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下來後, 虎杖倭助就止住了話頭,準備把交流的空間留給了這對未來的師生。反正他該講的都講了,未來也不是他們跟夜蛾正道相處, 一切要靠敦敦自己。
「對了,敦敦,夜蛾先生是你未來的老師,一定要記得禮貌一點哦。」虎杖倭助沒忘記囑託這一點,敦敦得先給老師留下一個好印象才行。
五條悟即便大部分時間不會理人, 但是作為寵物,對於飼主一家的話,他還是會能聽則聽。
「老師好。」五條悟衝著夜蛾正道打了聲招呼, 隨後坐在了夜蛾正道的對面。
咦?感覺比自己想像中要乖上不少。夜蛾正道有些詫異, 他之前聽聞五條家對五條悟的寵愛程度,剛才又見虎杖家對五條悟如此上心,還以為五條肯定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現在看來,他的性格還挺不錯。
夜蛾正道也沖五條悟回了一禮,並開始斟酌該如何交流的時候, 耳邊聽見了細小的聲音。他歪過頭發現在桌子的一側冒出了一個、兩個、三個粉色的小腦袋,他們大概兩歲不到,長得一模一樣, 只有衣服的顏色稍顯不同。
站在最靠近他的、穿著嫩黃色小衣服的小豆丁正扒拉在沙發上, 好奇地打量自己。
三胞胎?真是少見, 居然能在咒術師家裡看到這樣的存在。而且,從他們的情況來看,似乎是被精心養育長大的。
如果三胞胎放在正常的咒術世家裡, 恐怕根本沒有出生的可能吧?夜蛾正道在心底對虎杖家多了一絲敬佩。
「啊, 抱歉抱歉, 我把寶寶們帶走。」虎杖倭助也發現了跟著五條悟下來圍觀的三胞胎,想要把他們抱走。悠仁卻格外自來熟地爬上了沙發,坐到了夜蛾正道旁邊,開始戳他放在沙發上的包。
「悠仁,不可以亂動別人的東西。」虎杖仁也連忙趕了過來。沒想到的是,那隻黑色的皮包卻突然自己動了起來,內里一拱一拱的,像是有什麼活物在動。過了一會,拉鏈直接從內部拉開,從包的縫隙間探出了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
虎杖仁&虎杖倭助:貂?!
他們震驚地看著從夜蛾正道的包里爬出來了一隻渾身金黃色、毛茸茸的貂,它身體細長,一雙黑色的眼睛眨巴著到處看。
「抱歉,我忘記了。」夜蛾正道也注意到了自己包的動靜,他見虎杖父子的表現,連忙解釋道,「這是我做的咒骸,沒有危險的。」
往日夜蛾正道出任務的時候都會帶上他的咒骸作為輔助,所以今天也帶上了。
咒骸?虎杖倭助低下頭,他沒有聽過這個名詞,但是仔細看這隻細長的貂可以發現藏在絨毛下的針腳——原來如此,「咒骸」應該是一種玩具名稱。這個貂玩偶能動,估計是裡面裝了什麼機巧機械。
「這個咒骸做得可真是精妙。」虎杖倭助忍不住誇讚道,就從外觀來說,完全1:1還原貂,而且動作流暢、四肢靈活,拿出去足以以假亂真了。
「謝謝誇獎,這也是我的立身之本了。」夜蛾正道作為傀儡咒術學第一人,可以說是這門學科的開創者,也是靠著它晉升為一級術士。
原來如此,看起來這位老師還是一個玩具廠的研發人員。虎杖倭助更加欽佩了。他想起了之前和夜蛾的對話,敦敦的學校不需要學費,只是在上學過程中還需要工作——莫非指的就是幫忙組裝玩具嗎?
