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西格麗德對妹妹的期待
遠方的學生們熱鬧起鬨聲中，蘭奇確信事態已經升級到他不可控的地步了，什麼風言風語，馬上就要開始發酵了。
掉到地上的貓老闆都傻了，抬頭望著這仨人。
它再度鑽回了蘭奇的影子裡。
蘭奇這一抱，會引起的八卦程度恐怕不亞於洛倫在伊刻里忒學院公然抱著兩位女性。
「……」
蘭奇從來沒有遇到過這場面。
關鍵西格麗德和塔莉婭好像還樂在其中。
「尼古拉科長，你知道我為什麼在學校里和她們稍微保持點距離了吧……以及能讓我快點去行動處嗎？」
蘭奇環視了一圈令他頭皮發麻的學生們，對紅隼尼古拉咬牙說道。
他一刻也不想留在校園裡了，更是從來沒有覺得過紅隼尼古拉這麼難纏。
「看來是我誤會了，蘭德里教授。」
紅隼尼古拉憋住笑，面無表情抬起手，話音裡帶著點公式化的歉意，
「來人，送蘭德里教授和他的兩位太太去行動處。」
他示意手下給蘭德里教授打開車門，讓他和兩位太太上車，由他們對策科送蘭德里教授去帝國特別行動處總部。
短暫時間，停在廣場道路另一邊的黑色魔導載具往前遷移了點，門就被帝國特務打開。
蘭奇一言不發地和塔莉婭西格麗德坐上了車。
行動處願意載他們一程自然是最好。
尼古拉一隻手拉開了前排車門，示意手下下車，親自坐到了司機位上，接著發動引擎。
伴隨一陣輕微的嗡鳴，車輛駛離了聖克瑞瑅修道院的艾略特樓，朝著首都布利爾達的中心區域而去。
「尼古拉你親自開車？」
蘭奇坐在後排，向前面的紅隼尼古拉問道。
按理說尼古拉的官職比他還高，因為尼古拉是正式軍官，而他只是外聘顧問。
「現在你很有可能上任帝國新能源機構委員會主席，萬一讓手下送你出了什麼差錯，對策科負不起這個責。」
尼古拉目光移向後視鏡，若無其事地回答。
「……」
蘭奇不再說話，安靜靠著後排座椅。
西格麗德和塔莉婭都始終貼著蘭奇坐，盡職盡責地演著親密無間的新婚太太。
蘭奇無法理解這兩人身上的鬆弛感是怎麼回事。
他們接下來要去的可是帝國特別行動處總部，位於布利爾達中心的霍爾沃斯十字路口，被稱作「霍爾沃斯十字爪」的地方。
克瑞瑅特別行動處的歷史要追溯到一百多年前，起初是為了應對聖戰時期的魔族間諜威脅而組織，由於在聖戰發揮了重要作用，後來逐步轉變為針對鄰國和王國聯合議會同盟開展情報活動。
其使命包括在帝國內外秘密收集機密，以保護克瑞瑅帝國的國家安全利益，防備恐怖主義、有組織犯罪、地區衝突、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擴散等等，大約至少三千名訓練有素的特工，下設多個地區特勤站和專業司，與第一軍神海辛托斯統領的帝國軍事參謀部及司令部兩者相互獨立，但也有合作。
蘭奇這時候並不好專門給剛來的西格麗德解釋一下帝國這邊的狀況。
可是蘭奇又想了想，西格麗德和塔莉婭好像都打算單純演出沒太見過世面的女人的模樣，僅僅想陪在丈夫身邊，就其實演得還挺合理。
「今天教授看起來比平時緊張了點？我還以為你從來不會有情緒變化。」
或許是一路上太安靜，紅隼尼古拉換擋後，主動跟蘭奇搭話道。
即使在司機坐席，他仍舊像西洋棋一般端坐。
「你猜猜我為什麼緊張。」
蘭奇都快懷疑尼古拉是在故意整他了。
只要尼古拉總盯一下後視鏡。
塔莉婭和西格麗德就會順理成章地抱緊蘭奇，依偎在他懷裡。
