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分別
來到紅葉部族的第九天，布羅利被紅葉部族的族長邀請去深水區，參加採集淡水貝珍珠的行動。
「我們會用發酵後腥味較重的吐水魚肉團，去吸引走深水區的危險魚類。
吸引走危險的魚類後，部族內的潛水高手才會趁機潛入深水區的水底。
底下有一些淡水大貝，用整塊的新鮮魚肉能引誘它們張開貝殼，在它們張開貝殼的時候，可以用帶下去的樹枝，把它們嘴裡的珍珠挑出來。
豌豆大小的珍珠能換六七袋麵粉，如果能挖到比豌豆大的珍珠，品質好的甚至能換到部族半個月的口糧，或是換一些鐵製器具。
但要注意，不能傷害到那些大貝，這樣它們才會在幾年後，再次產出新的珍珠來……」
小船上，里德里爾跟布羅利講述起紅葉部族添補家用的活計，他們是紅樹林裡的珍珠採集部族，靠著潛入危險的深水水澤區域，採集水底下的淡水貝珍珠賺錢。
「布羅利，你的實力非常強，如果你願意加入紅葉部族的話，我可以把族長的位置讓給你。」
里德里爾在介紹完紅葉部族的賺錢活計後，就直接邀請起布羅利來。
這些天，他默默觀察男孩的情況，知道布羅利的性格很好，十分重視同伴，更重要的是擁有恐怖的實力。
如果由他當紅葉部族的族長，肯定能夠無視水澤區一片隔著一片紅樹林陸地的情況，將紅葉部族發展起來的。
所以，在發現男孩似乎準備帶著一些不想留在族裡的孩子離開部族後，里德里爾就有了把對方約出來談話的主意。
作為不是很開化的部族民，身為族長的里德里爾也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直接拿出最大的誠意邀請起來。
「留下來吧，紅葉部族可以成為你和其他孩子的歸宿。」
說實話，里德里爾非常有誠意，他甚至願意把族長的位置，讓給一個外來的孩子。
但就算他再有誠意也沒有用，因為布羅利哪怕同意了，水晶宮也會在滯留時間到點後，把他強制遣送回原來的世界。
「我無法留下來。」布羅利搖搖頭，「其他已經沒有家的人，如果願意留下來，可以留下來，但有些想要回家的人，我準備送他們回去。」
雖然待在紅葉部族裡，跟著他從大森林裡出來的孩子，都過上了安定的生活，但還有一部分孩子對這裡沒有歸屬感，他們羨慕里瓦里納能夠回家，也想回到自己真正的家去。
「你知道他們的家在哪嗎？」
里德里爾問。
「想要回家的人有說過以前居住的地方，雖然我不認識路。」
布羅利實話實說。
「你不認識路，那怎麼送他們回去？」
「我也不認識來這裡的路，但是還是帶著他們來到了這裡。」
布羅利並不覺得送人回家是件難事，他在上個世界就送過了。
「帝國的路可不好走，不過，以你的實力應該沒問題。」
里德里爾嘆了口氣，知道留不下布羅利，也就放棄了。
「能幫忙弄一些珍珠嗎？」
布羅利點頭。
一天的時間，他從深水區帶上來比所有人都多的一堆珍珠。
「你這是把這片區域的淡水貝都給清了一遍吧？」
見到小船上的一堆珍珠，里德里爾有些苦笑起來，男孩的效率太高了，這片深水區估計一兩年都不用來了。
夜晚，回到紅葉部族，布羅利就跟其他孩子討論起離開的事情，而這件事已經有一些孩子知道了。
「對不起，布羅利大哥，我準備留在這裡。」
這是大部分沒有家的孩子的想法，他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容身之所，並不想再去過流浪的生活。
「我想回去，我不相信是我父母賣了我，那一定是奴隸販子說的謊言，我要回去弄清楚真相。」
這是一個想回家孩子的想法，而其他想回家的人都是有家的，不過以他們的年紀並不知道自己家具體所在的方位，只記得曾經居住地區的一個簡單地名。
「我們需要一份地圖。」
納哈修說，他沒有家，但他想要跟著布羅利一起離開。
「哪裡有地圖？」
布羅利問，願意跟他一起離開的孩子面面相覷，她們之前幾乎都是隨波逐流的狀態。
「我有地圖，雖然不是很精確。」
里德里爾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說道，他的手裡拿著一份羊皮卷和一個包裹。
「這是我父親，紅葉部族的上任族長從一個行商手裡交換來的地圖，我父親曾經想要將我們部族採集的珍珠拿去帝國境內賣個好價錢。
但失敗了，帝國人對異民族十分排斥，不僅盜賊盯上了我們，就連一些領主貴族也盯上我們，我們損失慘重，這份地圖也就被擱置在族內。
