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穆辰尷尬的避開頭。
「那個…」看著雲川懷疑的目光,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轉移一下話題。
「我感覺這些暗域生物好像也不是很厲害,我沒費多大力氣就把能量碎片打碎了。」
「……因為它們以精神攻擊為主。」雲川伸出手,金色的絲線探向飄浮在空氣中的那一簇火焰。
「他們的攻擊對你不起效, 所以你會覺得它們很好對付。畢竟一團松鬆散散的霧可造不成什麼厲害的物理攻擊。」
「對我不起效果?」穆辰回憶起他在戰鬥時好像確實聽到了一個聲音對他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嗯哼。啊…在這。」金色的絲線驅散瀰漫在空氣中稀薄的霧氣,從地上提起一個女孩。
「那你想看看暗域生物攻擊玩家的樣子嗎?唔…你捅的夠狠,這具軀體我一會兒找人處理。」黑髮的青年將寧寧轉移到了一個稍微乾淨的地方放下。
「寧寧的靈魂在你那。」穆辰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哦,這麼確定?」雲川召喚出系統頁面,正在上面敲敲打打, 聞言他停下動作,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你有說過,暗域生物只能附身在有情緒的靈魂上。但是在鮫的副本里, 安旭已經死亡了。他的靈魂肯定不符合暗域生物的附身條件, 但還是被附身了。」說到這穆辰停頓了一下。
「繼續說下去。」雲川挑了挑眉,表示自己在聽。
「影…我感覺他挺瘋的。」穆辰小心的瞥了一下雲川的臉色。
「他確實瘋。」雲川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
「…我認為影和暗域生物現在應該是一種共生的關係。他在暗域生物的體內沉睡而暗域生物通過附身他的靈魂碎片達到一定程度上的自由活動。
我有看寧寧的身體,她的靈魂並不在體內。所以你當時能夠那麼確定影就在寧寧體內肯定是因為你抽走了寧寧的靈魂但是暗域生物依舊能夠控制那具身體。它的宿主並非寧寧而是影,但是因為影的沉睡它就順理成章的奪取了身體的整個控制權。」穆辰說出了他的回答。
「好吧。」雲川打了個響指,一個金色的繭子憑空出現。
噗呲…
細微的聲響傳來, 繭子的表面出現了幾道裂痕。
「嗚…」小小的嗚咽聲從繭子中傳來,一個巴掌大的透明小人從繭子的裂縫中艱難的爬了出來。
是縮小版的透明寧寧。
小小的純白色靈魂坐在繭子上,一臉的迷茫。
忽然, 她飄了起來, 直衝沖的往地上飛去。
安安躺在樓梯下, 依舊不省人事。
「這是寧寧的靈魂?」穆辰看著她飄到安安身邊,焦急的在少女頭上打轉。
「嗯哼。我順手給她淨化了一下。不過她的身體算是廢掉了,要吃掉她嗎?這可是大補。」
「我不吃!」穆辰秒回。
「你也不准吃!」他趕忙又添上一句。
「我們老大才不會亂吃人家的靈魂。」一道略微熟悉的男聲透過金色的絲線傳入結界。
「哈嘍老大。」西斯爾穿著華麗的禮服出現在二人面前, 他衝著雲川紳士的行了禮。
「把她們兩個都帶回主星座。身體和靈魂, 我已經聯繫了相關部門, 副本結束運行後他們會第一時間進入這裡。」雲川點了點躺在地上的女孩與靈魂。
「把她們兩個判定死亡。」
「收到。」西斯爾一口答應下來。「那主神那邊我怎麼匯報?昨天主神下令說是要重組那個,群聊里都快要爆炸了。」
「除了影的事情其他的如實匯報。」
「好的。對了老大,現在是下午五點半,馬上就要到晚飯時間了喲~按照劇情遲到是會被殺掉的。」西斯爾的正經只維持了短短几分鐘。
「只要你不到我們就不會遲到。」雲川衝著西斯爾翻了個白眼。
「好了,我們是該走了。」他拍了拍穆辰的肩膀,示意他和他走。
轉過彎角,雲川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我有和你說過影的事嗎?」
「沒有。你連暗域生物到底是什麼都沒說,我現在就知道它們是從個什麼時空裂縫裡來的。我甚至不知道你們兩個的關係。」穆辰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不悅。
「啊…那等副本結束告訴你。」雲川絲毫不在意身後男人愈加幽怨的目光。
兩人頂著路過女僕惡毒的目光一路走回客房。
「你們醒了?」一開門,雲川就看見幾個毛茸茸的鳥糰子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挨挨擠擠的蹲在樹枝上。
看到他回來,夜鶯們便快快樂樂飛起,它們為了爭奪肩膀的位置還在順便在空中小打了一架。
「好了,去吃飯,今晚不能帶你們。」雲川摘下掛在他頭頂的大眼萌鳥握在手心,揮散了其他已經失去主人的夜鶯。
*
兩人到達餐廳的時間是六點整。
