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一直進行了整宿, 在巴蒂消失後,羅納爾迪尼奧加入了派對,有人想到了新的遊戲, 屋子裡很快又是一片歡聲笑語,仿佛之前的糟糕氣氛並不存在那樣。
阿圭羅和梅西是最先走的,令人意外的,奧古斯都緊跟著離開了現場,皮克留到了最後, 德布勞內和瓜迪奧拉趕來後巴蒂不見了並且沒人知道他在哪兒,找了一圈後應該也回了家,內馬爾則從一開始就不見蹤影。
不過這些巴蒂都是聽泥鰍口述來的, 到凌晨1、2點鐘的時候他就睡著了, 托那多半瓶白蘭地的福。
第二天上午,有人將巴蒂從睡夢中叫醒,他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首先就看到了一個鋥光瓦亮的腦袋,就像突然多了個2000瓦的大燈泡照亮了他昏暗的房間。
是瓜迪奧拉。
接下來巴蒂給他演示了一遍薩姆-伊萊口中的機器人作息, 5分鐘洗漱收拾完畢出現在沙發上,派對和巴蒂睡覺的房間不在同一層,因此這裡沒有被污染, 還很乾淨。
不過清醒歸清醒, 宿醉還是讓巴蒂的眼睛腫的像兩個核桃, 泥鰍給他拿了冰袋,他就這麼舉著冰袋邊敷眼睛邊和主教練對話。
「我以為今天上午是休息時間。」他啞著嗓子說。
「是,的確是休息時間, 但有幾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 關於昨天的派對, 還有羅納爾迪尼奧。」瓜迪奧拉很快收起了他的驚訝,清清嗓子說,「他要起訴那事是真的,但他在這方面並不是行家,也沒請專業律師,所以,你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
巴蒂從喉嚨里發出煩躁的咕嚕聲。
「那就是那種,全世界而最最糟糕的父母的集合體,只是因為有一層血緣關係就追著我不放,我不理解。」他抱怨著把手裡的冰袋拋起來又接住,皺皺眉看向主教練:「不過他說的那些確實把我嚇到了,監護人什麼的,俱樂部在簽我的時候又簽相關的合同嗎?」
瓜迪奧拉點點頭:「簽過,在俱樂部和你簽合同時,你的合法監護人是你教父,但他不能隨時隨地出現,也沒有英國國籍或者綠卡,所以俱樂部給你找了代理監護人。」
「是誰?」
「我,還有薩姆-伊萊。」
嗯?什麼?
主教練的回答讓巴蒂的腦袋上升起了幾個問號。
「佩普,你是說,你和薩姆,你們兩個人都是我的監護人?」他帶著點調侃意味說,「怎麼,你們兩個結婚了嗎?」
「……不,因為他是翻譯官而我是你的教練。」瓜迪奧拉嘴角抽了抽,隨後他擺擺手,「具體的你用過問,這裡面很複雜,而且我們的代理監護關係到昨天就結束了,你已經滿18歲不需要監護人了。」
巴蒂小小的慶祝了一下。
看著對面在沙發上拿著冰袋快跳起舞來的少年,瓜迪奧拉在心裡嘆了口氣。巴蒂這孩子就是太獨了,很多球星在成名後恨不得家裡有50個保姆照顧生活起居,巴蒂呢,他誰也不要,除了泥鰍,就連經紀人,律師,這兩個球員最重要的夥伴他都不請。
也幸好他有個巨佬教父幫他搞定,不然,還不知道要被騙多少會呢。
所以,該說他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對了,巴蒂,我還有件事得跟你說一下。」瓜迪奧拉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然後十指交叉放在腿上,「關於感情的事,我覺得你——或許該注意下,別因為這個耽誤了正事。」
巴蒂一瞬間停下了慶祝,他看著瓜迪奧拉眨了眨眼睛:「哦,佩普,你在說什麼,我不太懂。」
「昨天我跟凱文聊了聊。」瓜迪奧拉之把話說到這兒,他認為巴蒂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是嗎,那不錯。」巴蒂笑起來,神情自然,「他是不是念叨禮物的事了,要我說他沒什麼可擔心的,我喜歡那個小球,還把它放在了柜子頂的玻璃罩里。」
瓜迪奧拉沒說話,眼神複雜。
「別擔心,佩普,不會有事的。」巴蒂給了主教練一個比陽光還燦爛的笑,「我能搞定(I can handle this)」
但願你能搞定,不然,要是他看到自己的一個球員把另一個壓在更衣室的柜子上接吻,這畫面他恐怕承受不住。
瓜迪奧拉做了個深呼吸起身。
他說:「最有一件事,現在是球隊的關鍵時期,我希望你不要再在家裡開派對了。如果你想休息娛樂,可以到外面去,但記得11前回家睡覺,在最後的決戰到來前,我需要你保持良好的競技狀態。」
巴蒂小小的沮喪了一下,隨後點頭同意。
和泥鰍打過招呼後,瓜迪奧拉想門口走去,巴蒂反過來趴在沙發靠背上沖他揮手,就在門關上的前一刻,主教練給了他一個好消息。
「忘了告訴你,巴蒂,昨天歐足聯1/4決賽抽籤了,我們的下一個對手是拜仁。」
門關上了,瓜迪奧拉向電梯走去。
幾秒的沉寂後,屋子裡爆發了一陣快樂的歡呼聲。
……