哪怕現在是克瑞瑅帝國的十一月冬季，他也感覺不到半點寒冷，過於暖和了。
後排座位上，蘭奇沉默等待著前往帝國特別行動處總部的路途。
窗外飄來的花香、風和午陽充斥在車廂內，為蘭奇的面容平添了幾分慵懶，午睡時分的他坐上車就像有點疲憊了。
「想睡就睡會吧。」
塔莉婭的聲音在他左耳畔響起。
「到了再叫你，安心睡就好。」
西格麗德湊到他右耳邊，哄睡覺般呢喃道。
他只感覺到了一陣頭皮發麻，耳邊僅剩呼吸聲和塔莉婭和西格麗德炙熱的心跳聲。
不知不覺中，他漸漸入眠，被困意的浪潮所擊倒。
當蘭奇在恢復意識時，魔導載具已漸漸減速，駛入了大型機關庭院，蘭奇還半睜開眼就明白他們到了這座帝國特別行動處了。
「不好意思，又睡著了。」
蘭奇輕晃腦袋。
「蘭德里教授你雖然來帝國特別行動處不少次了，但還是第一次帶家屬來，等會兒還請跟著我，不要隨便走開。」
紅隼尼古拉難得提醒。
「放心，尼古拉科長，我們又不是路痴，不會自作主張亂帶路的。」
塔莉婭靠在椅背上輕笑，回應道。
「……」
西格麗德嘟起嘴瞧了塔莉婭一眼，隨即又幽怨地盯著蘭奇。
塔塔可能是不小心的，但西格麗德懷疑蘭奇曾這麼說過，所以帶壞了塔塔。
「我的太太們都很懂規矩。」
蘭奇應和著塔莉婭的話，憋住嘴角的笑意，望向了窗外。
高聳入雲的尖頂在空曠廣場上投下修長的斜拉剪影，克瑞瑅帝國國旗映著帝國無可撼動的雄渾權威，抬頭仰望，但見特別行動處大樓巍峨高聳的身姿巍然屹立於如洗的穹蒼下。
車輛停在了這棟建築前的漫長台階前。
塔莉婭和西格麗德眼前的景象也停下。
過了兩秒，車門就被行動處的軍衛所拉開。
特務機關特有的肅穆之感撲面而來。
這座總部建築坐落於首都布利爾達的心臟地帶，與恢弘壯麗的皇宮相隔不遠，兩者間僅隔著幾條大街。
「到了。」
紅隼尼古拉的話語讓後排的三人目光都投向窗外。
「你們今天是要見戴克斯處長，還是去看看馬奎爾隊長抓到的嫌犯？」
下車後紅隼尼古拉的軍大衣在輕拍下再度變得筆挺，他扶了扶帽檐問道。
由他看來，蘭德里今天會來帝國特別行動處只有兩種可能。
但遺憾的是，戴克斯處長今天並不在。
「我想去看看那個嫌犯，我擔心是我的朋友不小心被抓了。」
蘭奇答道，紅隼尼古拉便轉身引路。
蘭奇塔莉婭西格麗德跟隨著紅隼尼古拉走在帝國特別行動處的道路上。
他們沿著台階走上的整座建築由米白色花崗岩築就，攀援其上的常春藤染上了金黃，一片片嫩黃的楓葉時而輕盈地拂過那道數米高的厚重金屬門。
兩尊通體漆黑的石獅雕塑佇立在門口，無聲地警示著所有來訪者。
走進大廳後，大多數帝國特別行動處的人都會對尼古拉簡單行禮。
偶爾有身披墨黑色風衣的特工快步走過，他們刀削斧鑿般的面龐上看不出一絲表情，軍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幾秒便消失在光影交錯的長廊盡頭。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尼古拉科長和馬奎爾隊長的矛盾愈來愈大了？」
蘭奇閒談般地問尼古拉。
尼古拉是對策科的科長，與行動隊的馬奎爾隊長關係貌似並不好，從行動隊下屬的態度早就可以看出來。
「還好，我其實沒心思和他斗，只是我覺得這種蠢貨確實不太適合當下一任處長。」
紅隼尼古拉雖這麼說著。
但最近對策科和行動隊搶功勞或使絆子的情況愈發快擺到了明面上，雙方互相不對付都不怎麼演了。
