杜鵑沒進院子,這種大院兒生人可太明顯了。
建國因為方便管理,也為了及時發現特務,基本上各個大院兒都有管院兒,各片兒都有片長;他們住樓房的也有樓長。出現個陌生人,那太顯眼。杜鵑也沒貿然進去打聽,她仔細的看了一下門牌號,又找周圍看了看,這才抱著蝦醬,默默離開。
這一路奔波的蝦醬哎。
杜鵑出來很長時間了,往回走自然更快,她一路小跑兒,還沒到大院兒呢,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爸爸!」
杜國強正到處找閨女呢,乍一看杜鵑,趕緊迎上來:「你這丫頭,你去哪兒了?家裡人都擔心死你了。走走走,趕緊回家,這雨是越下越大,你也太讓人操心了。」
杜鵑耷拉著腦袋,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湊到她爸身邊,小聲說:「我有大發現。」
杜國強點頭,他想到了,雖然他家杜鵑年輕氣盛,又是剛步入社會,但是可不是那種沒分寸的笨孩子。她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一猜就是遇到事兒了。
杜國強:「走,你先回家,我去叫一下你媽,我們分開找你了。」
杜鵑感動的很,撒嬌說:「我們一起去找媽媽。」
「好。」
杜國強他們也並沒有亂找,約好了找不到集合的,他衝著陳虎梅的方向找人,沒多會兒,就跟陳虎梅還有大舅哥陳虎會和了。陳虎梅狠狠的白了閨女一眼,說:「你這丫頭,天都黑了還不回來,你是要作死是吧?你是要嚇死我們。這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們就要叫上大院兒的人一起找人了。」
杜鵑:「我不是故意噠~」
她軟乎乎的:「事發突然嘛,我遇到壞人了,喏,我是公安啊,總是要悄悄跟上探聽個一二的呀。」
杜鵑覺得自己是正義使者呢。
陳虎梅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驚訝的說:「你幹啥去了?你去跟蹤壞人了?你個死丫頭,你膽子怎麼這麼大啊,你真是要嚇死我們啊,你……」
「好了好了,你看你,罵孩子幹什麼,她做的又不是壞事兒。再說我們小杜鵑是很會自保的,走了走了,有啥回家再說。」
杜國強哄著媳婦兒,又說:「咱閨女遺傳了我們優秀的基因,聰明伶俐,機敏警覺,可不是個糊塗孩子。她做事情有章法的,你得相信孩子啊。咱孩子優秀,那是咱們教得好,也是遺傳的好,咱不能扼殺孩子的能力啊。對吧對吧?」
陳虎梅又斜了他一眼,嘀咕:「你總是有理。」
杜國強:「這咋是我有理,我說的是實話。」
一家人終於到家,杜鵑:「呼!我的蝦醬,終於平安了。」
陳虎雖然長得兇殘,但是在家是個老好人,他樂呵的說:「杜鵑快去洗洗,舅舅今晚用蝦醬炒雞蛋,好不好?」
杜鵑:「好棒!」
陳虎很快的進廚房忙活起來。
做飯可是他做大的興趣愛好。
杜鵑倒是顧不得其他,趕緊說:「爸,我遇見壞人了,一男一女,搞仙人跳騙錢的。」
又想到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兒,說:「維中哥那個相親對象,那個叫、叫……叫白晚秋,對,是叫白晚秋,她是胡相偉的相好的,我看的一清二楚。她有孩子了,胡相偉讓她嫁給維中哥。」
杜國強:「!!!」
陳虎梅:「!!!」
就連陳虎都拎著鍋鏟衝出來了,一臉驚訝。
杜鵑巴拉巴拉,從出門開始講起,雖然不曾參與,但是跌宕起伏啊。
杜鵑:「我好緊張啊!可怕被發現了,我就一個人呢。」
杜鵑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杯水,感覺自己平心靜氣很多,又說:「我等會兒就去所里。」
他們派出所是有值班的,仙人跳的事兒,得趕緊報上去。
杜國強沒拒絕,說:「我陪你一起去。」
這種事兒,雖說看起來拖一天也沒啥,但是肯定還是越早匯報越好的。
頓了一下,他說:「別去派出所了,我們直接去衛副所他們家,更近,到時候在一起去派出所。」
杜鵑點頭。
陳虎梅:「那我跟阿蘭大姐說一聲。」
她說:「維中這個事兒,也得告訴她,不然就維中這性格,被算計了怎麼辦。」
江維中這人,啥都好,就是有點書呆子,就像是相親那會兒,他可不是故意不說話給人難看,純粹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他個人能力是有的,但是也是真的十分不善言辭。
而且這人真的書呆子,如果真是要存了心算計他,未必不能成的。
陳虎梅看著江維中長大的,可不能由著他被坑。
杜國強:「你說話注意方式方法。」
他提點了一句,不過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先頭兒白晚秋捂著肚子讓他們都有所懷疑,但是天地良心,他們真就是隨口一說,如果說多麼堅定認為白晚秋是想個人喜當爹。
那是沒有的。
但是,但是!
