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劫富濟貧

2024-11-16 15:02:09 作者: 元月月半
  □□的帽子太大, 柳晴不敢接,還氣得急赤白臉:「胡說八道,不講理!我沒空跟你廢話!」說完連走帶跑回家去。

  劉桂花問跟柳晴關係好的幾人:「你們也覺著燒紙就是宣揚封建迷信?」

  幾人異口同聲:「我們又沒這麼說。」

  劉桂花心說諒你們也不敢。

  上綱上線的招數對富農、地主、資本家的後代有用。對工人、農民和工人農民出身的軍人子弟一點用沒有。葉煩敢路口燒紙——不怕被鬧大, 可不是仗著耿致曄,也不是仗著葉家,而是出身——葉父祖上是讀書人,陳寬仁是工人,無論生父還是養父家, 都經得起明察暗訪。

  葉煩也沒說給誰燒紙,她要說給陳家祖父母——陳寬仁父母是舊時代受壓迫的工人,甭管柳晴告到哪兒都會挨訓——小題大做!

  不過在劉桂花看來, 燒紙這種事還是儘量別做。

  劉桂花瞪一眼愛傳謠的幾人, 就去找葉煩。

  葉煩身邊還有一沓紙錢,劉桂花就說:「燒完這些別燒了。」

  「誰說什麼了?」葉煩問。

  劉桂花驚得失態,太聰明警覺了吧。可這樣的葉煩在路口燒紙,肯定因為不得不燒。難道她夢到先人了。

  劉桂花夢到過兩次,一次房子漏了。劉桂花醒來看著房頂, 心說又沒下雨,往哪兒漏。她說給婆婆聽,婆婆帶她到墳地里, 牛團長奶奶的墳塌下去一塊。之所以給她託夢, 是因為老太太活著的時候婆媳不和。還有一次是兩年前, 夢到她死去公爹叫她隨軍。劉桂花醒來就嘀咕,有家屬區可以隨軍,沒家屬住房怎麼隨。大概過了四五天, 劉桂花收到牛團長電報, 讓她收拾收拾行李, 給孩子轉校。

  這樣的事說出來比燒紙還像宣揚封建迷信。劉桂花擔心被耳朵靈的人聽見大做文章,就沒問她原因:「柳晴說你宣揚封建迷信。」

  葉煩輕笑一聲:「她也就這點能耐。」

  劉桂花點頭:「幸好沒上過學,給家裡寫信都要抱著字典查。還是生在農村。要在城裡,就她的肚量,指不定公報私仇迫害多少人。」

  葉煩:「不用理會。她那樣的人你越在意她越來勁。我知道了卻按兵不動,她做飯睡覺都得防著我。可比打她兩巴掌折磨人。」

  劉桂花性子直:「還是你脾氣好。換我可忍不了。」

  葉煩搖頭:「她沒到我跟前。到我跟前早把她嘴巴扇歪了。」

  劉桂花心想她也不敢在你跟前胡說八道。想到這,劉桂花忍不住朝自己腿上拍一下:「我不該告訴你。這不是給你添堵嗎。」

  葉煩不在意地笑笑,把最後一沓紙錢燒了便起身:「走吧。」

  劉桂花突然想起來今天周末:「你在這裡,大寶二寶呢?」

  葉煩朝北看一下:「跟山西大隊社員孩子玩去了。本來我想跟著他倆,晚上再燒。大隊長妻子說她在路邊拾掇地,她看著那些孩子別上山。」

  劉桂花:「我家那倆肯定也在。平時不寫作業,一到星期天就不歸家,你說能學到什麼啊。」

  葉煩想,自家孩子怎麼嫌棄都行,別人嫌棄她肯定不高興:「都一樣。大寶看起來聽話,也是看起來。他和二寶出去,不是我跟著就是耿致曄跟著,就是因為他倆喜歡陽奉陰違。」

  劉桂花搖頭:「你家大寶不是調皮,是膽子大。他今年是七歲吧?」

  葉煩:「到年底七周歲。」

  劉桂花算一算:「六歲半,他敢爬樹。早幾天我碰到過一次,他把書包挎二寶身上,要上樹摘桃花。我數落他,叫他趕緊回家。他睜大眼睛看著我等我走。我就在那兒跟他耗。可能怕回去晚了你數落他,過一會嘴裡嘀咕著什麼拉著二寶走了。」

