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柳芝仔仔細細鎖好了門,還拉了一把高腳凳抵在門上,以防有人破門而入而她躲閃不及。
柳芝其實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她以前看小說,女主總是先在原來的世界去世了才能陰差陽錯地進入另一個平行時空的,可是她確定穿越過來時,自己並沒有瀕臨死亡的感覺,她只是睡了個覺而已。
第二樁事,她醒來的時候無意中發現被窩裡有一個包,柳芝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察覺這個包的材質和樣式必然不是這個時代的產品,便極力按捺住內心的好奇,愣是等到了現在才打開包。
這是一個五彩斑斕的草編包,是柳芝還是金子荔的時候去旅遊的時候買的,賣包的老奶奶眼巴巴地看著過往的遊客希望有人停下腳步,她覺得有些可憐便買下了,那位老奶奶連聲道謝,還送了個收編的彩帶給她。
柳芝看了眼包包拉鏈上纏著的彩帶,確信這就是那隻包。
只是她記得旅行回家後自己就把這個包隨手不知道丟在了哪裡。
柳芝決定不去深思細節,畢竟還是什麼事比她一個單身女青年莫名其妙穿越到70年代成為個寡婦更玄幻的事情呢。
柳芝掂了掂這個包,還挺重。她打開包外面的搭扣,打開了包。
包雖然笑,但裡面的東西卻塞得滿滿當當的,一樣樣被塑膠袋包著。
柳芝伸手將裡頭的東西全都拿出來,拿到最後一樣時,不由得激動起來,看手感,似乎是個不得了的好東西。
她迫不及待地拆開塑膠袋,厚厚的一沓紙幣映入眼帘,柳芝一隻手都拿不下,她粗略翻了一下,全是10元面額的。沒辦法,畢竟這個年代最大面額的紙幣就是10元,那迭錢裡面還混了一個存摺,柳芝打開一看,竟然有20萬塊巨款!存款銀行在省城的某家國有銀行。
很湊巧的,這22萬恰好是柳芝在原來世界裡的所有存款,難不成都跟著她一起穿過來了?
她迅速將錢包好塞回包里,準備等天更晚一些再仔細數數。
第二個塑膠袋打開來,是一台照相機和一個手電筒,柳芝在原來的世界是個記者,參加過相機的展覽會,依稀記得這是一台海鷗牌相機,是這個年代最先進的相機。
這相機擱這個年代拿到外頭,估計會被人打成資產階級享樂派,柳芝小心翼翼收好放進包里,心想等把媽媽接到自己身邊了可以時不時給她拍幾張照片記錄她的成長。
家裡的相冊根本沒有幾張媽媽年輕時候的照片,聽爸爸說媽媽年輕的時候是大隊有名的美人,那時候柳芝還在遺憾不能一堵媽媽年輕時候的芳容。現在好了,她既可以看著媽媽長大,又能夠記錄媽媽女大十八變的過程。
柳芝回想起今天下午見到的那個骨瘦如柴的小身板,暗道一定要儘快幫媽媽脫離苦海。
第三樣東西是一袋子的費列羅,別說,在原來的世界柳芝因為減肥幾乎不碰巧克力,反而是媽媽很喜歡吃。可現在看了直流口水,她拆了一顆塞進嘴裡,一如既往的甜膩,可.還挺好吃的。
她將剩下的收好,想著下回拿給媽媽嘗嘗。
包里的東西都很不錯,且每一樣似乎都與媽媽有密不可分的聯繫,結合以前看的小說,柳芝懷疑會不會有個系統等著她激活,而她的任務就是幫助媽媽順利長大?
「系統.你在嗎?醒醒?」柳芝喚了幾聲試圖激活系統。
一陣寂靜之後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嫂子.你怎麼把門給鎖上了?」說話的是袁成旭。
柳芝心裡一陣緊張,迅速地把那個包重新塞回被窩,又揉亂了自己的頭髮,假裝剛從床上起來,拖著拖鞋把凳子移開,只露出一個腦袋,「幹嘛?」
袁成旭的眼神不懷好意,徑直就滑落到了柳芝的胸口,可惜那裡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他不由得失望了幾秒,這才說道,「媽讓我來看看你現在怎麼樣,要是還不舒服的話我就讓美蓮把飯端過來。」
「我出來了。」柳芝迅速關上了門。
袁成旭的眼神讓柳芝很不舒服,在原來的世界要是有同事感這樣肆無忌憚地看她,那她非要告他性-騷擾!她又仔仔細細把包塞好,理了理頭髮,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衣服的扣子,確保全部都已經扣上了,這才走出房間,順手帶上了門。
這個時節山上陸續冒了些竹筍菌菇之類的能吃的東西,晚飯就是一人一個玉米窩窩配上一鍋的筍湯。只是這筍湯里非但沒有肉沫,甚至連油水都沒有一絲,柳芝夾了一塊,瞬間放棄了夾第二塊的心思。又澀又沒味,她又不是熊貓,實在吃不下這麼原生態的竹筍。
反觀袁美蓮和袁成旭兩人倒是吃得很歡,一筷一筷夾得飛快,生怕被人搶走似的。
玉米窩窩也很難吃,第一口就差點粘在柳芝的喉嚨,那粗糙的口感跟刮刀似的在喉嚨上刺激地滑下,吃個飯跟受刑似的。
