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家的客廳。
虎杖倭助正在和虎杖直毘人喝茶, 遠遠聽到小孩子的笑鬧聲。他們轉過頭,就看到在走廊處,衝出去一隻鴨鴨, 背後是追趕的汪汪和條條,在它們背後,還有一堆崽子呼嘯而過。
走在最後的是加茂憲紀,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客廳里的幾人,鞠了一躬, 又加緊腳步追上大部隊了。
虎杖倭助沉默片刻後開口:「說起來……家裡的孩子不知不覺已經那麼多了,感覺快趕上一個幼稚園的班級人數了。」
想想在很早之前,只有他和自己的兒子虎杖仁相依為命。結果從家裡多了三胞胎開始, 人口就開始不停地翻倍。
虎杖直毘人:「幼稚園嗎?我看看能不能找人申請下學校的執照。」
虎杖倭助:「……我只是隨口一說。」
他嘆了口氣, 又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虎杖仁。這個粉毛男人正頹喪地躺在沙發上,視線緊緊盯著桌上的手機,在看到屏幕亮起的瞬間,他立刻伸出手拿起了手機,但在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人, 整個人又萎靡下去了。
「好的,在家裡,辛苦把東西家門口就行。」虎杖仁掛斷了電話, 抬頭對虎杖倭助說, 「是菜菜子美美子她們房間裡的小桌子到了。」
虎杖倭助:「那挺好的, 之後到了就把它搬過去。」
「但是,香織一點消息都沒有。為什麼香織只和里梅說話?她都不回我的消息。」
虎杖倭助:「哦。」
「難道說香織其實在和我冷戰,只是我沒有發現?不過我最近做錯什麼了嗎……是因為栃木縣的旅遊不符合香織的心意?我是不是得買個禮物給香織讓她早點回家……」
虎杖仁開始了碎碎念。
「爸爸, 怎麼了?」聽見了旁邊孩子的聲音, 虎杖仁轉過頭對上了悠仁有些擔憂的視線。這群孩子在玩一圈後又回到了客廳。
虎杖仁摸了摸鼻子, 他不想讓孩子擔心,於是說:「沒什麼。」
虎杖倭助倒是站了起來:「小悠仁,你有沒有發現家裡少了人呀?」
悠仁的視線掃過了客廳,又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因為五條悟和夏油傑在樓上,里梅在廚房,他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虎杖倭助:「她是不是和孩子相處的時間太少了,怎麼連孩子都沒發現他們的媽媽不在家?」
小悠仁突然醒悟:「對哦,媽媽去哪裡了?!」
虎杖倭助:「你們的媽媽出去玩了,不用擔心。繼續去玩吧。」
悠仁吃著手手,他很快把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想去玩過山車車……」
別墅後院的過山車被家長們嚴加看守,在開關處裝了一個盒子,平時打開都要和家裡人說。虎杖倭助拿下了腰間的鑰匙,丟到了自家兒子面前:「去,別想有的沒的,先帶孩子們玩。」
……
「呼~再來一圈!」坐完一圈過山車的小悠仁選擇賴在花骨朵上不下來,經過了這段時間的適應,悠仁對失重和眩暈的適應性越來越好了,不會像最初那樣轉一圈就開始吐。
「不行不行,該輪到我和傑了,你和憐央乖乖去排隊。」五條悟像是提雞崽子一樣,一手一個把憐央和悠仁從過山車的藤蔓座位上抽出來,放到了地上。
悠仁只好拉著弟弟排到了豬豬和索索的後面。他看了一眼攤平在地上的加茂憲紀:「你怎麼了?」
加茂憲紀和菜菜子、美美子都躺在地上,他們都還是第一次嘗試如此刺激的過山車,和最初的悠仁的一樣,直接歇菜了。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們會那麼強了。」加茂憲紀眼冒金星,他感覺自己在那個過山車中就像是塞進了滾筒洗衣機的衣服,不停地旋轉讓脖子都有些抽筋了。
這就是虎杖家的訓練項目嗎?!
不過——
「我還可以繼續……」加茂憲紀艱難地伸出了手,作為御三家加茂家的繼承人,他必須事事做到最好,絕對不能因為訓練項目太難放棄。
悠仁:「但是這樣,侄子你只能一個人坐了。」因為菜菜子和美美子這兩個小女孩是真的不想再坐第二次了。
加茂的手僵在了原地,作為一個五六歲的小豆丁,孤身直面這種恐怖的過山車非常需要勇氣。
「你和豬豬坐吧,我有點暈,先去休息一下。」索索從隊伍中出來,將位置讓給了加茂憲紀。
「謝謝……」加茂憲紀無比感激地看向了索索,後者只留給了他一個揮著手的高大背影。
索索去聽虎杖仁和里梅的壁腳了,他之前就發現他們在滑滑梯附近待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小心地摸過去,就聽見虎杖仁的聲音:「里梅,你能聯繫上香織嗎?為什麼她不理我了?」
里梅:「她都是主動聯繫我的,至於為什麼不理你,我也不知道。」
虎杖仁:「香織現在在哪裡?」
里梅:「北海道,不過她之前和我說快回來了。」
虎杖仁的聲音充斥著驚喜:「香織要回來了嗎?!你幫我轉告一下她,回來的話,咳,要不要一起去銀座吃一頓燭光晚餐?我已經在銀座的旋轉餐廳定好了下個月的位置。那天還是新年,到時候讓寶寶他們在包房吃飯,我和她去單獨的情侶包間……」
里梅:……
索索:……
什麼傻狗?他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不過羂索去北海道幹什麼?看雪嗎?
