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挑明，初涉造神之路
舒衍抬頭仰望著雪帝那近乎完美的俏臉，隨後竟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雪帝，你對人類的厭惡以及牴觸是擺在明面上的，我在你這裡成為特殊存在的原因的無非就是我自身擁有的冰天雪女武魂以及體內與你幾乎同出一源的血脈，失去了這些，恐怕今日極北之地邊緣地帶便會多出四具屍骨吧……」
「人類與魂獸天生就是敵對存在，人類的進階之路需要踏著魂獸的生命前進，你是極北之地的帝君，相對於普通魂獸，你對人類的恨只會多，而不會少。」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雪帝修長的玉指輕輕敲擊起了身下由千年寒冰髓製成的王座，清脆的聲響不斷在大殿內響起，同時也迴蕩在舒衍心間。
下一秒，雪帝細長的鳳眸掃過舒衍，舒衍只感覺一陣頭皮發麻，像是自身所有秘密都暴露在對方面前，但他還是強撐著與雪帝對視。
良久後，雪帝那雙平淡如死水一般的眸子中出現了些許波瀾，她紅唇輕啟，隨後一字一句說道：
「本帝不會允許一個擁有冰天雪女武魂的人類走出極北之地，除非，你能親手擊敗本帝。」
對於舒衍的存在，她的內心無疑是矛盾的。
一方面，她極端的厭惡和反感人類，但舒衍身上的氣息和血脈又讓她不受控制的對對方產生親近之感，哪怕她的確存在殺心，也始終下不了手，內心的矛盾讓她對如何處置舒衍當真是毫無思緒，索性便直接將對方禁錮在極北之地，也省的未來他的人類世界崛起之後危害極北之地。
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其實便很難說了。
雪帝自誕生以來已在極北之地生活了數十萬年，從最初的弱小一步步走到如今極北萬族共尊的帝君，她心中的孤獨和痛苦誰都無法想像和理解，哪怕是冰帝，也只能做到勉強緩解這種心情的程度，她的心缺了一塊，而缺的那一塊，是源自對同伴和溫暖幸福的渴望，而這一切，她在舒衍身上看到了微弱的可能……
所以，舒衍賭對了，雪帝不會殺他，某些層面來說是捨不得殺了他。
但對此，舒衍只是輕輕笑了笑，毫無意外之感。
穿越這種離奇的事情都已經出現在他身上了，其他的一些事情已經很難再讓他出現大的情緒變化了。
舒衍認真的看著雪帝，經過這一次天賦領域的徹底覺醒後，他的面容比之之前變得更加俊秀了起來，身上也多了一股清越脫俗的獨特氣質，即便以如今雪帝的眼界來看，舒衍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的優雅與沉穩仍舊令人著迷，難怪許久久會在與他青梅竹馬的相處中感情逐漸變質，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雪帝，明人不說暗話，或許除去這些廢話，我們還有一項雙方都更有興趣的事情可以聊一聊……」
舒衍擦再次咳嗽了兩聲，聲音不大，但卻讓雪帝明顯感到面前的少年像是陡然間換了個人似的，身上的氣質也陡然變得凌厲了起來。
雪帝慢慢坐起身子，神情看不出什麼變化。
舒衍與她的視線再次相觸，二人同時感受到了一抹悸動，下一刻，舒衍一字一句說道：
「你的本源有損，已無力度過七十萬年的天劫，在生與死之間，你該做出選擇了，我的話，應該不錯吧？」
轟——
雪帝身上氣息暴動，周邊的宮殿也被震的一晃，無數冰渣落下，舒衍不受控制的連連倒退了十數步這才堪堪穩住身形，下一刻，雪帝仿佛粹著冰渣聲音在上方響起：
「人類，告訴本帝，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秘辛的，本帝可留你一具全屍。」
舒衍聞言臉上並無驚慌之色，只是繼續說道：
「你大可放心，普天之下知曉此事的人只有我和冰帝，其他人一律不知，至於我是從何得知，無可奉告……」
雪帝只是冷冷注視著舒衍，良久後才說道：
「你的話，本帝不信。」
舒衍抬頭直面雪帝，隨後說道：
「作為海神大人最虔誠的信徒，我向偉大的海神大人起誓，我所說之言句句屬實，如有一言造假，形神俱滅。」
雪帝聞言瞳孔微微一縮，似乎是想起了萬年前的那一幕，對於那件事，她至今都還留有深刻的印象，天地變色，一股壓的所有生靈抬不起頭的氣息瀰漫在整個大陸上方，那是真正的神級氣息，強大到簡直無法想像。
而在後來的那場神戰中勝出的神祇，如果雪帝沒有記錯，便是海神……
或許是舒衍的這番誓言太過果決，雪帝的神情略微緩和了些許，舒衍嘴角勾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
海神……一個在大陸傳說中被描述成救世主一般的存在，但舒衍可從不這麼認為，是非對錯，黑白無常，這些都是由勝者主宰的，沒有人會去關心敗者的對錯，從失敗的那一刻起，他們的後果便已經註定。
但這些於他而言，又有什麼關係呢？
對於神，他沒有任何的敬畏之心，那就更別說信仰了，沒有信仰，這些誓言的本質便不存在，其又有什麼用呢？不過就是混弄人的把戲罷了。
雪帝看著舒衍，眼中的平淡不復，轉而多了一分複雜的情感。
「你究竟想說什麼，又想要些什麼，呵呵……直到如今，本帝才發現，如此悠久的時間中，本帝竟從未看透過你們人類這個受寵於天地的種族……」
舒衍臉上神情慢慢變得溫和了下來，他看著雪帝的臉，輕聲說道：
「無論是人類還是魂獸，其壽命終究是有限的，這個時代，人類中即便是以長壽著稱的植物系魂師，哪怕就讓其順利修煉到極限斗羅層次，其壽命最多也只能達到四百年左右，魂獸雖有不同，但也大概如此。」
「血脈的桎梏讓很多魂獸甚至連萬年都無法突破，即便是僥倖突破到十萬年層次，那也有可能隕落在天劫之下，魂獸的生命在人類看來是很漫長，但實際在你們眼中呢，大夢一場便是數千年，幾十萬年時光，聽起來遙遠，但回過頭，卻仿佛也短的可憐。」
「想要打破生命與實力的上限，那便唯有踏破極限，登入神級，這才有從棋子變成執棋人的資格……」
舒衍的聲音變得溫潤如同春風，帶著蠱惑的意味在雪帝耳邊響起，雪帝愣愣的聽著，思緒卻不自覺的飄遠，整個人像是進入了一種深度思考的狀態，對外界暫時失去了感知，舒衍則是一步步踏上寒冰長階，最後來到了主座之下第一階台階之上。
在雪帝還未回過神之時，舒衍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百級的幻夢流淌在大陸每一代強者的鮮血之中，你的生命最多還有百年之多，我們對永生有著同樣的執念，在最後的時間裡，為何不再為自己拼最後一把呢，與我聯手，以造神之路去搏一搏那虛無縹緲的神級，若功成，永生從此不再是幻夢，若是失敗，至少我們在這世間也留下了璀璨的痕跡，會有源源不斷的後人走上我們曾經走過的道路，我們會活在後人的記憶中，無論以哪種形象……」
雪帝的意識在聽到造神這個字眼時像是瞬間清明了過來，她抬起頭，兩道目光在空中相觸，不知為何，她的心竟莫名的輕顫了一下，這兩個字眼，像是魔咒一般，迴蕩在她耳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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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