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招來橫禍

2024-11-16 11:58:29 作者: 蕭半雪
  家中外債突然就全消了, 還有不少盈餘,這是多少年都沒有過的事。

  陳巧娘難掩高興地為自家添置東西,她一大早就去了鎮上, 用何曾光給的二百文錢,先去布莊扯了半匹布,一半為深藍色,一半純白。

  她想用深藍色為兒子做件新衣裳,純白色的則給女兒, 屆時繡些小花樣在領口、袖口、裙?上,便足夠好看了。

  孩子們長這麼大,從來都是穿她和男人改小了的衣服, 還未穿過真正的新衣呢。如今女兒眼看著滿了十歲, 是大姑娘了,兒子也開始讀書認字,總要穿得有模有樣,才不會叫人笑話。

  至於她自己和男人,兩百文不夠買, 她也不想動用私房錢。何況,眼看著冬天就要來了,這兩件做給孩子的, 都得加厚, 等再過些時日, 她還要想辦法弄些棉花來,製成棉衣給他們穿。至於她和男人,還有兩件舊棉襖, 雖有些破舊, 但挑個好日子將裡頭的棉花拆出來曬曬, 再補一補,還是能穿的。

  交完一百文,趁著布莊小伙子扯布的時候,她又跑去隔壁繡莊,交了這些日子女兒的繡活,共十條帕子,二十條絡子。

  帕子依舊是三文錢一張,絡子輕省又快,兩條一文錢,掌柜娘子給了她四十文錢,又讓她拿了另外十條,並對她道:「你家阿香手藝是越來越好了,你下回來,我讓她試試更難一些的花樣,不過那樣的帕子,我收五文錢一條。」

  陳巧娘心花怒放,女兒的優秀和家中進項的增長都叫她眉開眼笑:「都是娘子心好,願意給咱們阿香練手的機會。」

  好話誰不愛聽,掌柜娘子也柔柔地笑著回了幾句。

  二人又說了幾句,陳巧娘才高興地離去,回到布莊,取了東西,轉身到了一家豬肉攤子前,秤了五斤肉,多肥少瘦。好說歹說,才讓攤主抹了零頭,以七十文錢成交,還送了剃乾淨了的兩條大骨棒。

  男人給的二百文,就此花得只剩下三十文,她想了想,又折回布莊,為男人扯了十尺布。

  省得孩子們都有了,他卻沒有,到時又與孩子們置氣。

  

  她無奈地想。

  滿載而歸的路上,她雙手提著重物,心想家中也該是時候置辦些器具了,比如背在身後的大竹籃,否則每回去鎮上採買這麼多東西回家,叫人看見了,怕又要招來閒話。

  ……可惜為時已晚。

  到底是叫人看見了。

  卻不是她大包小包提著回家的路上,而是她在鎮上買肉,與屠夫費盡唇舌砍價時,叫正好經過的田娥看得一清二楚。

  村里最落魄的何曾光家吃上肉了?

  這消息很快便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傳遍各家各戶,人人反應不一。

  厚道人也就是感慨一聲時來運轉,不厚道的,似田大娘一家,便紅了眼了。

  同樣是鄉下種地的,一個月前,陳巧娘還要為著一百文錢,可憐兮兮地上門借錢呢。這才過去多久,家裡便吃上肉了?

  看著滿桌不見半點葷腥的菜,田大娘心裡很不是滋味。

  啪地一聲,她將手中筷子拍在桌上,轉身便指著田大爺的鼻子罵道:「看見沒有!這才是人心!人前裝得可憐巴巴,人後大口地吃肉。只有像咱們這種老實人,連一文錢都不敢掙得,才是真可憐!你倒好,眼巴巴將錢送上門去,你以為你是好人吶,人家記著你的情,你便功德無量啦?指不定人家夜裡關起門來,笑你是個傻子!也不嫌丟人!」

  田大爺被罵得,直把臉往碗裡藏。

  那天晚上回來,也不知怎的,老婆子突然發起瘋來要搜身,說是怕他偷偷將家中糧食賤賣了,結果那一百多文還來不及藏到老地方的私房錢就被抓個正著。

  他為求自保,只得將月前,烏鴉嘴發作,害得何曾光被雷劈成重傷的事和盤托出。當時他生怕陳巧娘一家沒了男人,娘仨會活不下去,這才貼補了一百多文,不料何曾光不但死裡逃生,還換了個人似的,變勤快了。陳巧娘便又將錢還給了他。

