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殘疾大佬撒個嬌 11
by 椰子白
首發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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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辭辭嘴皮子一收, 呆毛驚恐一豎,被,被顧江嶼聽見了?都聽到了些什麼?
白辭辭腦海里回憶了一秒打遊戲時的聲音:
【哇哦!韓信哥哥好厲害, 帶我飛!】
【對面的李白哥哥走位也太秀了吧!可不可以放人家一馬鴨!】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
白辭辭呆住了,顫顫巍巍地看向顧江嶼,鵪鶉兒一般埋起毛茸茸的腦袋:「老公,你聽我說……」
顧江嶼從他手裡接走牙籤,銜住那塊綠油油的羊角蜜送入嘴裡, 好整以暇地等著白辭辭的表演。
白辭辭小手別在一起,雙眼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然後滿眼真誠地看向顧江嶼:「那……那都是假的, 都是戰術罷了。」
「那你對我呢?也是戰術嗎?」
白辭辭微怔。
顧江嶼下意識問出這句話的時候, 就已經後悔了,他有些狼狽地別開了眼,自己怎麼會問這種蠢問題。白辭辭和誰玩遊戲,和誰喊哥哥,與他有什麼關係?
白辭辭有些訝異地看著顧江嶼, 過了一會兒垂下了頭。
顧江嶼放在腿上的手逐漸握緊。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在期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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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白辭辭有些羞澀地道:「老公, 是老公呀!」
顧江嶼冷笑了一聲:「家裡國旗不到, 外面彩旗飄飄?」
聞言, 白辭辭圓睜著一雙眼睛:「怎麼會呢,老公我很守男德的!只有老公是我的哥哥,哥哥哥哥!」
顧江嶼被他咯咯咯咯吵得腦仁兒嗡嗡嗡:「你不用……」
白辭辭衝到顧江嶼面前, 半蹲下來, 仰著一張白皙的小臉看向顧江嶼, 伸出手勾了勾顧江嶼的衣服下擺。
清澈的嗓音軟糯糯地叫著:「哥哥?」
顧江嶼瞳孔一縮,少年蹲在地上仰視著他,皮膚光滑瑩潤,仿佛一掐能夠掐出水來。一雙漆黑烏亮的眼睛純粹到沒有雜質,信賴而柔軟地看著他,眼尾微微下垂,天真而無辜的神情像是春日裡化開的奶油,帶著一股誘人的香氣,不斷地擾亂顧江嶼的心神。
顧江嶼的手指微動。
視線卻沒有別開。
「哥哥~」白辭辭晃了晃他的衣角,像一隻毛髮蓬鬆的小狗,輕輕咬著主人的衣擺,為不小心犯下的錯誤求饒。
顧江嶼的手指蜷了蜷,指尖泛著微微的癢意。白辭辭開口的那一瞬間,他甚至有一股想要撫上他發頂的衝動。
好確認他的頭髮是不是和想像中的一樣軟。
在白辭辭澄明的注視下,顧江嶼將手指握緊,克制住那股衝動。
小騙子。
「哥哥,今天好冷,我可以給你按摩嗎?」白辭辭輕聲說道,氣息噴灑隔著布料在顧江嶼的膝頭。聲音柔軟得像羽毛,清甜得像糖霜。
從這個角度俯身看他,可以看見他頭頂小小的發旋,藏在黑髮里。小蒼蘭的香氣輕拂過鼻端,淡淡的潔淨清香,夾雜了一抹白桃的甜。
只有一絲,卻甜得充滿了誘惑。
明明感覺不到任何觸覺,顧江嶼卻覺得多了一絲暖意。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落下一句:「好。」
白辭辭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緊緊地跟在顧江嶼的身後進了房間。
落地燈發出淡黃的燈光,輕柔地籠罩著床上的人。
白辭辭盤腿坐在床邊,彎下腰手法熟練地按摩著顧江嶼的膝蓋,文叔上來送藥,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小辭這手法,比我還熟練。」
白辭辭嘿嘿笑著:「謝謝文叔誇獎。」
文叔將藥膏遞給白辭辭:「這個藥膏,活血化瘀的,你一會兒給江嶼塗上。文叔老啦,以後就靠你照顧江嶼了。」
白辭辭看著那隻藥膏,下意識地看了顧江嶼一眼,見他沒有制止的意思,才視若珍寶地接了過來,抬起頭沖文叔一本正經地說道:「文叔才不老呢,一點都不老!」
「哈哈哈好好好!」文叔被白辭辭的樣子逗笑了,「文叔就不打擾你們了,下樓去睡覺嘍!」
白辭辭咽了咽口水,朝顧江嶼投去探尋的視線:「老公,接下來要塗藥膏了。」
顧江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嗯。」
白辭辭內心的小尾巴立刻翹了起來,這個意思就是可以!
