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太快了, 黎岩跟坐了火箭一樣飛速進步,但始終與溫藝還有很大差距。
溫藝用黑色膠帶纏住她的手,轉身繞到她面前。
「那麼明顯的陷阱, 為什麼還要跳進去?」
黎岩雙手背在身後掙脫不開,看她指的那道歷史題。
「我……」黎岩癟嘴委屈,「那誰知道陷阱居然一個接著一個。」
題目中特別明顯的陷阱被她得意洋洋地跨過,結果發現跨過去的地方是更深一層陷阱。
溫藝扶額嘆了口氣。
黎岩看著她,也想嘆氣了。
溫藝就差手把手給她寫卷子了, 保姆級別的教學都沒能把她拉到同一水平。
黎岩覺得這是天賦限制,沒準自己成績的盡頭就在這。
想著,她掛起嬉皮笑臉的樣子, 「沒事, 你去學你的法律,我看能不能憑運氣調劑到一個低分專業。」
溫藝抬手,黎岩以為她要像在床上一樣玩味拍臉,下意識閉上眼睛。
溫藝頓了頓,捏起她臉頰兩邊的肉。
手腕上的膠帶被她沿用到睡覺前, 甚至連洗漱都是溫藝耐心幫忙。
其實那圈膠帶纏得不怎麼牢固,用力一掙就能從底部脫離。
但黎岩裝作不知情……偶爾也挺享受被掌控的感覺。
躺在床上,溫藝主動為她撕開膠帶, 不過是換了個姿勢讓她雙手放在頭頂。
然後躺在她旁邊, 為她念叨英語短文。
「聽力太差, 」溫藝毫不客氣地說,「我用腳踩在答題卡上都比你的得分高。」
黎岩:「……」
最後,她在溫柔的嗓音中沉沉睡去, 溫藝替她解開束縛, 輕輕蓋好被子。
這星期是考試結束後的補課, 上完這段她們就能放假休息十天,然後緊跟著高三開學。
溫藝安頓好黎岩後就起身去了書房,她已經連續幾天熬夜趕工作,嘴上哄著黎岩早睡,私底下每天都熬到凌晨。
跟被迫加班的同事打完視頻,溫藝抬頭打了個哈欠。
哈欠打到一半,生生噎住了。
黎岩悄悄開了條門縫,在縫隙中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溫藝心虛地清了清嗓子,「怎麼了?」
上前打開房門,發現黎岩還半眯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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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黎岩的腦殼昏昏沉沉,眼前只能看到一些模糊色塊,憑感覺伸手觸摸到溫藝。
「一點工作,馬上就好。」溫藝摸了摸她的腦袋,手放在後頸安撫似的輕輕捏兩下。
黎岩懵懵點頭,順著她上半身攀上她的脖頸,鼻息間一片滾燙。
「……不要丟下我。」
溫藝怔了怔,手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怎麼發燒了?」
溫藝想把身上的人扒拉下來,但生病的人力氣意外得大。
她嘆了口氣,直接將人攔腰抱起。
雙腿環在她腰間,黎岩還迷迷糊糊地說:「不要丟下我……」
溫藝單手摟著她,一邊安撫情緒一邊翻箱倒櫃地找體溫計。
一根細針找半天才找到,溫藝頭一次無比煩躁。
「坐好。」早知道該把所有量體溫的工具配備齊全。
溫藝將她安穩放在沙發上,掏出水銀溫度計:「寶貝,抬胳膊夾緊。」
黎岩只觸到一下便瑟縮躲開,連忙往溫藝懷裡擠,「冷!」
溫藝被她蹭得站都站不穩,直接強硬塞進她腋下摟住她。
懷裡的人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淚水一滴一滴,滴在她肩膀上,燙得她心顫。
第二天黎岩一覺睡到上午十一點,老穆發來消息問怎麼回事,兩人直接請了病假。
在溫藝的目光下,黎岩硬著頭皮咽下藥片,苦得她臉都皺了起來。
醫生說跟壓力太大有很大關係,導致溫藝現在十分懊惱自己逼迫她學習的行為。
「這兩天帶你出去兜兜風,換換心情。」
黎岩張口反駁,「沒事,反正過幾天就放假了。」
溫藝盯著她沒說話。
好吧。黎岩懂了。
有她這個監督狂在,學校放不放假都一樣。
病情好轉以後,溫藝就直接開車帶她出門了。
她坐在副駕駛吃著零食玩手機,好不愜意。
鄭思生對她沒來學校的行為表示了深深的關心,只是關心的方向好像不太對。
「你他媽不會是被溫藝干|死了吧??」
黎岩渾身一抖,手機差點飛出去。
惡狠狠地打下字符:「滾!」
光車程就要三個小時,黎岩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好奇扭頭。
「這是哪?」還以為她要來偏僻的鄉間小道放風。
溫藝進了一個地下車庫,摁下電梯按鈕。
不急不慢地回答:「我公司。」
黎岩:「?」
合著您說的兜風就是來介紹工作啊?