  田大娘聽了,當場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不過好在,錢拿回來了,她還收繳了老頭子的私房錢,多了足足一百文的進項,田大娘心情總算舒暢,便將此事揭過。

  今日,也是乍然聽見何家發達,這五臟六腑便火燒火燎,怎麼都不得安生,又想到先前的事,便一同發作起來。

  「娘,你這時候說這幹啥。」田娥不滿地插嘴,打斷了還打算繼續破口大罵的母親:「要我說,還不如當時你聽爹的話,借錢給他們家呢。」


  田大娘被說得一愣:「閨女,你這說的是啥話。」

  田娥是老來女,素來得寵,尤其是在母親面前,更是有話直說:「難道不是?若當時你肯借錢,如今他家便欠了咱們好大一人情,若是攀上什麼貴人,時來運轉了,也不好意思不帶上咱們吧?」

  說著,有些嫌棄地看了眼木訥的父親:「好過現在,偷偷摸摸地借了,人家又偷偷摸摸地還了,誰也不知道咱家做了這個好人,人家若打定主意不帶咱們發財,咱們又能如何?真是白費功夫了!」

  田大娘細細想來,還真是如此!

  便不由得重重推了一把老伴:「都怪你!木頭似的,半點盤算都不會!」

  田大爺苦著臉道:「不過就是一頓肉,你們要是饞了,咱們自個兒稱上一斤不就好了。人家巧娘苦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曾光開竅,回心轉意,家裡這才有了起色,你們何必就這樣眼紅?」

  話音剛落,田大娘便氣得打翻了他身前的飯碗:「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巧娘嫁得苦,我嫁給你就不苦了?是,你是比何曾光那懶骨頭勤快,可人家懶了這麼多年,突然一下勤快了,就能讓家裡媳婦孩子吃上肉。你呢?你勤快了這麼些年,是掙了什麼家業了?讓老娘跟著你享了什麼福了?要說命苦,老娘才命苦!」

  見老妻又不講道理地撒起潑來,田大爺心神俱疲地嘆了口氣,默默用手將灑在桌上的飯撥回碗裡,走到牆根蹲著吃完,便轉身離去。

  他的背影,愈發佝僂。

  田娥恨其不爭地看了眼父親離去的背影,一邊為母親順著氣:「娘,消消氣,事已至此,你跟爹再吵嘴又有什麼用。」

  她素來是不喜歡這個父親的,過於老實,一味貪圖安逸,不求上進。

  明明有許多次擺在跟前,伸個手就抓住的能飛黃騰達的機會,他卻總是把握不住。

  她本就是母親近四十歲時生下的老來女,前頭的幾位哥哥姐姐都已成家,父親卻不想著為她盤算什麼,在她三歲那年,便將幾位哥哥分了出去。

  她是個女兒家,有朝一日也得嫁人的呀!他自己和母親年紀都大了,名下的地都被公平地分給了幾位哥哥,自己只剩下兩畝,還是給哥哥們種的,能給她攢出多少嫁妝?沒有嫁妝,她又能找個什麼樣的好人家?

  村里那些同齡人,她可都瞧不上,一個個地,大都跟父親一樣悶,三棒子打不出一個響屁來,這輩子最大的出息,也就是多置些田地了,可那還是靠種地吃飯。

  她不樂意。

  她想嫁到鎮上,甚至縣城裡!最好能做個掌柜娘子什麼的,那多風光體面吶?

  可若要達到這樣的目的,她首先要有副好皮相,可惜她隨了普通的母親,生得並沒有多好看,至少比隨了父親的姐姐,顯得普通多了。

  不過田娥並不氣餒,臉不夠好看,那就從旁的地方來。

  譬如,她從小就知道,女孩子不能跟著下地,曬多了太陽,變得黑黝黝的。

  也不能整日穿得灰頭土面的,一看就是鄉下來的,那鎮上、縣裡的人家哪還會看得上?

