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七街道
「你想知道？」
楊間並未回答，只是盯著王小明，等待著對方給出答案。
王小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先確定眼下的情況。
「鬼域就這樣保持著，應該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但我持續不了過長的時間。」楊間回道。
「這是自然，我很清楚鬼域對自身的狀態有很大的消耗。」
「那就繼續剛剛的話題，第三階段鬼嬰的殺人規律。」
王小明道：「你覺得一個正常的嬰兒出世之後應該做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鬼嬰各個階段的殺人規律本質上是遵從於……」
王小明肯定了楊間的想法，他解釋道：「嬰兒出世之後第一件事是睜開眼睛看清這個世界，鬼嬰也是如此，所以第一階段的鬼嬰會把看到的人殺死。」
「在看清這個世界後，下一步是肉體上的接觸，通過皮膚的觸感來進一步感知這個世界，所有第二階段的鬼嬰會殺死接觸到的任何人。」
「感知從來都不是單獨的，而是迭加的，所以第二階段的鬼嬰想要避開，要滿足不見，不碰。」
當嬰兒看到，接觸到，後面是什麼？」
楊間思索著道：「聽到？」
「沒錯，就是聽到，所以我猜測第三階段的鬼嬰會殺死它聽到發出聲音的人，當然這只是一個猜測，並沒有事實根據。」
「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第四階段呢？」楊間問道。
王小明卻是搖頭道：「第三階段都是猜測，在這個基礎上繼續猜測是非常不嚴謹的。」
「錯誤的信息很容易誤導人，尤其是在這種靈異事件中，結局通常都是死亡。」
等楊間消化完這些信息，王小明面色變得鄭重，嚴肅。
「你現在真的很重要，葉楓可以死，但你不能，如果你死了，大昌市可能就真的完了。」
「我將這幾日的研究成果分享給你，卻沒有透露給其他人，因為在我眼裡他們只是炮灰，他們是可以犧牲的。」
「你沒有嘗試聯繫那個神秘的馭鬼者嗎？」楊間突然問道。
王小明看著楊間，「你似乎對他很是在意，那天發生了什麼？」
楊間繞過這個話題。
「因為我的鬼域能同時滿足所有不被那些鬼嬰襲擊的條件？」
王小明點頭，他雖然很想探究，但楊間不說，他也沒有辦法。
這些天他也嘗試聯繫過，只是一直沒有進展。
如果餓死鬼事件沒有爆發，想找一個人不算特別困難，偏偏沒有如果。
「是，你擁有鬼域，可以避免與那些鬼奴正面對抗，其他人都不行，這是一點。」
「我剛剛看到你取出鬼嬰的過程，你駕馭的第二隻鬼的能力我不清楚，但它卻能無視條件觸碰到鬼嬰，這又是非常重要的一點。」
王小明繼續道：「你目前至少具備了關押這起靈異事件源頭鬼的條件，現在只缺少一個機會，如果有必要，可以犧牲幾個馭鬼者。」
「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沒有拒絕的理由，我知道你在整安全屋，但安全屋又能撐多久，這可是籠罩一座城市的靈異，最後的結局是可以預想的。」
「你也可以把自己當做救世主，只是有些倒霉，我是幸運的，因為我被保護，而你需要直面很多風險。」王小明平靜道。
楊間眯著眼打量著王小明。
他有股衝動，現在就殺了王小明的衝動。
這樣的人太可怕，把一切都想得清清楚楚，把你的選擇深度剖析，利弊擺在面前。
看似是有選擇的權利，實際上並沒有，偏偏那個選擇還是正確的。
「你想殺我？」
楊間並未回答這個問題，轉而說道：「你應該去做一個馭鬼者。」
「不，我做了馭鬼者才可惜。」
「也是，馭鬼者都是短命的，作為普通人，你能做的更多。」
「那隻鬼嬰現在到大昌市的什麼地方了？」王小明問道。
楊間分神看了一眼鬼域。
此刻，鬼域內的場景是大昌市的地圖，他讓鬼嬰陷入了幻覺，通過這種方法找出那不存在於現實的第七街道的位置。
「它現在在馬路上亂走，不過行進方向是在往北城區而去，也就是葉楓，何川失蹤的地方。」楊間道。
「看樣子，還得再等等。」王小明回道。
鬼域內。
那隻第一階段的鬼嬰沿著街道一路遊蕩著，並逐漸向著一個地方靠近。
過了一會。鬼嬰在一個地方徘徊起來，似乎想要進去，但卻無法進入，那裡似乎有一條不存在的路。
「差不多可以確定了。」楊間說著掏出手機打開地圖，開始確認準確的位置。
「這個位置附近有一家藥店，鬼嬰就在那個藥店對面。」
王小明看了一眼楊間手機上顯示的坐標，立刻記下來了。
「第一個嘗試順利成功，現在你可以關押那隻鬼嬰了，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召集人手去探查那裡的情況。」
就在這時，楊間面色忽地一變。
王小明自然也察覺到了，當即眉頭一皺問道：「發生什麼了？」
楊間此刻渾身緊繃，他回道：「那條路出現了。」
「哪條路？你指的是我定義的第七街道嗎？到底什麼情況？」王小明面色也有些變化，語氣都有些急促。
「那鬼嬰待的地方突然多出一條街道，我根本就沒有控制鬼域產生這樣的變化，這種感覺……我的鬼域被入侵了，並強行對我的鬼域進行了修改。」
「這不可能！」王小明語氣斬釘截鐵。
「靈異本就充滿了不確定性，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讓你親眼看看。」楊間說著鬼域顯化出來。
猩紅將整間觀察室覆蓋，周遭的場景開始發生變化。
一座虛幻的城市出現在王小明面前。
王小明這時看到了楊間口中的藥店。
而在藥店對面，本應該是牆壁的地方，出現了一條小路。
小路被青黑色霧霾籠罩，肉眼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立刻收回鬼域，我們的嘗試超出了預計。」王小明立刻道。
「沒用的，就算我收回鬼域，那條街道依然存在著。」楊間咬牙道，但他還是收回了鬼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