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煩白了她一眼, 你看我理你不。
大寶理她:「我媽媽信自己。」
二寶認真地點點頭:「媽媽能考上。」
陳小慧氣無語了,想把香還給倆小鬼,聽到耿致曄說:「舉頭三尺有神明!」
此話一出, 陳小慧冷不丁想到自己能重生,立刻把耿致勤拽起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大寶覺著他姑好敷衍:「要誠心啊。心誠則靈!」
耿致曄樂了:「你懂得還怪多的?」
大寶聽出爸爸陰陽怪氣,正想反擊,看到他姑和他姨開始了, 伸出食指放嘴邊「噓」一聲,示意他爸安靜。
耿致勤跪下仍然一臉無語,拜三拜就問大寶香放哪兒。
二寶把陶春蘭春節燒香用的香爐放桌子正中間:「小姑, 你要說話啊, 你不說話神仙不知道你要幹嘛。」
耿致勤頭回拜神,業務不熟練:「說什麼?」
二寶想一想:「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來顯靈。」
陳小慧差點憋不住笑出聲。
大寶皺眉:「嚴肅!姨姨,你也要說話。」
「我說了, 在心裡說的,說出來就不靈了。」陳小慧道。
大寶哼一聲:「根本沒說。你就這樣拜吧,該你考上也考不上。」
陳小慧頓時急了:「別亂說!還有, 閉嘴, 我這就說!」嚇得她立刻閉眼祈禱。
葉煩想笑又不好打斷兩人, 憋紅了臉。耿致曄見她這樣也忍不住想笑。
大寶瞪一眼爸媽,嚴肅!
耿致曄忍著笑點頭,嚴肅, 他很嚴肅。
大寶一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這些大人啊, 真拿他們沒辦法。
陳小慧睜開眼:「好了吧?」
大寶點頭,陳小慧把香插上就起身,發現桌上的冰棒快化了,伸手拿起來,啪!手上挨一巴掌,冰棒掉桌上,陳小慧很不高興:「耿大寶,又幹嘛?」
「神仙祖宗還沒吃!」大寶瞪她,懂不懂事啊你。
陳小慧張口想說什麼,竟發現無言以對,乾脆到陶春蘭身邊坐下。
大寶無奈地瞥她一眼也回到媽媽身邊坐下。
葉煩一本正經地問:「大寶,什麼時候吃啊?也不能一直放在這裡。」
大寶小手抱拳:「過路神明,四方來客,我姨姨陳小慧不懂事,念她年幼,多多包涵。三分鐘後可以嗎?」
陳小慧瞪著眼睛問:「耿大寶,誰年幼?給我說清楚。別以為你爸你媽在這裡,我不敢揍你。」
大寶好奇地問:「姨姨敢嗎?」
陳小慧頓時覺著她要死了,還是被熊孩子氣死的。
葉煩揪住大寶的小耳朵:「差不多得了。二寶,跟觀音坐下的童子似的站在那兒幹嘛呢?」
耿致曄:「數時間,三分鐘一過立刻拿可樂。耿二寶,過來,下午再喝。」
二寶跑過來捂爸爸的嘴:「不許說!」
耿致曄把她抱腿上:「喝多了牙齒黑黑的,像吃南方黑芝麻糊。那樣好看嗎?」
二寶搖頭,可她依然盯著桌子,看到香氣轉個彎:「爸爸,可以了。」
耿致曄詫異:「這麼快?」
「神仙告訴我他們走了。」二寶指一下直上屋頂的煙,「剛才煙氣點了點頭。」從耿致曄腿上下來就拿可樂,遞給爸爸,「爸爸,你喝,給我留一口,我一口就夠啦。」
耿致曄轉向葉煩,你看呢?