黎岩艱難地吞咽一下,通過電梯壁上的倒影整理自己略顯凌亂的發尾。
「你在公司……是不是職位很高?」
「我幹不了太多工作,現在還只是經理。」
話音剛落,電梯門緩緩打開。
清一色的正裝滿臉詫異地看著她們。
黎岩立刻噤聲,冷汗都被嚇出來了,一聲不吭待在她身後,看著她對辦公室的各位都打好招呼。
走到一個單獨的位置前敲了敲桌子,「來陪她玩。」
被叫起來陪她的人莫名有種熟悉感,直到這人看著她笑眯眯開口:「誒喲小朋友,你來啦~」
黎岩呆滯,黎岩恍然大悟。
噢!那家西餐廳的長腿服務員。
三人進了獨立的辦公室,黎岩眼睜睜看著長腿美女拉來角落的顯示屏,從柜子里搜出兩個手柄。
溫向晴:「我們來玩遊戲呀。」
黎岩安安靜靜接過手柄,趁她挑選遊戲的時候用眼神控訴溫藝。
你就這麼把我丟下了?!
透明玻璃外全是埋頭忙碌的身影。溫藝坐在辦公椅上,竟然真的有種精英女強人的氣質。
不過是跟她穿著休閒情侶裝的精英。
女強人朝她眨眨眼:玩得開心。
女強人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去了,黎岩咬牙切齒把視線從她身上挪開,掛著尷尬的笑容擺弄手柄。
好在這位長腿姐姐很會交際,兩把遊戲下來兩人熟絡不少,都能當著溫藝的面說壞話了。
溫向晴朝她擠眼,「她是不是很不解風情?」
聞言,黎岩偷偷扭頭瞥了眼溫藝,隨即點頭,「嗯!」
「每次一到公司根本就說不上話,除了工作她從來不會跟人討論別的事。」
溫向晴長輩似的拍拍她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
黎岩被「辛苦」得一頭霧水,但還是搖搖頭,「不辛苦。」
還要說些什麼,溫藝突然扔過來一袋巧克力麵包。
溫向晴話被打斷,沒好氣地朝她豎了個中指。
溫藝說:「別動手動腳。」
溫向晴的中指久久不肯落下。
那袋麵包顯然只有黎岩的份,她給舉止乖巧的黎岩拆開,後者誠惶誠恐地就著包裝袋給她掰了一半。
「還是我們小朋友好。」溫向晴一手放在她身後,虛虛攬住她的肩膀。
「平常跟這人待在一起很無趣吧?」她翹起二郎腿對著黎岩挑眉,「想不想跟姐姐出去玩——」
尾音被翻倒的水杯打斷。
她循聲扭頭,發現溫藝眼神冷冰冰:「你別陪了,換個人進來。」
黎岩看著她們吵鬧也覺得挺新奇,靠在沙發上安靜看戲。
「我又沒說去哪玩,你急什麼?」溫向晴翻了個白眼。
黎岩也不明白溫藝在急什麼,於是同樣疑惑地看著她。
明明是她自己把我丟給別人的!
