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終極決戰布利爾達天幕戰場
喧囂聲在寬闊的石階廣場上如潮水般涌動。
階梯上的座位已被學生們迅速占滿，連周圍的道路也不例外，伊刻里忒師生像是被這股力量吸引，紛紛駐足停下腳步，眼神都聚焦在那張巨幕上。
他們時不時高聲激動地大喊，尖叫。
伊刻里忒學院就像過節了一樣。
「洛倫，你回來了！」
「我就知道你沒死，你這種程度的男人不可能隨便死的。」
儘管畫面中洛倫的右臉上不知為何還鏨刻著以往沒有的黑色蜈蚣烙印，就像是從地獄歸來的代價，但那原初石板風的神代光華，還有那九階的風魔法，無疑證實著他就是如假包換的地獄洛倫。
那黑蜈蚣咒印頂端睥睨世間的眼瞼，以及那綻放著清冽寒光的湛藍眼瞳，令人們都感覺到了此刻的洛倫已經達到了全新的地步，詮釋著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剛才洛倫老師用的是九階法術吧？」
「那絕對是九階啊！」
「洛倫老師什麼時候到九階了？」
驚喜的議論聲不斷，所有人的狀態都變了。
面對侵略者，他們本來已經看不到希望和未來了，不知道哪一天才是盡頭，但是聽到了洛倫的聲音，看到了風的流動，他們就像整個人重新都被點燃了，身體裡充滿了力量，興奮得今天晚上可能都睡不著覺！
「洛倫最可怕的就是你猜不到他有幾條命。」
淺藍發色的小記者路維希爾拿著相機不斷照著露天巨幕上的畫面，臉上再度綻放出了笑意，
「甚至有一個詭異故事，你就算百分百確信把洛倫殺掉了，他也會再次出現，他是不會死的，這就是概念級幻神，地獄洛倫。」
她激動地對周圍的同學說道，甚至都要感動得落淚。
儘管周圍的同學都聽聞過學生會書記是個超級串子。
但這結合眼前的一幕來看，越聽越真。
畫面中的布利爾達。
克瑞瑅紀念廣場地面被切開一道溝壑，宛如天塹，將大地一分為二。
雲霧散開後，半空中擋在民眾前那一側的洛倫身影如同神明現世。
「洛倫，連那天敗給我們，然後被封印帶回布利爾達，也在你的預料之中嗎……？」
中斷了加冕儀式的典司長西蒙羅準備好了應對戰鬥，加固著克瑞瑅紀念廣場乃至於布利爾達中心城區曼霍特區的結界。
離海辛托斯最近第十一軍神翡翠之西蒙羅對風的力量感知最為明顯。
「挑戰者？看來剛才九階的風魔法令你頗為對自己有信心呢。」
海辛托斯遙遙望著白袍教皇，輕聲低語著。
如果是九階的洛倫，那確實是沒法簡單殺掉的對手。
當然，也不是很難殺掉。
「那你為什麼要主動向我偷襲？是害怕打不贏我吧。」
蘭奇將銀白面具掛在腰間，做好了熱身準備般，再度抬頭向海辛托斯問道。
「哦？」
海辛托斯看了眼祭台下方廣場上警意十足的軍神們，即便握住劍柄，也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再隨意出手了。
氣氛已經變得相當危險。
「你究竟想幹什麼，洛倫？」
第四軍神碧玉之雅斯佩爾向洛倫放話道。
她的機械義眼全力解讀著高空中的敵人，然而一切都是未知數。
洛倫挑選的角度非常好，和有導演安排一般，他偏偏擋在了靠近廣場外圍的那一側，顯得剛才的斬擊更像是他海辛托斯朝著民眾方向發起的，而他洛倫卻是出手替民眾也一併擋住了九階的斬擊。
這在發生時感覺不到，但在一切發生之後，又讓人覺得是有著不一定是巧合的視角設計。
即便在場的軍神都知道，海辛托斯所瞄準的攻擊不會誤傷到後方結界外的太遠處，但是並沒有達到他們這個強度的普通人看上去就不見得是一回事了。
「洛倫，請你保持克制。」
第十一軍神西蒙羅同樣說道。
如今洛倫先行表達了退讓。
並展示出了力量。
若海辛托斯再度出手，可能民眾眼裡看到的，就必然是海辛托斯不顧居民的死活，要與洛倫主動開戰，毀掉整個布利爾達了。
「這半個小時，不是給你的面子，是給她的面子。」
