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真假魔種
這一日。
白淵盤膝坐在房間之中，手中握著傳國玉璽。
自從得到傳國玉璽之後，他就一直在鑽研如何將這神宮的最後一部分融入到神宮之中。
可無論他如何嘗試，最終都無果。
得了寶物卻無法開啟，這種感覺實在是叫人不爽。
白淵只能安慰自己：「許是機緣未到，亦或是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待時機成熟，自然會知曉。」
他剛將傳國玉璽收起。
就在這時——
門外響起楊放羽的聲音：「阿淵，北原有些情況。」
一聽是北原，白淵立馬站起身。
話音未落，房門就被白淵推開。
看到楊放羽眉頭緊鎖，白淵問：「放羽，到底發生了何事？」
「最近北原有些不太平，漕幫的商隊被魔宗的強者襲擊。」
聞言，白淵的臉色也變得凝重。
漕幫的商隊可是帶著大鬍子的骨令，在北原幾乎無人敢招惹，除了魔宗。
可自從元先生隻身登天之後，魔宗就一直沉寂。
沒想到竟然又開始有了動作。
他嗅到一絲陰謀的氣息。
「可知道是何原因？」
楊放羽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知道，已經派人去北原打聽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嗯。」
又過去五日。
北原那邊終於帶回了消息。
一個商人打扮的年輕人跪在白淵身前：「白大人。」
白淵開口：「你在北原得到了什麼消息？」
如今北境與北原的聯繫越來越密切，除了漕幫的商隊之外，北境也會有自己的商隊前往北原與蠻族人交易。
楊放羽趁機安插了不少線人。
這個年輕人便是其中之一。
年輕人恭敬的望著白淵：「大人，襲擊商隊的是魔宗的人，只不過他們一直打著魔宗聖子的名號。」
楊放羽不禁皺眉。
「魔宗聖子？」
魔宗與玄陽交戰多年，他自問對魔宗也有些了解，可從未聽過魔宗有聖子。
白淵平靜開口：「繼續說。」
「我也是聽一些蠻族人說的，說是聖子出世，欲一統魔宗，重現曾經的輝煌。」
聽到出世二字。
白淵和楊放羽對視了一眼。
楊放羽不確定吐出兩個字：「魔種？」
那個所謂的魔宗聖子與之前禍亂陵州的魔種何其相似。
白淵心頭一沉。
他已經從元先生的口中確定，這世間根本沒有什麼魔種，或者說所有能達到魔神境界的魔宗人都是魔種。
之前在陵州發生的種種都是元先生造的勢。
只不過後面被白淵全都摒棄，沒想到居然被其他人拿了去。
楊放羽追問。
「那魔宗聖子適合來歷？」
年輕商人搖了搖頭：「那聖子極為神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只聽說天心教教主已經將他欽定為教主接班人。」
聽到此話。
楊放羽更加詫異。
他沒料到那個所謂的魔宗聖子居然已經得到了天心教教主的支持。
魔宗一共兩大分支。
天心教的實力絲毫不弱於追魂樓，幾乎是魔宗宗主之下最有話語權的兩人。
要說魔宗高層不知道，沒人會信。
可直到現在，魔宗也沒有任何回應，這態度就顯得很令人玩味。
難不成魔種是真的？
「好了，你下去了。」
楊放羽見問不出更多信息，只能擺了擺手，叫年輕商人離去。
他轉頭望向白淵：「阿淵，這從天而降的聖子我們該如何處理？」
「繼續叫人搜集情報。」
「好。」
楊放羽點了點頭。
魔宗可是個龐然大物，在元先生的苦心經營之下，幾乎可以比得上半個玄陽的戰力，要是這樣一股龐大勢力南下，對現在的玄陽幾乎是致命的。
望著楊放羽離開，白淵雙眼微微眯起。
「聖子.魔種」
魔種這個身份，他避之唯恐不及。
可沒想到居然有人主動頂起了這個名頭，實在有些出乎預料。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
北原，無盡的荒原之上。
一間破舊的小木屋靜靜矗立在大地之中。
吱呀一聲輕響。
院門被人推開。
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人和一個一身黑袍看不清面容的老者走入小院。
木屋年久失修，已經顯得搖搖欲墜。
一陣狂風就足以將這裡的一切徹底抹除，也就院子裡的蘭花開得還算不錯。
「這裡就是元先生居住的地方？」
那年輕人好奇的扯下一片蘭花葉。
黑袍老者用沙啞的聲音開口：「對，就是這裡。」
「似乎也沒有什麼稀奇之處。」
年輕人左看看，右瞧瞧，很想知道那個素未蒙面的元先生到底是怎麼樣的人物。
以至於他遇到的每一個人一聽到元先生三個字，就是一副令他厭惡的崇敬模樣。
黑袍老者並沒有回答。
在元先生活著的時候，他進入這座小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除了追魂樓樓主和魔宗宗主，其他人幾乎都沒有進入這座小院的資格，他也一樣，即便他是天心教的教主。
他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眼神深邃。
「聖種.」
天心教教主心頭升起這兩個字。
這個年輕人是在三個月前找到他的，自稱自己就是傳說中的聖種。
起初，他自然是不信。
作為魔宗最高層，他知道聖種不過是魔神隻言片語之中提到過的一段話而已。
相傳，魔宗開山祖師曾經在對自己的弟子講學時說過，他身雖死，但心不滅，化身種子，輪迴世間。
故一直流傳著魔種的傳說。
只不過大多數的教徒都只是將其當作神話一般看待，到了近幾百年，更是無人再提起此事。
直到那個玄陽人出現.