葉煩捏捏女兒的小臉,起身拿個玻璃杯,耿致曄打開可樂往杯中倒大約三成,葉煩把杯子遞給二寶,「給哥哥一口。」
二寶點頭:「我喝一口,剩下的都是哥哥的。」
大寶翻個白眼,葉煩坐下正好看到這點,想問他幹嘛呢。誰知一抬頭,小半杯可樂只剩一丁點,二寶的小臉撐得鼓鼓的。大寶朝她臉上戳一下,二寶猝不及防,滿嘴可樂噴一地。二寶愣了一瞬,水杯往桌上使勁一放,握緊小拳頭跟哥哥拼命。
葉煩把女兒拉到懷裡:「你做初一還不許哥哥做十五?全家就你機靈?杯子裡還剩一口,喝吧。」
「不喝!」二寶指著冰棒,「我要那個。」
耿致曄拿過來咬掉一半,剩下的給她:「少嗎?」
二寶搖頭,有的吃可不敢嫌少。
耿致勤見狀想笑:「嫂子,他倆長大夠你頭疼的。」
葉煩轉向大寶:「你上軍校——」又看向二寶,「你也一樣。」
兄妹倆異口同聲:「不要!」
葉煩問耿致勤什麼時候回去。耿致勤只顧著看熱鬧,以至於突然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問:「我?」
「快中午了。傍晚再回去?」葉煩道。
陶春蘭煩於文桃,對耿致勤沒意見:「這麼熱的天容易中暑,下午再回去吧。都不是外人,不用見外。」
大寶不禁問:「媽媽,舅媽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想小妹妹。」
葉煩大嫂李明月生個女兒,很乖很乖,比大寶二寶小時候還乖。小孩都像她的話,丁克家庭可能也想生個孩子。不過李明月擔心她乖了一兩個月挑陳小慧高考前一天晚上哭鬧,所以高考前一周就帶著女兒回娘家。
這幾天首都高溫,小孩出來受罪,李明月就打電話過來,說等葉煩快走了再回來。
葉煩:「妹妹皮膚嫩,太陽一曬就受傷,要在她姥姥家到天涼快。」
二寶也喜歡怎麼戳怎麼逗都不哭的小妹妹,就像個布娃娃,「媽媽,我要給妹妹見面禮。」
葉煩不意外二寶知道見面禮,葉煩當著她的面給侄女一百塊錢見面禮。因為李明月和葉緊以前不想生孩子,自認為錢存著也花不完——很多東西限購,沒地兒花,每年春節都給大寶二寶各十塊錢壓歲錢。去年葉煩沒回來過春節,今年一見面葉緊就遞給倆孩子四個紅包,一個紅包里五塊錢,葉煩就覺著給太少拿不出手。
葉煩當時只顧著叫侄女攥住錢,沒看到陳小慧一臉震驚,仿佛她瘋了,給小嬰兒這麼多錢。
葉煩點頭:「可以。不過媽媽有個問題要問你們——」指著桌上的東西,「跟誰學的?」
耿致勤哼一聲:「還能跟誰。陶姨和我媽啊。不然他倆怎麼知道香要放在香爐里?」
兄妹倆一起搖頭。
幾個大人不約而同轉向他倆,異口同聲:「不是?」
大寶搖頭:「跟隔壁奶奶學的。她說禮多神不怪,我覺得有道理,因為媽媽說過禮多人不怪。神仙不就是人變的嗎?」
耿致曄:「都變成神了還能跟人一樣啊?」
大寶點頭:「媽媽說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像苗苗姐的媽媽,一直那麼討厭。」
耿致曄啞口無言。
葉煩樂了:「大寶,她拜的跟我們的不一樣。」
二寶:「一樣的。」
葉煩很是詫異:「她也考大學?」
陶春蘭失笑:「她不考。二寶不說我都忘了,她小兒子今年考大學。你應該沒什麼印象,比你小七八歲。」
「我好像見過幾次。是不是沒怎麼出來過?」
陶春蘭:「靦腆。我都想像不出他適合學什麼。」
葉煩:「科學家,埋頭研究啊。」
大寶眼中一亮:「媽媽,我不要當兵,我要當科學家。」
耿致曄:「你這張嘴閒得住?」
大寶點頭:「我上課從不說話。」
耿致曄再次無言以對。葉煩忍不住同情他,「洗菜去。」
陶春蘭下意識說:「冰箱裡有肉。」
葉煩打開上面冷凍層,看到一大塊肉:「這是,羊肉啊?還有凍蝦?好像河蝦?」
陶春蘭點頭:「小慧去村里買的。」
耿致勤:「我姥姥那邊。」
葉煩心中一驚,趕緊問什麼時候,這事都有誰知道。
耿致勤頓時想起那天葉煩和耿致曄帶著大寶二寶出門前提醒過陳小慧別亂跑,然後他們前腳走,陳小慧後腳去耿家找耿致勤,見著耿致勤還抱怨葉煩嘮叨。
葉煩見小姑子一臉心虛不敢說話,頓時明白:「我們去大寶舅爺爺家那天?高考前一天還敢亂跑,你倆真是——媽,你——」
「不要數落我。我不知道。」陶春蘭道,「小慧說出去透透氣,我心想換換腦子也好,沒想到她往鄉下跑。」
陳小慧現在想起來也不由得後怕,萬一被自行車撞倒摔斷手,她泄了氣不想考大學,以後又得跟上輩子一樣:「我——我那幾天心煩,看到你們更心煩。」
葉煩沒好氣地說:「因為我叫葉煩?」
陶春蘭不禁看向陳小慧,煩煩什麼時候欺負過你?