他目送著虎杖仁腳步輕快地走遠,準備從滑滑梯後轉出來,利用自己小孩子的優勢從里梅那裡套到羂索的更多情報,卻看到里梅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放在耳邊。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里梅問,「剛剛虎杖仁還在和我提起你。」
是羂索的電話!索索立刻躡手躡腳地藏了起來,支起耳朵開始偷聽。
羂索其實早已回到了東京,此時此刻他就在距離虎杖家不遠處的高樓處,拿著望遠鏡觀察別墅後院的動向。
他本應該早早回來,但是從北海道回東京的路上,他越想越覺得詭異——他,為什麼一定要回去?
羂索隱隱約約記得是因為想要探尋自己生下了三胞胎的原因,可是這個原因並不足以讓他一直留在那個家裡。
是因為那三個孩子裡有他專門為兩面宿儺的容器嗎?可是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更何況現在兩面宿儺的手指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問題,他跑了好幾個地方,但是拿到的手指全部在接觸空氣後消散。
是因為三胞胎里有人覺醒了可以控制天元的咒靈操術嗎?可是他完全可以等索索自然發展、成長到之後再占據身體也是一樣的。
明明危險的齊木一家就住在他的隔壁,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早早敬而遠之才對,可是為什麼,他會一直待在那裡呢?
是因為,是因為……
羂索一隻手拿著望遠鏡,另一隻手撥通了里梅的電話。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不對勁了,但是作為研究者,他又想要探尋自己不對勁的原因。為此,他還是回到了東京,但是沒有回家,只是遠遠地觀察。
「里梅,那個老頭子,是什麼時候來的?」羂索問。
里梅根據羂索的指示轉頭,溫泉的旁邊的地面是散發自然地暖的火山岩。虎杖倭助和虎杖直毘人正坐在軟墊上,用地熱暖茶。
里梅:「你問的是哪個?虎杖倭助先生之前一直都在,虎杖直毘人先生的話,來了有一段時間了……你不是都知道的嗎?」
羂索沉默了一會:「你有沒有覺得,虎杖直毘人這個名字有點奇怪,他為什么姓虎杖?」
里梅:「他不是虎杖仁的弟弟嗎?姓虎杖不是很正常的事?」
羂索:「他年紀比虎杖倭助還大。」
里梅:「所以?」
羂索:?
里梅:?
羂索:……
所以里梅就沒有發現這個老傢伙是禪院直毘人嗎?所以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們家!還成了虎杖仁的弟弟!而且——為什麼此前的他還沒有覺得不對勁?
這太奇怪了!
羂索忍了忍,將望遠鏡轉到一邊,就看到了從過山車上下來的夏油傑,在他旁邊還有一個白毛的少年,他正伸著懶腰,修長的手臂背在了身後。
這是……
羂索眯起了眼睛,就在這時,那個少年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窺探,將頭轉了過來。
湛藍、如天空般純粹的雙眸讓羂索的手一顫,望遠鏡啪地掉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電話里的里梅問。
「你……你……五條悟怎麼在那裡?!」羂索抖著嘴唇說,以他千年來和六眼不死不休的經驗,剛才那雙眼睛絕對就是六眼!可是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在虎杖家?!
「五條悟?你很久之前說的那個白髮六眼的傢伙嗎?」里梅拿著手機環視一圈,「沒有啊。」
「夏油傑旁邊的那個人是誰?」
里梅探出頭,夏油傑只有一隻大白老虎,它正從旁邊的架子上拿墨鏡:「人?夏油傑旁邊沒有人。」
「他都從架子上拿東西了!」
聽著耳邊羂索焦急的話語,里梅無語了:「那不是敦敦嗎?它是老虎啊,哦,雖然它之前確實說自己有六眼,但它也不是人啊。你下次能不能描述得嚴謹一點?」
「你確定……這是老虎?」
「是的!」
羂索:!!!
怎麼可能呢?為什麼他看到的是五條悟,可是里梅看到的是敦敦?說起來,敦敦是老虎,可是他會站立直行,還會說話……
羂索細思極恐,他好像發現了一件驚天大秘密。
「你怎麼回事?今天怎麼那麼奇怪?」里梅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羂索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拋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里梅,你到底是男是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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