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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玫瑰啊玫瑰

2024-11-16 16:52:59 作者: 漁昭
  「誒!正找你們呢!快去快去, 玩撲克牌呢!」邊堯突然的闖入打斷了洛泱的話音。

  葉故轉眸看向他,眼神凝重為寒冷,洛泱愣住, 喉頭噎住,難得皺了眉。

  仿若將她好不容易生出的勇氣和衝動全數打了回去。

  邊堯卻看不出兩個人之間有什麼微妙的氣氛,仍舊上前搭著葉故的肩膀,「走嘛走嘛!快點,就等你們呢!」

  葉故:「……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他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邊堯自然而然以為他又跟洛泱產生什麼矛盾了。

  葉故懶得跟他解釋,只是時不時回頭去看洛泱,但她只是輕碾過唇瓣, 手藏在身後, 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走。

  倏然間,葉故突然道:「你,站到離我兩米遠的地方去!我跟你說,從現在開始,以我為圓心, 半徑為兩米,這個範圍就是你跟我保持的距離!」

  邊堯一愣一愣,還以為他是在跟洛泱說話, 插科打諢似的想緩和兩人鬧過矛盾的情緒。

  「少爺, 別這樣,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葉故輕嘖,看著他,伸手將洛泱拉到身後。

  不緊不慢:「我是說你。」

  邊堯:「???」

  ///

  葉故已經輸了第四把了, 讓席靳洲贏得盆滿缽滿。

  田甜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樣子, 嘲笑:「少爺你這是馬失前蹄啊, 看來今天心思不在這兒哦。」

  回頭看向在欄杆邊倚著小酌的洛泱,眼神深幽。

  就要說出口的勇氣,在一剎那消失殆盡,洛泱看著酒杯中清澈澄澈的液體久久出神。

  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她自己的情緒,臉頰緩緩地濕潤,即使很快被她抹掉,還是能清晰感知到夜風吹拂在臉上的涼意。

  積壓的無數面孔全部都出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洛建成看向她時的精明算計,洛可的譏誚嘲諷,張佩蘭那無辜的眼神,還有,楊粵離開時候的期望和遺憾。

  高腳杯見底,洛泱卻渾然不覺,仍舊自顧自的伸手去夠身邊的酒瓶,卻被身後來的溫度截斷伸手的路徑。

  「別喝了。」

  洛泱不聽,眼睫迷離,說實話,她以前酒量不差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喝酒會覺得很難受。

  

  生怕酒瓶被人拿走,她直接抱在懷裡,單薄的肩膀全數裸露在外。

  唯一一個不解風情的邊堯被人拉了走,院子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僵持不下。

  片刻,身後的人終究還是鬆開手,長嘆氣,從一邊拿出外套披在她的肩頭,攏了攏。

  「喝了酒再吹風,明天會頭疼。」

  洛泱像是被戳中似的,她扭頭看他,葉故心旌洶湧,她的眸子裡盛滿了晶瑩一片。

  她笑著,淚水順著臉頰留下,「不吹風,也會痛的,會一直痛,一直痛。」

  呢喃著,垂落的手落在心口處,她收回了視線,仍舊看著對面無盡的黑暗之中,宛若要被那黑色漩渦吸進去一般。

  扶著她的手陡然微顫,葉故如鯁在喉。

  身前背脊的輕微抽搐,他都能夠切身感受到,可是他卻束手無策,一個勁兒的只能笨拙的將她不斷落下的淚水擦去,可是漫漶而來的是更多的淚水。

  「你這樣哭的我心慌。」葉故抽出手去將紙巾拿過來擦拭著洛泱的臉頰。

  洛泱卻像是被打開了開關,怎麼都停不下來,臉頰一片酡紅色,完全是喝醉的模樣,葉故眼眸一緊,輕輕轉動她手中的酒瓶,就看到後面那不算低的度數。

  「告、告訴你一個、秘密。」洛泱頂著紅撲撲的臉頰,左右顧盼,好像在確定周圍是不是還有人。

  葉故就任由她在懷裡扭動,只是時不時伸手將那即將掉落的衣服重又穿好。

  因為哭過,洛泱的眼睛有點輕微浮腫,她努力踮著腳,好不容易湊近了葉故的耳畔,但怎麼也站不穩,乾脆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