陳小慧一見要被誤會,猶豫片刻:「等我一下。」到臥室拿出一封信遞給葉煩,「你看就行了。」
葉煩把蝦和肉放桌子上,打開信,耿致曄扭頭看信的內容,陳小慧見狀就想罵人,可是他看都看了——就算不看,他跟葉煩是兩口子,他問葉煩葉煩也有可能告訴他,「隨便看吧。」
大寶扒著媽媽的胳膊,二寶爬到爸爸腿上,陳小慧見狀氣無語了。
耿致勤失笑:「你們一家真不客氣。」
二寶識字少看不懂:「媽媽,寫的什麼啊?」
葉煩:「你小慧姨的一個親戚叮囑她好好考,還說考上大學別忘記他們,是他們把她養這麼大。真無恥!」
二寶不明白媽媽為什麼罵人,不過媽媽肯定沒錯:「真無恥!」
大寶點頭:「一個親戚也好意思——不對,媽媽,姨姨不是姥姥的女兒嗎?」
葉煩:「他們只有倆兒子,很想要個女兒就把你小慧姨偷走。後來你姨長大聽說她和你姥姥長得像,懷疑她不是他們親生的找他們對峙,他們不敢隱瞞就把你姨送過來。」
大寶明白:「像同學偷我的筆被我發現,同學還給我,然後跟筆說,你在我家呆過,以後我需要你,你還得幫我寫字嗎?」
葉煩下意識點頭,可是看到大寶稚嫩的小臉,不由得轉向耿致曄,他真懂啊?
耿致勤、陳小慧和陶春蘭坐對面長沙發上,聽到大寶這番話三人面面相覷,現在的小孩都這麼聰明啊。
耿致曄夸兒子一句,就問:「大寶,你說我們需要在乎你同學怎麼想的嗎?」
大寶不明白:「為什麼要在意?」
「他是你同學啊。」耿致曄提醒。
大寶:「可是他是小偷啊。我應該叫大檐帽叔叔抓他。不過一支筆不用。誒,姨姨,你沒叫人抓他們啊?」
陳小慧偷偷看一下陶春蘭,見她面帶微笑,很是欣慰地看著大寶,「畢竟把我養這麼大。」
大寶好無語,想說你是不是傻啊。可是不可以對長輩沒禮貌,大寶想了想:「同學偷我的筆,還給我的時候說,你看,我保護的很好。我還要謝謝他啊?」
耿致曄樂了,意有所指道:「吾兒聰慧!」
陳小慧又想罵人:「做不做飯?蝦都化了。」
葉煩拿起蝦和肉,踢一下耿致曄的腳。耿致曄把女兒放地上。大寶不禁問:「還沒說完,就走啊?」
「你姨又不傻,知道該怎麼做。」葉煩叫耿致曄摘幾個黃瓜和番茄做番茄雞蛋蓋澆面和拍黃瓜。
大寶聽到真要做飯,瞬間顧不上那封信,「媽媽,羊肉炒著吃,蝦紅燒。」
葉煩:「小炒羊肉可以,蝦水煮,紅燒費時間,廚房太熱,受不了。」
二寶翻箱倒櫃。
陶春蘭問:「二寶找什麼?」
陳小慧一見她被二寶吸引過去,拿起葉煩放桌上的信跑回臥室。陶春蘭聽到動靜回頭,正好看到她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耿致勤聽她嫂子吐槽過,也不知道陳小慧怎麼那麼怕陳寬仁和趙茹萍:「陶姨,不是每個人都是嫂子。像我遇到跟小慧一樣的情況,也沒膽子跟陳家決裂。父母跟別人不一樣。像我爸,二寶都能把他推倒,可他大聲數落我,我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還有,像我上學的時候老師明明對我很客氣,我還是怕老師。」
陶春蘭以前幹過多年革命,勇於反抗古板的父母,敢同迂腐的老師辯論,無法理解耿致勤說的這種恐懼:「我也沒要求她跟那邊斷絕來往,就是有時候——」
「心裡不痛快想說說?」耿致勤笑道,「我能理解。我嫂子的鄰居很固執,聽不進勸,去年逼的女兒想死,可是勸她改改她不聽,所以我三哥提起她就忍不住抱怨幾句。」
陶春蘭忙問:「誰自殺?」
大寶說他知道,然後小嘴叭叭叭告訴姥姥。
陶春蘭跟聽天書一樣,無法想像莊秋月還有那麼一面:「她不是挺好的嗎?我和你媽在的那些天每次見著我就招呼,比你媽說話還有水平。」