隨著紅隼尼古拉的引領，蘭奇步入了帝國特別行動處的核心區域。
穿過幽深曲折的建築內部長廊，尼古拉帶著蘭德里三人來到一部隱蔽的傳送梯前。
紅隼尼古拉從大衣內側掏出一枚晶卡划過，以複雜的節奏按下了幾個看似隨意的樓層按鈕。
「我可還真從來沒來過總部的地下。」
蘭奇笑道。
「一般情況下，教授你不需要來到地下的審訊重地。」
紅隼尼古拉回答。
伴隨著一陣幾不可察的嗡鳴聲，直升梯開始向下運行，速度之快形同是在向地心進發。
帝國特別行動處外部布滿了從古至今加固下來的數百重禁制結界。
哪怕是八階也很難強闖帝國特別行動處的機關，相應的，進來了更別想靠武力突破出去。
「放輕鬆，教授，你今天神經繃得太緊了。」
也許是察覺到了蘭德里的緊張，尼古拉用略帶調侃的語氣提醒道。
今天他還真不是來找蘭德里的麻煩。
「要是我們之間多點信任，就不會讓校園那麼鬧騰了。」
蘭奇搖搖頭。
當梯門徐徐打開，兩扇冰冷的禁魔鋼向兩邊無聲滑開。
狹長陰暗的水泥走廊頭頂慘白的日光燈有節奏地閃爍著，發出滋滋的魔力流聲。
紅隼尼古拉帶頭邁出梯箱，兩側的特工向他問好並跟上。
走廊兩側整齊排列著一扇扇緊閉的金屬門，每扇門外側用白漆刷著編號，門縫裡偶爾傳出隱約的呻吟聲和鎖鏈的碰撞聲。
置身於這座行動處地下，一切喧囂皆被隔絕，只餘下腳步和呼吸聲。
紅隼尼古拉帶著蘭德里和蘭德里的兩位太太繼續往前走，沿著走廊穿過了幾圈，終於抵達了這一層的深處重地。
盡頭是一扇雙開的禁魔鋼嵌合門。
紅隼尼古拉徑直走向那裡，他掏出門禁卡在感應器前揮了一下，門鎖發出一聲短促的嗡聲，門無聲地打開了。
門內中庭般的巨大房間呈現在眼前，正中放著一張金屬桌和兩把椅子。
帝國特別行動處地下審訊室里——
托利亞多正戴著手銬坐在桌子的一邊，手銬的鐵鏈被嵌在金屬桌里。
「軍爺，我真的是良民，我就想看看我朋友蘭德里在不在家，這犯了法嗎？」
他聲音都在顫抖，被嚇得正極力辯解著。
而對面的男人戴著貝雷帽，身穿黑色皮夾克，身材健壯，約莫三四十歲，即有警員氣場又匪氣，輕敲著桌面。
蘭奇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他們帝國特別行動處的行動隊隊長，馬奎爾上校。
馬奎爾隊長執行任務時並不會披著軍裝，而是會穿著便裝，隨時帶隊發起突襲。
像對策科可能還會在現場進行交涉，國內對策一科的尼古拉主要負責第一現場調查，大多情況下科長尼古拉並不會主動發起大規模戰鬥。
正面衝突和抓捕更多會是行動隊的馬奎爾隊長出手。
在紅隼尼古拉帶人進來的一瞬間，審訊室里的行動隊隊員都做好了作戰準備。
「兄弟，兄弟！」
托利亞多看到蘭奇，也像看到了救星。
「……」
蘭奇眼裡滿是無奈，而塔莉婭和西格麗德表情都很無語。
若不是他們知道托利亞多的老底，任誰來都不會相信這樣一個看起來像慫包的傢伙是復生教會的樞機主教，他真的是太能放下顏面了。
「馬奎爾，你手下的人就這麼歡迎我嗎？」
紅隼尼古拉掃視了一圈行動隊員，開口道。
「哼哼，誤會，沒想到是自己人。」
行動隊隊長馬奎爾回過頭，搖頭，示意手下無需警惕，
「倒是尼古拉科長，大駕光臨我正在使用的審訊室做什麼呢？」
馬奎爾反問尼古拉。
紅隼尼古拉沒有答話，僅僅是看向了身後的蘭德里教授。
「馬奎爾隊長，席多先生是我朋友，你可能誤會了。」