其實就連巴蒂自己也不清楚對拜仁的執念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總之,他為他們能抽到拜仁而有著紅的感到高興,以及,熱血沸騰。
就在他在各社交平台上分享了這個好消息的幾分鐘後,內馬爾的電話打了過來。不是視頻通話,而是單純的電話。
他已經回到巴塞隆納了,具體幾點回去的,怎麼回去的巴蒂並不清楚,只知道他爸爸因此訓了他一頓。
但還沒等他問這件事,內馬爾開口就是——
「你明知道Bailando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很有意思嗎。」
哇哦,直截了當。
巴蒂挑了挑眉,將手邊快要化掉的冰袋丟到一旁。
「那麼,是什麼事?」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選擇了反問,「在Bailando發生過很多,你指的是哪一件?」
內馬爾沉默了一會兒,又反過來問他:「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你是說小羅嗎,我記得,包括他說要起訴,泥鰍拉了電閘,還有你帶我離開,這些事我都記得。」巴蒂用最為概括的方式說,「謝謝你,Ney,如果你沒帶我走可能會發生更糟糕的事。」
內馬爾說道可不是這個。
「那之後呢,我們出去以後的是事,你記得嗎?」他問。
「你是說米卡勒的電話,嗯,他還給我發了一堆簡訊。」巴蒂繞來繞去就是不說他想聽的那個,「今年的世青賽會在韓國進行,我還沒去過韓國呢,不過這樣我們的度假計劃就要泡湯了,但如果你願意,可以跟我到韓國去,那邊應該也有不少可玩的。」
「那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記得了?」
「我們之間,有什麼事?」巴蒂試著引導他自己說出來,「那白蘭地真不錯,那之後的記憶就像窗戶上的毛玻璃,模糊一片。」
電話對面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很可惜,內馬爾沒有猜透巴蒂的意圖,他把這事打哈哈糊弄過去了。
「沒什麼,我只是試探一下你醉酒後的記憶。」巴薩前鋒份上了輕快的語氣,「你說的那個,度假,對,我覺得韓國也不錯,對你來說世青賽應該簡單的想遊戲一樣,所以,我們有很多時間可以去玩。」
話題轉換的非常成功,他們很快開始商量其中的細節,比如那天是比賽,那天要訓練,那天可以出去玩。
掛斷電話後,巴蒂看著空蕩蕩的手機桌面出神。
大概過了半分鐘,他打開相冊,選了張奧運會奪冠的慶祝照設置成了桌面,剛好是某人勾著他的脖子親吻金牌的畫面。
完成後巴蒂看著他的新桌面笑了。
隨後他伸手點了點照片上某人的腦袋。
「不坦誠。」
……
下午巴蒂照常到俱樂部訓練,正在做模擬比賽情況的負重射門時,泥鰍從場邊跑過來告訴了他又一個好消息。
「我的營養師資格證考試通過啦!」黑人男孩將手機捧到巴蒂面前,那上面是考試結果,上面印著紅色的pass,「再過兩個月的實習期我就正式是一名營養師了!」
「真棒!我就說你能通過的。」巴蒂好像忘了當初自己是怎麼說的,給了泥鰍兩個大拇指,「也就是是,先你可以合法的踏入訓練場了,對嗎?」
「對!」泥鰍笑的露出八顆白牙,然後在訓練場的邊緣反覆橫跳,「看!我進來了…我又出去了…我現在又進來了…哈!我又出去了!你猜怎麼著,沒人會攔我!」
仿佛回到里約街頭,兩個男孩哈哈大笑起來。
「現在你可以進訓練場,那我們就恢復以前的模式。」巴蒂調整一下前胸後背上掛著的負重帶,然後完成了一腳高質量的射門,「去吧!做個合格的小球童,把球撿回來!」
泥鰍笑嘻嘻地敬了個禮,「好嘞!」
在沒有轉會來曼城前,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一線隊球員訓練時需要有人撿球,這份工作大部分時間會落在預備隊的小年輕們身上,而泥鰍那時也跟著他們一起,但他只負責撿巴蒂需要的那些。
聽到巴蒂這邊的笑聲,隔壁在進行康復訓練的阿圭羅湊了過來。
「發生什麼了,這麼高興。」
阿根廷球星恢復得很不錯,雖然腿上還纏著繃帶(不是巴蒂畫過的那條),但他看上去很精神,也沒受昨天的派對影響。
「是泥鰍的營養師資格證。」巴蒂說,「他通過了!」
「恭喜!現在你可以跟著我們到處去比賽了,佩普再也不能說什麼。」阿圭羅和泥鰍碰了個拳,然後彎腰從兜里掏出幾個棒棒糖,「來,我們慶祝一下。」
三人拿著棒棒糖像喝酒碰杯時那樣碰了碰。
不過說到棒棒糖——
糖紙剝開,巴蒂將棒棒糖丟進嘴裡,他想到了德布勞內。
「嘿,Kun,你今天看見凱文了嗎。」他用手肘磕了磕阿圭羅問道,「雖然下午大家都在做不同的訓練,但好像除了他,其他人我都見過了。」
「你不知道嗎?」阿圭羅有些驚訝,「他請假了,病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