二寶終於找到她要找的東西:「姥姥,這個可以防中暑嗎?」
陶春蘭看過去,很是欣慰:「二寶真聰明。給媽媽啊?」
二寶點頭,「姥姥,你給我一個風油精,放我兜里。在島上媽媽就給我一個,有蚊子我就塗一下。」
陶春蘭家有好幾瓶風油精,找出兩瓶塞大寶二寶兜里。二寶拿著藿香正氣水跑去廚房:「媽媽,難受喝一點啊。」
葉煩沒反應過來,耿致曄擦擦手接過去:「謝謝寶兒。」
二寶高高興興蹦蹦跳跳回客廳。
葉煩問:「什麼東西?」
「藿香正氣水。」耿致曄隨手放窗台上,「煮麵不如蒸米飯。」
葉煩:「暖瓶里有熱水,煮麵和蝦很快的。再說了,羊肉和番茄都是快手菜。現在的天真熱,這麼一會兒羊肉化了。」
耿致曄:「你醃羊肉,我把菜洗洗。」
天氣熱煤球也著的快,葉煩把羊肉切片醃好,爐火就上來了。葉煩先用蔥姜煮蝦,然後用開水煮麵,面煮好撈出來過涼水,耿致曄做番茄炒蛋和小炒羊肉。
大半個鐘頭,四個菜和一盆面端上桌。大寶二寶都要番茄雞蛋蓋面。葉煩給他們盛大半碗面,蓋上蛋,沒有放番茄,因為他倆喜歡番茄味,不喜歡吃炒番茄。
下午五點左右,葉煩收拾行李,跟耿致勤回婆家——耿致曄的假期過去一大半,她還沒回去過。
當著耿致勤的面,陶春蘭也不好意思說,過幾天再回去。她就問葉煩什麼時候走。
葉煩:「再過五六天。明天叫耿致曄去火車站,買了車票再打電話告訴你。不過這麼熱的天就別去送我們了。」
陶春蘭面上答應,可葉煩回去那天,她還是一早起來準備吃的,然後從家門口乘公交車去車站跟葉煩匯合。
那天耿致勤和於文桃去車站送葉煩一家四口。葉煩看耿致勤面露不舍,「於姨,現在卉卉大了,可以照顧爸,等小勤拿到通知書就去島上玩幾天?」
葉煩這麼歡迎她,於文桃很高興:「等小勤考上再說。」
耿致勤想到還要等通知書,頓時不羨慕哥哥嫂嫂可以回到白天熱晚上涼爽,瓜果海鮮隨便吃的橫山島。
橫山島雖好,可是前往橫山島的路上難受。大寶到島上就抱怨:「媽媽,我以後不要暑假回去。誰考試都沒用!」
葉煩:「媽媽這就燒水給你洗澡。」
「不可以用涼水嗎?媽媽,我不嫌涼。犇犇哥哥就用涼水洗澡。」
耿致曄壓水打濕毛巾給女兒擦擦小臉和脖子:「你犇犇哥用的是熱水,曬熱的水。」
大寶:「明天我就壓一盆水在院裡曬。」
葉煩點頭:「可以。讓爸爸擦擦臉。」
大寶到爸爸跟前就靠他懷裡,耿致曄只能一隻手給他擦臉。給他擦好,二寶要抱,大寶抓住耿致曄一條手臂,耿致曄只能抱一個拖著一個回客廳。
大概身上舒服了,在客廳沒幾分鐘,倆睡著了。耿致曄拿出竹蓆鋪在客廳,把倆孩子放地上睡,因為客廳有風扇。
葉煩看他進來,客廳也沒人說話,「睡著了?」
耿致曄點頭:「多燒點水,我洗洗,身上難受。」
葉煩:「一鍋水呢。缸里都沒水了。」
耿致曄朝水缸看一眼,拎著水桶出去,打兩桶水把半個多月沒用的缸刷乾淨,又把缸打滿。
葉煩見他神色疲憊,就讓他去客廳休息。等葉煩燒好水出來,耿致曄在長椅上睡著了。葉煩見狀就到長椅另一邊坐下打個盹。
廖苗苗到葉煩家就看到大寶二寶睡在地上,耿致曄和葉煩一南一北靠長椅上。廖苗苗就想回去,耿致曄驚醒:「苗苗啊?找葉煩?」拍拍葉煩,「煩煩,醒醒,苗苗找你。」
葉煩睜開眼就看到廖苗苗欲言又止,她瞬間清醒坐直:「你媽又把你的志願改了?」
大寶翻身坐起來:「又改?」
葉煩嚇一跳:「什麼時候醒的?」
大寶好累,好想睡個回籠覺,可腦子不累,就閉目養神:「苗苗姐一來我就醒了。苗苗姐,你別怕,我幫你!」
耿致曄沖他抬抬手,一邊玩兒去,別添亂!