剛剛入座,便看見柳若雨和眼鏡也卡著點往裡跑。
「他沒回來吧?你們怎麼回事,一個個的都聯繫不上。」柳若雨有些疲倦的拉開椅子。
「還沒有。里斯也不在,應該是去外面等公爵了。」雲川瞥了一眼空蕩蕩的大門。
西斯爾去處理姑娘們還需要一段時間。
「太好了。我和眼鏡這一下午就沒停過步子。」柳若雨明顯放鬆了一口氣。
「我們可是發現了大秘密。」她勾起唇角,神秘的笑了笑。
「關於公爵的身世…不,應該是是夜鶯的身世。對了,那對姐妹呢?怎麼還沒來?」柳若雨突然發現在場的只有他們四個人。
「不知道,我們也沒聯繫上她們,你先說,說不定她們還在路上。」雲川搖了搖頭。
「好吧。這還多虧了這小玩意。」柳若雨拉開領子,夜鶯縮成小小的一團正躺在她的鎖骨上酣睡。
「我們本來沒發現什麼異樣,然後夜鶯醒了,它醒了之後就開始飛。反正最後我們跟著夜鶯跑來跑去,偶然間發現夜晚的密道其實並沒有消失,而是被樹的根系堵住了。」
「樹的根系?」
「對,很不可思議。我們鑿開了地板,那些樹根的直徑至少有一米寬。而且可能是因為根系的原因,密道的走向並不會再次發生改變。幸好我是火系異能,我燒空了一根根系,順著地道找到了公爵真正的臥室。」
「總之過程很艱辛結果很魔幻,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解釋清楚的,我們就直接說結論了。」眼鏡接上柳若雨的話茬。
「我們所面對的敵人根本就不是公爵,而是整個森林。」
「怎麼講。」穆辰也湊了過來。
「那盒子裡的鑽石鳥,囚禁的是公爵的靈魂,公爵的身體則是困住夜鶯的牢籠,而這座莊園困住了整片森林。哈…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總之那盒子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打開了,裡面的靈魂逃竄我們都得變成夜鶯的祭品。不打開直接被認定考核失敗,又是誰也活不了…」柳若雨煩躁的揉搓著自己的發尖。
「客人們久等了。」溫潤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公爵帶著里斯慢步走來。
「啊哈…完了。」眼鏡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默默的閉上了眼。
「里斯,怎麼還有兩位客人沒有到,是睡過頭了嗎?」公爵微笑著入座,他的帶著疑惑詢問管家。
「已經派人去找了,老爺。」里斯站在一旁,恭敬的彎腰。
「好吧。各位客人,相信在我的管家在今天已經向大家道出了考題,那麼現在就到了驗收的時間。不過請各位不要心急,畢竟我們可以先享用一頓新鮮的晚餐。」公爵帶著笑意的聲音刻意加重了『新鮮』二字。
忽然,他的聲音變化,添上了一絲難為情。
「哦對了,可惜的是今天我們的舞者小姐有事先行離開了,所以為了增添晚宴的趣味,不知大家是否願意允許我為大家講上一個故事?」
「……」這誰敢說不啊。
「能夠與公爵大人共同享受樂趣是我們的榮幸。」眼鏡咬著牙對著公爵說了客套話。
「您太客氣了。」公爵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很久遠的故事,久遠到哥德式的風格才剛剛開始流行。」
「從前有一位公爵,他最喜愛美好的事物。有一天,他聽聞自家的領地內有一隻歌聲極其好聽的鳥兒,於是心生嚮往。於是被公務所纏身的公爵乾脆一氣之下溜出了城堡,他來到領地內,向人們訴說了他對夜鶯的嚮往。
後來,熱心的人們帶他找到了夜鶯,夜鶯被他的誠心所打動與他一同回到了莊園。
…………
…最後呀,就在公爵奄奄一息等待死亡降臨之時,他聽到窗外又傳來了夜鶯的歌聲,那隻鳥兒終究放不下公爵,又回到了公爵的身邊。此後,公爵又回恢復了健康,重新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
「哈…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我的客人們,你們是否也認為這是一個美滿而又幸福的故事呢?」公爵微笑著注視著四位玩家。
「…在我看來這是個很美滿的故事。」穆辰謹慎的答到。
又是夜鶯的故事…
「確實很美滿,這個故事流傳於後世的畫本上,被千千萬萬的父親母親在床前講給自己的孩子。
可是客人,這是人類所寫的故事,是傳唱於人類間的故事。
那麼你們是否又願意聽一聽來自森林的故事呢?」公爵湛藍的眼眸中飄過了一抹哀傷。
「當然願意。」
「那麼,這個故事又從何講起呢?讓我想想…啊…有了。那就從我們的小夜鶯唱響唱出第一首葬歌開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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