  葉煩:「難怪不讓我接送。」

  劉桂花:「你得接送。二寶當時一聲不吭,看起來很乖,其實膽子也不小。要是別的孩子,我嚇唬兩句早哭了。」

  

  葉煩:「膽子大。可能因為我媽和我婆婆經常領著她和大寶出去玩,他倆一點也不怯生。」看一下手錶,十一點了,葉煩打算進村找大寶二寶,就問劉桂花去不去。

  劉桂花點點頭,跟她去山西大隊。

  走過家屬區,葉煩看到路上和路邊都是小孩,但沒有大寶和二寶。葉煩走到跟前問:「有沒有看到耿大寶?」

  坐在樹杈上的小孩低頭說:「耿大寶和耿二寶回家了。」


  葉煩驚訝:「回家了?」

  小孩指著小路:「剛回家。耿二寶餓了。」

  劉桂花問樹上的小孩,有沒有見過她家倆孩子。那小孩搖搖頭,樹底下的小孩說跟廖大弟玩兒去了。

  剛才葉煩和劉桂花從廖家門口過,廖家房門緊閉,肯定不在家。劉桂花心慌:「不會去海邊了吧?」說完就跑,想起她和葉煩一起來的:「葉會計,我——」

  葉煩打斷:「快去吧。」

  劉桂花再次往海邊跑。

  葉煩來之前把房門鎖了,怕大寶二寶找不著她也往海邊去,她不敢猶豫,連走帶跑到家門口,聽大寶說:「妹妹,等等我,我關門。」

  葉煩叉著腰喘口氣:「關門去哪兒?」

  倆小孩轉過身,驚呼:「媽媽!」

  葉煩把門推開:「回家。」

  二寶追媽媽,大寶關上院門。

  葉煩到家就倒水泡奶粉:「你倆先喝點墊墊。」

  大寶很驚訝:「媽媽怎麼知道我們餓了?」

  葉煩:「我去村里找你們,你們的好朋友說二寶餓了。還有,以後不許鑽胡同,走大路。」

  大寶頓時明白,他們跟媽媽走岔了。「媽媽,可以做飯了。」

  葉煩問:「用鴨蛋煎蟶子?熱幾個窩窩頭,再煮蓮子湯?」

  大寶點點頭:「爸爸呢?」

  葉煩:「你爸幫伯伯們修房子去了。」

  大寶頓時不禁問:「爸爸今天這麼忙?去了烈士墳,還要修房子?」

  葉煩啞然,該怎麼說?難道要說她說的房子就是烈士墳嗎。葉煩避開房子,「爸爸下午還要訓練呢。」

  大寶:「團長也要訓練?」

  葉煩點頭:「師長也不能天天坐辦公室。」

  大寶皺了皺鼻子:「難怪爸爸有時候身上臭臭的,衣服和鞋上都是泥。媽媽,咱家你最輕鬆。」

  葉煩:「爸爸比我辛苦,你們天天上學也比我上班辛苦。可是,耿大寶,你是不是忘了,媽媽還要給你和妹妹洗衣服做飯?」

  耿大寶忘了。

  葉煩揪住他的耳朵:「小沒良心的。給我道歉。」

  大寶立即說對不起,然後叫妹妹也說。二寶搖頭:「我沒說媽媽輕鬆。媽媽最辛苦!還給二寶泡奶粉。」

  大寶:「馬屁精!」

  二寶放下杯子:「媽媽,你做飯,我燒火。」

  大寶起來就往廚房跑,搶到燒火的板凳,沖二寶得意地搖頭晃腦。二寶氣得跑過去朝他身上一下,又推他:「你起來,我的板凳!」

  葉煩:「板凳上寫你的名字了嗎?耿二寶,客廳里還有小板凳,想坐自己搬去。」

  搬就搬!二寶氣鼓鼓地到客廳搬個板凳,擠到哥哥里側。葉煩頭疼,拎著她到外側:「坐在這裡。你又不會點火,哥哥點著你放柴。一次別放那麼多。」

  大寶點頭:「放多了煙出不去就跟著火了一樣。媽媽,對吧?」

  葉煩揚起巴掌。

  大寶慌忙捂住腦袋:「開玩笑啦。」

  葉煩瞪一眼他,拉開爐子煮粥。蓮子煮開,葉煩把箅子放上去熱窩窩頭,爐子封一半,小火慢煮,然後叫大寶生火,她往地鍋里倒一瓢水,又加幾片姜。水開後,葉煩把收拾乾淨的蟶子倒進去。蟶子開口,葉煩把肉取下來和鴨蛋液攪勻。

