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頭是你的謊言，吵架才是你的目的！
間桐家在布羅利離開後，蟲倉內的無頭屍體，腦袋位置才重新匯聚起一些蟲子，構成了新的老人頭來。
「真是個危險的小鬼，這種力量不可能是正常人類擁有的，但也感知不到對方身上的魔力氣息，那傢伙應該是個英靈吧。」
這是唯一的解釋，而間桐髒硯正因為明白自身與英靈的差距，才會在腦袋被炸沒後直接裝死，畢竟，本體就在這個蟲倉內，還真怕打起來會把自身的本體給波及了。
「間桐家參與這次聖杯戰爭不是個秘密，但襲擊者背後的傢伙到底是誰呢？為何要從間桐家奪走櫻那個孩子，難道是認為能夠用那個孩子去威脅間桐家，又或者是準備拿對方去威脅遠坂家呢？」
間桐髒硯自語著，從地下室走出去，到了外面走廊踱步而行，在一個靠拐角的窗口突兀停下。
「也許，這也有可能是遠坂時臣派來的襲擊者，而原因，是遠坂時臣那個傢伙發現了間桐家的魔術，已經從水屬性變成了蟲屬性，因為不想背棄與間桐家的盟約，故而才使用了這種伎倆，從間桐家奪回自己的女兒。」
玻璃窗上，倒映著老人那猶如食屍鬼般的模樣，矍鑠的眼睛卻是在自語的過程中眯了起來。
「不對，以遠坂時臣那個小鬼的性格，執著於遠坂家刻板家訓，並不是個會在暗地裡做出背棄盟約之事的人，而以對方絕對冷靜且稱職的魔術師做派，所謂的親情恐怕也不夠讓那個人，去做出破壞原則的事，但這也說不準的事情，人類是比較複雜的情感生物，萬一遠坂時臣那個小鬼……」
說到這，間桐髒硯停了下來。
「我也是有些老糊塗了，這種事情總歸是要去試探一下的，而試探一下就能清楚的事，何必在這裡胡亂猜測呢？」
間桐髒硯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誒，爺爺，你原來在家啊？！」
剛走到拐角口，就和名義上的孫子碰上。
「啊，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爺爺，櫻被危險的傢伙給挾持走了，您快去救她吧。」
【這個愚蠢的孫子，沒有作為魔術師的才能，卻有著孩童的天真和善良，也不知道在逐漸長大，了解到自身是個沒有才能的廢物後，這樣的天真究竟會被扭曲成什麼模樣，想一想就有些期待……
嗯？
我這個間桐家的長輩，居然期待起子孫後代的扭曲和痛苦，看來我的靈魂也有些崩壞了，聖杯啊聖杯，得快點獲得才行了，在徹底遺忘自身作為魔術師的存在之前，但在那之前……】
「慎二啊，你假期的作業做完了沒有？」
「呃，還沒做完，爺爺，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啊！」
幼年二爺有些著急，還是回答了自己爺爺的問題。
「還沒做完作業啊，那你在這裡跟我說什麼廢話？」
間桐髒硯臉上的滲人笑容消失，直接就對著幼年二爺訓斥道。
「滾回你房間做你的假期作業去。」
「但櫻她……」
「那只是你的義理妹妹，她的事情你少管。」
幼年二爺委屈巴巴，卻不敢忤逆自己爺爺的意志，只能回去自己的房間。
。。。。
第四次聖杯戰爭已經拉開帷幕的冬木市，一家專賣蓋飯的餐館內，正在發生一場衝突。
事情是這樣的，布羅利吃豬排蓋飯吃得好好的，結果這家蓋飯餐館卻突然不給他繼續上飯了。
「為什麼不繼續上飯了？」
「我倒是想給你們繼續上飯，但你們兩個小孩點了那麼多東西，真的有錢付帳嗎？」
餐館老闆抱著雙臂說著質疑的話，如今的社會經濟不太景氣，前陣子就有人過來他的餐館裡吃霸王餐跑單。
今天兩個毛都沒有長齊、身高不過他大腿高的小屁孩，在進來餐館裡後就大點特點，問起大人，就說是大人一會就過來。
結果，點的東西都上了一小半，還沒見兩個小屁孩口中的大人，餐館老闆不免就懷疑起這是不是又來自己餐館吃白食的傢伙，剩下大半東西還沒有上桌，就走出來詢問情況。
「錢？」
布羅利愣了下，隨即腦子裡浮現出錢的解讀，那是購買食物的通常交易物。
布羅利一下子就理解了，那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巴亞血，但他並沒有這種東西，不由就看向幼年櫻。
「請問，我們點的東西要多少錢？」
女孩很有禮貌詢問道。
「算上還沒有上完的那些蓋飯，你們一共要支付……」
餐館老闆說出了一個數，幼年櫻拿出間桐慎二給的零花錢仔細數了數，就發現手裡的硬幣只夠付個零頭。
餐館老闆也看出來女孩的窘迫，就又補充說了一句：「若只算這些已經被你們吃掉的東西，只需要再補上兩千円給我就行了。」
