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昨晚下了一整晚的雪。像在地上撒了薄薄的糖,太陽漸漸升起,穿過竹簾的縫隙洋洋灑灑灑向床上。
大床上躺著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雙眸閉合,一張英俊的臉,不過嘴角的傷疤為他俊俏的臉蛋增添了幾分不好惹。
似乎是被陽光打擾了,男人稍微翻滾了一下身體,試圖找出一個可以躲避陽光的場地,卻無意中暴露了另一個存在。
他的胸口上趴著一個小糰子,頭髮微微有點炸毛,像一個海膽,兩隻小手扒著男人的衣服睡得正香。
沒多久,被太陽喚醒的男人從床上坐起來,扯過一邊的被子把小糰子團成一個球形,只有頭露在了空氣中,然後十分熟練的把小孩放到床的正中間。
赤腳踩在地上,抬手把快要到點的鬧鐘調停,男人看著掛在牆上的掛曆露出一個十足開心的笑容,然後轉身進了洗手間。
沒幾分鐘,頭髮濡濕的男人摸了一把自己的順毛,脖子上掛著一條綠白色條紋的毛巾,抬手輕輕喚醒床上的小糰子。
「惠,醒醒,我們該去接媽媽回家了,」男人抽走身上的被子,輕輕抖動著手裡的小糰子,試圖用低頻率的顫動喚醒沉睡中的糰子。
小糰子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醒了過來,兩隻小手團成拳想要揉一揉眼睛被男人阻止,睜開那雙漂亮的眼睛對著男人咧嘴一笑,眼睛明亮的像是上好的綠寶石。
男人也被小孩逗笑了,抱起小孩又抖了兩下讓他清醒,然後對他說:「惠趕緊去洗漱,遲了就我自己一個人去接媽媽了。」
「爸爸不,」小孩字正腔圓的拒絕,兩條小腿蹬了一下,男人明白他的意思把他放在地上,然後就見小糰子推開沒有關緊的洗手間開始收拾自己。
搬起牆邊的小凳子,熟練地踩上去打開水龍頭開始往池子裡蓄水,還伸出小手拿起一邊已經擠了牙膏的牙刷和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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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見狀趕緊抬手拎起小糰子,「就算是著急也別兩件事一起做啊。」
一邊說一邊為了效率給小孩擦了擦臉,讓他自己刷牙,刷完牙小糰子自己擦了擦嘴角,收拾完熟練地扯了扯男人衣擺,抬起小臉等男人給自己臉上點了五個小白點,抬起小手一陣揉搓。
男人給他換上提前一天挑好的衣服,抱起小孩放在脖子上,小孩的小手抓著男人的頭髮,兩條小腿激動地前後晃了一下。
他已經兩天沒有見到媽媽了,今天可以見到媽媽,小糰子別提多興奮了。
路上花費了一段時間,到了機場外面,男人給小孩手裡塞了塊硬紙板,說:「惠把這個牌子舉起來,這樣媽媽一出來就能看到我們。」
下一秒又說,「你才兩歲,不要有這麼強的嫉妒心,遮住你爹我的帥臉了。」
說著抬了一下紙板放在自己的頭頂,長方形的紙板正好遮住小糰子的面孔。
被遮擋了視線的小孩委屈地癟嘴,然後一隻手抓著紙板往旁邊移動,露出自己的半張臉。
一大一小也沒等多久,只見一個長髮捲曲,穿著冬裝制服的女子拿著行李箱走出,小孩那雙漂亮的綠眼睛一彎,艱難地揮動手裡的硬紙板,張嘴試圖引起女人的注意。
「媽媽。」
父子兩本身就是極為引人注目的存在,女子也不例外,一出機場看到丈夫和孩子在外面等候,快步上前,給了男人一個親吻,笑著把小糰子抱在懷裡,也給他一個貼臉的親親,高興地說:「甚爾和寶寶來接我,我真的很開心。」
說完又對甚爾說:「你也是的,惠還這么小,這麼冷的天容易感冒。」
甚爾只是笑著接過女子手上的行李箱,一手攬著妻子的腰說:「香理,這次出差順利嗎?可以陪我幾天?」
「很順利,就是回來的時候飛機出了點小問題,不過很快就被解決了,這次把項目報上去就能夠經常陪你們了,開不開心?」
伏黑香理絕口不提飛機雙發引擎脫落,右側機翼結構損傷,雖然危險但是因為半空中意外的波動最終還是安全著陸,捏著小孩的小手親了一下,「媽媽真的很想惠,惠有想媽媽嗎?」
「想,白天太陽公公會想,晚上月亮婆婆想。」
禪院惠有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像是靜謐湖水一般的碧綠,彎了彎大眼睛,抓著女人的一縷頭髮,像只黏人的小豆包。
禪院甚爾翻譯,「他的意思是白天看到太陽的時候想你,晚上月亮升起的時候也很想你。」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也是這樣的,比他想你還要多想一點。」
幼稚和兒子爭寵的男人在表露心態這方面一直都很可以。
「我多,」禪院惠舉起手嚴肅強調,「每天都在想媽媽。」
「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禪院甚爾說。
小糰子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想要找出一個能夠贏過爸爸的詞,臉上的表情一頓,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
甚爾捏了捏妻子懷裡的小糰子的臉,勾唇一笑,「你爹我在這方面的經驗是十個你再活二十年都趕不上的,別跟你爹搶女人,你媽媽是我的。」
小海膽炸毛了,一雙綠色的眼睛憤怒地盯著甚爾,雙手緊緊抱住媽媽的脖子,嘴裡還說:「我的,媽媽是我的。」
甚爾不爽,伸手想要把小崽子拎出來好好談論一番,伏黑香理笑著看父子兩鬥嘴,避開甚爾的大手,溫柔的對惠說:「媽媽會一直是惠的媽媽,媽媽也會一直是爸爸的妻子,這兩者並不衝突。」
「聽到了沒?我老婆!」甚爾洋洋得意,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氣得小糰子炸毛把下巴放在媽媽的肩膀上,扭頭不去看他得意的樣子。
「好了,甚爾,今天是寶貝生日,不要逗他生氣了,」伏黑香理踮腳在甚爾配合的彎腰下給了他一個吻,發現小糰子一雙眼睛望向他們兩的時候,媽媽不好意思地給了小糰子一個吻,試圖轉移話題,「惠今天早上吃了什麼呀?」
惠扭頭看向甚爾,甚爾也跟著扭頭,心虛地碰了一下鼻間,說:「沒吃,我們兩洗漱完就來機場了!」
「甚爾!」香理憤怒!
