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聽著有點熟悉呢。」
妃竹實拍拍琴琴蛇, 讓他挪開一點點，去開門。
畢竟如若讓琴琴蛇去的話，外間的可憐孩子恐怕要被嚇到。
「還『請問』, 多麼有禮貌的少年人啊。」
女主人公心中感慨。
當她推開門扉，瞥見裝飾著報童帽，微微露出來的，哪怕在馬戲團黯淡的光昏中也分外璀璨的金色短髮。
墨綠色的眸子平淡淡的瞥著她。
一點點也沒有因為圓滾滾的，非人的倉鼠耳朵動搖。
「。」
妃竹實嘖了一聲。
她方才的擔心實在是多餘。
「讓琴琴蛇開門正好呢。」
女主人公心想, 「讓這兩隻琴醬碰碰，瞧瞧誰才是琴醬正主。」
——門扉外。
報童琴穿著一身和他昂貴的模樣格格不入的襯衫馬甲，斜挎著裝報紙的包。
妃竹實望著他挎包上做作的補丁, 心情一時灰常複雜。
這隻報童琴, 似乎還是未成年。
相較於非人異形的琴琴蛇，花哨的妝遮掩住模樣的小丑琴，矜貴持重的觀眾琴，他些許生澀，相當炸刺。
方才的「請問」似乎是幻聽——
「要報紙嘛？」
報童琴不明白她的沉默。
他重複了一遍, 還將報紙往前遞遞。
這隻報童琴忙著推銷趕業績，是一點點也不管妃竹實一隻怪談究竟看不看的懂啊？
妃竹實默默接過一份報紙。
似乎是為了符合世界觀，還是純英的, 女主人公選擇敲諾亞方舟要翻譯：「明明對話沒有問題, 為什麼文字就不行了？」
——你當初在貝克街搞的插件還沒研發出來嘛？
「沒開沒開。」
諾亞方舟連忙補上插件, 「我的錯。」
妃竹實終於不是一隻文盲倉鼠了。
她翻翻報紙，乏善可陳，全是過時的news, 沒有和新來的馬戲團相關的情報。
於是, 她盯上了報童琴。
「你忙嘛？」
女主人公問。
報童琴不懂怪談, 他不知曉尋常怪談是不可以和人交流的。
這隻趕業績的未成年相當世故的說：「錢到位了就不忙。」
——竟然從女主人公這撈錢，你這不合格的男主人公！
妃竹實靠譜的從口袋中抓出一把金幣：「我買了。」
和未成年人進行了灰常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買賣，旁觀的諾亞方舟為她的膽大妄為法外狂徒瑟瑟發抖！
2.
報童琴坐在椅子上。
他的神情說不上從容，炸的刺也沒收斂。
但金錢終究是讓未成年人微微選擇了妥協，態度也灰常配合。
——只是偶爾瞥向琴琴蛇的目光，有點同類相斥的應激。
「這同類的太過了。」
妃竹實在中間，看淡了一切，「甚至可以合併同類項。」
她選擇走劇情：「報童琴——」
這隻女主人公不謹慎，將心中的稱呼說了出來。
瞬間停下卻為時已晚。
報童琴輕飄飄的瞥了她一下，竟然沒有妃竹實以為的，皺成一團紙，讓她灰常驚奇。
——莫非，這隻少年琴的性格變好了？
妃竹實分析著，報童琴似乎是17歲左右的琴醬，琴琴蛇是21歲，小丑琴是24歲，觀眾琴是最事業有成的27歲。
如若這麼推斷，觀眾琴似乎就是「琴琴」？
「由於『琴琴』的特殊性，女主人公對任意『琴琴』的任何稱呼，將轉變為『琴琴』自認的名字。」
「哦？」
妃竹實找到了樂子。
她試著：「炸刺琴？」
報童琴表現的似乎只是疑惑於為什麼叫他兩次。
「補丁琴，未成年琴，小小琴？」
報童琴逐漸皺眉。
這隻討生活的小小報童竟然因為大客戶叫他幾次名字就皺成一團紙，還是太青澀了……
妃竹實評斷。
她終於收斂了，不再招惹刺愈炸愈開花的報童琴，開始打聽：「最近有什麼和馬戲團相關的，新奇的事情嘛？」
報童，走在八卦的最前流。
報童琴，除了業績之外的什麼也不在乎。
他靜悄悄的，在妃竹實逐漸遺憾的低落中，終於還是開口：「死了人。」
哦。
這情報好新。
「嗯，死的嘎嘎新，還沒硬啊不是……」
妃竹實考慮了一下，究竟要將那一堆骨架當做屍骸，還是那一坨被撕裂的皮肉。
「……總之，還新鮮著。」
「不。」
報童琴糾正，「一直在死人。」
據他說，自從馬戲團來到這城市，就在烏泱泱的死。
第一天就好似要給這嶄新城市一個下馬威，一口氣死了6個人，差點可以召喚神龍。
「哇哦……」
妃竹實為人命的廉價感到唏噓。
就這樣，馬戲團還兢兢業業的貢獻著演出，實在是太敬業了！
「死成什麼樣子的？」
報童琴灰常有殺手特質的總結了死者的共同點：「死亡時間在晚餐，死狀不一致，但相似在死的不似人。」
也就是說，類似於今晚死的，骨頭從皮肉中戳出來的恐怖模樣嘛？
而且，全是在晚餐的時候死的。
妃竹實想到瘦骨嶙峋的死者桌前白茫茫的糊糊，約莫死因和食物有關。
她暫時將猜想記下。
又問：「你知曉馬戲團新來的小丑琴嘛？」
報童琴瞥了她一下，「他是馬戲團唯一的小丑在三天前死後，被馬戲團團長重金聘來的。」
「？」
妃竹實發現他的態度有點奇怪，「你認識小丑琴嘛？」
「不。」
報童琴輕飄飄的說，「但我以為你會問觀眾琴。」
妃竹實一怔。
她想到觀眾琴手中的紙玫瑰：「他送來的玫瑰是用你的報紙折的？」
「嗯。」
報童琴補充了一句，「沒付錢。」
——只放了一枚生活簡樸的報童琴不須要的袖扣。
「沒付錢？！」
女主人公鮮明是被觀眾琴的行為驚訝到了，「莫非是為了讓我和報童琴產生聯繫……」
她鮮明認為矜貴的觀眾琴不可能做出這種占小便宜的行為，也就是說，諾亞方舟搞的？
諾亞方舟：……放過我。
這種針對實在太過分，妃竹實也知曉對諾亞方舟的懷疑有點無厘頭。
報童琴將手中握著的袖扣攤開：「你等價交換嘛？」
「呼。」
妃竹實明白了，原來是用袖扣抵的啊。
女主人公於是回收了。
將袖扣等價交換成報童琴可以直接用的一小袋金幣。
畢竟如若報童琴捏著袖扣去當掉，或許會被店大欺客，安上盜竊之類的罪名就不好說了。
妃竹實擔心典當店店主的小命。
「。」
報童琴將昂貴一袋金幣放到了他的補丁小挎包中。
他又瞥了下床上攤成一條，懶洋洋的琴琴蛇。
報童琴似乎好心說——
「要不要我和觀眾琴說，送來的玫瑰多餘了？」
(本章完)
作者說:——猶豫就是敗北。
報童琴正想摺紙玫瑰，他從挎包中摸出一張報紙，突然被按過來一枚袖扣，報紙被扯走了。
送玫瑰的成為了觀眾琴。
報童琴：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