  長大些後,她旁敲側擊,終於將母親拉到了自己這邊,也是在母親的敲打下,父親才肯做起燒餅的小買賣,在鎮上走街串巷,掙些家用的同時,同時拓展人脈。

  她相信,只要將自己拾綴好了,父親也能為她備下一筆豐厚的嫁妝,她遲早能得償所願的。

  卻沒想到如今何曾光家突然就發達了。

  一個習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懶漢、一個大字不識,怯懦無能的村婦,再帶上兩個小娃娃,能在短短一個月間,翻身至此?

  不可能!

  那晚陳巧娘來家,她便攛掇母親出言試探,自己則躲在屋外,聽到了她的回答。

  父親幫忙送糧食回何家的時候,她也跟在身後,也因此見到陳巧娘還錢的一幕,跑回家告訴母親,才有父親被搜身的後續。

  此事先按下不表,重點是陳巧娘兩次回答里共同帶出的人物:

  大老爺。

  能被稱之為大老爺的,指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一定是這個人,幫著何家,他們才能有今日的風光。

  若他們也能搭上這位大老爺,有了這樣的貴人相幫,不也能一飛沖天嗎?

  「我的兒。」田大娘仿佛抓到一根稻草似的,牢牢抓住小女兒的手。


  生養了五個兒女,唯有這最小的女兒,最是像她,從小心氣就高,不安於現狀。田大娘一直覺得這是最大的優點,畢竟人若天天想著安分守己,跟自己嫁的男人似的,那和廢物有什麼區別?

  只可惜前面四個子女,統統都學了他們爹的做派,一個個將老實本分當優點,還總是幫著他們的爹說話,越大越與她疏離。尤其那幾個兒子,成家娶了媳婦以後,更是忘了她這個老娘。

  如今,她也只能指望小女兒:「你從小就是個聰明又有主意的,那你說,該怎麼辦。」

  田娥想了想,靈光一閃道:「聽說何曾光這些日子一直在後山腳下開荒?」

  「可不是,快四畝地了吧。」一說起這個,田大娘心口又痛了。

  自己兩口子勞勞碌碌一生掙了四十畝地,死老頭子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全給那幾個不孝子分了出去,只給自己意思意思地留了兩畝,說是為了湊小女兒的嫁妝!

  田娥顧不上她的想法,逕自道:「那我有個主意,娘,你明日去找……」

  ——

  鋤完最後一下地,何曾光直起身來,抹了抹汗。

  望著這半月來的成果,他嘴角露出滿足的笑。

  除去忙秋收的三天,餘下的十二天,他都在此奮戰,從初秋到如今山上樹葉全都泛黃,總共開墾出來近三畝七分地,明日再干一天的話,就該有四畝了。

  「大老爺,有了這四畝,再加上我原先的十畝地,足夠種你那個什麼,馬鈴薯了吧?」

  【回宿主,擁有十畝地就足夠開啟耕種模式了】系統回答。

  「啥?」何曾光傻眼:「那你為什麼還要我每天在這裡開荒?」

  【因為宿主擁有的十畝地屬於水田,即使放水以後,也只適合譬如蠶豆、油菜等物,若想種植馬鈴薯,還需得輕質土壤,譬如你腳下這塊。】

  何曾光想反駁什麼,又說不出話來,這理由太強大了,不同的作物自然需要不同的土壤,也怪他,事先沒問清楚這馬鈴薯到底要如何種植,就被那嚇人的產量沖昏了頭腦。

  「哎,那行吧。」他走上干地,用枯草清理了手腳,放下褲腿,拿起鋤頭準備回家。

  半個月來,他的身體已經漸漸習慣了這一類艱苦的勞作,動作越來越熟練,幹活速度越來越快,收工也越來越早。

  此時不過才日落西山,他已完成了任務,口袋裡又多了大老爺給的獎勵:兩百文。

  想到早上出門前,婆娘笑說今晚給做肉餡的包子,他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系統溫馨提示,宿主擁有的土地已擴張到了四畝,按照本時空律法,滿三畝地後可以上報,落戶名下,請宿主及時按正規流程走。】