溫藝已經開始整理桌面,「你出去。」
溫向晴從善如流地打算離開,但嘴硬:「攤上你這麼一個無情的人,可別把我們正值青春的小朋友——」憋壞了。
後面的話沒能說完整,因為她起身低頭看時,發現正值青春的小朋友衣領下全是密密麻麻的曖昧痕跡。
「……操,」她說,「你牛。」
黎岩注意到她的視線,臉頰爆紅,匆忙遮住領口。
溫藝直接把她請出辦公室。
玻璃窗外還有人好奇偷看。她撥動門邊的按鈕,透明玻璃就逐漸變了色。
「哇塞,」黎岩感嘆,「還能這樣。」
沒人過來打擾她們了。
溫藝抬腳走到她面前,「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黎岩給她騰出位置,「沒有,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外面的人探頭探腦,看到的最後一幕,是那個冷麵無情的加班狂魔打橫抱起了帶來的那個小朋友。
溫向晴猛地咳嗽幾聲,轉身拍拍手召集大家,「走走走,咱們進會議室開會去!」
溫藝在裡面垂頭看她,「想不想試試在辦公室做?」
黎岩:「……啊?」
「不是好得差不多了?」溫藝將她放在座椅上,從上鎖的抽屜里摸出一個盒子。
黎岩瞪大眼睛,看著那個眼熟的包裝盒。
溫藝那雙纖細白皙的手拆開,拿出裡面足有半截手指長的圓潤東西。
黎岩驚恐地看著她拿著酒精濕巾緩慢消毒,雙腿無端發軟。
「這這這……」黎岩語無倫次。
這不是她拍完GG後就閒置了的小玩具嘛!
溫藝卻點頭,「嗯,試試。」
臨出門前溫藝讓她換了裙子,她還以為是要拍美美的照片。
結果,大腿根的裙擺被撩起來,陌生異物被塞進去時才恍然反應過來。
敢情是因為裙子方便啊……唔。
全都進去了。
黎岩輕哼一聲,眼睛濕漉漉的。
溫藝像是早已將說明書研究透徹,毫不留情地按下開關。
電流猛地竄入脊髓,渾身都跟著顫抖起來。
「……操,」黎岩被顛得幾乎坐不住,齒縫中擠出髒話,「等等……」
溫藝沒停,用近乎冷漠的表情看著她。
看她翻著潮紅的眼角,看她顫抖著想要找到支點的模樣。
溫藝勾唇,「不解風情?」
黎岩在嗡嗡聲中沒聽清她的話。
她向上撥動開關,嗡嗡聲更大了。
「操,」黎岩在滑下座椅前又被拽上去,「……這個不行!」
溫藝無動於衷:「無情無趣?」
操。
黎岩總算明白了。
原來是長腿姐姐惹下的禍!
眼角留下一滴生理性眼淚,被溫藝抬手抹去。
「沒、沒有……你不是這樣……」黎岩顫著嗓音解釋。
溫藝繼續上撥,「你很辛苦?」
黎岩根本承受不住。
滿腦子都是你給我等著。
「不、不辛苦……」
溫藝將坐不穩的黎岩提起來,把她抓著椅背的手在上方固定住。
「坐穩啊寶寶,不要摔了。」
黎岩紅著眼睛想踢她一腳,但手腕又傳來一陣疼痛。
她快哭了,簡直是精神肉|體雙重折磨。
「你——」
你死定了。
但溫藝沒能讓她說出後面的話,她垂眸吻上濕潤的嘴唇。
座椅下方的地面上滴落幾滴水漬。
溫藝在她耳邊開口,「喜歡嗎?」
「……」黎岩哆哆嗦嗦說不出話。
溫藝耐心又問了一遍。
「……」黎岩閉了閉眼,帶著絲妥協的意味。
「……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