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 沈君玥笑眯眯地往榻上一坐,回想著剛才和哥哥相處的每一刻,想著想著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的親哥哥可真漂亮啊, 要是男扮女裝,指不定比她還美。
還那麼溫柔,看向她的目光就跟她看她大兒子似的,充滿了憐愛。
走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抱著她做的那盒子點心, 誰都不讓碰。她知道,哥哥身為一國之君,好東西肯定是沒少吃, 這麼愛惜, 只不過因為是她做的。
哥哥可真好。她以後會多給哥哥做好吃的。
柳池風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一邊靜靜喝茶,一邊打量時不時笑出聲的沈君玥,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出聲:「可還有布?」
嗯?沈君玥看向柳池風, 不解問道:「大人,你說什麼布?」
柳池風眼神冷颼颼,聲音冷冰冰:「做個荷包給我, 今日之內就要。」
「大人, 您平時不是不用那玩意?」沈君玥看向柳池風腰間, 荷包什麼的從來不見他用過,空蕩蕩的,就掛了個玉佩。
柳池風眼神不善:「……」他不喜歡累贅, 但他並不知道她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會繡荷包。
沈君玥被柳池風冷冷盯著, 突然抱著胳膊搓了搓。狗男人幹嘛, 要吃人啊。
行吧,繡一個就繡一個,反正哥哥今天得好好歇歇,她也不能去見。再說她要走了,就當給他留個念想,畢竟給她充了那麼久的電。
說干就干,沈君玥起身下地,去柜子里翻出裝繡線的盒子,裝碎布的包袱,拿到榻上一一擺出來,擺弄著問柳池風:「大人,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柳池風靠坐在椅子背上,姿態閒適,眉目舒展:「隨你。」
沈君玥翻翻撿撿,挑出月白色的布料,又拿出金色的繡線,把線往布料上搭,問柳池風:「大人,你看這配色成嗎?」
柳池風:「嗯。」
沈君玥又問:「那大人想要個什麼圖案?」
柳池風:「你看著辦就好。」
沈君玥點頭:「那就繡個太陽,金色的太陽。」她廢了半天功夫研究出來的,簡單大方,繡出來還怪好看的。
想到南粵王荷包上那個金燦燦的太陽,柳池風臉色沉了沉:「換一個。」
沈君玥:「……」狗男人什麼毛病,問他他說讓她看著辦,她想出來了又說換一個。
避免她想出來柳池風再拒絕,沈君玥乾脆直接問他:「大人,我想不出,你給出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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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池風想了想,開口:「你第一次給我做的那個小米粥上,用枸杞擺的那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圖案,就繡那個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突然?什么小米粥?」
沈君玥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來她第一次給他做的那頓飯,被他毫不留情說拿去餵狗的那頓飯,那碗小米粥上隨手用枸杞擺的那個桃心。
沈君玥一臉不可置信,脫口就問:「大人,那頓飯,您不是連看都沒看,就叫齊護衛拿去燒掉了?連食盒一起都燒了?」
「……」柳池風:「……聽齊炎說的。」
沈君玥扁了下嘴,突然覺得有些委屈。果然是沒吃,果然是拿去燒了,她忙活了那麼久呢。
莫名其妙突然來了情緒的沈君玥不再說話,布料擺好,花樣子擺好,剪好了布料,又穿針引線,開始先繡心形。
柳池風見沈君玥專心致志低頭在那忙碌,嘴角淡淡勾著,起身拿了本書走到榻邊,挨著沈君玥坐了。
沈君玥見糟蹋自己心意到狗男人還有臉往自己身邊坐,板著臉把身子扭向了另一邊。
沈君玥手上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繡好了一顆心。接著就開始縫合荷包。
柳池風看過去那繡的頗為精緻的心形,嘴角淡淡往上揚,可揚著揚著,嘴角就僵住,突然意識到什麼,伸手拿過還沒縫好的荷包,指了指上面那跟指甲蓋大小的心形:「為何這么小的?」怎麼南粵王荷包上那個太陽那麼壯觀?
