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詭異蠟像
咚咚咚!!
在預言歌謠從棺材裡傳出來以後,所有棺材的蓋子便紛紛破碎開來,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在這些棺材裡面,壓根就沒有漢克和大地之眼想像中的亡靈生物,而是一個個由各種顏色的蠟構成的蠟像。
那些蠟像似乎是在描述各種各樣的戰爭的場景。
一個棺材裡,身形高大,面目猙獰的惡魔蠟像手持巨鐮,帶領著深淵軍團,正在與一群奇形怪狀的黑色生物戰鬥。
另一個棺材裡,天使蠟像和翡翠龍蠟像並行飛在空中,由人類和精靈組成的聯軍,正在聯手與浩浩蕩蕩的亡靈生物對抗。
……
見到眼前似乎沒有危險,大地之眼鬆了一口氣。
「這些蠟像看起來可真怪異,但最起碼,我們不用直接面對超乎想像的強大亡靈,能少死很多人。」
「不,並非如此!我寧願棺材裡的是吸血鬼的強大公爵,或者是掌握可怕鮮血魔法的亡靈巫師甚至是上古傳說中的血龍,我也不願意面對這些東西。」
看著這些怪異的蠟像,漢克感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他指著這些蠟像,對大地之眼說道:「我在書籍上看到過這些,根據書籍的記載,這是戰爭之神宮殿裡的戰爭蠟像。代表天災戰爭。
當這些蠟像出現的時候,就意味著可怕的戰爭即將到來。」
「戰爭?」大地之眼十分疑惑。「就憑這些沒有一點生機的蠟像能導致戰爭?這也太荒謬了吧。
我沒有感覺到這些蠟像身上有魔法發動的痕跡,他們只是單純的死物而已。我相信魔法。」
「魔法的發動需要魔力,但不一定需要有劇烈波動的魔力。
這些蠟像,結合剛剛的那些歌謠,我認為這很可能是一個需要漫長時間來進行釋放的禁咒級別的詛咒魔法。它會在潛移默化中引導我們旅行之城走向發動戰爭或者被發動戰爭的道路。
最棘手的是,當這些棺材裡的蠟像出現歌謠傳出去的時候,這個詛咒魔法的施法動作就已經完成了。
就算我們現在將這些蠟像全部消滅,也沒有辦法阻止詛咒的繼續。
在詛咒魔法這一塊,我只是略有涉獵,並沒有那麼精通。可能得找其他人過來看一看。」
「好!我馬上聯繫一下。」老波克比非常尊重漢克的意見,他立刻點頭,用魔法遠程聯絡起來。
漢克眉頭緊鎖地說完,便看向了一個位於角落的棺材。那個棺材裡面,蠟像的主體部分是一輪由機械和血肉組成的紅月,許多在血肉之災那天晚上出現過的怪物正從紅月上飄飄揚揚地落下。最讓漢克疑惑不解的是,有一隻焦黑的大手從紅月的底下將紅月托在掌心,似乎隨時都可以將紅月捏碎。
「真奇怪,這些蠟像里的許多蠟像與書籍中記載的一模一樣,可還有一些蠟像是書籍中沒有的。
比如這座蠟像就是。
這蠟像似乎是在預示著什麼。
難道那天晚上出現在我們上空的機械之月並沒有死去,而是依然被某個強大的存在掌握並控制著?