  何曾光腳步一頓,有些奇怪,不過大老爺除了愛折騰他之外,從來沒害過他,他便照著做唄。

  回到家中,熱騰騰的包子剛剛出籠,他洗了手,迫不及待拿了一個,咬了一大口,結果被燙得齜牙咧嘴。

  「慢點吃。」陳巧娘連忙給他倒了碗涼白開。

  不過不只是他,家裡兩個好久沒吃過肉的孩子也都饞壞了,一人捧著兩隻手大的包子,小口小口地,吃得一臉滿足。

  見狀,陳巧娘也跟著笑了起來。

  與她而言,一家團聚,家裡人都不挨餓也不受凍,便是好日子了。

  「對了。」何曾光吃完一個包子,喝了一大碗水,口腹之慾稍稍滿足了之後,才開口對陳巧娘道:

  「今天大老爺提醒我,說我開的地也快四畝了,是時候去官府落戶,好把田地正式歸在自己名下。我尋思著,既然是大老爺吩咐的,還是早點辦了得好,你明天就替我去請村長來,把土地丈量一下,弄張文書。」

  這是正事,更是大好事,陳巧娘忙不迭的點點頭。

  「是該這樣,雖說咱們村里人大多厚道,可也有那心術不正的,萬一有什么小人作祟,煮熟的鴨子飛了就晦氣了。還是早早落戶到自己名下得好,可不能叫你這半個月的幸苦都白費了。」

  她自己也吃了個包子,家裡人許久沒沾過葷腥了,猛地一下吃太多油的膩的不好,容易壞肚子,她這回便特地摻了許多自家做的酸菜,可儘管如此,那專屬於肉的味道依然鮮美得讓她恨不得把舌頭都一起吞下去。

  「話說回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今日給你送飯的時候,就遇到了村裡的郭二流子,在那探頭探腦。」


  「郭二流子?」何曾光想了一下,才記起這個人是誰:「郭景東?」

  陳巧娘點點頭,聯想到大老爺的提示,她忽然有些擔心:「不會真有人打咱們家地的主意吧?」

  雖說丈量土地是要村長來親自完成,並出示文書,村民們拿著文書,便可到官府登記造冊,將土地正式落於自己名下。

  可這世上總有些人喜歡走些歪門邪道,喜歡鳩占鵲巢,以侵占他人勞動成果為榮。

  前些年江北某一處就有過這樣的例子,一家人辛辛苦苦開了十畝地的荒,施肥、翻地都干好了,只差撒種,卻有另一家人藉口村長外出,逕自去了府衙,花了五錢銀子,請了負責落戶的差老爺直接到地里,趁人不在將土地丈量好,立了文書,付了稅金,那十畝地便被搶走了。

  原本開荒的那一家人如何甘心?哭天喊地地鬧到官府,卻被打了一頓。

  只因負責丈量土地的官差老爺擔不起這罪責,索性夥同那惡人串了口供,倒打一耙。

  事情傳了出來,眾人引以為戒,要麼不開荒,要麼就每開一畝地,便要請村長來出示文書,再去官府造冊。

  可這事無形之中加重了衙門眾人的工作,有一位清廉官員因此關注到了此事,幾次明察暗訪,才將真相查清,還了那一家人公道,並將那動了歪念的惡人,與那知法犯法的官差一起重重懲戒了一番。

  此事甚至驚動了天子,專程下令昭告諸人,開荒的土地超過三畝,才給造冊落戶。

  這確實是朝廷兩年前新頒的條律不假,沒想到大老爺連此事都知曉,果然神通廣大。

  陳巧娘心裡驚嘆的同時,也警覺起來。

  「既然是大老爺說的,肯定有他的道理,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找村長!」

  何曾光點點頭,很滿意自家婆娘的識相。

  唯有何月茗放緩了吃包子的速度,仿佛若有所思。

  「可是爹娘,如果人家真的直接請差老爺來丈量土地,比我們快上一步可怎麼辦?不如咱們也去喊人吧?」

  陳巧娘聞言,便猶豫起來,可何曾光卻說:「喊一次差老爺要五錢銀子,這錢你出啊?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這些事,吃你的包子。」

  呵斥完了兒子,他又對著陳巧娘說道:「不要自己嚇自己,大老爺也只是個提醒,又沒讓我必須去做,可見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你只管找村長,咱們慢慢來就是。」

  陳巧娘看了眼兒子,遲疑地應是。

  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些不祥的預感。

  何月茗埋頭啃包子,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白眼都不知翻了幾個。

  鐵公雞,早晚有一天你會被自己的一毛不拔害死!