沒想到啊!
這特麼竟然是真的!
杜國強又叮囑了媳婦兒幾句,陳虎梅點頭:「我知道。」
她雖然虎了吧唧的,但是也分什麼事兒啊。
杜鵑義憤填膺:「他們真的過分,你們可不知道,他們都要算計維中哥了,還鄙視他。真是缺德。」
「我早就說了,胡相偉就不是好鳥兒。」杜國強一直都不喜歡胡相偉,作為一個見多識廣擁有「諸多後世見識」的人,這點偽裝他能看不破?
「他他媽的就是一個心毒的小人。」
陳虎梅:「你怎麼還他媽的上了……」
杜國強理直氣壯:「罵人不罵媽傷害如刮痧。」
陳虎梅:「……」
杜鵑噗嗤一聲笑了,笑夠了,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小聲說:「天降正義。」
她話音剛落,面前的光屏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杜鵑趕緊看過去,瞬間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她震驚的看著屏幕,結巴:「媽媽媽、媽呀!」
「怎麼了?」
杜國強和陳虎梅立刻追問,陳虎又拎著鍋鏟從廚房衝出來了。
杜鵑看著大家緊張的樣子,吞咽口水,抬頭說:「我的積分增加了好幾十。」
「什麼!」
幾個大人異口同聲。
別看第一次的時候,杜鵑的統子瘋狂爆金幣。
可是,他們可還記得小偷烏龍的事情,區區0.5。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金幣0.5。
記憶猶新啊!
杜國強趕緊追問:「增加了多少?」
杜鵑又吞咽一下口水,說:「六十,哎不對,是六十五。」
她抬眼,說:「增加了六十五。」
雖然原本是一百個金幣,但是這剛來的東西就是稀罕,杜鵑這一個禮拜已經換了三次了,換完剩的是76個金幣。
她說:「我換了三次東西,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我的餘額應該是76的,但是現在有141。我看看,我看看是為什麼給我這麼多。」
屏幕上的兌換物品還是沒有變化的。
依舊是跟雞有仇的一天。
但是杜鵑倒是趕緊看向了實時消息。
她伸手一戳,實時消息1:一九六七年七年,江維中與白晚秋相親成功,次月結婚,婚後夫妻關係冷漠,年底兒子「早產」出生。孩子滿月江維中提出離婚,白晚秋拒絕,並且大鬧江維中工作單位。江維中撤銷離婚申請。次年五月,江維中將白晚秋與胡相偉捉姦在床。江維中再次提出離婚,白晚秋抱著孩子跳樓自殺威逼,江維中再次撤銷離婚申請。第三年七月,江維中第二次抓到白晚秋與胡相偉在家裡偷情,江維中又又又提出離婚,白晚秋跪地求饒,拿刀自殺,以性命威逼,江維中再次撤銷離婚申請;第三年十月,江維中……第四年二月……第五年六月……一九八七年,江維中由於長時間工作疲勞,又家庭壓力大,意外遭遇車禍,癱瘓在床。白晚秋離婚帶著孩子離開,並捲走了家裡所有的錢。
因攔下江維中與白晚秋相親,改變江維中的命運,獲得獎勵三十金幣。
江維中,全國勞模,先進工作者,協助破獲全國大案數起,小案無數,為社會做出重大貢獻。曾獲得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因此獎勵翻倍,三十金幣翻倍獲得六十金幣。