那也太嚇人了。那機械之月似乎並未完全甦醒,就已經擁有了與神靈類似的創造權能。能掌握神靈的,該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好好,我明白了。」老波克比神色凝重地結束了與王都的聯繫,對漢克說道:
「我已經把情況匯報給星歌城主了,城主說她會向王都請求支援。她讓我們保護現場,儘可能不要破壞,並將這附近設置為不可進入區域,等待王都的支援到來。」
「已經晚了。」漢克搖了搖頭,說道:「你自己看。」
大地之眼疑惑地看過去,所有的蠟像都在瞬間融化,變成了一地亂七八糟的蠟油,同時暴露出了蠟像中早已驚恐死去許久的屍體。
那六位失蹤的警衛法師就在其中。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些平民裝扮的法師。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每個人的胸口,都別著一個代表著機械之月教會的木牌。
老波克比臉色鐵青地握緊了拳頭,青筋暴起:「這是挑釁!亡魂島的那群骷髏架子,簡直無法無天!漢克院長你說得對。這確實是詛咒儀式。
從這一刻起,戰爭,已經開始了。」
……
「城主大人,我們查清楚了,棺材中唱誦的預言歌謠來自第七龍薩-艾朗飛升前留下的經文骨藍經。
那是在一塊在白骨用藍色的粉末雕刻出的經文,曾一度被認為是神聖教廷的聖物。但在兩千年前,骨藍經就失蹤不見了迄今為止依舊下落不明。
棺材念誦的那一段是骨藍經中【龍神篇】的開頭的引子。
整個篇章的完整預言說的大概是:
可怕的天災在亞沙世界降臨,古老的敵人從過去和未來抵達現在。
七龍神選中了各自的代言人,他們將率領亞沙世界的生靈與遠古的敵人戰鬥。
這將是無比艱難的戰鬥,生靈塗炭,血流成河,不可避免。我們不能逃避,也無法逃避,失敗的代價便是世界的滅亡。」
第七龍薩-艾朗,以凡人之身,成就神位,與六位龍神並肩,然後又下落不明的絕對強者。
整個亞沙世界最後一個成神的生靈,自他之後,亞沙世界再無人可突破半神。同時,他也是星歌家族的先祖。
圖書館中,身穿藍色魔法袍的學者走在星歌身邊卑躬屈膝地介紹道:
「城主大人,他們念誦這段經文,我們更傾向於是一種傳教行為。
整座旅行之城的人都聽到了他們的這些經文雖然現在大家還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可記住了這些經文的人會將對這些經文保存在潛意識裡。
等到有人拿著骨藍經傳教,我們的不少民眾就會受到對方的蠱惑。這是意識和靈魂領域的戰爭手沒有任何硝煙,卻兇險無比。
這肯定是神聖教廷的邪惡陰謀。
斷杖年代,就有不少屬於我們的法師被這種手段蠱惑過去,成為神聖教廷的走狗。
現在不過是他們故伎重施而已。」
「先祖的經書……難怪我感覺到有一些熟悉感。骨藍經的抄本還保存在我們家族之中。我小時候還背過。」
星歌背著手,神色頗有些不愉快。
「按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有可能是神聖教廷那邊的那個派系。我們家族的內鬥自從斷章年代分裂以來就沒有停止過。
我們這一脈始終堅信先祖已經死去,魔法才是成神的出路,先祖能依靠魔法成為第七龍,我們也可以。
而他們卻始終認為先祖並沒有死,只是沉睡在神域,需要足夠的信仰將其喚醒。
真是可笑,神聖教廷的存在又不是一年兩年了,那麼長的歷史中所有人都信仰神聖教廷,如果所謂的信仰之力,真的能將先祖喚醒了,先祖早該醒來了。」
星歌搖了搖頭,接著問道:
「關於漢克院長說的詛咒儀式,你怎麼看?」
「這個……我也精通詛咒魔法,所以不敢妄言。但我覺得漢克院長說得相當有道理。
最起碼水晶球中出現的那些蠟像確實大部分來自戰爭神殿。尤其是這個蠟像。
這個騎著灰白戰馬的女騎士。這個女騎士被稱為精靈女武神,是傳說中精靈一族接近神靈的戰士,她們騎乘著瓦爾基里天馬,手中的神劍可以輕而易舉地斬殺巨龍。
根據精靈族的傳說,女武神是法師的克星。她們可以輕而易舉地鎮壓魔力,甚至就連半神法師都會被她們斬殺。
當然,這肯定只是傳說而已。哈哈哈,在那幫精靈的幻想中,他們的先祖無所不能咧。可事實上他們只是居住在大陸之外的可憐傢伙罷了。如果不是翡翠龍的庇護,他們早就被惡魔滅族了。
