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 馬上就要回暖了吧。」
蘇冶坐在車上,帶上了熟悉的毛線帽,寬鬆溫暖, 坐在副駕駛上側身往窗外看。
中控傳來LIVE的原聲演唱,安思嘉的謝幕聲在最後響起。
一月,《流星》的拍攝即將過半,留在綜藝上的安思嘉和江從風給了所有觀眾一個巨大的驚喜。
兩人過關斬將,毫無懸念地闖入決賽場, 合作嘉賓成了那一期最大的懸念之一。
安思嘉在直播上賣關子,表現出這次組隊會很不同尋常。不少人猜測是安思嘉與江從風分開組隊這麼久,為了競爭力最大化, 這兩個人可能會相互組隊, 大殺特殺。
然而驚喜遠不止如此。
嘉賓組隊情況公布,安思嘉和江從風不約而同選擇了邀請節目外嘉賓。
安思嘉邀請的是蘇冶,江從風邀請的是席璵。
Oril時隔六年,四人再度齊聚。
公布當日,流星的超話板塊幾乎被激動的粉絲們刷到卡頓, 而沉寂五年之久的Oril超話竟然在一小時之內就衝上了熱門趨勢。
不少路人驚嘆於Oril從前的粉絲令人驚異的集結速度,被其他樂子人調侃「你看蘇冶那些『黑粉』的德行不就能看出來了。」
決賽的曲目在正式直播前完全保密。
那一天,觀眾們激動的呼聲幾乎要把場館的房頂掀翻。
他們四人選擇的是一首唱演曲目, 是Oril當年的出道曲, 《有端熱愛》。
六年之後的再合體, 四人的舞台以破竹之勢出圈,成為了舞台上最經典,最讓人難以忘懷的畫面之一。
蘇冶明明不愛哭, 卻在那場公演里, 在歡呼和鮮花中落了淚。
安思嘉在結束後, 很鄭重地拿著麥站在舞台中央,變成了過去的那位娃娃臉隊長,就像那年宣布蘇冶退團一樣,對所有在現場或者不在現場的觀眾們宣布:
「這是迎接我們門面蘇冶回歸的舞台。」
蘇冶特別喜歡這裡,每次點播重溫的時候都會倒退進度,反反覆覆看這一段。
車內暖意融融,但車窗外明顯寒冷刺骨。
曾經在幻聽里不斷地囑託蘇冶注意身體的語句吸菸刻肺。如今,不需要過多的言語,蘇冶在臉頰即將要觸碰到冰冷玻璃的時候,就很乖巧自覺地往後縮了縮,上半身蜷在副駕駛暖融融的加熱座椅上。
車窗隨著蘇冶帶著體溫的身體的遠離,再度一點一點凝成淡淡白霜。
隨著白霜的凝結,剛才一片透明的車窗上不曾顯露的圖案再次顯現出來。
簡筆畫一樣的塗鴉,一片雪花旁邊是一個太陽,下面還寫了個[^-^]的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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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畫了什麼?」
旁邊傳來聲音,蘇冶扭過頭去,笑了起來,「專心開車。」
席璵挑眉,「我沒開小差,是水水在那邊偷偷摸摸的動作太明顯。」
蘇冶為自己小孩子一樣的行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聽著席璵的調侃,臉往旁邊一扭,抬手把毛線帽子往下一拉。
寬鬆柔軟的毛線帽子立刻遮住了蘇冶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點鼻尖和微抿起來的嘴唇。
「哥哥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蘇冶隔著毛線帽,聽見了席璵的聲音,帶著笑,還帶著一點席璵逗他時慣常的惡劣。
蘇冶的嘴唇輕輕張合,「不要你管。」
「真的嗎?」那道聲音很驚訝,「真的不要我管啊?」
蘇冶臉紅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臉紅,但生出一種嘴硬似的倔強,聲音卻輕飄飄的,毫無氣勢可言,更像是在輕巧調笑。