  葉故心口微震,雙手在洛泱腰間虛虛的護著。

  她眼眸微眯,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拉長聲線在他耳邊輕輕呼吸著,灼熱的氣息噴薄在他的耳廓,葉故壓制著,喉結微滾,不敢動彈。


  「其實那封信是給你噠!根、根本就不是給、體育委、委員的!」洛泱蹙著眉,揉著眼睛,看起來非常的不滿。

  乍然間,洛泱像是被卸去了渾身的力氣,所有的力量支撐點都轉移到了葉故身上。

  他就這樣抱著她,欲言又止,有些口乾舌燥,想要說點什麼,喉嚨卻仿佛喪失了說話功能,鼻腔間渾然縈繞著洛泱髮絲間的花香,混合著酒精的味道,一點點將他的理智蠶食著。

  他試圖將她扶正站好,但顯然是徒勞,洛泱伏在他肩頭嘀嘀咕咕,聲音細微而模糊。

  就這樣僵持了好幾分鐘,葉故覺得有點熱了,最終放棄了,任由她這樣抱著自己,在柵欄邊的座位上坐下,輕輕把洛泱衣服上的帽子戴上。

  夜風漸深,明天勢必會頭疼。

  葉故還在回味剛才洛泱說的話,莫名的,他有種想要宣之於眾的衝動,可是身邊的溫度卻能夠讓他瞬間回歸理智。

  他可以不考慮自己,但是他必須考慮到洛泱。

  夜默寂寥,酒精作用,洛泱完全睡不著,只是有點暈頭轉向,突然就有很多的分享欲,想要跟人說,卻突然發現找不到人去訴說。

  她真的好累啊,既想要幫楊粵討一個公道,又想要看到那些讓她家庭破裂的人付出代價,也想要留在他身邊。

  可是每一個人都會告訴她,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不能太貪心,否則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猛然間,葉故感受到了脖頸間的濕熱,他慌了,扶起洛泱,就看她無聲的哭。

  他捧著她的臉,指腹顫抖著輕柔擦拭,「怎麼了?誰讓你不開心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沒有人安慰的時候總是能夠堅強,可一旦有人給一顆糖或者一句撐腰,委屈反倒加倍奔涌而來,怎麼也控制不住。

  哭聲逐漸大珠小珠落玉盤,好像要把這麼長時間所有的壓抑都一氣宣洩。

  「我是怪他,可是我沒說他不是我爸爸了啊!」

  洛泱淚眼婆娑,吸著鼻子,一個勁兒的想要擦乾眼淚,可是越擦,眼淚卻溢出更多,如洪水之勢。

  她每一次都說著要斷絕關係,可是每一次,洛建成但凡有一個理由,她都會回家,她怎麼會不怪他,可是始終,她從沒有說過他不是自己的父親啊。

  她從來沒有想過不要爸爸,可是,爸爸卻先拋棄了她。

  葉故哪裡受得了她這樣,輕吻落於發頂,一點點拍著她的背脊,耐心至極說著:「沒有不要你,怎麼會不要你,阿河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公主,沒有人會不喜歡的。」

  洛泱不相信,因為楊女士就離開了,現在連洛建成也一樣。

  「不,我不是公主,我應該是、撒謊、撒謊精,我瞞著大家義無反顧的離開,瞞著葉故利用他,利用那僅存的情誼想、想要把他綁在自己身邊,我明知道、他或許早有喜歡的人…… 我就是個,大騙子。」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只是純粹的腦子裡蹦出什麼就說什麼,或許別人都會以為她在胡言亂語,可唯獨洛泱心裡最清楚,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罷了。

