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正面較量
顧嫿微微彎腰:「娘。」
裴姨娘蹙眉。
她一向要顧嫿按女兒拜見主母的禮向她行禮,可她現在只行了晚輩見姨娘的禮。
剛要發作,顧嫿吩咐冬青將禮物奉上。
陸嬤嬤接過打開,不過是一條老參,雖然貴重,但對一方首富的裴家嫡女來說,這就很不夠看了。
裴姨娘忍著不快,開口就問:「你嫡姐如何?胎兒可還好?」
換做平時,顧嫿肯定心裡不舒服,親娘只關心非親生嫡女。
可現在,顧嫿就等著她問。
顧嫿故作驚訝:「陳嬤嬤沒有告訴娘嗎?出大事了。」
裴姨娘一驚,顧不上擺譜,身子前傾一把抓住顧嫿的手:「怎麼了?你快說。」
顧嫿委屈得眼圈都紅:「娘,你抓疼女兒了。」
裴姨娘回神,鬆開手,瞪她一眼:「矯情,快點說。」
顧嫿嘆口氣:「長姐小產了,孩子沒了。」
「什麼!」
裴姨娘噌的跳起來,張開雙臂就朝著顧嫿的脖子掐去。
冬花一閃而上,抬掌狠狠一推:「放肆!你要幹什麼!」
裴姨娘被推得一個踉蹌,幸好陸嬤嬤一把扶住。
「你……」
裴姨娘氣得臉色鐵青,可看到兇巴巴的死丫頭,又不敢亂動。
顧嫿從冬花身後探出顆腦袋,委屈道:「姨娘這就要掐死我?不想聽姐姐托我帶的話,那我就走好了。」
說著拉著冬花招呼冬青就走。
裴姨娘急吼吼的叫:「站住,你快站住,如兒帶話給我了?」
顧嫿扭頭:「那姨娘要不要與我好好說話?」
她滿心焦急,小賤人好像故意在氣她,直氣得肝疼。
「好好,我絕不動手,你坐下說。」
冬花將椅子拖開,離裴姨娘遠點:「姑娘請坐,奴婢隔著,她敢再動,奴婢也不客氣。」
說著,擼起袖子叉腰,兇狠的瞪過去。
裴姨娘差點氣暈。
陸嬤嬤見狀趕緊賠笑:「二姑娘,您誤會姨娘了。姨娘一直牽掛著您呢。大姑娘出事就護不住您了不是?」
顧嫿幽怨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長姐才是姨娘的親女兒呢。」
裴姨娘和陸嬤嬤齊齊變了臉。
此事絕對不能公開。
「二姑娘,笑話也不能亂說呢。」
陸嬤嬤趕緊道:「老奴給二姑娘沏茶去。」
冬青伸手攔住:「我們姑娘喝茶講究,我們帶了貢品雪頂含翠。」
陸嬤嬤臉色一僵,看著冬青走出去,從小廝手裡提溜了一個提籃進來,在茶几上擺開煮茶器皿。
一套剔透的官窯白瓷茶具,冬青動作熟練的煮茶壺,煮茶水。
她一邊煮茶一邊解釋:「這是今年我們國公府里桃花園採集的雪水。」
裴姨娘瞪大一雙死魚眼。
小賤人的小日子活得比她還滋潤,她可憐的如兒反而小產了?
顧嫿也沒想到冬青她們弄出這些個東西。
呆了一瞬,隨即回神,猜想是周姐姐教她們的。
便也配合著端起架子,接過冬青遞來的茶盞,優雅的抿了一口,再慢悠悠的放下。
「長姐給我和國公爺下藥,事發後姑爺與長姐大吵一架,銀枝被當場打得血肉模糊,拖出府時生死不明,長姐又急又怒導致不慎小產。府醫說長姐這段時間憂思過甚,胎兒本就不安,長得不好,便沒保住。」
顧嫿一臉可惜:「那是個成型的男胎啊。」
裴姨娘哀嚎一聲,手摁住生疼的心口,心痛如絞。
國公府的嫡長孫啊,有了這個孩子,她的如兒將來定能成為最尊貴的國公夫人。
顧嫿冷冷的看著她。
心疼了是嗎?