幼年櫻：「……」
這就是還沒有上小學的壞處了，連最簡單的加減都不會，飯錢明顯點超過了預算。
幼年櫻望向了布羅利，似乎想從這個稍大點的男孩身上尋求到幫助，但布羅利則有些無辜地看向她。
如果說幼年櫻還算是文明社會的小孩，那麼布羅利就是純純龍珠世界荒蕪星球上的小野人了。
他的父親帕拉伽斯只教他戰鬥的知識，可沒有教他算數，而這種知識腦海里時不時浮現的信息也同樣沒有教他。
所以，布羅利也是個只管點飯乾飯，而不管計算的飯桶。
此刻，並沒有這個世界巴亞血（錢）的他，可幫不了眼前的女孩什麼忙。
視線的交匯，布羅利那無辜純真的眼神，讓幼年櫻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從蟲倉里拯救自己的這個有尾巴的小哥哥，貌似是個連正常飯都吃不起的窮鬼，她只能看向餐館老闆：「我沒有更多的錢了。」
「缺錢，可以找大人過來買單啊。」
餐館老闆說道。
幼年櫻有些沉默，她在離開間桐家的時候，想的是終於可以回自己真正的家去了。
直到跟著布羅利進來這個餐館裡乾飯，才突然想到當初父親把自己送出去對自己說的話。
「櫻，從今天開始，你的姓氏將改為間桐，你將不是遠坂家的小孩，不管是我還是你母親，都將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以後，如果你再次面對凜，也不要把她當作是你的姐姐，你們將作為魔道上的同行者，也是對手的關係。
若有一天，你們姐妹要面臨互相爭鬥的情況，也請不要感到難過，相反你應該要感到高興，高興自身的魔術資質，並沒有被荒廢的這件事……」
已經說出斷絕關係話語的父親，現在的那個家真的還有自身的容身之地嗎？
幼年櫻並不清楚，但她卻清楚自己要是因為沒錢還餐費，而被這個餐館老闆找到自己親生父親遠坂時臣那裡，那肯定是會讓那個優雅紳士般的父親感到丟臉、難堪的。
「我沒有家，我的爸爸媽媽已經不要我了。」
幼年櫻無比失落地說道。
餐館老闆：「？？？」
「這麼說，你們這是想要吃霸王餐了？」
他的面色有些不愉，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
「我可以幫忙做事情還債的。」
幼年櫻連忙說，她的魔術資質讓她接受了更多的教育，包括魔術師的盟約和交易。
這也是她被送到間桐家的時候，懵懂卻沒有吵鬧的緣故，總體來說，她是一個懂事的孩子。
而她的懂事，也讓她想要用勞動去支付餐費金額的缺口，只是她忽略了自身歲數太小的這件事。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一個小屁孩能做什麼？」
餐館老闆顯然不接受這種提議，而他看兩個孩子的穿著也不像是窮人家的小孩或是在外流浪的孩童，只以為他們是和家裡人鬧了脾氣的孩子，說什麼都要女孩打電話回家去找家長過來。
「提醒，間桐櫻的幸福數值正在降低，請宿主注意她的情況。」
意識里，又浮現出了水晶宮的提醒，布羅利才察覺出女孩的不情願。
「喂，你不要為難她。」
他直接說。
聞言，餐館老闆看過來，就問：「那你是有錢還帳嗎？」
「我沒有。」
布羅利果斷搖頭，如果他有這個世界的巴亞血的話，他早就給了。
「那你是能打電話回家，跟你的父母要錢嗎？」
餐館老闆又問。
「我母親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父親並不在這個世界上。」
布羅利又搖頭回答。
「你沒錢，也沒辦法打電話回家要錢，那你是在耍我嗎？」
看起來越來越像是吃霸王餐的情況，讓餐館老闆更加生氣了。
「你們信不信我叫警察過來，把你們兩個吃飯不給錢的壞小孩給抓進去？」
餐館老闆嚇唬說道，並沒有發現旁邊孩子看待自身的眼神，在逐漸變得危險起來。
布羅利的確沒有這個世界的巴亞血，但在過去他也沒有用巴亞血去換取食物的這個概念。
在更小的時候，他和父親帕拉伽斯在萬帕星上獲取食物的方式，就是通過最為原始獵殺萬帕蛛本身去實現的。
換句話來說，獵殺掉眼前食物擁有者的餐館老闆，就是布羅利此刻眼中解決沒有足夠巴亞血交易食物這件事的最簡單方式。
不過，沒有經過交易就獲取食物的行為，可能會導致生態平衡遭受破壞，但在聞著香氣進入這家餐館前，布羅利在路上就看到了不少同樣沒有尾巴的生物個體。
依照以前沒有用巴亞血進行交易，只是靠著直接獵殺萬帕蛛獲取食物的情況，也沒有讓萬帕星的生態平衡被破壞，如此想來，只是幹掉這麼一個沒有尾巴的生物個體，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