蘭奇意會到了尼古拉的意思，上前一步，對馬奎爾解釋問題。
「蘭德里教授啊……下午好。」
行動隊隊長馬奎爾的目光在蘭奇身旁兩位女性身上停留了一瞬，遂不再盯著別人老婆看，向蘭德里教授問好。
他猶豫間不禁有點嫉妒，蘭德里竟然娶了兩個氣質格外出眾的尤物。
「你終於來救我了，蘭德里！」
托利亞多激動地說道。
「……」
馬奎爾來回看著兩人看，這個被他們抓回來的男人確實叫席多。
看起來確實是熟人。
「這還真是有點糟糕。」
馬奎爾自語。
原本他還想著就算屈打成招，也要把這傢伙定個罪，高低能算件功勞，沒想到尼古拉這麼快就帶著蘭德里來壞他事了。
尼古拉這小子還真是該死，一如既往的賤種。
「馬奎爾隊長，麻煩你費盡心力保護我的安全了，不好意思讓你出動寶貴的力量，這都是我的失誤，以後肯定向你賠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也儘管說。」
蘭奇向馬奎爾誠摯地講道。
西格麗德不好評價，蘭奇說話一向都是這麼圓滑，既給同僚台階下，又誇讚同僚一番，還保證會答謝同僚，他像在這種機關混了很久了。
要不是自己清楚聖子其實是赫頓王國南萬緹娜人，現在都要懷疑他其實是個帝國人了。
馬奎爾不再猶豫，站起身。
「蘭德里教授的面子不得不給。」
馬奎爾爽快答應道，自知沒必要得罪蘭德里。
尼古拉可能現在就巴不得他能和蘭德里起衝突。
而蘭德里，又恰巧可能能成為他和尼古拉繼任處長這關鍵節點的砝碼，使天平傾斜。
「還不快放了席多先生。」
馬奎爾回頭橫了手下一眼，命令道。
立即，行動隊隊員就開始給席多鬆開手銬，解開了他的束縛。
但是紅隼尼古拉對馬奎爾的態度就沒蘭奇那般友好了。
「馬奎爾隊長，勸你別浪費我們行動處寶貴的人力了，有這工夫，不如加強點對蘭德里先生的·保·護。」
尼古拉略有些揶揄之意地對馬奎爾說道。
今天最好的結果當然是馬奎爾和蘭德里結怨，不過讓馬奎爾沒能多添一功也算不錯。
「我說，你至於這麼不信任蘭德里教授嗎？你整天就喜歡把力氣放在內鬥上，不是和我斗，就是和蘭德里教授斗，真的很影響我們行動處的工作效率。」
馬奎爾一邊說著，一邊瞥了下蘭德里教授。
他這話就是說給蘭德里聽的。
馬奎爾相信蘭德里對尼古拉也早有意見了。
就算是泥人也該有三分火氣，只是蘭德里還沒有機會把尼古拉這隻討厭的獵鷹一鼓作氣按倒。
「別忘了我們的工作準則——可以懷疑任何人，但不要信任任何人。你與我斗歸斗，不要把對帝國的忠誠忘掉了。」
尼古拉雙手放在軍大衣背後，脊背始終筆直，回答馬奎爾道。
「沒必要教我辦事，尼古拉中校。」
馬奎爾冷哼一聲，不想再搭理尼古拉，帶著隊伍從尼古拉身側走過。
他獨自來到了站在遠處的蘭奇面前。
「蘭德里教授，如果尼古拉過度找你的麻煩，你也可以隨時聯繫我。」
馬奎爾摘下貝雷帽，放在胸口，向蘭德里致意並簡短交代道。
他相信蘭德里已收到他的請柬了，這不僅是他們聯合的契機，更是扳倒尼古拉的好機會。
據他前段時間在帝國特別行動處的觀察，蘭德里顯然已經忍尼古拉很久了，每天就是話里話外明爭暗鬥。
而他馬奎爾，從來不得罪蘭德里教授，要面子給面子，更沒有利益衝突，說不定以後還能一起撈不少油水，達成深度合作。
「謝謝了，馬奎爾隊長。」
蘭奇微笑地點頭答道，與馬奎爾道別。
尼古拉對於馬奎爾與蘭德里的交談熟視無睹，並沒有因兩人可能聯合起來就有所退讓或畏懼，抬手吩咐著對策科的人回樓上了。