「苗苗,大膽說,我給你做主!」
廖苗苗想哭又不好意思,可是等她在葉煩和耿致曄對面坐下,看到大寶擠在他爸媽中間,神色嚴肅,跟個小大人似的,頓時忍不住淚崩,她親媽都不如鄰居家小孩關心她。
葉煩輕輕嘆了口氣,看到二寶做起來,一臉茫然,就推一下大寶,朝二寶使個眼色。
大寶到妹妹身邊在她耳邊嘀咕一番,二寶躺下繼續睡,大寶再次回到爸媽中間。
許久,廖苗苗發泄出來,葉煩才問出什麼事了。
廖苗苗:「我媽去年幫我報的是杭城師專。」
葉煩不是很意外:「雖然是專科,但畢業後可以留在杭城當老師,報考的人肯定多。」
廖苗苗點頭:「她說專科好考。」
耿致曄忍不住說:「她不知道很多師範學校都是三年制大專?」
廖苗苗搖頭:「可能不知道。我今年報的也是那個學校。」
耿致曄和葉煩心裡一驚,扭頭看著彼此,難道她想收到率取通知書那天自殺。想到這種可能,倆人都有點慌。好在都是見過大世面的,瞬間穩下來。葉煩裝出十分困惑的樣子:「我可以問為什麼嗎?」
廖苗苗:「我想早點賺錢搬出去。老師肯定有宿舍,大弟和小妹以後也可以跟我住。」
看來大弟和小妹跟她說過,以後他倆就指望她了。葉煩放心不少,廖苗苗心裡有牽掛便不會自殺,「拋開你媽幹的事不說,在杭城當老師不錯。」
廖苗苗點頭:「可是,我媽知道我這次填的是她去年改的學校,想起來就數落我,說現在知道她為我好了吧。還說她有先見之明。我爸聽我媽那樣說,也數落我不該吃老鼠藥,還說以後改改脾氣,不然沒朋友。葉姨,我快受不了了。」說完又忍不住流淚。
葉煩頭疼,耿致曄忍不住嘆氣,大寶跳起來:「我找他們去!」
夫妻倆慌忙拽住小炮仗,問:「找誰去?」
大寶朝隔壁:「廖三陽和莊秋月!」
耿致曄摟住兒子:「不可以沒禮貌啊。要叫伯伯伯母。還有,他們數落你苗苗姐,跟前幾天你拿著壓歲錢和犇犇偷偷買汽水被你媽媽發現媽媽數落你一樣。」
「不一樣!」大寶瞪眼,「媽媽擔心我拉肚子,不許我偷偷吃,是為我好。苗苗姐幹嘛了?去年爺爺也叫小姑考師範,今年小姑考了,爺爺也沒數落小姑。」
耿致曄父親不敢,擔心閨女因為在意他的話再次滑檔,因此不止一次偷偷問耿致曄,閨女今年能考上嗎。又問要是考不上怎麼辦啊。早知道去年就不多事了。
於文桃也找葉煩抱怨過,怎麼不勸勸耿致勤,報個林大或者農大也行,幹嘛死磕首都師範大學啊。
葉煩:「大寶,人和人的認知不一樣。好比你覺著偷你筆的人是小偷,你小慧姨不那樣認為。」
大寶懂了,可他還是好生氣:「我不管了!」氣得跺腳到妹妹身邊躺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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