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孺仙的考驗
木屋中。
一名中年男子身穿一件簡單的青衫，坐在略顯簡陋的屋中安靜等待。
他的目光深邃且明亮，手指無意識摩擦著手中的茶杯，抬頭看向窗外天際。
「為了培養兒子，居然甘願封地為界十八年，這蘇家家主到是個妙人。」
李輕塵笑著搖了搖頭，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他本是不想來的，做一個都已經及冠少年的啟蒙老師，這怎麼聽都有些兒戲。
但沒辦法，蘇家主給出了他拒絕不了的籌碼。
不過，他雖然來了，但卻只應了教書之責，但收徒之事卻從未考慮過。
文人有文人的傲骨，他的眼光之高更是天下之最。
哪個文壇大能不是桃李滿天下？
可唯獨他，作為當代儒道魁首，卻僅僅只收了三個弟子。
「先生不必看我的面子，儘管苛責一些，這樣才能讓這小子有敬畏之心，免得自滿」
想起那位的叮囑，李輕塵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他哪怕不刻意針對，都少有人能堅持下來，更別說故意刁難人了。
不過既然是僱主的要求，他當然要辦的漂亮些，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嘛。
「兩年時間罷了，能學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
李輕塵伸了個懶腰剛準備起身，便聽到屋外聲音響起。
「小子蘇長卿，前來求學。」
……
門外。
蘇長卿仔細聽著屋裡的動靜，心裡則暗自琢磨著。
類似古代這種時期，讀書人的地位應該是很高的。
雖然只是落榜的秀才，但應該也瞧不上他這山野村夫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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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答應教他，大概率是看在爹娘送出的錢財上，才勉為其難的答應。
但能否讓這秀才真心實意的教學，最終看的還是他自己。
不過蘇長卿並不慌，上輩子他好歹也是個985的高材生，各類書籍都有涉獵。
雖然可能和此地文化不通，但唬住一個落榜的秀才，應該沒多大問題吧？
「吱~」
正在蘇長卿胡思亂想之際，隨著一道輕響，眼前的屋門打開。
蘇長卿抬頭看去，只見一中年男子站在屋中，著裝乾淨整潔，神態淡定從容。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雙深邃明亮的眼神，好似能看穿人心深處。
「見過先生。」蘇長卿執禮一拜。
他心中暗贊，不虧是讀過書的人，這氣質一看就和村里那些人不一樣。
李輕塵也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
身材修長，面容俊秀，眼神清澈且明亮，渾身透著一種少年人的朝氣和生機，還有一種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穩重。
「相比蘇家那兩位少主，這位到是看起來靠譜許多。」
「蘇家的教育方式不敢恭維，但效果看起來還不錯。」
初次見面，李輕塵對蘇長卿的印象還算不錯，但想到蘇南的交代，他還是不苟言笑的點了點頭，淡淡道：
「進來吧。」
瞧見這不咸不淡的態度，蘇長卿暗中撇嘴，果然有學問的都傲氣。
他們村裡的人就不一樣，待人可熱情了
來到屋中，李輕塵自顧自的坐在木椅上到了一杯茶水，看都沒看蘇長卿便開口道：
「我雖然收了你父親的東西，但並未答應教不教你，只是給你一個機會罷了。」
「能否徹底留下來，還要看你自己，若是不能通過我的考驗，那便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說這些的時候，李輕塵也有些無奈。 他也不想搞這些么蛾子，收了東西就好好教書就可以了，但人家父親有交代，不能讓拜師太順利了。
非要三次拜師方顯得珍貴和得來不易，沒辦法，他雖然不懂，但只能尊重。
「勞煩先生了，我一定盡力！」
蘇長卿一臉認真開口，但心裡卻在吐槽著。
果然，他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李輕塵沉吟了片刻，想著這次用什麼法子讓蘇長卿退去。
不多時，心裡有了主意，他起身來到一面書桌前，拿起筆在紙上隨手一划。
隨著隱晦的光芒閃過，那素紙上一個蒼勁的『一』字浮現，而後又轉瞬消失。
李輕塵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字雖然簡單，但一般人卻見不得。
當書法走到極致後，技近與道，每一個字都如道紋，代表一定的道與理。
除非學問極為深厚之人，或者悟性極強之人，才能窺探。
世人常說無字天書，其實不是無字，只是凡人看不懂其中深意罷了。
當初他那『文聖之體』的三弟子，都耗時三個時辰才解開，藉此用來讓蘇長卿退去綽綽有餘了。
而此時的蘇長卿，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李輕塵，心裡也在嘀咕著。
「不知道是什麼考驗？」
「要是考這個世界的硬知識那可完蛋了，我上哪兒學過.」
正當蘇長卿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時候，李輕塵轉過身來，把紙遞給了蘇長卿。
「等你看明白了，就能留下，要是看不懂，那就回去吧。」
說完，李輕塵也不管蘇長卿，自行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看明白？」
蘇長卿聞言狐疑的拿起手中的紙，其上一個大大的『一』字清晰可見。
「這讓我看什麼？看你的『一』寫的直？」
蘇長卿拿著紙翻過來掉過去的看，可不管怎麼看，就只有那中心的一個『一』字。
「可惡，謎語人都該死！」
蘇長卿暗中咬了咬牙，絞盡腦汁的去想這是什麼意思。
「就算沒上過學，但『一』字也不可能不認識，說明這老秀才肯定是暗指其他。」
「這是不想教我，在刻意刁難，要是答的不滿意，求學怕是沒機會了。」
「這裡面肯定有我不知道的寓意，不過到底在哪兒呢.」
時間緩緩流過，蘇長卿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翻過來掉過去的不斷看著，眼中都出現血絲了。
但不管怎麼看，那都是個該死的『一』字。
不遠處的李輕塵，看著要抓狂的蘇長卿，笑了笑喝下一杯茶水。
「沒有修行，也不曾讀書，這要能看出來才是怪事。」
「不過性子倒也堅韌，都一個時辰了，還能盯著空無一物的紙不斷觀察。」
看著執著的蘇長卿，李輕塵搖了搖頭不在關注，繼續看起了自己的書。
當又一個時辰過去，蘇長卿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他放棄了。
他是真看不出來什麼東西，『一』又暗指什麼。
「沒辦法了。」
蘇長卿抬頭看向李輕塵，心中暗嘆一聲，
「只能胡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