白袍教皇這一次是用真正看著敵人的眼神，面對向海辛托斯，和其身後的一眾軍神，
「如果你們真的覺得我是一個仁慈到愚蠢，甚至會在關鍵大事上不夠果斷的人，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受過命運女神教會的特殊訓練，為了保護更多的人，我可以堅決地出手，我有理由認為，是你們十二軍神無視了我的和平提議，將布利爾達的有所居民綁成了人質，而解救人質最好的方法就是拒絕與恐怖分子談判，先將其擊敗。」
白袍教皇對軍神們說道，
「不要忘了我以前的對手是毀滅主教伊萬諾思，而我不會在她面前猶豫。」
他身後的白袍教眾們沉言不語。
即便此刻他們看來蘭奇已經完全照著他的想法改洛倫人設了，但此刻又真的成功把海辛托斯架住了，令想要仁義加冕的海辛托斯騎虎難下。
這時候海辛托斯再出手，就要變成不顧居民死活的暴君了。
想要毀滅一切的人，不得不裝作保護所有人的樣子，而想要保護一切的人，又不得不裝作要毀滅所有人的樣子，儘管看起來格外荒唐又諷刺，但放在此刻，又恰好達成蘭奇所說的平衡了。
他們知道貓老闆已經沉睡了，要過一會兒才會醒來，因為剛才使用的九階法術有著負效果——
【夜露風吟】
【類別：法術卡】
【品級：粉色神聖】
【屬性：風/治癒】
【階級：9】
【效果：消耗所有法力並使自身沉睡，使範圍內所有目標獲得群體免疫，逐漸恢復生命與法力，冷卻時間1小時。】
【備註：當遙遠的陽光照耀著夢境深處，你會在清風再度吹拂時候醒來。】
它目前也在逐漸恢復法力，醒來之後繼續變貓倫也沒有問題。
但是沒有關係。
反正蘭奇比真的洛倫還能扛，等下就算真打起來，和海辛托斯過幾個回合的招也不成問題。
聖阿斯特里宮前台階的祭台上。
「……」
海辛托斯沒有說什麼，不會亂答對方這個具有引誘性的問題，他微微一笑。
他只是心中懂了一件事。
那就是薇奧萊特的合作者到底是誰。
在他成功抓到拉夏爾和薇奧萊特兩敗俱傷的時刻，他就猜到是有誰先行擊敗了拉夏爾。
從血之控心施展成功，拉夏爾滿是心理陰影渾渾噩噩的幻象中，他僅能看到一個叫「聖魄蘭特教皇」的白袍身影。
無法真正習得血之控心的他也沒再細糾拉夏爾這個廢品的過往，便高效地操控拉夏爾去上演真正重要的大戲了。
如今果然，薇奧萊特的合作者就找上門來了。
不過也好，新舊帳一起算，省得他以後再去慢慢掘地三尺釣這群隱患的敵人。
「海辛托斯，西蒙羅需要時間加固結界。」
第五軍神雲母路加耶德一直閉著的眼睛微睜，帶著愁意向海辛托斯說道。
如果海辛托斯和洛倫就這樣打起來，整個布利爾達一定會生靈塗炭。
既然洛倫提出了妥協方案，那這個方案即便接受也不為過。
身為醫師的他，不想看到有更多無辜的平民受難了。
「大神官洛倫……」
克瑞瑅紀念廣場靠近聖阿斯特里宮一側的帝國軍神，或望海辛托斯，或皺眉凝視著白袍教皇洛倫所在的方向。
壞消息是敵人中真的有難以預估的九階，好消息是對方並非混沌邪惡之人，而且向來被稱為品性高潔仁慈的大神官洛倫，現在僅僅是因為立場站在了他們對面。
如果剛才在洛倫成功施展法術的瞬間沒有鑑定錯。
即便無法完全鑑定出法術的信息，從其間斷可被解讀的部分來看，這是一個神聖品級的群體免疫力場風魔法，而且一定是九階。
除了洛倫達到九階這件事以外，還有一件事情也開始瀰漫在軍神們心頭。
「我們出了叛徒。」
第七軍神血玉髓腓力直白地替所有軍神說出了心裡正在想的事。
不止是洛倫會被偷偷放出來，其實就連這麼多八階能潛入布利爾達也很奇怪，今天他們的找上門來更像是早有預謀，能夠那麼早準備好，大概率是有軍神在早早地與他們合作，走漏情報。
而作為鐵證的洛倫脫困這一事，僅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格雅特親自去解開了洛倫的封印。
要麼是有其他軍神裡應外合，協助高階封印師去從虛幻疆域裡救出了洛倫。