「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席璵沒皮沒臉,「璵璵一直很聽哥哥的話呢。」
蘇冶仗著毛線帽子正掩耳盜鈴式地蓋著他的臉,心裡一橫,嘴巴一張,許多他平常臉皮薄,壓根說不出口的話也脫口而出。
「那我昨天叫你停,你怎麼不停,現在腰還痛著呢。」
席璵繼續沒皮沒臉,「不是哥哥說最近沒鍛鍊到,我想幫哥哥一下嘛。」
正好紅燈,席璵的視線往旁邊飄。
蘇冶臉上蓋著帽子,那對偏薄但柔軟的嘴唇不像剛回國時那麼蒼白了,在席璵老媽子式的條理下,顯得紅潤了許多。
現在,那對紅潤的嘴唇正輕輕張合,席璵離得近,甚至能看見蘇冶的舌尖在裡面動彈著,唇瓣偏內側的部分顯得水光十足。
蘇冶似乎想說什麼話,但沒醞釀好措辭,雙唇翕張又閉攏,時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令他羞惱的事,嘴唇抿起,偏尖的唇珠微壓,再放開時朱色更盛。
十字路口的紅燈不短,席璵饒有興致地一直看著。
蘇冶現在比起之前好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樣溫柔但謹慎,慢慢在席璵的陪伴下放開了不少,時不時也會對席璵鬧鬧小脾氣。
就像現在這樣。
但蘇冶實在是太柔了,鬧脾氣也沒什麼鬧脾氣的樣子,反而無端顯得可愛。
席璵最喜歡蘇冶鬧小脾氣時那些小動作,很好玩,又惹人眼熱心癢。
片刻,那對唇瓣沒再動了,漫出一聲很輕柔的嘆息,「算了,我總是說不過你。」
蘇冶全面投降,放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想法。
他完全醞釀不出,也想不到席璵那種睜著眼睛張嘴就來,讓人心裡不好意思的瞎話。
但蘇冶想到了別的或許可以將席璵一軍的辦法。
「紅燈嗎?」
「嗯。」
蘇冶聞言,抬手對著左側勾勾手指,「席璵,我跟你說句話。」
「好。」
席璵忍著笑,裝成非常好奇無知的樣子,臉湊了過去。
蘇冶蓋著半張臉,看不見他人,勾起的手指又翹了翹,「你過來一點呀。」
席璵依言順從地貼過去,還伸手貼心地扶了下蘇冶的臉。
那對微紅又濕漉漉的唇瓣挨得近了,輕巧壓上席璵的嘴唇,溫柔又熟練地嘬了席璵一口,在車內發出很明顯的「啵」的一聲。
「真乖,哥哥親你一下。」
席璵微愣,聽見蘇冶帶著笑意的聲音,仍然柔柔的,還帶了點初次嘗試這種語氣的青澀與難為情的感覺。
親完,蘇冶沒聽見席璵的聲音,有點緊張。
他想學一下席璵平常那種惡劣又遊刃有餘的模樣,難道是沒學好,讓席璵覺得很無語?
蘇冶心裡一陣尷尬,腳趾都在鞋子裡蜷了起來。
誰知半晌,席璵又開口,做夢似的,「哥哥,再親我一下?」
得逞了。
蘇冶眨眨眼,「那你過來。」
席璵的聲音就在眼前,「我就在這兒。」
蘇冶聞言,唇瓣像索吻一樣輕輕撅起,唇瓣血色更加明顯。
他以為往前就是席璵,結果撲了個空,雙唇茫然地放開。
「右邊。」
出現了重大失誤,蘇冶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唇,赤紅舌尖掃過唇珠,水光溫潤淋漓。
視線漆黑不已。
「你在哪兒?」蘇冶忍不住小聲自言自語,他不能解安全帶,只好抬起雙手,指尖摸摸索索地伸向面前。
伸到一半,蘇冶心裡忽然有點古怪的感覺。
閉著眼睛,聽著方位聲,親吻。
好熟悉的一套流程。
但沒等他想清楚,他伸向空中的指尖已經碰到了一點微卷的發梢。
蘇冶將那些髮絲繞在指尖,很輕很輕地捻了捻,然後順著摸到了硬的出奇的耳骨。
都說耳朵硬的人天生反骨,蘇冶悄悄笑了笑。
他摸到了耳骨上溫熱的耳釘,再摸到了清晰的下頜線,隨後手往旁邊挪,摸到了精緻的鼻尖。
一點熱氣撲灑在蘇冶的指尖上,因為蒙著眼的緣故,蘇冶的其他知覺被放大了許多倍,那股鼻息讓他覺得灼熱不已。
蘇冶的指尖忍不住縮了一下,然後再度搖搖晃晃地往下挪,輕輕一按。
溫熱的體溫不斷傳來,
蘇冶指腹按著席璵的下唇,笑了起來,「我也找到了。」
也?