他屏住了呼吸,慢慢地將顧江嶼的褲管從下方往上挽起,露出冷白纖細的小腿。因為多年不曾站立,小腿的肌肉已經大半萎縮,比少年人的小腿還要纖細,青色的血管附在薄薄的皮膚下,顯得尤為明顯。
再往上,膝蓋的骨頭顯得尤為突出。
顧江嶼有一雙很長的腿,白辭辭還記得那些照片上的樣子。高大的少年穿著球衣,將頭髮像後撩去露出飽滿英俊的額頭,雙腿修長而有力,跳躍起來的樣子是那麼耀眼。
白辭辭忽然眼眶有些發酸,大概沒有誰可以在見過那樣意氣風發的少年後,還能接受他被一輩子囚禁在輪椅上,囚禁在世人的謊言中。
他一定要讓顧江嶼再次站起來。
心念一動,白辭辭的內心忽然湧上來一股難以抑制的情緒。他不由自已地低下頭,唇瓣輕輕吻上顧江嶼始終散發著涼意的膝蓋。
顧江嶼狹長的眼眸緩慢地張大,眸光顫動地看著少年的動作。
他眼睛輕閉,濃密的眼睫刷下一片溫和的陰影,淡粉色的唇貼上他醜陋的膝蓋,神情卻那麼虔誠。
他的膝蓋依舊沒有一絲感覺,卻好像已經觸及那兩瓣唇的溫熱,連帶著四肢百骸都發熱起來。像一個在冰海里浸泡已久的人,忽然看見一束火把,便不受控制地想要抓住。
抓住那少年身上的光與熱。
顧江嶼緊緊握住雙拳,注視著少年的動作,過了許久,少年抬起頭,將藥膏擠在掌心,搓熱之後才塗到他的膝蓋上。動作小心又帶著力道地將藥膏化開,神情專注而認真。
顧江嶼忍住心頭洶湧的情緒,將頭移開,看向窗外的黑色夜空。
路燈一盞盞亮了起來,闖入靜謐的夜。
良久,他再轉回來時,發現少年已經趴在被子上睡著了。
紅撲撲的笑臉壓在被子上,睡得很香的樣子。
顧江嶼破天荒地沒有吵醒他,而是伸出手,略帶一絲遲疑地撫上白辭辭的頭髮,細軟的髮絲在指縫間穿梭,帶起順滑而酥麻的癢意。
少年的頭髮,比想像中的還要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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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辭辭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入目是極簡的黑白灰色室內搭配,身下的床比平時的更加柔軟。
這裡不是他的房間。
白辭辭猛然驚醒,從床上坐起來,牙齒戰戰兢兢地上下打顫。
這是顧江嶼的房間!
他昨天晚上居然在顧江嶼的房間留宿了?
白辭辭雙眼鰥寡地看著柔軟潔白的被子,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大概就是因為顧江嶼的床太軟了吧。
遲早也是他的床,就當是提前體驗卡了。
白辭辭溜回自己房間洗漱,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鏡子中的少年神情風雲變幻,一會兒喜上眉梢,一會兒憂心忡忡。
嘟囔道:「老公會不會生氣啊?」
他小心翼翼地下了樓,發現顧江嶼和陳敘淮已經坐在餐桌上了,顧江嶼神色與平時無異。白辭辭坐到顧江嶼的對面,伸出爪子揮了揮手:「老公早啊!」
顧江嶼抬頭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不早了。」
白辭辭豎起來的爪子緩緩落下。
這嘲諷的語氣,這冷淡的表情,果然是因為他昨天晚上霸占他的床生氣了嗎?
白辭辭試探地伸出jio,狗狗祟祟地問道:「老公老公,你昨晚睡得好嗎?」
顧江嶼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睨了白辭辭一眼,並未說話。
白辭辭:!
難道他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嗎?
他反思了一下:「老公,我睡相……應該還不錯吧?」
顧江嶼耳根泛起一抹可疑的紅,淡淡道:「湊合。」
白辭辭正要發出永久居留的申請,陳敘淮頂著兩個黑眼圈從樓上下來了,剛坐到椅子上,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白辭辭發出疑問:「昨天晚上你去修仙了嗎?」
陳敘淮兩眼鰥寡:「昨天晚上熬夜寫論文來著。」
白辭辭不禁啪啪鼓掌:「弟弟居然這麼刻苦。」
陳敘淮傲嬌地哼了一聲:「我可是全系第一!」
白辭辭縮了縮爪子,今天是被學霸包圍的一天呢。
他甩了甩腦袋,開始吃飯。
「咚!」一顆小香腸落入盤子裡,煎得外焦里嫩。
白辭辭一抬頭,就看見顧江嶼伸回去的筷子,隱形的小狗尾巴搖了搖,老公主動給他夾菜誒!
陳敘淮看見了,瞬間不平衡了:「哥,我昨天晚上可是熬夜到兩天寫論文呢,你也不給我夾!」
顧江嶼輕瞥他:「你沒有手?」
陳敘淮別彆扭扭地:「有。」
沒錯,他是有手,那難道大嫂就沒有嗎?
白辭辭笑嘻嘻地朝陳敘淮投去了得意的眼神,誰讓他只是個臭弟弟,而他是大嫂呢?
顧江嶼看著兩人打打鬧鬧,眼神中罕見地多了一絲笑意。
(本章完)
作者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