  小小少年在心裡不滿地腹誹,卻不知道,這一天如此快地到來——

  第二天,何曾光剛清完地里的石子枯枝,就見幾個人晃晃悠悠地從小路而來。他定睛一看,為首之人他很眼熟,正是昨晚婆娘跟他提過的郭二流子郭景東,而他身後跟著的兩個人……

  何曾光一個踉蹌,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劇——

  那是兩名官差!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一些糟糕的事情。

  果不其然,三人一到跟前,郭二流子便指著他道:

  「差爺你們看,我說什麼來著。這個人果然來裝模作樣,強占我們一家辛辛苦苦開的荒地了!」

  何曾光腦子一片空白,左邊一位差爺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緊握著鋤頭的雙手上停留片刻,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好半晌,何曾光終於回過神來,登時急紅了臉,氣得連話都說不清了:「差爺,他,他撒謊,這荒地是我的,我一鋤頭、一鋤頭,每天累死累活開出來的!」

  不待二位官差說話,郭二流子已然跳了起來:「你放屁!方圓三十里,誰不知道你何曾光是出了名的懶漢,你家裡的活全是你那婆娘一個人幹的!自從你爹娘去世,你就再沒下過地,也不看看你那手,滑溜得跟個娘們似的,哪像是雙大老爺們的手啊!你能一個人開這四畝地的荒?放屁吧!這分明是我僱人做的活!差爺,你們要給我做主啊,這人想要霸占我家的地!」

  「放你娘……」何曾光哪裡受過這等委屈?!他這些天來被大老爺當牛馬似的使喚,好容易才得了這四畝地,這郭二流子跑來上嘴皮碰下嘴皮就想坑走?


  「行了!」原先問話的差爺一聲怒吼,將場面穩了下來。他看了眼流里流氣的郭二流子,又看了眼一身樸素打扮,手腳都是泥土污濁的何曾光,心下已有了成算,卻忍耐著性子問:「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你說這地是你開的,可有證據?」

  見他問的是何曾光,郭二流子見狀便感到一絲不妙。「差爺,我的地,他哪拿得出證據來呀?」

  「我是差爺你是差爺?我想問什麼,用你過問嗎?」那人冷冷問。

  郭二流子聞言,心裡一咯噔,他雖是二流子,卻最擅長看人臉色,見這形勢,差爺顯然是要幫何曾光這懶鬼吶。

  何曾光不及他察言觀色,既然差爺問了,他便回答:「我叫何曾光,就是這何家村人,我在這勞作半月有餘,雖說這裡偏僻了些,但也不是沒人經過,差爺不信,可以去問村裡的五婆、六叔,他們都見過我的!可以證明,這裡的地都是我開的。我家媳婦今早就去了村長家,想請他來丈量。要是不信,差爺們也可以隨我去見村長!」

  郭二流子見狀,雙眼滴溜溜地轉著,看向四處,突然,他眼睛一亮,揚起雙臂揮舞個不停,激動道:「田家小妹,快來!」

  其他三人轉首望去,只見一名膚色白皙的普通農家女子遠遠地走了過來,郭二流子這麼一喊,似乎嚇到了她,她顫抖了一下,便愣在原地,似乎有些躊躇著要不要過來。

  郭二流子沒了耐心,衝過去將她拉到跟前:「快,告訴差爺,這塊地是不是我郭景東僱人乾的,請的就是你爹田大爺!」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女子身上。

  (本章完)

  作者說:抱歉啊親愛的們,這是停筆後三年又撿起來寫的文所以很多晉江規矩都不懂了,跟半個萌新沒兩樣。

  昨天設置防盜的時候下意識搞了百分之三十,可是看你們評論才回過神來,很多人都是追我的文追到現在,我又倒v了那麼多數字,你們訂閱率不足是很正常的呀,萬一因為這個看不到新更新的章節,那真的太冤了,所以連忙改回來了。

  希望沒有給你們造成影響。

  另外,謝謝大家的支持,你們超暖的!

  會努力日更六千完結的!感謝在2023-01-08 16:28:08~2023-01-09 14:33: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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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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