被老婆揪著耳朵科普小孩子的身體有多脆弱的甚爾撇了撇嘴,看到自家兒子委屈的小臉的還是有點良心,捏了捏兒子的小胖臉,伸手把兒子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催促妻子,「我們現在趕緊回家,到時候你陪兒子在家休息,我去買菜,中午給他做個蛋糕。」
香理向來很好哄,只要甚爾給出解決辦法很快就會消氣,看著坐在爸爸脖子上抓著頭髮表情惡狠狠像只小貓崽子的兒子,笑著拿出相機拍了張照片,然後給兒子伸張正義,拍了一下甚爾的胳膊說:「必須給我們家惠道歉。」
甚爾不疼不癢,甚至還在擔心妻子,「香理,你的手痛不痛?」
香理愣了一下,下意識回復,「不疼哦。」
還在等道歉的小糰子狠狠抓住甚爾的頭髮提醒自己的存在,甚爾還是不痛不癢,抓著妻子的手捏捏。
還是香理記掛著兒子,反手抓住甚爾的大手提醒,「不要欺負惠,他什麼都懂,要認真道歉啊。」
甚爾反手再把兒子攏到懷裡,兩人四目相對,「對不起,今天爸爸太想媽媽了,忽略了你,我們等會兒和媽媽一起吃飯好不好?」
甚爾知道自己的妻子不喜歡飛機上的飛機餐,所以早飯肯定沒吃,索性想著接完機一起吃,沒想到小傢伙害有點委屈了。
惠嫌棄地用手推開父親的大臉,向伏黑香理伸出兩條胳膊,兩隻眼睛緊緊盯著她,「媽媽抱。」
甚爾把兒子顛了一下又放回了脖子上,說:「你媽媽坐了很久的飛機,已經很累了,你呆在爸爸脖子上坐一會兒。」
惠兩隻小手繼續抓住甚爾的頭髮,不爽地鼓了鼓臉頰,看起來更圓了。
香理對丈夫照顧孩子很大程度上還是放心的,別看這父子兩誰也不爽誰的樣子,實際上大多數時候兒子還是更黏甚爾,而甚爾雖然嘴上嫌棄惠,卻是一個全職奶爸,還樂在其中的那種。
甚爾也不像大多數刻板男性一樣,很支持伏黑香理的工作理念,但是甚爾是個不喜歡和外人接觸的性格,每次見到她的同事都像一隻警戒的大黑豹,不過自從有了惠之後看起來好像更多了幾分羈絆感,也不像一開始和她結婚後只要見不到她就患得患失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香理覺得甚爾給自己兒子起名叫惠再合適不過了,惠給了甚爾想要的[家]的感覺,也讓他們的家庭更加幸福。
想到這,香理笑著對已經開始玩頭髮的兒子笑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兒子身體一歪往後倒去。
「惠!」香理大叫。
反應速度極快的甚爾反手把兒子攬在懷裡,看著兒子小臉發紅,剛剛還精神的雙眸緊緊閉合,兩隻小手難受地握成拳,最重要的是,周圍原本飄散的咒靈隱隱有向他們這邊聚集的傾向。
(本章完)
作者說:開文啦~
ps:1.惠媽名字是我私設,我和朋友說為什麼甚爾有那麼多富婆的情況下入贅了伏黑,說不定因為惠媽就姓伏黑
2.惠和甚爾都是黑髮綠眼,設定是漫畫設定,非動漫,現在甚爾還沒有入贅,所以甚爾和孩子還姓禪院
3.因為太喜歡甚爾和惠了,想著反正也是同人了,乾脆就幸福的一家三口了
4.我不是一個快節奏的作者,所以本文會寫很多的溫馨日常
5.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雷點,之後再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