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聽到夜峨正道這話，丹羽真的要厥過去了。
難怪最開始夜峨正道對他的態度很差了，要是換他是夜峨正道, 那他的態度絕對更惡劣。
毫無疑問，夜峨正道口中年齡多變的教主們，想來就是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還帶上了伏黑惠他們。就是現在不知道，到底是誰先開的頭了。
不過他們到底憑什麼覺得, 差距那麼大的年齡和性別都不是問題，那麼多人就那樣堂而皇之的、輪流的說自己是教主？
關鍵是，天內理子居然還真的同意了。
丹羽捂臉, 「天理她真的沒有一點點覺得不行嗎？」
「這就不知道了。」夜峨正道搖頭。
「我能夠肯定的是, 悟那一頭銀髮藏都不藏一下，就以教主的名義站出來時，五條家的臉色有多難看。」
丹羽感覺自己現在的臉色，也直逼當初五條家的模樣。
他抽了抽嘴角，「哈……我敢說, 你們高層的臉色也極差。」
「確實。」夜峨正道點頭，「實不相瞞，雙方的表情如出一轍。」
「唯一的好消息是, 他們為了扮演同一個教主, 還是稍微遮了一下臉的。」
丹羽面色古怪, 「等等？遮了一下臉？」
那不就是平時五條悟的形象了嗎？！
「哈……」夜峨正道也扶額，「就是你想的那樣。」
「悟現在不帶墨鏡了，轉而帶眼罩或是繃帶了, 有一次他實在太忙了, 他就直接那樣過去了。」
「然後他當著所有人的面, 跟台上那11歲的孩子，交換了教主的稱呼。要知道，那孩子剛剛上台的時候，還說自己是教主。」
丹羽：「……」
「這……這確實是悟做的出來的事情。」他乾巴巴的說著。
說真的，他甚至能想像到，五條悟在空中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踩著一眾人的腦袋，來到伏黑惠他們的面前。
然後當著眾人的面，在明知道其他人知道他是五條悟的情況下，堂而皇之的坐在教主的位置上。
接著五條悟在別人發言完之後，說一句「我不滿意，下一個」這樣的話。
又或者是他在別人發言中途，那人喝口水的功夫，欠兮兮的問人家「就這」之類的。
不得不說，這完全符合丹羽對五條悟的刻板印象。
夜峨正道長舒一口氣，「不過對於盤星教來說，這也算是一件好事。畢竟顧忌著悟，再加上禪院家暗地裡的支持，多數人都不敢明目張胆的做什麼了。」
呃……僅對盤星教來說是好事，丹羽咽口水。
對於東京校、對於五條家、對於咒術界來說，要不是五條悟的身份，要不是他的<六眼>，加上他好歹還知道要披一層遮羞布，五條悟百分百要被打成詛咒師。
不得不說，他覺得發生了這種事，夜峨正道還沒有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給他來一巴掌，就真的是夜峨正道脾氣好，不遷怒了。
夜峨正道繼續：「至於其他的……盤星教一直都在按照你最初的想法發展著，多年下來，目前盤星教和政府之間的關係已經親近了不少，並且一點點的推進著事由。」
聞言，丹羽只感覺心裡暖暖的。
他離開了這麼久，丹羽不是沒有想過，天內理子他們會不會放棄，畢竟那些事情真的太難了。
而丹羽也並沒有抱什麼期望，他只想著天內理子他們不走上邪路就好。
然後在這樣的情況下，丹羽聽到了夜峨正道這樣的評價，丹羽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
夜峨正道說：「現在雖然咒術界的事情並沒有完全公開，但是對照其他國家有特殊能力的友好政策，政府和盤星教也正在一點點的努力。」
「你的想法是好的，而剛好有那麼一群人，願意陪著你一起努力。更重要的是，在你離開後，他們依舊維持著你的夢想。」
丹羽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是啊，這真的是我最大的幸運。」
如果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沒有救下天內理子，沒有碰到其他人，又或者是遇到了其他人，他都不可能那麼順利的推進這些事。
唔……這麼說來，那他的任務豈不是很快就可以結束了？沒想到，居然直接抱到了大腿，剛剛回來，任務就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
丹羽不由得感慨著。
「好了，幫你聯繫了天理，等一會兒她會秘密過來。」夜峨正道拿出手機。
丹羽點頭，「麻煩了。」
他並不意外夜峨正道口中的「秘密」，畢竟盤星教和咒術界高層的關係一般，現在盤星教更是越過高層，直接和政府接觸。
要是被高層的人發現盤星教還和東京校，和夜峨正道他們有明面上的接觸，那麼夜峨正道和東京校都不會好，所以該有的避諱還是要有的。