還不夠呢。
顧嫿繼續補刀:「長姐犯下大錯,國公爺震怒,將長姐禁足。姑爺還說了休妻的話來。」
「長姐孩子沒了,但夭姨娘有孕,姑爺倒是不太悲痛。姨娘,長姐的國公府少夫人位置岌岌可危啊。」
裴姨娘臉上血色褪盡,仿若心口被狠狠插了幾刀,痛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陸嬤嬤面如土色。
給國公爺下藥,姑爺休妻,那還了得?
大姑娘這輩子可就完了。
顧嫿溫柔的聲音宛如毒藥:「長姐走投無路,托我給姨娘帶話,救她一命。」
裴姨娘抬起含淚血眸,咬牙切齒:「快說。」
「姑爺最近有難處,長姐讓姨娘想辦法,姑爺定會念長姐的好,夫妻和好指日可待。」
裴姨娘頓時直起身子:「什麼難處?你快說。」
「姑爺缺五萬兩銀子。」
「五萬?」裴姨娘臉一變。
這不是筆小數目,何況裴毅剛給她這個月的銀子,再開口要就不太好。
她的銀子只要有結餘都給了如兒,自己一下子根本拿不出五萬兩。
「女兒也知道姨娘為難,要不告訴母親?她畢竟是長姐親娘,一定會會幫她想辦法的。」
「不用!」裴姨娘斷然拒絕。
陸嬤嬤怕顧嫿懷疑,趕緊補充:「二姑娘,大姑娘求到咱們這了,若是告訴夫人,讓夫人誤會大姑娘離心就不好了。」
「嬤嬤說得極是。」顧嫿從善如流。
她才不想用這些糟心事讓母親難過呢。
就讓這對真母女互相折磨吧。
顧嫿看著悲痛交加又犯愁的裴姨娘,好心提醒:「姨娘,找下裴表哥,他一定會幫您的。」
裴姨娘狠狠瞪她一眼。
眼下,也只能這樣。
顧嫿貼心建議:「女兒可以陪姨娘一同前往,可以向裴表哥說明情況。」
裴姨娘看她一眼,這麼體貼?
還是說,她瞧上裴毅了?
上次讓兩人見面後,本想和裴毅商議下將顧嫿悄悄接出去,待生米煮成熟飯,她就稟報侯爺。
侯爺就算生氣,一個庶女也不會放在眼裡。
何況,裴家是顧府的金主,送個庶女去就算答謝裴家了。
沒想到裴毅說再等等,弄得她沒敢去國公府說明顧嫿有人家了。
若顧嫿這個賤丫頭自己瞧上裴毅,那就不同了。
「好。」
心懷鬼胎的裴姨娘立刻答應了。
兩人一同上國公府的馬車,裴姨娘抬眼就看到掛在車邊的木刻標記:雍。
心裡一驚,這是雍國公自己的馬車?
四下打量,出身江陵首富裴家的裴姨娘見過頂級好東西,一眼瞧出這馬車看似陳設簡單,但用料上乘。
車內瀰漫的是一股屬於男子的氣息。
「這是誰的馬車?」
顧嫿輕描淡寫:「國公爺的。」
裴姨娘眼珠子要瞪掉了,恨得牙痒痒,又不敢發怒打罵,生怕驚動車下跟著的國公府的人。
壓低聲音問:「你個小賤人真爬上國公爺的床了?你個不要臉的婊子,他可是你姐姐的公爹!」
顧嫿眸色微寒,似笑非笑的瞥過來:「姨娘慎言。」
裴姨娘被她那雙幽冷的眼神嚇了一跳。
瞧著有點嚇人。
死丫頭莫不是成了國公女人後,沾染上他的氣勢了?
顧嫿見她老實了,冷冷道:「姨娘,有些事女兒要提醒一下。若姨娘將長姐沒了長孫和我與雍國公關係的事情告訴了父親和母親,您覺得在父親心裡,哪個女兒更有用?」
裴姨娘一愣。
她從來沒想到這層,只想如何讓自己的如兒將王氏女兒踩在腳下,為她被逼為妾出一口怨氣。
依照她對顧淵的了解……
定會重視顧嫿這個小賤人。
若如兒被休,顧淵也會棄了她。
裴姨娘想想就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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