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剝開裴姨娘母女的皮!
裴姨娘眼中噙淚,帶著自責的表情:「昨日被擄走的分明是顧嫿,外界卻說是我們嫡出的大小姐,嫡出大小姐名聲受辱,我們侯府也要被人指指點點的。」
顧淵瞪大眼睛:「被擄走的是如兒?」
王氏也啊了一聲。
王氏本想本來她的如兒沒了孩子就夠慘了,再被人擄走讓她以後怎麼活。
可如果被擄走的是顧嫿,那情況就不同了。
顧嫿被四雙眼睛死死盯著,都恨不得她承認自己被擄走。
哪怕是親生母親眼裡也是讓她生寒的眼神。
這就是她名義上的至親骨肉,也是遇到事情便毫不猶豫將她推下火坑,不管她生死的人啊。
顧嫿哀莫大於心死,反而,越發平靜。
既然你們都可以信口開河,她又何必遵守做人準則。
慕君衍都替她黑顧宛如,她只能跟著唄。
顧嫿一臉驚愕:「我一個毫無價值的庶女,綁來何用?再說了,昨晚,是國公爺親自帶黑甲衛救的人。國公府所有人都知道,被擄走的是顧宛如。綁匪要綁的也是顧宛如。若綁匪要綁我,那也只能是我被推出去做替死鬼。」
顧嫿歪頭看向眼神慌亂的顧宛如:「金葵為救長姐,被匪徒刺死。長姐,你不是親眼所見嗎?妹妹太膽小,和碧玉抱在一起不敢吭聲,才留下一命。」
說著,哽咽起來:「碧玉一向與姐姐不睦,恨不得姐姐被擄走,她死命拉著妹妹,妹妹勢單力薄,沒辦法救你啊。」
顧宛如被顧嫿的厚顏無恥驚得忘了哭,衝上來揚手就要打人,顧嫿抬臂一擋,順勢將人往旁邊一撂。
「長姐,說話不要動手,你傷了我的臉,明日聖上賜婚,國公府按正妻規儀迎娶,讓賓客瞧出什麼,你待要如何向你的公爹交代?」
站在窗外的周芷蘭本想衝進來,見顧嫿沒吃虧便站住。
裴姨娘扶起顧宛如,將她護在懷裡,指著顧嫿怒道:「顧嫿,你敢對天發誓,被擄的不是你!」
常說舉頭三尺有神明。
可她的頭頂從來沒有神明。
顧嫿緩緩舉起手指向天,一字一頓道:「我發誓,被擄的是顧、宛、如。」
顧宛如和裴姨娘目瞪口呆。
小賤人何時學會撒謊了?
顧嫿將手放下,自嘲笑笑:「裴姨娘,您總是將親生女兒往火坑裡推,卻將非親生的嫡姐護得眼珠子似的。知道的說您敬重主母,維護侯府嫡出血脈,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宛如才是您的親生女兒呢。」
顧嫿的話如在熱油鍋里倒入一碗冰水,瞬間爆炸,攪渾了一池水。
王氏看著比她還要緊張如兒的裴姨娘,柳眉微蹙,再看向鑽在裴氏懷裡的女兒……
裴姨娘從來沒有敬重過她,可為何對她的女兒卻格外親近,甚至比她這個親娘還要疼愛?
顧淵也詫異的看過去。
顧宛如眼神慌張,使勁將裴姨娘推開,轉身撲進王氏懷裡:「娘……母親,您別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恨女兒過得比她好,一心想要女兒死。」
裴姨娘沒防備,被推得東歪西倒,呯的一聲,重重的一屁股坐在青石板地上。
痛得兩腚都要碎了。
王氏若有所思的看著懷裡的女兒。
她剛才脫口而出叫她娘?
顧嫿看著鑽進母親懷裡的顧宛如笑不達眼底,繼續加一把火。
「嫡姐出嫁,裴姨娘給的私房錢不少啊,還有四間最賺錢的鋪子。哦,對了,裴家每月給侯府的銀子也有大半給了嫡姐。就這個月,給了足足一千兩呢。而我這個親生女兒兩年都沒添置一件新衣服。」
她哎了聲:「父親,您可知,裴姨娘說女兒在國公府是侍女身份,穿侍女的衣服,不必添置衣服。女兒沒有侍女月例銀子,府里給小姐的月例銀子也由姨娘拿著,女兒可謂身無分文啊。」
顧淵張口結舌,這也太過分了吧?