  大寶看著鴨蛋殼問:「媽媽,還有幾個鴨蛋啊?」

  葉煩:「還有好多個。」

  大寶奇怪:「怎麼天天都有蛋啊?」

  葉煩:「以前雞蛋鴨蛋弄到岸上賣不夠來回油錢,又要種地又要捕魚的人就不愛養。現在食品廠統一收購送出去,一次幾千個,還有皮蛋和鹹鴨蛋,賺的錢足夠付來回油錢,有時候還有的賺,大家因此愛養雞養鴨。雞鴨多了,蛋自然就多了。菜市場今年都不限購。你和二寶想吃多少吃多少。」

  大寶不禁說:「難怪每天早上都有雞蛋。媽媽,爸爸有嗎?」

  葉煩:「大概有的。一兩天一個吧。」

  大寶驚訝地問:「兩天才一個?」

  葉煩:「不是你爸吝嗇,而是軍費不允許啊。除了蛋,還要買肉。天天吃魚吃蛋人沒精神。還要買米麵蔬菜。缺一不可。否則沒法天天出操經常拉練。」


  大寶大概懂了:「媽媽——」

  二寶忍不住說:「好香啊。」

  大寶吸吸鼻子,聞到香味,起來看到鍋里的蛋兩面金黃,想問熟了嗎,就看到他媽拿盤子。大寶立刻拉著妹妹去拉桌子擺板凳,然後兄妹倆壓水洗手。

  葉煩把飯菜端上桌,拿起掛在牆上的毛巾給他倆擦擦手:「坐下。媽媽盛湯。」

  大寶拿起窩窩頭咬一口就夾菜。

  二寶小手無力夾到一半掉了,她抓起來就往嘴裡塞。

  葉煩:「這麼餓啊?」

  兄妹倆使勁點頭,狼吞虎咽幹掉半盤菜和半個窩窩頭動作才慢下來。葉煩叫他們停一下,喝點蓮子湯再吃。

  正好兄妹倆吃累了,拿起勺子舀一點湯和一顆蓮子,淺嘗一口很是意外,異口同聲地問:「甜的?」

  葉煩:「蓮子還是蓮花大隊種的。你們去年見過。」

  大寶問:「奶奶姥姥也見過?」

  葉煩點頭:「好喝嗎?喜歡的話媽媽經常做。」

  大寶很喜歡:「比大棗好吃。軟軟的,糯糯的。媽媽,我們家還有蓮子嗎?」

  「有的。」葉煩去年買了幾十斤放木桶里,隔幾天就拉出來透透風,以免發霉或生蟲。

  起初葉煩沒打算買這麼多。

  蓮子有蓮心,葉煩擔心首都人民嫌麻煩不愛吃,去年農曆十一月中旬,叫蘇多福和蘇運城送過去一半,又叫蘇遠航去申城。陳小慧聯繫的兩家供銷社各要一百斤蓮子試賣。

  兩百斤賺的錢勉強裹住來回出差費,蘇遠航不想再跑一趟。葉煩叫他早上過去,下午去服裝廠。服裝廠看到蘇遠航的鴨毛和鵝毛跟陳小慧說的一樣乾淨,就說今年晚了,明年優先找橫山島買鴨毛鵝毛,還簽個意向書。

