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死亡蔓延
席間無話。
兩人的關係看似親密，實則疏遠，無論是張顯生，還是趙開明，都很懂得分寸。
趙開明又做飯又送鬼，是因為張顯生不破壞他與那個鬼東西的交易，甚至還能在交易結束後將那鬼東西一軍。
屆時，他與家人團聚，那隻鬼的計劃泡湯。
至於張顯生，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有目的性的人，此次來大昌市的目的一直很明確。
一是傾聽得到更多的能力，消化體內序列8傾聽者的魔藥，二是等餓死鬼事件結束後，跟著楊間上那輛靈異公交車。
飯後。
趙開明開始忙活，將吃剩的飯菜倒掉，並清洗用過的餐具。
張顯生並沒有急著離開，他拿出手機刷著視頻。
眼下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人察覺到了不對。
先前那些發言的專家已經被噴的體無完膚，選擇了神隱。
人們不由恐慌起來，開始在網絡上或是求助，或是詢問，只是沒什麼用處。
外界的一些網絡渠道已經被提前封鎖了，確保大昌市內的真實情況不會泄露出去。
別說外界，哪怕是本地的帖子，或者視頻，如果內容敏感，也會在幾秒鐘內被刪除。
張顯生點擊本地，刷出來的好幾個視頻，剛播一兩秒就黑屏了，自動播放下一個。
視頻雖然沒有看全，但基本都是圍繞著大昌市的這次詭異霧霾，還有一些細心的人發現自己的膚色似乎發生了變化。
這就導致先前那個說女人美容養顏，變漂亮，男人強腎健體的專家遭到了更多的炮轟。
上面似乎也有意轉移注意力，所以專家的言論並沒有刪除。
忽的。
庫房大門詭異的打開了一些。
周遭的溫度驟然下降，一股陰冷感襲了過來。
張顯生自然感應到了，許是倒吊人這個途徑靈性天賦高的緣故。
他能感應到周遭有窺視的目光，並且可以確定就在前面不遠處的桌子旁。
意識忽的恍惚，他隱約間似乎看到了一道人影輪廓。
耳邊開始嗡鳴，窸窸窣窣，很是嘈雜，似乎是傾聽的預兆。
這個結果是靈性帶來的直覺。
忽的。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你還回來做什麼？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你這鬼東西了！」
這是趙開明的聲音。
張顯生能感覺到傾聽被打斷了，似乎是因為趙開明吸引了願望鬼的注意力。
他不由有些無語，趙開明可能是怕願望鬼對自己出手，結果卻導致傾聽被打斷了。
他拿起腳邊的黃金裝屍袋，站起身，隨即道：「那個…我先回去了。」
趙開明剜一眼空氣，看向張顯生：「我開車送你吧。」
「不用。」張顯生道。
趙開明勸道：「你可以在這裡住下來的，我保證你每天都能吃到可口的飯菜。」
「等我考慮考慮吧。」
說完，張顯生便提著黃金裝屍袋離開了。
在路過沙發前的桌子時，他能明顯感應到願望鬼距離自己很近很近。
庫房外。
張顯生開啟了鬼畫的鬼域。
他將黃金裝屍袋打開，不等裡面的厲鬼有所異動。
「滴答~」「滴答~」
滴滴鬼血灑落。
他拿出褻瀆之牌。
褻瀆之牌懸浮在那隻鬼的上方。
沒多久，褻瀆之牌便飛回了張顯生手中。
此刻，褻瀆之牌中晉升序列7隱修士的材料已經足夠了。
眼下欠缺的只是體內傾聽者魔藥的消化。
他拿起空了的黃金裝屍袋，向著旅店的方向走去。
路上。
張顯生腦海中湧現出各種想法，最強烈的是現在就強行晉升序列7，然後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當然這有些不現實，至少現在不太現實。
先不說強行晉升的風險，以及真實造物主的 Rap。
只要趙開明與願望鬼的交易還未完成，兩者就始終是一柄劍，就現在這個時間線，99%的馭鬼者來了都得死。
至於殺死趙開明，願望鬼可不會讓他死亡，除非他完全沒有了價值，它也有了新的人選。
總之，一個字麻煩。
一股夜風襲來。
張顯生不由想到之前那種感覺，覺得可惜的同時，又有些慶幸。
上次的白骨樹算是一個警醒，這次傾聽的對象是願望鬼。
願望鬼雖說也被自己的規則限制著，但卻擁有智慧，難保它不會搞事情。
不過願望鬼被規則限制著，就算想搞事，沒有趙開明協助，也是做不到的。
念及至此，張顯生就在想如何能再次傾聽到願望鬼。
願望鬼與趙開明之間不像是駕馭，更像是一種契約。
趙開明可以向願望鬼許願，但要付出代價，最開始是他在乎的家人，親人，然後是熟悉的人，最後是認識的人。
他到家人，親人這個階段就已經崩潰了。
於是與願望鬼達成交易，為其培養一具完美的身軀，而它要復活他的家人，親人。
願望鬼在這個階段也是受制的狀態，也不能說是受制，而是本身的機制問題。
畢竟即便脫離了趙開明，它仍舊需要有人許願，才能得到最大的體現。
一具完美的身軀可以直接解決它的機制問題，從被動變得主動。
忽的。
張顯生想到了趙開明挽留自己留下來居住的話。
趙開明與願望鬼即便更像是契約關係，但終究是有聯繫。
理論上是可以通過趙開明，傾聽到願望鬼的。
不過，今晚就算了。
因為他已經抵達了自己居住的那家旅館。
夜深。
這一晚，大昌市內絕大多數人都失眠了。
一聲悽厲絕望的尖叫，隨即一切歸於沉寂。
有鄰居，有同一棟樓的住戶……
某種清洗已經開始了。
死亡徘徊在這座城市的上空，並且不斷蔓延開來。
大昌市附屬醫院。
一間觀察室內。
一道人形輪廓矗立在那裡，因為周遭青黑色霧霾的緣故，看不清具體模樣。
他似乎在吃著什麼，嘴巴細微的蠕動著。
隨著啃食，一根根黑色的指甲長了出來。
「噠~噠~噠。」
這是皮鞋走在地磚上發出的聲響，它離開了這裡。
「吃飯了。」趙開明推著餐車喊道。
「來了。」張顯生說著，推開房門坐到一張沙發前。
「這些天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張顯生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