這也挺好的,也算是交給了他們一門手藝,未來也不怕沒工作養活不了自己。虎杖倭助打算抱起寶寶們,悠仁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那隻貂,並且伸著手想要去摸。
「不可以啦,悠仁。」虎杖倭助趕緊把悠仁抱起來,這個肯定很貴的,萬一弄壞了絕對賠不起。
「沒事的。」夜蛾正道把自己的咒骸拎了起來,藏在這個咒骸中的詛咒並不強,只起到輔助的作用,沒有攻擊性。他見悠仁對這隻貂很感興趣,想到自己來拜訪都沒有帶來禮物,便說,「如果孩子們想要的話,這個就送給他們吧。」
——
三胞胎們獲得了新的玩伴,會動的咒骸貂。
貂的外皮是用聚酯纖維做的,內里填充了PP棉,手感蓬鬆,毛髮順滑,迅速捕獲了悠仁的芳心。不過,年幼的悠仁還不能理解玩具和動物的區別,在他看來,能動的就是「動物」。
所以,在抱到兒童房的第一時間,悠仁就抱出了最近的新玩具——過家家套裝,從裡面拿出了一把小梳子湊到了金毛貂邊上:「條條,梳毛。」
悠仁居然已經自顧自地給這隻咒骸取好名字了。索索看著認真梳毛的悠仁,視線落到了趴在地上、攤成一根長條的咒骸身上。
他早就好奇夜蛾正道的咒骸好久了,只可惜一直沒有機會研究,現在送上門來絕對不能錯過。只是,研究的話還得避開羂索才行。
——
「這是什麼?」羂索路過兒童房,看到了被三胞胎圍在中心的貂隨口問道。
雖然里梅人不在客廳,但依舊在廚房忙活,所以他沒有錯過夜蛾正道的話:「這是那個咒術師自己做的,送給寶寶們的玩具。」
「怪不得。」羂索點點頭。
其實,關於敦敦學校的事情,他有象徵性打給幾個動物學校。但對方一聽他問收不收老虎,全都掛斷了電話,有的還非常沒有素質地辱罵:「你是不是在逗我?」
搞什麼……難道現在動物學校還歧視老虎了?羂索有點莫名其妙,後面也懶得再問了。沒想到,今天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咒術師,說要收他們家敦敦做學生。
老虎會有咒術天賦?羂索內心充滿了疑問,但現在看到這隻貂,他懂了。
這個咒術師是個毛茸控,他看中了他們家寵物老虎,名義上收學生,實際上他就想自己養!所以就用自己做的貂換掉他們家的老虎。
算了,這也不關他的事。羂索揉了揉眉心往自己房間走去,最近他忙著想怎麼對付對面的齊木久留美,都沒空管其他的事情……說起來,下午對方還邀請他去參加附近家庭主婦的插花課,他得先學一下插花知識。
絕對不能在對方面前露出馬腳!
——
客廳,五條悟和夜蛾正道的單獨交談已經結束,還定好了去學校的時間。
在交談中,夜蛾正道忍不住感慨,五條悟的性格比自己想像中好上不止一點,而且感覺很活潑的樣子,果然還是虎杖家教得好。
——其實是五條悟作為老虎的時候很少動彈,基本不說話,直接導致在消除了老虎認知後,性格朝另一個極端狂奔。
「夜蛾老師,你們談完了嗎?」虎杖倭助走了過來,他很感激對方願意收敦敦這個特殊學生,也感激對方送了自家寶寶那麼昂貴的玩具,「不如留下來泡個溫泉,吃個飯再走。」
夜蛾正道猶豫了一下,答應了下來。他也確實對這個神秘、但又位於普通人社區的虎杖家感到好奇。
但很快,他後悔了。
「夜蛾老師,你不喜歡泡溫泉嗎?」虎杖仁抱著兩個木盆站在後院溫泉的門口,疑惑地看向不斷往後退的夜蛾正道。自從家裡多了這個溫泉後,虎杖家就把它當做待客的最高之道,畢竟誰能拒絕一個家用溫泉呢!特別是這個溫泉永遠保持恆溫,水質優異!
夜蛾正道咽了咽口水,全身上下細胞都在叫囂著逃跑。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之前就在想從外面能看到特級咒靈散逸的咒力,但進了虎杖家卻一直沒有感覺。他還以為虎杖家是用特殊方法封印住了咒靈,沒想到,封印確實是封印了,但他們不光封印,還把它們做成了「物件」來使用!
而且,看這個架勢……難道是傳說中的領域展開嗎?
這真的是泡溫泉,該不會是虎杖家特意拿來考驗他是否有資格成為五條悟老師的吧?
但面對虎杖仁的盛情邀請,夜蛾也不敢拒絕,他用咒力包裹全身,硬著頭皮跟在了對方身後進了門。一進門,他就看到了杵在中間的特級咒靈腦袋。
夜蛾正道:……
「我還帶了清酒,夜蛾老師你可以喝酒嗎?呃,夜蛾老師?」虎杖仁回過頭,一眼看到雙手做出古怪姿勢的夜蛾正道,「這是你泡溫泉前的儀式嗎?」
夜蛾正道默默放下了做出防禦手勢的手,又看了一眼漏瑚腦袋:「不是。」
直到身體完全沒入了溫度適宜的溫泉水中,夜蛾正道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居然真的沒有一進水就被燒成人肉湯嗎?
「說起來,虎杖先生,這個到底是……」夜蛾終於忍耐不住好奇心,指著漏瑚腦袋問道。
虎杖仁看了眼,解釋道:「啊,這個初見確實有點嚇人。它是這裡的中心爐子。平時主要是用來加熱周圍的溫度,也可以用來做壽喜燒之類的。說起來,待會要不要在這裡吃壽喜燒?」
夜蛾:「……不用。」
他才不要在咒靈腦袋旁邊吃壽喜燒啊!
(本章完)
作者說:虎杖倭助(確信):東京都立咒術高專,一個培養玩具流水線工人的專科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