  鴨毛鵝毛有了銷路,蓮子還剩將近一半怎麼辦呢。葉煩就叫蘇遠航送去菜市場。

  整個島上只有蓮花大隊有蓮子,其他大隊有點錢的社員想吃蓮子就得買。要是往常,忍一忍就算了。臘八在即,蓮子也不是很貴,就買三兩半斤回去煮臘八粥。

  葉煩知道很多人盯著她,她故意買很多,像買米買面一樣豪氣。

  如果她買一斤,嫉妒她的人會說,葉會計也不過如此。或者跟她生母生父一樣小家子氣等等。葉煩買多了也有人說,葉煩有錢,說不定花的還是陳小慧家的錢——陶春蘭給的。

  不過葉煩買少了,其他軍嫂會覺著耿團長工資那麼高葉會計都不捨得吃,我們買二兩嘗嘗味算了。葉煩一次買大半桶,很會過日子的人都不好意思搞半斤八兩。

  不出葉煩所料,臘八過後,賣蓮子的同志告訴她光家屬區就買了百斤。當然,大頭還是葉煩。要不是葉煩弄幾十斤,家屬區這塊得去掉一個零。

  晚上葉煩跟耿致曄聊起這事就問:「我算不算劫富濟貧?」

  耿致曄提醒葉煩,她是最富的。因為她買的最多。

  葉煩回:「蓮子是好東西。再說了,離明年蓮子收穫還有大半年,幾十斤可能都不夠。」

  現在看來,幾十斤太多,除非三兩天做一次。

  葉煩有時間,可以天天做,可是糖乃戰略物資,限購啊。然而清湯寡水的蓮子湯,甭說大寶二寶,她也不稀得喝。

  葉煩決定明兒問問別人蓮子的做法。

  翌日,葉煩到食品廠沒多久,蘇遠航就騎著新買的車子過來,給葉煩一份電報——郵遞員早上送到公社的,說首都那邊讓他們四月底送過去三車。

  葉煩點頭:「三車一次送吧。三車海鮮還是罐頭和別的東西?」

  蘇遠航:「下個月有五一國際勞動節,除了需要值班的單位部門應該都放假,走親串友需要罐頭吧?」

  葉煩:「那就捎幾十箱罐頭,再捎兩百斤即食魚乾吧。對了,問問他們還要不要蓮子。倉庫還有一百斤。今年還種去年那麼多。」

  蘇遠航皺了一下眉:「申城不說咱們的蓮子很受歡迎嗎?」

  臘八過後,申城兩家供銷社都來信說一百斤蓮子太少,臘月初六就賣光了。他們想發電報,又怕到了初七該買的都買了。所以他們開會決定,明年要兩百斤。

  要不是葉煩揉揉眼睛確定三遍,光看口氣,還以為他們要兩千斤。兩百斤也好意思開會決定。一個供銷社周邊那麼多居民,一家二兩也不止兩百斤。


  葉煩搖頭:「去年第一年賣蓮子,大家覺著新鮮,手頭寬裕的社員都買一兩斤。今年肯定不會這麼買。蓮子可吃可不吃。又不是玉米紅薯可飽腹。其次,蓮子需要挑去蓮心。像我一天只上半天班都懶得做,更別說幹了農活還要捕魚趕海的社員。我問菜市場的同志蓮子怎麼做,結果除了煮粥就是煮湯,煮湯還是像枸杞紅棗一樣的配料,可放可不放。也有同志說可以做糕點。誰會啊?申城和首都普通工人沒時間。有錢人選擇多,不稀罕蓮子。」

  如果讓蘇遠航選,他寧願買藕。藕可以炒菜,可以煮湯,還比蓮子便宜。藕做之前還不用泡,還不用挑去蓮心。

  蘇遠航:「可是社員們要多種。」

  葉煩:「我們只負責去年那些蓮子銷路。多出來的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蓮花大隊社員前些天忙著育苗整地。最近幾天收拾池塘,打算過兩天就把藕種下去。要不是水稻當緊,清明前就種下去了。

  蘇遠航想到他們可能今天種藕,立即說:「我這就回去。」

  到蓮花大隊藕塘,蘇遠航看到今天比早幾天人多,不問也知道今兒種藕。蘇遠航找大隊長說今年跟去年一樣三七分。

  拿著農具從倆人旁邊過的社員停下:「不是說藕和蓮子對半嗎?」

  蘇遠航搖頭:「七成藕三成蓮子。」

  大隊長眉頭緊皺:「可是蓮藕便宜還不好賣。蓮子一次運出去了,蓮藕要運很多次。去年要不是部隊連吃半月藕,咱們又得做藕粉。」

  蘇遠航:「那今年蓮子賣不完,你得天天喝蓮子湯。部隊可不幫你吃。炊事班所有人什麼活都不管,挑一天蓮子都不夠一頓吃的。」

  大隊長後知後覺:「難怪他們沒找咱們買蓮子。可是——」

  蘇遠航:「葉會計說了,她能力有限,多出來的蓮子你自己想辦法。可以去杭城供銷社,反正一天可以一個來回。」

  大隊長可不捨得花這個錢。

  聽兩人說話的社員問:「不能叫葉會計再想想辦法?」

  蘇遠航:「葉會計去年買了幾十斤。現在還剩一大半!葉會計說了,她今年買一斤。」

  社員閉嘴。

  大隊長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在蘇遠航毫不退讓地目光下,他人多的地方叫社員們停一下,還跟去年一樣種。