它現在對我們部族沒什麼用，但對想要回到帝國那邊的你們或許有用。」
里德里爾說著就把羊皮捲地圖遞過來，這是一份十多年前的東西，但保存完好，上面的圖案和文字都算清晰。
雖然布羅利看不懂地圖，但納哈修看得懂，他是一個博學的人，過去似乎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乃至是禮節的培養。
「很老舊的東西，的確是帝國地圖，格林的家大概在這裡。」
納哈修從上面找到了格林的家，當然只是在地圖上的大致方位，具體的位置還得等到附近後，才能去搞清楚。
「如果你們不著急走，在部族等兩月時間，會有船商路過附近，他們可以帶你們回帝國，我會幫忙支付這筆錢。」
「我沒有這麼多時間。」
布羅利搖頭道，他在這個世界滯留的時間只剩下49天。
「不過，要是你們不需要我送你們回家的話，可以留在這裡。」
布羅利對著要回家的孩子們說，但並沒有人願意留下。
畢竟，大哥是親眼可見的厲害，跟著大哥走，哪怕在危險種遍布的森林裡，都能像是散步一樣走出來。
所以，回家還是被大哥送安全點。
「既然都要走，那麼，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踐行禮。」
里德里爾似乎早有預料這種情況，直接放下手裡的包裹。
包裹被打開後，露出裡面的珍珠。
「去到帝國那邊後，不像是在我們這裡，需要用到錢的地方有很多，我們部族沒有帝國的錢，但有可以換錢的珍珠，有這些珍珠去換得的錢，能讓你們的旅程容易點。」
當然，有錢也容易出事，但里德里爾看了看布羅利，有這個厲害孩子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謝謝，里德里爾族長。」
「不用謝，你也幫了我們部族不少忙，幫助里瓦里納回家就不用說了，還搬來了一片紅樹林，有那片接壤的紅樹林在，我們紅葉部族之後就能擴張成更大的部族。」
水澤區域，紅樹林的面積決定了在上面居住部族的大小，越大的紅樹林越能養人。
「誒，你們需要那些東西？」
布羅利歪了歪頭。
「那我再給你們搬一點？」
里德里爾張了張嘴，並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如果可以，就麻煩你了。」
半個晚上的時間，布羅利從水澤區其他地方搬過來一堆紅樹林，要不是里德里爾族長中途叫了停，他說不定能把周圍所有的紅樹林都給搬過來。
「總要留一些做中轉地的。」
自家紅樹林區域就這樣擴大了將近十倍，讓里德里爾族長有些汗顏，只是一份地圖和一袋子珍珠，就得到了這麼多回報。
次日，里德里爾族長把紅葉部族最大的船，送給了布羅利和要跟他一起離開的孩子。
布羅利身邊原先帶著的73個小夥伴，現在就只剩下14個，其他孩子都在紅葉部族的新邊界，眼眶紅紅地送他們離開。
經過同甘共苦的旅程，他們這群沒有憑依的孩子，早就建立了一份真摯的友情。
現在要分別，以後或許都見不到了，自然是傷感無比。
「納哈修，對不起，我不該說你是貴族家的孩子。」
「沒關係，畢竟你說的也沒錯。」
「波尼，別再摘毒蘑菇了，那真的不能吃。」
「可那個真的很好吃。」
「砰！」
柯爾奈莉亞敲了她的頭，就對岸邊的同伴說道：「我會看著她的。」
「筑紫，你的烤肉我們永遠記得。」
「有機會，我會回來再做給你們吃的。」
「赤瞳黑瞳，別搶大哥的肉了。」
「我們沒搶，是他主動給我們的。」
雙瞳姐妹覺得自己受到了污衊。
……
「布羅利大哥，我們永遠都會記得你的！」
最後，所有人喊道。
離別的話讓布羅利有些觸動，他似乎體驗到了一種不舍的情感。
同時，還有些想念起另一個世界，對自己很好的藤村大河。
「我也會努力記住你們的。」
布羅利回應他們，而之所以用的是努力，是因為他沒記住所有人的名字和樣貌。
畢竟，七十多人太多了，又不是水晶宮認可的老婆。
船開遠了，遠離了紅葉部族。
離別的傷感情緒漸漸平息，格林突然問向納哈修：「你真是貴族？」
「只是私生子而已，我都淪為了奴隸，那只是個沒什麼用處的身份。」
這是迴轉了心情的兩個朋友之間的簡單問答。
而布羅利在迴轉了心情後，想的卻是：可以去其他地方找老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