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寫的不怎麼樣
聽見顧政琛的聲音，梁靖婉停下動作，腳跟回到地面，轉回頭，「你來了？」
顧政琛應了聲，邁開長腿，朝著梁靖婉走去，他走近一看，錦鯉魚都圍繞在她的身邊，一個個頂著出水。
顧政琛抬手將端出來的小碟子遞給梁靖婉，小碟子裡擺著的是上次在酒店裡梁靖婉吃過的點心，今早，沈令頤特意讓酒店送來的。
因為梁靖婉的兩隻手都碰過魚食，所以她微張嘴巴，「啊」了聲，顧政琛捏起一小塊，放進她的嘴裡。
梁靖婉一邊咀嚼，一邊回答他原先的那個問題，吐詞含糊：「為什麼其他魚都遊了過來，那隻小魚不肯過來。」
顧政琛在石桌上放下白瓷碟，轉回身，眼睛微眯，順著梁靖婉的手指，朝著不遠處看去，的確有條小錦鯉沉在水底。
「是不是太冷了，不想動？」梁靖婉問。
「有可能。」
顧政琛一邊開口回答她，一邊抬臂將梁靖婉的兩隻小手拉了過來，將她手中的魚食取過來，一包魚食還剩一半多，他放下心來，將魚食隨手放在小碟子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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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鉗制住梁靖婉的手腕，右手拍乾淨她的手心，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水龍頭，「去洗洗手。」
梁靖婉「哦」了聲，小跑過去，轉頭之際，發梢輕輕划過顧政琛的胸口。
洗完手後，梁靖婉的手變得冷冰冰，不安分的心跳動著，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摟住顧政琛的脖頸，順著領口，兩隻手下滑進他的後背，發出舒服的喟嘆聲。
顧政琛眉眼含笑，沒有制止她的動作，任由著她冰自己。
「你不冷嗎？」梁靖婉好奇地趴在他的肩頭詢問。
「你暖不就好了。」
梁靖婉煞有其事地認真點頭，「也對。」
不過她還是把手抽出，放進顧政琛的口袋中，埋首在他的胸膛，側臉緊貼著毛衣。
半晌後。
「它動了，它動了。」梁靖婉扯著顧政琛的手臂，另一隻手指著那條小錦鯉魚，興奮地蹦蹦跳跳。
顧政琛配合地點點頭。
梁靖婉看著魚越游越近，轉身去取石桌上的魚食，倒出幾小粒後，半蹲在地上，慢慢地撒下去。
小錦鯉魚也配合地鑽出水面，將魚食吃進肚裡。
心滿意足地餵完魚後，顧政琛帶著梁靖婉繼續逛著後院。
魚池旁，就是茶室，顧政琛抬手移開推門，兩人脫了棉拖，踏上地台。
茶桌一角擺放著鎏金螭獸博山爐，洞口裡鑽出絲絲縷縷的淡薄香霧，徐徐上升，清雅的鵝梨香，在空氣里浮動瀰漫。
茶室內擺有榻榻米和長桌蒲團，上方吊墜著一盞精巧玲瓏的銅吊燈，散發著黃昏色光暈，獨特的禪意，長桌上擺放著茶具和花瓶，花瓶中插著紅梅，茶室的一角還放著棋盤。
梁靖婉跪坐在蒲團上，仔細觀察著茶室，忽而轉頭一問：「這字是你寫的？」
顧政琛頷首。
梁靖婉說的書法字掛在幾幅名畫之間，她仔細一看，左下角的落款時間是2004年，她估算著顧政琛的年齡，當時他正值十三歲，她回想起了懸掛在御龍灣的那幅她自己也是十幾歲時寫的書法字，兩者明顯有著天壤之別，她嘴硬道：「寫的……也不怎麼樣。」
顧政琛聞言微微一笑，「確實比不上你寫的。」
梁靖婉眉梢輕輕一揚，順杆往上爬，「那當然。」
幾分鐘後，梁靖婉就後悔說出這句話了。
她的手裡拿著只毛筆，懸在半空中，墨汁凝聚在筆尖下端，滴滴掉落，在宣紙上氤氳開來，「要不還是你來吧？」
顧政琛端起茶杯，慢慢品著茶，聞言笑，「你寫的比我好。」
此話一出，梁靖婉也只能隨意下筆，她很久沒碰過毛筆了，把握不了手上的力道，起筆、行筆、收筆，一氣呵成，一個規規矩矩的楷體［琛］躍然紙上。
不算丑，但肯定比不上顧政琛的字。
還不等她抬手將宣紙揉成團，就被顧政琛看了去。
梁靖婉抬眸瞥見顧政琛似笑非笑地耷眼打量，莫名地感覺被嘲笑了，她果斷將宣紙拿起，動手揉成團後，將它扔進垃圾桶。
「不寫了。」
顧政琛放下交迭的雙腿，走到梁靖婉的身後，緊貼著她的後背，將她的手心包裹在手心，兩隻右手一同握著筆，另一隻手則撐在了長桌上，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和長桌之間。
側鋒起筆，鐵畫銀鉤。
毛筆被放在筆架上，顧政琛握著梁靖婉的手，拿過一方帕子，動作輕柔地替她擦拭去染在手上的墨痕。
梁靖婉觀摩著顧政琛寫的這個琛。
顧政琛見她看的入迷，揶揄道：「這麼喜歡，帶回去裱起來掛在書房裡？」
梁靖婉眼珠來迴轉動，扯著顧政琛的袖口，「那你把你名字補齊，順便加上我的名字。」
兩人調換了位置，顧政琛在前，梁靖婉在後，梁靖婉的兩隻手環抱住顧政琛的腰間，側臉緊貼在他的後背。
門口傳來響動聲，梁靖婉連忙鬆手，欲蓋彌彰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下一秒，門被移開，是沈令頤。
她看著顧政琛正在提筆寫字，眉頭一挑，隨後笑著說道：「中飯已經好了。」
……
吃過中飯後，梁靖婉準備離開。
臨走前，沈令頤拎著一個禮袋，遞給梁靖婉，莞爾一笑，「一點小禮物。」見梁靖婉擺手欲推脫，她補了句：「就當是給未來兒媳的見面禮。」
顧政琛輕拍一下樑靖婉的腰間，「收下吧。」
見狀，梁靖婉乖乖伸手接過，眉眼彎彎地道謝。
坐在車上時，她衝著車窗外的沈令頤和顧正林揮手告別。
邁巴赫駛出御園。
顧政琛微抬下巴，聲音溫緩：「打開看看。」
聞言，梁靖婉將手上拿著的那張宣紙遞給顧政琛，抬手取出禮袋中的東西，是一封紅包和鋼琴烤漆黑盒，印有Calatrava十字星圖案，是百達翡麗的手錶。
「喜歡嗎？」
梁靖婉重重地點點頭。
見家長之事圓滿結束，梁靖婉不太擔憂，不過最近她發現，顧政琛晚上應酬不斷，每每回家已是晚上十一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