  蘇多福在蘇遠航不遠處,等大隊長走了他就過來,伸出大拇指:「你早該這麼硬氣。」

  蘇遠航:「你不贊同擴大種植?」

  蘇多福搖頭:「無論申城還是首都,人家都不是非咱們不可。像首都,人家可以從首都東邊濱海進海鮮,申城更簡單,市郊就可以種蓮藕。只是人家不敢直接賣給供銷社才沒大規模種植。我和運城這兩次到首都都聽到群眾意見很大,經常游/行,以後指不定什麼情況。還是謹慎點好。」

  蘇遠航點頭:「雖說葉會計讓咱們出貨的時候說今天都等不到明天,像很著急,但在種植捕魚這方面又很謹慎。」

  蘇多福:「人家消息靈通。等上了報紙叫咱們知道都塵埃落定了。」

  蘇遠航道:「希望耿團長能在這個島上多待幾年。對了,過幾天你去拿包裝紙順便幫葉會計買包銀耳。再看看有沒有大塊老冰糖。她沒說我也能聽出來,她愁那些蓮子怎麼吃。這事她不知道,等你給她送去,肯定給你錢。」

  葉煩這輩子還沒吃過銀耳蓮子羹,以至於沒想起來做這個。當她收到銀耳,簡直又驚又喜。看到大塊大塊老冰糖,葉煩好奇:「這東西不限購?」

  蘇多福:「這東西容易點。糖不行,我們全家人份額加一起也只能買一斤。」

  葉煩:「我家四口人八兩。偏偏大寶二寶喜歡喝加了糖的蓮子湯。我正愁糖吃完了怎麼辦。你這個真及時。有了銀耳,蓮子湯不那麼寡,稍微放一點糖就行。」說著話就遞給他十塊錢。

  蘇多福擺手:「沒這麼多,銀耳便宜。市區供銷社的同志說一年前的東西了。最近陰天多雨,你趕緊吃。」

  葉煩又向他道聲謝就問他怎麼來的。蘇多福指著門外車子:「遠航的車子。葉會計,沒啥事的話我回去了。看這天又要下雨,你也回去吧。」

  最近經常上午艷陽高照,四點後陡然變天,五點左右電閃雷鳴。耿致曄就因此兩天沒能回來——剛出辦公室,大雨磅礴,下的人睜不開眼。

  昨晚耿致曄到家就罵:「誰說春雨如絲細!」

  大寶還在一旁添亂:「桃花都被雨水打進泥土裡。」

  葉煩沒想跟大寶聊聊爬樹的事,聽到大寶的話問他是不是想爬樹摘桃花。大寶頓時嚇得捂住嘴巴往外跑。耿致曄一把抓住他去臥室談心。

  二寶這個時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頭頂上寫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想起昨天的事,葉煩笑著鎖上門,拎著銀耳和冰糖回家做銀耳蓮子羹。

  天黑下來,葉煩把飯菜端上桌,耿致曄回來,看到銀耳羹不禁問:「進城了?」

  葉煩搖搖頭:「蘇多福買的。這銀耳不錯,都出膠了。大寶,二寶,先嘗嘗銀耳湯。」

  大寶嘗一口就搖頭:「就有點甜,沒別的味兒。」

  葉煩:「還想要啥味兒?我明兒放幾個辣椒?」

  耿致曄差點嗆著:「真會奇思妙想!甜的辣的混一起怎麼吃?」

  葉煩:「蓮子白色的,銀耳有點發黃,放上紅辣椒點綴,確實好看。耿大寶,多謝你提醒。明兒就做辣椒銀耳蓮子羹。」

  大寶作揖求饒:「媽媽,我錯了。我最喜歡甜甜的銀耳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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