從洛倫的話來聽，或許救出洛倫的大概率是水蒼玉薇奧萊特。
現在薇奧萊特下落不明，死無對證，正好完美能抹消格雅特的嫌疑。
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格雅特可疑。
為什麼他要把洛倫帶回來，為什麼剛好洛倫又要在布利爾達，為什麼洛倫身邊又有這麼龐大的八階勢力。
一切的巧合加在一起，儘管都能找的到因果邏輯，但這很難讓人不懷疑格雅特其實也是在配合著洛倫。
格雅特手心直冒冷汗。
他感覺自己此刻無疑成了最大的嫌犯。
連海辛托斯剛才都有在看他。
但也只有他知道，這個叛徒不是他！
從他的【虛幻疆域】里把洛倫解救出來的，絕對另有其人。
猜忌的疑雲在克瑞瑅紀念廣場的軍神基石之座下瀰漫。
連在場的軍神們都不太願意在克瑞瑅紀念廣場上狹窄的範圍上爆發戰鬥了。
相比起三天前那晚上需要和同伴兵戎相向的痛苦記憶，他們更害怕的是，有人真的背叛了他們，會在未受控制的狀態下，突然背刺他們。
「大神官洛倫，既然如此，我相信你。」
海辛托斯將一切放在眼裡，只能按捺著心中的殺意，維持人設答應洛倫。
他沒想過血族這麼廢物，拉夏爾都被打得心靈裂創了，對方似乎竟然除了薇奧萊特都沒什麼巨大損失，過了兩天竟然可以再集結起來正面找上他們。
明明這群敵人，他此刻和軍神們一起上，只要不顧那些居民的死活，就能輕鬆抹殺。
但偏偏他現在還就不能在這個節點展露自己的暴戾了，一切的平民清除計劃，都需要等到他徹底執掌克瑞瑅帝國之後再一步步完美推進，若是今天就暴露出了本意，想順利掌控克瑞瑅帝國的難度就會大大增加，而這些軍神也不會再成為他的劊子手並擁護他這個暴君。
「半小時後，我會放手與你一戰。」
蘭奇揮手，他身後的白袍教眾們紛紛退出了廣場結界的範圍。
這是他給出的讓步。
同一時間，十位軍神們與海辛托斯交換視線後，也微微頷首，警惕地退開了克瑞瑅紀念廣場的範圍。
繼續留在結界內，只會影響海辛托斯，讓他有所顧忌，無法全力出手應付九階的洛倫。
而且看起來這群勢力過於強大的白袍教眾並不會在結界外安分，他們也需要將其盯防，阻止這群傢伙在布利爾達為所欲為。
特別是第三軍神纏絲瑪瑙之格雅特，第七軍神血玉髓之腓力，第十一軍神翡翠之西蒙羅，他們三個深知洛倫這個傢伙有多難纏。
即便是如今的海辛托斯有著深不見底的恐怖實力，連他們都不知道海辛托斯有多強，從各方面來說都應該強於洛倫，但他們也不敢斷言說海辛托斯就能穩贏九階的洛倫。
眼見著這場終極大戰就要開始，他們想要見證的同時，同樣明白身上嚴峻的職責。
「海辛托斯，小心點。」
貓眼石之比安卡向海辛托斯擔憂地喊道。
她很快就被尤里烏斯拽走了。
軍神們退出了克瑞瑅紀念廣場的結界，來到了廣場外圍的另一面邊界。
「我們還有任務，那群白袍教眾看起來已經行動起來了，洛倫只是答應了他不出手，但那些白袍教眾指不定會去摧毀城防的能源站！」
尤里烏斯拽著比安卡的手臂對比安卡講道，讓她不要猶豫。
「喵……」
比安卡怔神地望著尤里烏斯。
果然尤里烏斯在任何時候都很果決。
說的難聽一點是魯莽，但有時候也確實需要尤里烏斯這份迅速決策。
還未等她回應什麼，她就看到那些白袍教眾已然分出身影飛向了布利爾達的四方遠端。
「西蒙羅你留在這裡繼續加固結界，路加耶德你不要離西蒙羅所在的中心城區曼霍特區太遠，我和康澤爾還有腓力一起去東邊，尤里烏斯和比安卡還有賴恩一起去南邊。」
第四軍神雅斯佩爾立即指揮其他軍神道，
「薩隆，格雅特，麻煩你們兩個單獨去找最強的對手，去盯防住他們！」
第十一軍神西蒙羅這邊應該是最安全的，既然洛倫保證了不會出手，那麼負責加固結界的西蒙羅就成了中立單位，如果誰要來偷襲西蒙羅，洛倫和海辛托斯都可能會出手。
第五軍神路加耶德作為八階醫師留在中心城區能最大化確保中心城區安全，加快疏散開民眾的速度。
其餘的軍神，四七八一組，九十十二一組，組內實力相差都不大，即使有誰是叛徒，也很難出手傷到另外兩人。
