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其瞑乃晦，其視乃明

  第81章 其瞑乃晦，其視乃明

  「打爽了。」

  持續了一個小時對三名徒弟的「淬鍊」，路明非也感到渾身舒暢。

  路明非回想著剛才三人那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不禁微微一笑，隨即將手中的如意金箍棒旋了幾圈後，便收進了耳中。

  「哥哥，最近，你看起來很清閒嘛？都有空收幾個小孩作徒弟了。」

  收起金箍棒後，路明非聽到了身後傳來路鳴澤的聲音。

  「是挺清閒。」路明非沒有回頭去尋找路鳴澤的身影，只是找了處座位坐了下來，「怎麼，弟弟是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嗎……哥哥，沒想到歸來的你竟如此慷慨，還願意與他人一同分享這些力量，讓弱小的他們也嘗嘗權與力的滋味兒。弟弟只是想知道，哥哥你為何願意這麼做呢？」

  聽到路鳴澤的問題後，路明非只是淡然一笑，「不過是幾個微不足道的小法術而已，讓其他人學學也無妨，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什麼權與力了。」

  「小法術嗎？那也要看是和什麼對比啊，哥哥。」路鳴澤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在這個世界，你口中的小法術，就已經很不得了……」

  「不得了……那就當你說得對吧。」路明非沉默了一會兒，眼神變得有些悵然，「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的人類太弱了。面對很多天命所定的災禍與悲劇，他們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這不是很可悲嗎？而且，多點實力強些的幫手，我也不用那麼忙活。」

  「天命所定……」

  路鳴澤凝視著路明非那悵然的眼神低聲呢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再一次清醒的認識到，這位聖靈真的重臨這個世界了。

  路鳴澤想起來了自己手中的「劇本」。在劇本之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被註定好，無論是災禍，還是悲劇，它們都將不可避免地在未來發生。

  若是哥哥……能將劇本上的一切天命所定之事都給推翻嗎？

  「行了，這些本就是不重要的問題。」路明非站起了身來，走到路鳴澤的面前，「言歸正傳，有關已經甦醒的青銅與火之王諾頓，你有什麼情報要告訴我的嗎，弟弟？」

  

  於是，路鳴澤微微一笑，「哥哥你真懂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這方面的事情……作為鍊金領域的巔峰存在，諾頓他要是為了復仇，絕不會輕易來找擊敗了康斯坦丁的你的，哥哥。」

  「那麼，他會怎麼做？」路明非沉聲問道。

  「對於一名剛剛甦醒的龍王來說，他若是想恢復到生前的巔峰力量，首先要做的就是孕育出龍軀，進入到成體的階段。」路鳴澤開始娓娓道來，「對於諾頓這名早已從卵中復活的初代種來說，孕育龍軀的時間不會太長。」

  「那麼，孕育完龍軀之後呢？他就會來找我嗎？」

  「不會。成體階段的初代種固然強大，但諾頓不會小看哥哥你的實力，他必定會做一些其他準備……在龍族的歷史上，身為鍊金領域巔峰的諾頓曾銘刻了一座城市級別的鍊金矩陣，以天地為爐，進行了超大規模的金屬冶煉，為他日後鑄造的白帝城奠定了基礎。」

  路明非聽出來了路鳴澤話中的意思。

  也就是說，諾頓在孕育了龍軀之後，還會進行一些鍊金相關的準備……如果他已經知道自己身處何方，那麼會不會像路鳴澤說的這樣，效法他以前以天地為爐的行為，對他發起復仇呢？

  「怎樣，哥哥，有信心打敗一名完全體的龍王嗎？到時候，可就是一場真正的大戰了，相比之下，哥哥你與康斯坦丁的戰鬥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路鳴澤笑著問道，「如果哥哥你打不過也別擔心，我這個弟弟還可以幫你呢。」

  「打不過？」路明非輕笑了一聲，「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為什麼？」路鳴澤有些好奇地問道，「打不過還能有意思嗎？」

  「當然啊，弟弟……絞盡腦汁去尋找對敵之法、拼盡一切、然後不畏死亡地去燃燒一切的戰鬥才有意思啊……在另一個世界，這樣的戰鬥，我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了。」

  ……

  美國，芝加哥。

  無論是高空的衛星還是地面的監視設備，都沒有探測到，正在芝加哥上空翱翔的那道偉岸的龍影。

  因為青銅與火之王發動了言靈·冥照，扭曲了一切射向他的光線，將他孕育的巨大成體龍軀隱形了起來。

  諾頓俯視著腳下名為「人類」的蟲子們所建造的繁華之城，一雙太陽般耀眼的純金色黃金瞳若是沒有言靈·冥照的隱匿，夜晚的芝加哥城將驟然迎來白晝。

  《山海經》中記述，名為」燭陰「的巨龍」其瞑乃晦，其視乃明「，意為其閉著眼就是黑夜，睜眼就是天明。

  當諾頓以完全的姿態重臨這個世界，他耀眼的黃金瞳也象徵著他力量的完全回歸。

  「他篡奪了弟弟的權柄嗎……」

  諾頓將視線移向那片處於高維空間之中的海洋，在海洋之中，他看到了自己弟弟被篡奪的權柄，與這道權柄道標所處於三維世界當中的位置。

  這是只屬於完全體的君主們的權柄。他們的黃金瞳將獲得對高維空間的理解與觀察能力，在這片承載了地球上世間生靈所有精神力量權柄的海洋之中，諾頓得以找到了路明非的所在之處——正如奧丁所說，他就在這人類的城市當中。

  雖然找到了路明非的位置，但是諾頓並不急於去復仇。在這片海洋當中，他能夠感受到篡奪康斯坦丁權柄後路明非強大的實力。

  諾頓不能理解的是，海洋之中，路明非自身所代表的精神力量看起來是那樣的微弱，與普通人類無異。這樣的他，是如何將他的弟弟康斯坦丁殺死的？

  難道，意外復甦的康斯坦丁實力太弱了，還輕敵了嗎？

  「這愚蠢的弟弟……」想到這兒，諾頓太陽般的黃金瞳似乎暗淡下去了幾分。作為雙生子中掌管「力」的存在，康斯坦丁是一名不會利用力量，心智存在缺陷，只知道找他這位哥哥的傻弟弟。

  也正因如此，康斯坦丁的死才讓身為龍王的諾頓感到心疼與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