杜鵑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珠子滴溜圓兒,繼續往下看。
實時消息2:一九六七年,仙人跳詐騙團伙三月紅骨幹成員四人進入江樺市,專門利用美色來誘惑上了年紀的老年男性,以處對象名義相處,坑蒙拐騙或者仙人跳,共詐騙老年男性二十八人。
因本身見不得光,無一老年男同志報警,三月紅團伙順利從本市逃脫,十年後在滬市落網。
因發現三月紅團伙骨幹重要線索,獲得獎勵五枚金幣。
本日獎勵:六十五金幣。
總金幣數:一百四十一金幣。
杜鵑喃喃:「維中哥竟然這麼慘的……」
頓了一下,又感嘆:「他竟然這麼值錢。」
不過這會兒杜鵑是真的感覺到這個「統子」的好了,雖然這系統是「簡單」了點,但是露出一點點消息,就很夠用了。
杜鵑有些驚訝,又不那麼驚訝:「他們竟然是有四個人的。」
杜國強:「不是。」
他認真:「不是四個人,他們這個團伙還有其他人的,是來咱們江樺市的是骨幹成員四個人。」
他搓手,抬眸看著閨女,眼睛明亮,帶著幾分興奮的說:「閨女啊~」
杜鵑:「嗯?」
眼神清澈,不明所以。
杜國強抬手揉了一把閨女的腦袋,說:「你啊,要來大功勞了。」
只要這事兒落實了,杜鵑作為第一發現人,這功勞就少不了。
甭管是大是小,總之是她的功勞,就是她的。
這年頭兒,這可是大好事兒。
杜鵑也想到了,甜甜的笑了出來,不過很快還是說:「功勞不功勞的,其實就還好的,主要是能抓住壞人,不讓他們繼續害人就很好了。」
「你瞅瞅,你瞅瞅我外甥女兒這覺悟,我們家杜鵑就是個正直的好孩子。」陳虎看著杜鵑,十分欣慰。
他擺了飯桌,說:「吃飯,吃完飯你們就趕緊去忙。」
「好!」
杜鵑埋頭吃飯,嘴巴倒是不停:「這統子也太大起大落了,本來我以為金幣很容易,然後給我0.5,我又以為賺金幣很難,結果這一下來了六十五,真是跌宕起伏。」
她小嘴兒叭叭的:「不過說起來,果然還是關係人命最值錢,改變一個人死掉的命運,給五百!不過我就不太懂,仙人跳團伙兒這麼大的事兒,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案子了,給的竟然沒有改變維中哥的命運多。搞不懂。」
杜國強:「因為江維中重要,你看那一串榮譽還不懂?」
他補充:「仙人跳這個,估計受害者不是那麼無辜,而且也不是關乎人命的大事兒,自然就沒有那麼多了。」
他看的還是挺透徹的,人命就一條,所以這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應該還是有個評判標準的。雖然只是改變江維中的相親,但是江維中如果不癱瘓,以他的專業應該可以做更多貢獻。而且他本身也立過很多功,所以他的價值比單抓一個什麼仙人跳團伙更大。
「不行,我越想越急,我不吃了,我去樓上。」陳虎梅是個颯爽的性子,一想江維中那一連串的抓姦,她這做嬸子的都要心疼死了。喜當爹已經很慘了,還要一串串的抓姦。
這孩子就是個心軟的,白晚秋那壞女人要死就去死,他何必心軟。
七月相親次月結婚,也就是八月結婚,年底孩子就生出來了,這滿打滿算五個月生孩子?這不是喜當爹是什麼!