嫌疑最大的第三軍神格雅特單獨行動，另一個單獨行動的第二軍神薩隆也有著足夠的自保實力。
「沒問題。」
所有軍神都立即同意了雅斯佩爾的指揮。
尤里烏斯猜的沒錯，如果不是尤里烏斯太過莽撞，有時候他憑藉這份敏銳的直覺也很能勝任指揮一職。
但現在海辛托斯沒空指揮時，雅斯佩爾就是指揮官。
對於聚集在此人人自危的軍神們來說，分開作戰反倒會讓人安心一點，全聚在一起只會發酵猜疑，束手束腳。
「保持通訊。」
雅斯佩爾強調了一句。
軍神們都理解她的意思，化為流光飛散而去。
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一旦發現了誰對自己人出手，無論如何都要讓其他人馬上知道。
偌大的克瑞瑅紀念廣場上，僅剩兩道最強的身影，在遙遙佇立著，等待著這九階對九階，震顫全南大陸的到來。
……
不止是布利爾達，波札那行省，甚至整個占據了南大陸五分之二版圖的巨物克瑞瑅帝國，連北邊的同盟會諸國，無數星星點點般的宅邸和家庭里，都在心跳緊張地關注著隨時會爆發的最強之戰。
泊森王國，花都帕里厄。
作為東部地區聯繫著左邊亞洛蘭王國和右邊赫頓王國的樞紐，此刻高層都已亂成一團糟。
在泊森首都花都帕里厄的中心地帶，坐落著氣勢恢宏的國王國防部大樓。
這座建築由灰白色大理石砌成，六根古帕里厄式圓柱支撐著三角形的山牆，象徵著泊森王國自古以來的力量與榮耀。
三層的調遣中心。
魔導熒幕顯示著泊森王國各邊境防線的軍事部署圖，但此刻全部的軍官都在關注著帝國首都布利爾達傳來的即時畫面。
秒針急不可耐地轉動，穿著軍裝和泊森王國高層文職制服的人員不斷往來奔走。
他們環繞在一張智能觸控桌旁，表情振奮又凝重地交流。
「洛倫給了海辛托斯半個小時疏散居民，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六分鐘了，洛倫的其他手下也在布利爾達開始壓制能源站了，但從其他城區視角的畫面來看，他們的出手很收斂，並沒有傷及居民，似乎只是旨在把軍神們也牽制開，讓洛倫和海辛托斯可以專注於最終的單挑。」
情報官用機械筆在屏幕上圈出了角落鐘塔的畫面，上面有他們最開始聽到雙方停戰時的時間記錄。
短短十幾分鐘，布利爾達已亂成了一鍋粥，哪怕有數十個軍用分屏也關注不過來。
此刻布利爾達以其中心的克瑞瑅紀念廣場，向外已籠罩起了幾層結界天幕。
整個中心城區曼霍特區就變成了被水晶牆交錯覆蓋的終極戰場。
「不止是洛倫那些強大的手下們在行動，這一刻就連潛伏在布利爾達的銀月維新會，布利爾達黑手黨團體也一齊行動了起來，連帶著的是帝國特別行動處和首都衛戍司令部都出動了。」
「除了最中心克瑞瑅紀念廣場的九階主戰場，其餘地方恐怕馬上也會變成八階混戰的分戰場。」
嘈雜和分析聲不斷時。
腳步聲響起，一道身影沿著樓梯來到了三層，頓時不少身影都圍了上去。
「中將先生，還有十三分鐘。」
他們連忙對身為城防軍最高長官的奈傑爾問道。
「我知道了。」
奈傑爾眼神疲倦地點頭，自從花都那場事變結束，他的老師珀爾曼死去，緊接著戰事就開始後，他幾乎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
他本來不太有餘力全程關注布利爾達的加冕儀式，但是現在好像不得不在職務之餘關注一下了。
奈傑爾最擔心的其實是蘭奇和塔塔。
這兩個生死與共的好友是他親自送去的布利爾達，如果他們有所閃失，奈傑爾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上次取得緊急聯絡時，他得知了蘭奇現在和塔塔在布利爾達過得很好，地位也不低，都要偽裝成未婚夫婦了。
奈傑爾看著布利爾達的動亂，心中並沒有太多和其他軍官一樣幸災樂禍的心思。
因為此時此刻的布利爾達，就像彼時彼刻的花都帕里厄。