啊,不好意思,扯遠了。
我的意思是,精靈女武神是非常典型的代表戰爭之神的雕像。
根據書籍的記載,在其他的神殿中從來都看不到精靈女武神雕像,只有戰爭之神的殿堂中會有。」
「戰爭嗎?」星歌有些苦惱地揉了揉眉心。「我並不懼怕戰爭,但我的人民一直以來都愛好和平,他們大部分都沒有戰爭經驗。
我們旅行之城以商業為重,缺少很多基礎農業和基礎工業,也不是城防極其堅固的要塞城市,根本不適合戰爭。
我只要還活著,還在這城主位置上一天,就不可能主動對外發動戰爭。
如果我們的旅行之城真的被捲入戰爭之中,那一定是其他的勢力來攻打我們。而攻打我們旅行之城,就等同於對整個銀色城邦宣戰。
放眼整個亞沙世界,有實力和我們正面對抗的也只有神聖教廷了。
難道說,第二次斷杖年代又要開始了嗎?」
星歌說著說著,便搖了搖頭:
「天無絕人之路,只要是魔法就有解決辦法。我已經向九環魔法師參議院申請了6位擅長詛咒魔法的傳奇施法者。
他們會陸陸續續抵達我們旅行之城。有他們在,我們一定能挫敗敵人的陰謀。如果連他們都無法阻止,那我就繼續申請,哪怕把我的父母老師都請來,我也要保下旅行之城。」
藍衣法師立刻著急了起來:「大小姐,那你的試煉就失敗了,這會影響到您在環境魔法師參議院中的席位。」
「影響就影響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和權力相比,我的人民更加重要。」
星歌說著,便抬起頭,眉頭緊鎖。
「現在我擔心的已經不是詛咒了,而是詛咒之外的東西。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在星月會和警衛法師的大力搜查下,他們竟然能在南郊布下如此繁瑣的魔法儀式。
他們到底是誰?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問題。今天他們能在南郊搞這些事情,明天他們就能在我的城主府里搞。嚴查!必須嚴查。」
……
……
與暗精靈警長和兩個暗精靈小女警告別後,李查德騎乘著石像鬼從城主府中起飛。
因為突發情況,六位警衛法師失蹤的案件已經進入了新的階段。
作為上個階段的嫌疑人,李查德也被無罪釋放了。沒有人會認為那詭異的蠟像和傳遍整個旅行之城的歌謠會和李查德有關係。
事實也是如此。
若是沒有廚師長的提醒,以李查德的性格,他一定會飛到南郊去湊湊熱鬧。可廚師長都已經打過招呼了,他也就徑直返回了聖羅蘭監獄。
一回到聖羅蘭監獄,李查德便看到了正在監獄門口焦急等待的矮人格林·漢姆。
「老大!你終於回來了。你快去地下監牢看看,那殭屍娘兒們發瘋了。」
「嗯?別著急,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跟我說說。」
李查德一邊疑惑地跟著格林·漢姆朝監獄走去,一邊向格林·漢姆詢問具體情況。
「老大,你回來前不久,那娘兒們突然就鑽進了一個殭屍的身體裡,然後她也不去闖關,就在牢房裡滿地打滾,嗷嗷亂叫。
那殭屍的身體這麼監控都快被她給折騰壞了。
沒有你的命令,我也不能靠近牢房,就只能遠遠地看著。」
「好,我明白了。」李查德心中一個咯噔。肯定是神秘組織的原因!
他敏銳地發現格林·漢姆的描述中似乎有一點問題,便詢問道:「格林,你在監獄裡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聲音?什麼聲音?」
「歌謠。類似於詩詠唱一樣的歌謠。」
「我沒聽到啊,我在監獄裡除了那個娘們發瘋以外,沒有遇到其他的任何問題。」格林·漢姆攤了攤手。
「好,那我明白了。」李查德有些疑惑,他不知道究竟是聖羅蘭監獄的禁魔能力隔絕了聲音,還是神秘組織有意地讓歌謠繞過聖羅蘭監獄。但眼下顯然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他急急忙忙,鑽進了井裡,來到了地下監獄。一眼便看見了正在自己監獄裡面滾來滾去的奧德賽。
當他靠近奧德賽的牢房時,本來一直在痛苦哀嚎的奧德賽終於停了下來。
她從地上坐了起來,恐懼地朝李查德吶喊道:「你做了什麼?你切斷了我和虛空的聯繫。我的家,我的國,我的世界,全都回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