況且……
布羅利看向了有帘子的後廚處，從那個地方不斷傳來食物的香味，想來只要解決了旁邊的食物擁有者，那裡面的食物也將會是屬於他的東西。
布羅利越想越心動，就在他捏起小拳頭，準備動手獵殺餐館老闆的時候。
「砰~」
隔壁桌上，卻是提前一步傳來了砸桌子的聲音。
「真是令人聽不下去了，老闆，你好歹也是個大人吧，怎麼好意思為難兩個小孩子的？」
「不是，閣下又是哪位，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本人藤村大河，這的確和我沒什麼關係，但我卻看不慣你這個大人，這麼欺負兩個小孩子。」
站起來說話的，是一個腦後綁著單馬尾的橘發少女，她一手拍桌子一手指著餐館老闆，就以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說出了這番話。
「這怎麼能是欺負呢，難道要帳也算是欺負嗎，這可是他們自己沒有足夠的錢付餐費的！」
餐館老闆辯駁起來。
「是，這兩個孩子是沒有足夠的錢付餐費，但他們不也是有苦衷的嗎，你難道剛才沒有聽出來嗎？」
一個不知道母親、父親已經去世，一個沒有了家，應該是被自己的親生父母拋棄了。
「這誰知道呢，小孩子就愛說謊，萬一這是他們撒下的謊言，就想要賴帳呢？」
餐館老闆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沒有說謊。」
布羅利和幼年櫻當即反駁，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出來這話的。
藤村大河點點頭，她願意相信兩個孩子的話。
「如果他們沒有說謊呢？」
她問向餐館老闆。
「我這是開餐館的，又不是什麼福利機構，難道活該我虧錢嗎？」
餐館老闆反問了一句，孤兒就應該去福利院討吃的，來他餐館吃白食算怎麼回事？
「你是不該虧錢，但你的做法讓人討厭，溫聲細語說不行嗎，面對這樣年紀的孩子，你居然說出了讓警察過來抓走他們的話。」
「我那不是想要嚇唬他們嗎？」
餐館老闆有些委屈說道，現在這個時代對於未成年孩子的保護，幾乎不可能因為吃霸王餐這種小事，就讓兩個年紀明顯不大的孩子入獄。
頂多就是警察過來，帶走兩個孩子去進行一頓說教，然後電話通知他們的父母過來領人，如果這兩個孩子真的還有父母的話。
「嚇唬？」
藤村大河提高了音量，啪啪啪地，用很大力氣踩著鞋子就走過來，指著餐館老闆的鼻子就開始說教。
「你知道這樣的嚇唬，會給小孩子帶去多大的心理傷害嗎，萬一讓他們以後恐懼警察、不再願意相信警察了，像是這樣的社會責任事故你負得起嗎，孩童就像是美麗的花朵，但在這個社會上，總有一些壞的大人想要摧殘幼小的他們……」
臨近飯點，時不時有人進來這個餐館裡面，在看見裡面的爭吵後，就發現這好像不太是能吃飯的地方，不過吃瓜貌似可以。
進來餐館的客人只要是不緊張時間的，都在看著餐館門口看著裡面發生的好戲。
「行了行了，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給他們道歉，你不要再說了。」
餐館老闆看見了擠在門口看戲的客人，要是繼續被這個戰鬥力極強的少女扯下去，自己欺負孤苦伶仃小孩子的糟糕名聲恐怕就要傳出去了，而且還要附帶上沒有社會責任感、是個沒有一點大人氣度的人，他直接認慫道。
「哼，這本來就是你的錯，算你這個傢伙識相。」
藤村大河從鼻息內長長呼出口氣，就像是個得勝將軍的模樣，餐館老闆跟旁邊兩個孩子道了嚇唬他們的歉，選擇唾面自乾接受了這頓還沒上完的餐費，就只有女孩手裡零錢的這個結果。
「啪~」
但是，藤村大河卻是走過來，拍了兩張千円鈔票在他面前。
「我也不是仗勢欺人的人，這兩個孩子缺的餐費我補了。」
她這般說道。
「好的，客人，您真有善心。」
餐館老闆換了笑臉，從晦氣算自己倒霉的模樣，變成了對待客人的熱情。
「話說回來，客人你要是直接跟我說，願意給這兩個孩子補餐費，我也就不會跟你吵了。」
「哈，別，和你吵上一架，我現在心情好多了。」
藤村大河最近因為染髮的事，和家裡父母鬧得不太愉快的鬱悶。
借著這次仗義執言的吵架，心情卻是得到了很好的抒發。
餐館老闆：「……」
所以，你站起來是為了吵架的吧，一定是這樣的吧？
但看在對方付帳，沒讓自身承擔損失的份上，這份額外提供的情緒價值就不收費了。
「歡迎下次光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