柳芝從前通過各種途徑了解了這個年代的人的生活,也知道能有一口吃的就已經很難得,再說跟她一起穿越來的巧克力也不管飽,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讓自己慢慢適應這裡的一切。
見柳芝慢吞吞吃著窩窩頭,楊蘭只當她捨不得吃,邀功似的對她說道,「柳芝啊,這窩窩頭好吃吧,我想著你身體還沒有恢復,都沒摻別的東西,全都是玉米面。下回你爸媽來看你,你可得替我說幾句話,我對你,那可是把所有家底都掏出來了。」
柳芝想笑,但面上還是配合地點頭,「好,媽你放心。」
袁美蓮見不得母親跟這不安分的嫂子這麼和諧地相處,不滿地放下筷子,「媽,你這也太偏心了吧!筍我挖的,飯我做的,您是一句好話也沒有,光顧著拍馬屁呢?」
楊蘭瞪了她一眼,「你那些書都讀到豬腦子裡去了?什麼話啊,我還需要拍馬屁嗎?是吧,柳芝?」
見柳芝沒做聲,楊蘭繼續說道,「你說你這好幾天沒上工了,早先我跟大隊長只請了三天的假,不然你明天就去地里吧?也免得這死丫頭老揪著你不放,我怕你不自在。」
「別,我自在得很。」柳芝抬眼,「別說我這身子沒有完全恢復,就算我恢復了,我不去又怎麼樣?我爸可是給了你20塊錢,哪怕我在床上躺兩個月都綽綽有餘。想讓我上工可以啊——」
柳芝朝楊蘭伸出手,「把我爸給你的錢還給我。」
「你瞧你」楊蘭乾笑了一聲,笑話,都進了她兜里的錢哪有拿回去的道理,「行行行,你好好休息,明兒我就算抱著大隊長的大腿跪下來求他,也要給你請出假來。」
袁成旭噗嗤一聲,「媽,你要是敢抱大隊長的大腿,恐怕明兒個你也不用下地幹活了。」
大隊長趙國梁是退伍軍人,雖然退伍好多年,但是部隊裡的習慣一直保持了下來,要是有人敢趁他不注意搞偷襲,指不定會被一腳踹到幾米開外的田裡去。
楊蘭瞪了兒子一眼,「去!你們一個個的眼裡都沒有我這個媽了是吧,我說一句話每個人都能來堵我的嘴。孩他爸,你走得太早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這幾個白眼狼拉扯大,沒有一個聽話的,我真的好寒心.」
袁成旭拍拍他媽的肩膀,「哎喲媽跟你開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來來來,吃塊筍,這是筍尖,最嫩的地方,快吃吧。」
楊蘭這才露出笑容,「還是兒子最心疼我。」
柳芝受不了眼前這母慈子孝的一幕,三兩口把那個窩窩頭咽下去,起身準備回房。
袁美蓮敲了下桌子喊,「等下,你真把自己當什麼千金小姐了是吧?吃完飯就回房間,碗筷誰收拾?豬欄誰清理?哪家媳婦有你這麼好當的,我媽好說話,我可不好說話!」
柳芝頓住,要說這袁美蓮也是夠莫名其妙的,自己母親重男輕女,把所有的活都丟給她這個女兒做,她不從源頭上找問題,老是針對柳芝一個人。以前的柳芝或許可以忍,但她絕對不受這鳥氣。
反正現在金錢的效力還在。
柳芝轉過身去,微笑著看向楊蘭,單純無害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狡黠,她伸出手,拖長聲音道,「媽——我的錢——」
話音未落,楊蘭立馬板起臉朝袁美蓮看去,「你嫂子身子不舒服多休息一陣怎麼了?讓你洗碗你就去,一個姑娘家家的這麼懶,每次干點活跟要了你的命似的。你說你這幅樣子以後我怎麼給你說婆家!哪家敢要你這個懶骨頭!」
袁美蓮委屈地噘著嘴,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柳芝,這才端著碗碟往廚房走。
其實袁美蓮也是個可憐的女娃,明明上頭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男丁先不說,她那個姐姐嘴皮子特別厲害,三兩句話就哄得楊蘭特別高興,又是個奸懶饞滑的主,所以常常把活推到妹妹頭上,現在她姐嫁出去了,家裡的活順理成章都是她的了。袁美蓮明明是家裡最小的,乾的活卻實在不能說少。
如果袁美蓮不把槍口對準柳芝,或許她會對她心生同情,順便幫她一把。看她什麼時候能醒悟了。
楊蘭摳門,視金錢如生命,就算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也不知道她藏錢的地方,晚上更是不捨得點煤油燈。吃過飯幹完活,一家人便都睡了,家裡的房間不多,楊蘭和袁美蓮一間,柳芝自己一間,袁成旭沒有房間,每天在堂屋裡擺張床就睡了,與柳芝就隔著一道木牆。
柳芝趴在門上聽著外頭的動靜,隱隱約約聽到了袁成旭打呼嚕的聲音,這才放鬆下來,鑽進被窩裡打開手電筒,一張一張數著錢。
「1、2、3、4……」
(本章完)
作者說:女主金手指:鈔能力!
好想帶著我的存款回到二十年前,這樣我就有房子住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