走到轉角時，尼古拉不忘再盯著蘭德里看了一眼。
直至徹底消失。
「好了，救你出來了，去歌劇院看戲吧，好像還能趕上。」
蘭奇向托利亞多說了句。
他也不好跟托利亞多開庭，畢竟是托利亞多在幫他忙，也確實幫成了。
「走走走。」
托利亞多明白蘭奇的意思。
現在得去救伊琺提婭了，要先到一個有空間結界的地方，他才能放心大膽使用八階的傳送魔法，避開布利爾達的檢測。
言罷，蘭奇跟上紅隼尼古拉留下來的對策科員，一路乘坐直升梯來到一層。
穿過層層關卡。
他們再次回到了熙熙攘攘的帝國特別行動處主樓大廳。
踏出大門，映入眼帘的是氣勢恢宏的台階，寬闊的台階一直延伸到廣場的盡頭，幾人緩步走下台階。
一輛嶄新的魔導載具停在他們面前，對策科科員為教授拉開車門，蘭奇向科員微微致意，帶著兩位太太坐進了車內。
而托利亞多則是坐到了前排副駕駛。
車門關閉，魔導載具平穩地啟動，逐步消失在布利爾達城市中心的街頭，融入了繁忙的交通中。
車上，坐在前排司機位的對策科士官也不敢擅自和後排的教授搭話。
對策科的士官都被紅隼尼古拉警告過，除了禮貌用語，不論如何都別和這個蘭德里教授說話。
蘭奇坐在後排倒也不在意，每次尼古拉叫人送他回去都是這樣的，他安靜地望著窗外消遣著時間。
他們幾個本來就不會在帝國特別行動處的眼線下聊任何事情。
只有托利亞多饒有興致地通過後視鏡觀察著後排三人。
蘭奇塔莉婭西格麗德臉上的微表情都寫著點故事。
儘管托利亞多今天半路被抓走了，但光是看到他們三個相處的狀態，托利亞多就能大概猜到有點曲折。
沒過幾分鐘，魔能載具在聖克瑞瑅修道院內部一棟大型建築對面的街邊緩緩停下。
布利爾達歌劇院同樣屬於市中心。
位於布利爾達市曼霍特中心地區，百老匯33街，與布利爾達之聲樂團、布利爾達市皇家舞團等著名藝術機構為鄰。
他們下車了像趕演出開幕般快步走去。
幾步路就看到布利爾達歌劇院那大面積採用米黃色砂岩的外牆，透過一圈玻璃幕牆能望見內部金碧輝煌的大廳。
「沒想到中午剛從這裡出發，下午就又回來了。」
西格麗德感慨。
布利爾達真是太好玩了。
她一中午就打卡了好幾個特殊景點，還飽餐了一頓，擼大灰貓也擼爽了。
「……」
塔莉婭默默看向西格麗德。
她好像讀到了什麼不禮貌的想法。
他們一起邁過厚重而雕琢精美的雙開門，下一瞬間就在托利亞多的戲法下跨入了另一片時空。
只要是歌劇院內，哪怕在一層，托利亞多也可以自由控制門扉的連通，讓他們看似是來找演出廳看戲，穿過門就來到歌劇院通往二樓內部的廊道上。
到了這裡，他們也終於可以自由說話了，和回了家一樣。
「這尼古拉看人怎麼這麼准？」
塔莉婭鬱悶地抱怨，走在這熟悉的歌劇院走廊上。
從來到布利爾達起，塔莉婭一直待在蘭奇身上，尤為清楚尼古拉對蘭奇到底有多執著。
紅隼尼古拉似乎深信不疑這個蘭德里有問題，只缺一個證據就能將蘭奇抓住，無論蘭奇做什麼都無法打消尼古拉對他的懷疑。
「要去把那個紅隼除掉嗎？」
西格麗德理所當然地側過頭問蘭奇。
她霸道行事慣了。
而且她不喜歡有人盯著她的蘭奇。
「別別。」
蘭奇連連搖頭。
「首先城裡就不好動用武力，最多只能在沒有城防中樞結界的灰色地帶動手，其次把帝國特別行動處的科長刺殺掉，那問題的嚴重性很難用言語形容，就算掘地三尺，帝國軍方也會在布利爾達把兇手找出來。」
托利亞多在一旁邊走邊解釋。