侯府的其他幾位庶出小姐,按例每年四季衣裙各三套,月例銀子每個月也有五兩。
裴姨娘顧不得屁股疼,趕緊爬起來:「小賤人……」
顧嫿挑眉:「娘,我可是您親生的,生小賤人的不也是賤人嗎?」
裴姨娘被她堵得一口老血上來。
顧嫿扭頭,對父親滿臉歉意。
「姨娘這是連父親都罵了呀。侯府庶女也是主子,姨娘是奴婢,奴婢罵主子是賤人,外面的人聽見了,要怎麼想我們侯府?
之前姨娘偷主母印璽,逼小姐為婢,人家說我們文昌侯府尊卑不分,規矩混亂,母不慈,女不孝。
父親,咱文昌侯府祖上乃清流世家,祖父任翰林掌院學士,您乃探花郎啊。不知道顧氏祖先知道了,會不會將棺材板砸得呯呯響,會不會半夜託夢指責您啊?」
顧淵氣得一口痰卡在喉嚨里,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
裴姨娘扶著老腰,指著顧嫿的抖手,開口就罵:「你個小……」
賤字差點順口溜出來,被顧嫿一雙含笑帶刀的眼神給噎了回去,差點岔了氣。
「你……竟學得牙尖嘴利,辱罵尊長!」
顧嫿走到她面前:「府里唯有母親和父親當得起我的尊輩。您是妾,是奴。姨娘,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裴姨娘恨不得撕了她那張得意的臉。
「好了,大喜日子成何體統。」
王氏忽然開口。
她溫和的看向顧淵:「侯爺,明日您這位老丈人還要應付諸位貴賓呢,不如您早些休息?這裡交由妾身處置可好?」
顧淵聞言甚合心意。
他才不願意搭理這些女人的事情,明日的婚禮才是他重新挺直腰杆的機會。
「好。」
他看一眼傲立於人前的顧嫿。
今天才發現,這個女兒生得亭亭玉立,柔順的假象下長著一根傲骨,竟然有幾分當年初見王氏的模樣。
忽然,他竟覺得這位毫不起眼的庶女會比嫡出的顧宛如更有前途。
「裴氏,我吩咐你為顧嫿準備的嫁妝可準備妥當?她的嫁妝不能比如兒少,畢竟她嫁的可是雍國公,免得被人笑話。」
裴姨娘這下真要吐血了,有苦難言。
王氏看她一眼,腦子裡一直盤旋著顧嫿剛才的話。
如果說,裴姨娘只是做樣子給顧淵看,表面疼愛下顧宛如倒是正常。
可裴姨娘將自己的嫁妝最值錢的鋪子給了如兒當陪嫁,還將侯府賴以生存的裴氏供奉也給了如兒,這就太不正常了。
裴氏可是一直想取代她成為侯府正妻的。
她這般討好如兒又能得到什麼呢?
裴姨娘眼睜睜的看著顧淵走了,沒了撐腰的人,再鬧下去對她沒好處。
何況,她看出王氏和顧淵也有所懷疑了。
她敷衍的朝著王氏屈膝:「夫人,妾身去清點嫿兒的嫁妝。」
顧嫿也隨之行禮:「母親,女兒告退。」
她不在乎嫁妝多少,她只要剝開裴姨娘母女的皮!
顧宛如被人扶走,周嬤嬤見王氏一臉疲憊,滿臉心疼扶著她。
王氏回到自己的院子,屏退左右,一把抓住周嬤嬤。
「上次你聽到府里下人的傳言,會不會是真的?」
周嬤嬤被她忽然猩紅的眼嚇了一跳:「夫人莫聽那些下人亂嚼舌根子,他們都唯恐天下不亂。大姑娘怎麼可能是裴姨娘的女兒?」
王氏搖頭,腦海中努力回憶自己生產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