「但是在那之前，我也有一個問題。」夜峨正道抬眸，他將手機屏幕朝向丹羽。
然後丹羽就看到，此時夜峨正道手機上顯示的，並不是與天內理子的聊天框，而是京都校校長——樂岩寺嘉伸的電話。
丹羽察覺到了夜峨正道的認真，他的背部更加筆挺，「請說。」
毫無疑問，要是他的答案讓夜峨正道不滿意的話，他就會通知樂岩寺嘉伸。
「這麼多年以來，天理還有盤星教，都用他們切實的行動證明了他們自身，確確實實是為了大家好。」
夜峨正道看著丹羽，他一句一頓道：「但是丹羽，你呢？」
「你在盤星教的事業之初就失蹤了，雖然當初也算是事出有因，但是現在盤星教的努力快要成功了，你回來了。」
「要知道，你在這9年之間裡音訊全無。你甚至經過9年的時間後，外表沒有一絲的變化。」
「你真的是丹羽嗎？」夜峨正道說著。
「就算你真的是丹羽，我也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故意失蹤的。你在最後時刻跳出來，想要將一切成就，都拿到自己手上。」
「時間太久了丹羽，人心都是會變的。天理他們證明了自己，你是否需要解釋一下？」
雖然丹羽主張誰質疑誰舉證，但是正如夜峨正道所說，這個世界度過的時間實在太久了。
9年啊，那可是整整9年。
而人生又能有幾個9年？
更何況夜峨正道也清楚，他是提出問題的人，所以他並沒有讓丹羽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只是想聽一下丹羽的解釋。
對此丹羽覺得合情合理。
丹羽沉默了一瞬，他思考著自己的說辭。
「既然你這麼直白的問我了，那麼我是否能看做，你是相信我的？」
「這得我聽到你的答案之後，才能做出判斷。」夜峨正道推了推墨鏡。
丹羽點頭，「我明白了。」
「首先我可以明確一點，當初我並不是故意離開的。就算我想要離開，也會做好萬全的準備，而不是留下一地爛攤子。」
雖然他當時也打算走人了，但是他還是想著要解決掉一些事情，沒有後顧之憂之後再走的。
丹羽深呼吸一口氣，「其次，我的外貌……關於這一點，或許你會覺得我在說丹，但其實在我的印象中，我離開了才不到一年。」
「什麼意思？」夜峨正道眯眼。
丹羽認真道：「準確來說，是8個月多20天。在我印象中，我只離開了這麼久。」
「我猜測這可能是對方詛咒師的咒術問題，不過對方在我們破除咒術的瞬間就死亡了，我並不能確定這件事。」
他將系統說成了詛咒師，將一些不能說的事情，也都儘量合理化了。
「而我在破除詛咒師的咒術，回家修養了幾天後，便急匆匆帶著鶴丸他們過來了。之所以不帶今劍他們……是因為他們受傷嚴重，現在還在治療。」
夜峨正道一驚，「！！！」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示意丹羽繼續。
「最後，我的想法從來就沒有變過。是夜峨老師你，搞錯了一點。與其說盤星教現在做的，源自我的夢想，不如說是我提供的一條道路。」
「我確確實實對天理他們說過，咒術界沒有秩序可言。高層就好像是皇帝，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一樣。」
「但是我的話語是脆弱的，真正讓他們堅定的走向改革道路的，是現實啊。」
「當初我將事情擺在了孩子們面前，送他們去上學，學習知識，讓他們學會自己做出決定，而不是我說什麼就做什麼。」
「我的理念或許是盤星教最開始的動力，可是堅持下來的是他們自己啊，夜峨老師。」
「我的想法一直都沒有變過，不……應該說是變了。儘管我仍然覺得咒術界存在問題，不過天理他們正在努力。」
「對於我來說，這就夠了。」
丹羽遲早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所以名利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用。
而且如果他真的想要名利的話，最開始就不會捨棄丹羽家家主的位置，跑去踏鞴砂了。
夜峨正道：「……」
「我現在是校長了。」他冷不丁道。
丹羽下意識道：「啊？啊，恭喜。」
「等等……」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夜峨正道只是說：「我聽得出來，你的話語很真誠。」
「算算時間，天理也差不多要到了，我去接人。」
丹羽：「……」
「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他知道，夜峨正道已經相信了他，只不過其變扭的性格，讓他不能直接說出來。
那麼問題來了，他該怎麼面對9年沒見的天內理子他們？
望著夜峨正道離去的背影，丹羽有些苦惱的想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