動亂之下，只會有人失去。
「不過……」
奈傑爾疑惑地看著畫面回放中白袍教皇出手時的身影。
他不知為何，總覺得這風他見過。
怎麼就這麼熟悉呢。
未等奈傑爾多想，身邊花都的部下們亢奮的吶喊聲就打斷了他沉靜的思路。
「洛倫！」
「你就是最強的！」
只要洛倫能打贏海辛托斯，那就代表他們北邊的諸國都將迎來安寧。
誰都沒有想到這時候會有南大陸的救世主出現，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大神官，一定要贏啊！」
他即是人們的心之所向，是王國同盟們的最後希望！
……
「會贏的。」
蘭奇仿佛能聽到南大陸各地居民的呼聲和他們洶湧的信仰之力一般，默念自語道。
此刻克瑞瑅紀念廣場空曠，就像騰給他和海辛托斯的戰場。
連遠處一眼望去的道路和大廈都人去樓空，荒涼地吹著風。
恐怕再過一會兒，周圍半徑數公里的地界，都會變成他們的終焉之地。
而布利爾達的天際雲層早已被破開，時而有亮光和爆鳴聲從遠處傳來，將天空照亮成異色，熄滅後又再度刮開一層漣漪。
即使遠遠感知著，也知道是其他幾處數十公里開外的戰場，有軍神和他的同伴交上手了。
「可惡……」
西蒙羅在克瑞瑅紀念廣場外，望著天色，想要去支援，卻不能隨便走開。
第十一軍神翡翠之西蒙羅比較特殊，身為典司長的他得留在原地持續加固結界，並且保護最為中樞的聖阿斯特里能源站，這些時間他基本能完成極限程度的防護結界。
這裡一旦被攻破，等會兒海辛托斯和洛倫打起來，恐怕將會迅速毀滅整個布利爾達。
目前一共有三重結界，第一重籠罩在克瑞瑅紀念廣場上，屬於成型最快的臨時結界。
第二重加固結界為半徑兩公里範圍，為立方型的交錯水晶牆，防護力度最大，但除了聖阿斯特里能源站的供能，最還需要其他法系職業者一併維持加固，目前結界內居民已全數撤離。
第三重結界大約半徑五公里，近乎籠罩天幕，等到居民完全撤離，將會封閉完成，其由於範圍最大，防禦效果也相應最弱，主要是抵擋餘波。
等會兒要是有其他人能幫他協力加固第二重結界就好了，任何法系職業者都可以，但無奈的是其他軍神們恐怕都找到對手了。
現在沒人來襲擊他已經是萬幸的事情了。
有著三重結界的減免災害，這應該已經是一個最佳的戰場，即便等會兒他們兩個世界最強的九階在結界中心大打出手，也會儘可能地削弱餘波的向外衝擊和擴散，保護住布利爾達這座城邦還在儘可能向遠距離疏散的居民。
現在只剩一些不要命的嗜血記者帶著最堅固的設備，還在第二重結界內遠拍著這邊的戰況，並進行著激昂的報導。
「洛倫大神官，你還真是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
海辛托斯的手腕搭在佩劍的劍柄上，朝著白袍教皇哂笑，
「嘴上掛著仁義，在你的指揮下其他人已經開始做著危害布利爾達市民的戰爭行為了嗎？」
他就像打發時間般地問道。
「你看清楚，他們有意識地在避開居民區，沒有使用任何殺傷手段，僅僅在打擊著已經瞄向我們的軍事化設施，這是合理的自保防衛手段，我的同伴也在保護平民，將軍神阻截在灰色地帶和高空區。」
蘭奇看向海辛托斯，向他詮釋著現代戰爭。
輿論戰也要打贏。
他絲毫不怕海辛托斯突然斬他，受傷的只會是克瑞瑅紀念廣場和其周遭的建築。
或許海辛托斯會賭他洛倫的保命魔法有次數限制，哪怕是史詩也不應違背這一常理。
但很遺憾，他的保命魔法只有時間限制，法力沒用完就一直不死永罰。
半個小時或許很長，也或許很短，但即使不用看鐘塔都可以知道，那半圈時鐘即將走到盡頭了。
「看來居民撤退的進度差不多了。」
「你應該也準備好了吧？」
蘭奇和海辛托斯兩人儘管面對著，卻都側過頭望著遠方。
他們無所事事的清閒樣子，在等待著最後的終極之戰，並都相信自己是這世上唯一的最強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