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信念
思索中的楊間回過神來，皺起眉頭，警惕的打量著周遭。
這很不對勁，溫度瞬間下降了好幾度，體內的鬼眼也有種莫名的躁動。
這種情況通常只有兩個解釋，一是他厲鬼復甦了，二是周圍有別的靈異力量。
與此同時。
一道詭異的青綠色光芒划過夜空。
某棟大廈的樓頂憑空多出了兩道人影，他們悄無聲息的出現。
其中那個身穿白大褂的青年，一個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一旁約摸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來不及攙扶，他此刻臉色慘白，氣息絮亂，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
「李軍，你不該救我。」王小明掙扎著站起，轉頭一臉怒容。
他被強行帶離了那間實驗室，但這並不是他期望的，因為他已經做好了就此犧牲的打算。
李軍緩了緩，喘著粗氣道：「這是上面的命令，你的優先級高於那處實驗基地，更高於那隻鬼。」
「這次你做錯了，包括總部。」王小明邊說，邊向前幾步揪住李軍的衣領。
他低吼道：「你們根本不清楚它的恐怖，那是我親手孕育出來的，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李軍並不生氣，只是神色認真，語氣嚴肅：「那只是一隻鬼而已，就算被定義為S級的靈異事件又如何？全球發生的S級靈異事件至少五件了，大部分不都解決了？」
「就算解決不了，也有辦法限制住，王教授，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優先級高於一座城市，甚至更多，當初大昌市如此，現在更是如此。」
「夠了！」王小明推了一下李軍，破口大罵道：「一直以來是你們把我捧得太高，我只是普通人，一個讀過一些書的普通人。」
「你們把我神化，有沒有考慮過我？我是人。
「坐在這個位置上，我用絕對的理性控制自己，用價值衡量人命，這是最好的方法，犧牲一部分人，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曾經隱藏的那一點點私心，也被絕對的理性壓制。」
「我的弟弟，我唯一的弟弟，死了，就死在鬼眼楊間手裡，我要想殺他，我有一萬種方法弄死他！」
「但他更有價值啊！站在理性角度，我沒有任何理由殺他，可能之後還要培養他，一個殺死我世上唯一親人的仇人。」
「可現在呢？我應該犧牲的，就在那處實驗基地，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絕對理性，可輪到的時候逃了，該怎麼形容我呢？」
「偽善！惡人！狡詐！還是聖母婊？」
「李軍，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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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軍平靜看著王小明的發瘋，語氣篤定：「你是英雄，放在古代就是聖賢。」
他隨即安慰著：「那只是一隻鬼，鬼眼楊間曾經處理過，他處理不了，總部可以嘗試去找朋友圈現任老大張顯生，甚至可以讓那位出手。」
「你研究出了駕馭第二隻鬼的方案，現在更有了新的進展，只要讓厲鬼死機的方案成功，馭鬼者將正式有了與靈異事件抗衡的資本。」
「這就是未來，而抗衡或許只是剛剛開始，之後未必不能攻守易形，甚至是靈異源頭。」
王小明冷笑一聲，「你看，連你都把我給神化了，你可是馭鬼者，更是總部已經定下來的隊長。」
「這是價值，這是未來！」李軍道：「誰都可以犧牲，唯獨王教授你不可以，只有你活著，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你現在應該平復自己的情緒，現在並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而是如何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眼見王小明不為所動，他當即換了個話題。
「有一點我很懷疑，之前在實驗室的時候鬼棺被打開過，棺中鬼即便完成孕育，也應該還在那個房間裡，可卻出現在了外面。」
不出意外，王小明果真來了精神。
他看向李軍：「你的意思是人為？」
「沒錯，但目前考慮這些沒用，還是要想辦法解決。」李軍道。
王小明此刻有些慶幸，幸虧實驗基地在修建之初為了應對這種變故，相互之間是可以封鎖，阻隔的。
這避免了讓那隻鬼在實驗基地這個新手村就成長到近乎無敵的程度。
「我們現在先回總部？」李軍問道。
他見王小明狀態恢復了過來，心底不由鬆了口氣。
「那隻鬼目前應該還在實驗室，或者是在就近的區域徘徊，李軍，距離那處實驗基地最近的地方是什麼？」
「培訓基地。」李軍道。
王小明面色一變，「糟了，它此刻應該已經入侵到培訓基地了。」
李軍卻是鬆了口氣，幸虧沒來大京市。
培訓基地內有馭鬼者，應該多少能夠抵擋一二。
王小明吩咐道：「通知總部，讓那邊趕緊聯繫培訓基地內的所有人，準備逃吧，能走幾個是幾個。」
「然後讓總部那邊召開緊急會議，所有隊長計劃的候選人，以及提名人都要來參加，我會親自主持這場會議。」
「除此之外，邀請朋友圈現任老大張顯生參與這場會議，如果他不來，就算了。」
「好。」李軍應了一聲，當即開始行動起來。
培訓基地的靶場。
楊間察覺到了不對，他發現靶場附近漆黑一片，周圍一點光亮都沒有。
這種情況讓他感到熟悉，不由回想起當初的黃崗村事件。
當時因為行動失利，棺中鬼出現，一片黑暗從四面八方入侵而來，仿佛要吞沒一切。
忽的。
鬼眼預警。
楊間不再遲疑，當即睜開了鬼眼，猩紅光芒。向外擴散開來。
幾乎是在瞬間，鬼眼便被壓制了，無法再向外擴散。
他當即動用了鬼影的能力，腳下高大的無頭黑影緩緩站了起來。
它伸出如墨的黑色手臂，向著前方一抓，那似乎是一隻手掌，便直接拉扯了一下。
無頭鬼影具備拼接屍體的能力，理論上那隻手掌，甚至連帶著胳膊都會被卸下來。
可卻無事發生，無頭鬼影的能力失效了。
楊間感覺到無頭鬼影，還有鬼眼正在被抽離。
他咬牙將手腕上纏繞的那根鬼繩解了下來，試圖通過鬼繩讓自己擺脫目前被抽離的狀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