欺人太甚!
不行不行,她得去好好的跟蘭嬸子說道說道。
「胡相偉也是個缺德冒煙兒的混球兒,他還真是可著江維中這一個羊薅羊毛啊,先頭兒就想截胡兒,現在又想算計人,老天爺怎麼不一道雷劈死他!」
陳虎梅越想越火大。
杜國強也不勸著,他媳婦兒什麼性格,自個兒最知道的,再說,這火氣不撒出來憋在心裡可是很傷心肝肺的。
所以啊,該罵就罵!
他說:「保不齊,他就是因為那次的事兒怨恨上了江維中。」
「可明明是他的錯……」
「人怎麼會覺得自己有錯。」
「呵呵!」
陳虎梅:「我去樓上。」
她可真是半點也不耽誤。
陳虎梅去樓上了,杜鵑倒是又想起來一茬兒,她說:「維中哥和白晚秋今天相親沒成啊,按理說不是改變了嗎?但是我白天的時候沒看到我的統子有變化哎。爸,你給我分析分析。」
杜國強,全家最有腦子的。
杜國強斟酌想了一下,說:「也許是因為,你偷聽到了胡相偉和白晚秋的秘密才最關鍵。」
杜鵑:「!!!」
眼珠子,睜的大大的。
沒太懂。
杜國強解釋:「他們今天雖然相親沒成,但是估計胡相偉和白晚秋有算計,而江維中沒有防備,他們的算計成了。所以按照原定軌跡,他們還是結婚了。但是現在你聽到了他們的秘密,江維中他們一家子知道胡相偉白晚秋的算計,有了防備,就不會中計了,這個婚事現在徹底成不了了,改變了命運。所以才給了你獎勵。」
杜鵑歪著頭想了想,突然說:「那看來,我以後還得多留心各種八卦啊,保不齊就觸發了什麼秘密,改變別人命運呢。」
杜國強失笑,嗯了一聲,也叮囑:「自個兒也悠著點,沒啥比你自己更重要。咱有系統也不能太大意。」
杜鵑斂了斂笑容,嚴肅點頭:「我知道的。爸你放心,我絕對不飄!」
爺倆兒也沒商量太多,吃完晚飯很快的換雨衣出門。
轟隆隆的雷聲響個不停,院裡可沒人。
倆人一路奔著衛副所他們家,杜鵑嘟囔:「胡相偉也住這個樓。」
她的白眼兒都要翻上天了。
杜國強笑了:「沒事兒,咱不理他,正事兒要緊。」
杜鵑點頭。
爺倆兒一路進了樓道,倒是也巧,正好看到胡相偉下樓,人啊,果真是禁不住念叨。
胡相偉沒想到會遇見他們,詫異的很,隨即打招呼:「杜叔,小杜鵑,你們這是……?」
他裝的倒是跟個好人一樣。
杜國強更會裝,和氣的笑:「我們去一趟衛副所哪兒,這大晚上的,還下雨呢,你這是……?」
胡相偉:「我撞了頭,有點噁心,去找大夫看看。」
杜國強:「那可得好好看看,這頭可是最精細的物件兒,要是看不好可完了,不過你這頭怎麼撞得啊,不會是有人欺負你吧?要是這樣你可得說,不能瞞著啊。」
胡相偉笑笑:「這我知道的,哪能有人欺負我,就不小心。」
他眼神閃了閃,一路往下走,狀似不經意的問:「你們這也夠晚了,這是啥事兒啊?怎麼的還大晚上過來的,你們做公安就是忙啊。」
他存了試探的心,說話的時候仔細盯著杜家父女,只不過吧,卻又沒留意腳下,突然間,腳下一滑……咕咚咕咚咕咚!
還沒等到杜國強說話,胡相偉就一下子滾下去了,讓人措手不及!
杜國強:「臥槽!」
杜鵑:「啊這!!!???」
惡有惡報?
還是,天選倒霉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