  葉故突然不確定她這些年是不是真的過得好了,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落下的每一滴淚水砸落在他的手掌心都是熾熱的灼燒,鞭笞撻伐著他的骨血,甚至要將他的皮膚灼燒的面目全非才善罷甘休。

  他就那樣不厭其煩的擦去她的眼淚,一遍又一遍,輕輕吻著她的額間。

  「阿河不是騙子,永遠也不會是。」

  「阿故才是,他才是不折不扣的,混蛋。」葉故的聲線壓抑著,有多低就有多恨自己之前每一次對洛泱的冷言冷語和嘲諷。

  席靳洲沒有說錯,他就是個彆扭鬼,擅長用最傷人的話刺戳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

  漸漸地,洛泱有些困了,也哭得累了,紅腫著眼睛,伏在葉故的懷裡閉著眼睛,耳朵通紅,幾縷亂發沾著淚水貼在臉頰上。

  田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站在葉故身後,視線落在他懷裡的洛泱身上。

  片刻,她語氣深重,直攫著葉故:「你讓她哭了?」

  葉故沒有否認,是也不是,可如果不是他的懷疑和小心眼的記恨,洛泱身後不會沒有人撐腰。

  沉默許久,田甜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慢慢走到葉故面前,垂下頭,伸手將洛泱臉上的髮絲一根一根別到耳後。


  「她不僅是我朋友,也是親人,我希望無論她做了什麼,拜託你都不要怪她。」

  葉故微怔,田甜雖然也和他們一起長大,但是她和自己向來不對付,一山不容二虎,兩個人從小見面就掐,可能是氣場不和的原因,後來因為洛泱和田甜不在一個班後和葉故做了同桌,田甜更加的不喜歡葉故,覺得是他搶走了洛泱。

  她從來沒有在葉故面前有過任何低頭的時候,但是現在,田甜卻在這裡拜託他。

  他喉間輕輕壓下,「她也是我的夫人,她做什麼,我都支持。」

  田甜倏爾一笑,「你這樣倒像是我要搶走她似的。」

  葉故卻沒有開玩笑,「我是怕。」

  ///

  翌日,洛泱毫無懸念的頭疼了,昨晚雖然戴著帽子,但還是吹到了風,起來的時候頭就覺得很沉。

  支著手想要坐起來都有些頭暈。

  嘶~

  骨節處有些硌的疼,洛泱睡眼惺忪,靠在靠枕上,伸手輕揉,入目卻是一顆清透的黃鑽戒指,周圍鑲嵌著白鑽,眾星拱月簇擁著黃鑽。

  洛泱愣住,越看越覺得眼熟,突然想起上次桑槐遇邀請她去的時尚晚宴上,聽到的八卦。

  她憑著記憶,找到了那天拍賣會的新聞。

  內容言簡意賅,並沒有任何關於拍主的信息,只是那顆在蘇富比拍賣會上展覽出現的黃鑽和她現在左手無名指上的一模一樣。

  洛泱看著它,不知作何反應,指尖輕點黃鑽完美的切割面,流暢而有質感。

  洛泱想不明白這枚戒指怎麼就出現在她手上了。

  她摸著頭髮,呢喃著:「昨晚我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自從上次喝酒誤事後,洛泱已經對酒精產生了戒備,但沒曾想昨天晚上還是一朝踏錯,現在只能零碎的回憶起一點昨晚的畫面。

  「不多吧,就剛剛好夠你跟我表白的量。」

  葉故閒在在趿拉著拖鞋,白T黑褲子斜倚著門框,雙手插著,笑眼得意望著坐在床上呆呆地洛泱。

  (本章完)

  作者說:哈哈哈大家都猜錯了哦~俺們阿河是個勇敢的小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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