紅隼尼古拉作為帝國的特務頭子聰明得很，警覺性也相當高，置其於死地非常困難，而且一旦失手，反而會被尼古拉抓到把柄，反將一軍。
比起這仨，托利亞多更像布利爾達本地人，對布利爾達的城防力度有著更清晰的了解。
真要想在超大型城邦內放開手腳戰鬥，那得是類似花都事變的大規模動亂，需要由大規模的武裝力量叛亂，抗住城防中樞結界的壓制，使其超負荷並在一定時間內近乎失效，從而將整個「城鎮模式」轉化為「戰場模式」。
「對了，你叫他席多？他就是北大陸那個普羅托斯皇家魔法學院的歷史系副教授席多？」
西格麗德突然想到什麼，問蘭奇。
剛才她在帝國特別行動處的地下就有一堆問題想問這個次元主教托利亞多，現在想起來一個最疑惑的地方。
如果蘭奇和托利亞多本身結識過，這樣就能解釋清楚為什麼蘭奇和托利亞多會合作了，而且關係看起來還這麼好。
「沒錯，那時候我被打到半死逃到了北大陸，然後在學校里當教師混日子。」
托利亞多得意地答道。
「托利亞多我跟你說，北邊境那波遭遇戰我們能贏的，如果有你在，真的就差一點。」
西格麗德逮著次元主教復盤起來了，有點激動。
當時她真沒想過他們身邊還有一個隱藏戰力。
輸得好不甘心。
「那時我被伊萬諾思打成重傷跑到北大陸避難養傷，連對上七階都不一定能穩贏呀。」
托利亞多明白西格麗德在想什麼，完全跟蘭奇腦迴路一模一樣！
——如果有他托利亞多，說不定在北邊境就能打贏蟄伏的阿斯克桑和莫羅蒂安。
蘭奇已經跟他復盤過一次了。
「實際情況是，傷還未愈的我根本不是莫羅蒂安的對手。」
托利亞多被復盤得頭皮發麻，講著當時的情況。
他只能躲著莫羅蒂安，和莫羅蒂安玩躲貓貓。
「不是，你們在說什麼……」
塔莉婭在一旁走著，越聽他們說話，越覺得自己像掉線了一季度。
「你傷這麼重？」
西格麗德只拍了拍塔莉婭的肩膀，讓她等會兒再說話，驚訝地問托利亞多。
沒想到托利亞多也是戰損的主教級八階。
西格麗德太懂了。
「是啊，毀滅主教放十個樞機主教里，戰鬥力估計能排進前五。」
托利亞多每當想起那個癲婆，就覺得實在是太強大了，不可戰勝。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覺得你們沒帶我玩。」
塔莉婭終於有點不耐了，抓住西格麗德的肩膀晃了起來。
她不能理解的是，眼前這三個傢伙她都認識，而且是以不同的方式認識，但他們三個又可以拋開了她聊得火熱，顯得她有點多餘。
就像他們三個是一個結社的小團體，只有她一個外人。
「這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講，現在講起來少說幾百集。」
蘭奇安撫塔莉婭。
他們確實在北大陸普羅托斯帝國開過一個超級酷的派對，但是有一個人沒被邀請。
「我不管我不管，講給我聽！」
塔莉婭吵鬧道。
「塔塔，晚上睡覺前我慢慢給你講，我先救伊琺提婭妹妹。」
西格麗德任由塔莉婭搖晃著，熱忱地說道。
塔塔都這麼可愛，那妹妹更是難以想像，既然小於二十五，說不定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妹妹。
現在她只有一個媽媽感很重的妹妹，一個妹妹感很重的姐姐，但沒有真正妹妹感的妹妹。
西格麗德對這個新義妹充滿了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