沈君玥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伸手一把把荷包搶回來,轉過去背對著他繼續縫。我就給你繡個小心眼,誰讓你把我做的飯菜拿去燒掉。
見沈君玥突如其來開始耍脾氣,柳池風一頭霧水,滿眼不解。看了沈君玥的後腦勺一會兒,輕輕搖了下頭。罷了罷了,女人果然是麻煩,動不動就生氣。
柳池風靠坐在榻上,手裡拿著書卻一直沒翻開,一直看著沈君玥,目光都不曾挪開一下。
透過窗戶潑灑進來的陽光照在沈君玥那白嫩細膩的臉上,讓那本就美得驚心動魄的臉更像是罩上了一層金光,宛若天上的仙子,仿佛隨時能升天遠去。
柳池風心中突然莫名一緊,伸手就在沈君玥臉蛋上輕輕掐了下。
這一掐,在柳池風看來,是輕輕的,丁點兒力氣都沒用。
可因為常年習武,他的手指本就粗糲,力氣又大,那一掐愣是把沈君玥掐的啊了一聲,拍開他的手,捂住臉轉頭怒目而視:「疼死了,大人掐我做什麼?」
柳池風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虛地解釋:「我沒用力。」
沈君玥氣不打一處來,她在這給他好好繡著荷包呢,他居然上來就掐她。
沈君玥把捂著臉的手拿下來,把臉送到柳池風面前:「那你看看,是不是掐紅了?」
她的皮膚最經不起外力,磕一下碰一下都要紅紫個幾天。
柳池風看著那嫩生生的臉頰上哪明顯掐痕,心聲愧疚。這女人怕不是豆腐做的。
見柳池風不說話,沈君玥心中有數,得,這肯定是掐青了。她把荷包放下,就要起身去拿鏡子。
柳池風察覺到她的意圖,突然不想讓她照鏡子,伸手就抓住沈君玥胳膊輕輕一個用力,把她拽到了自己腿上,溫聲細語:「我看看。」
沈君玥抗議:「我不用你看,我要自己看。」
柳池風一手固定沈君玥的身子,一手扳著她的臉,突然俯身往前,輕輕親在了那嬌嫩臉蛋上的紅痕上。
臉上突入起來的溫熱觸感,沈君玥身子一僵。半天沒回過神來。
親完,柳池風也一愣,可下一刻又親了上去,對著那紅痕,一下又一下,親了好幾口,親完看沈君玥跟個小傻子似的呆愣愣一動不動,柳池風愉快地笑出了聲。
狗男人,占她便宜,還笑話她?這要不找回來,豈不吃了大虧。
沈君玥一把拍開柳池風扳著她臉的手,兩隻小手野蠻又粗魯的捧上柳池風的臉,吧唧吧唧就在他左邊臉和右邊臉各親了一口,親得狠狠的。
見柳池風一臉震驚,沈君玥面露得意之色,又往前在他那好看的嘴唇上吧唧來了一口。
兩個人每天頭挨在一起睡,美色當前,這事兒她早就想幹了。
見柳池風就跟她剛才一樣傻了,沈君玥咯咯嬌笑出聲,伸手拍了拍柳池風的臉,從他身上起來就想去撿荷包繼續縫。
可手還沒夠到荷包,腰間就伸過來一隻大手把她拽了回去,整個人仰著躺在柳池風懷裡,下一刻,嘴就被堵上,柳池風的嘴堵的。
再下一刻,沈君玥快背過氣去,小臉憋得通紅,兩隻手攥成了拳頭……
不知過了多久,柳池風終於大發善心把沈君玥鬆開。
見躺在他腿上的小女人面頰紅撲撲,嘴唇因為用力碾壓變得水潤鮮亮,一雙好看的杏眼濕漉漉迷茫茫,柳池風心情大好,低低地笑出了聲。
從來沒有過這等體驗的沈君玥心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伸手把臉給捂住了。
她居然這狗男人給親的差點兒暈過去,居然還傻呆呆看了他那么半天,可真夠丟人的。
柳池風身心愉悅,聲音都含著笑意:「莫羞。」
沈君玥只想罵人。她那是害羞嗎?她那是,那是覺得丟人。
捂著臉躺了一會兒,沈君玥掙扎著坐起來,撿起荷包默默坐到榻上的角落,背對著柳池風坐下去,繼續埋頭縫荷包。
一邊縫,一邊在心裡嘀咕。狗男人,下次再親,她一定要占據主導地位。
看著那曲線分明的少女姣好的背影,柳池風眸色漸深,看了一會兒轉過頭去,起身去桌上倒了杯茶水喝了。
屋內沒有他人來打擾,安安靜靜。兩個人沒有再說話,氣氛有一絲絲微妙。
沈君玥終於把荷包繡好,沉默不語送到柳池風面前。
柳池風卻不接,看了看自己的腰帶。
沈君玥無奈,只好親手給他掛上。
柳池風滿意地點點頭,當目光再次觸及那指甲蓋一般的小心形,眉頭蹙了下,轉瞬嘴角又彎了彎。
兩人依舊沒說話,微妙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柳池風有事去了書房,沈君玥想到下午那野蠻的親吻,那讓她嘴麻了半天的親吻,心口又開始撲通撲通,突然有些發慌。
算了,算了,反正她哥哥都來接她了,什麼事還是趁早辦妥的好。不然今兒晚上就跟柳池風攤牌?好聚好散,兩個人說清楚了,明天她去驛館找哥哥就可以不用再折回來了。
沈君玥從來不是個拖泥帶水之人,想好了立馬就研磨,提筆開始寫休書。
(本章完)
作者說:下午六點前加油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