指腹下的嘴唇動了動,席璵想要說話,但半晌後還是謹慎地閉上了。
蘇冶很愛惜地揉了揉指腹下的一抹唇,揉得席璵像個呆瓜。
「你的臉有一點冰。」蘇冶輕聲,帶著笑,「是被風吹著了吧,今天很冷的。」
不等席璵回答,蘇冶已經湊近過去,宛如蝴蝶扇動了翅膀,輕飄飄地用自己的雙唇碾了下席璵的,然後再度分開。
蘇冶又自言自語般開口,「怎麼不多穿一點呢,風很大的,好歹要戴個圍巾呀。」
說完,他又貼近,很用力地親了下席璵的嘴角,「吧唧」一聲。
蘇冶的第一下親吻,很柔軟,充滿珍視之意。
蘇冶的第二下親吻,很使勁,充滿獨占之欲。
席璵很少有這種腦子發蒙的感覺,幾乎全是因為蘇冶的緣故。
蘇冶再次離開了一點,貼著席璵臉側的手離開了,縮回自己的外套口袋裡,害羞似地蜷縮了一下,再度伸出。
他手心握起。只伸出一根食指。
這次,蘇冶沒有伸向席璵的臉,而是食指順著席璵露在高領絨衫外的一小截脖頸往下挪,窸窸窣窣,劃到鎖骨,肩膀,然後一路順著席璵的左手手臂往下。
他摸到了席璵的手,攥著,攥成了拳,仿佛非常緊張的樣子。
蘇冶嘴角的笑意更柔和了,宛如終於剛剛綻放的花。
他回憶著這短短几個月和席璵的種種,手指微微用力。
席璵的手很順從的鬆開了,如同他對蘇冶從始至終一如既往、從未改變過的態度。
只要蘇冶伸出手,席璵就會更加急切地牽住他,敞開自己的一切。
蘇冶笑著,手指擠進席璵的掌心,摸到席璵掌心裡一層薄薄的汗。
席璵的手任由蘇冶輕柔地揉來捏去。
蘇冶的食指勾住席璵的手指,然後終於鬆開了握起的另外四根手指。
席璵眼神一直緊緊落在蘇冶的雙唇上,然後看到蘇冶紅潤的唇再一次微張,露出一點潔白的牙,然後唇角慢慢牽起,變成一個蘇冶才有的極度溫柔的笑。
「嘩啦」一聲。
還伴隨著一點細小的叮咚聲。
蘇冶的掌心裡倏地落出一串手鍊,穿著貝殼的一端掛在蘇冶的無名指上,懸在半空中,紫水晶折射出星星點點的陽光。
蘇冶握住席璵的手指,然後自己的指尖輕巧一縮一張,將那串紫水晶手鍊給席璵戴在手腕上。
席璵忍不住出聲,輕輕的,聲音驚愕,「水水.」
蘇冶又貼上來了,這次不同於第一次溫柔的吻,第二次占有的吻。
他咬住席璵的下唇,懲罰似的用牙齒磨了磨,可動作仍然那麼輕柔,讓這個懲罰變成了一顆甜蜜的糖。
「既然給了你。」蘇冶咬著席璵,聲音含混模糊,但足夠席璵聽清,「你就要戴呀。」
(本章完)
作者說:看看水水,長得美,沒脾氣,溫溫柔柔,人還聰明(略一萬字
小席哥你真的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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