元先生先是以一人之力重建魔宗，他雖然個人戰力不強，卻有能助人突破的能力，他也是在元先生的幫助之下才突破的。
聖種也是元先生提出來的。
「那人是怎麼說我的？」
年輕人忽然開口。
天心教教主的思緒拉回，他淡淡開口：「元先生曾言，聖種乃是世間第一聰慧之人，有聖主之自者，既為聖種。」
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按照元先生的說法，只要能突破武聖之境，便是聖種。
甚至都不需要是魔宗之人。
所以才會將白淵選作聖種。
天心教教主又深深望了一眼年輕人。
這年輕人名叫莫天。
他之所以堅信莫天就是聖種，源自於莫天一身骨。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一身骨。
並不是因為那身骨的資質又多妖孽，而是因為莫天的一身骨很老。
對！
老.
很老，老到連天心教教主都無法想像。
到了通神之後，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根骨，而莫天的根骨除了天賦異稟，竟然有五千年的歲月痕跡。
五千年！！
天心教教主從未見過如此古老的根骨，這簡直超出他的認知。
而魔神也是在五千年的時候出世的。
所以當莫天說他是聖種的時候，他沒有一絲懷疑。
除了聖主，還能誰能活五千年？
莫天再度開口：「對了，被元先生當作我的那個人叫什麼？」
天心教教主回答：「白淵。」
黃龍府，州衙。
此時的衙門大堂之中坐了不少人。
大半都是自江南而來的漕幫人。
漕幫幫主喝了一口茶，而後輕輕放下茶杯，嘆了一口氣：「白大人，此事打算如何處理？」
他正是為北原商隊的事情而來。
北原的利潤比他想像中還要多，足足占了漕幫三成利潤，而且風險比起那兩位皇帝要低了太多，至少不用擔心欠錢不還。
當得知漕幫商隊一連遭遇數次截殺。
他頓時坐不住，帶人來到陵州，欲找白淵尋求解決辦法。
韓九似乎意識到語氣不對，又補充了一句：「白大人，我也並非興師問罪，商隊你也有五成里，總不能眼睜睜望著到手的鴨子飛了吧。」
白淵：「韓幫主，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此事事關魔宗，不敢輕舉妄動。」
聽到魔宗二字，韓九眼神一凝。
相比身在陵州的白淵，他獲得情報的速度要慢上不少。
他沒想到劫掠商隊的居然是曾經與玄陽對抗數年的魔宗。
「若真是魔宗所為，那可就棘手了。」
韓九更加焦慮。
魔宗是何等存在？
那是叫巔峰時候的玄陽朝廷都頭疼的存在，就算是漕幫綁上朔方四洲，也遠遠不可能是魔宗的對手。
眼看自己的生意就要做不成。
韓九當然不甘心。
白淵：「韓幫主，我已經派人去北原打探情況，聽說是有人宣稱自己是魔種，與天心教教主聯手想要重新掌控北原南邊的地區。」
聽到白淵的話。
韓九卻鬆了一口氣。
只是天心教，情況就要好上很多。
眾所周知，魔宗分為天心教和追魂樓兩個分支，天心教的手段遠沒有追魂路冷血殘酷，說不定還有轉機。
「魔種？」
韓九疑惑的望著白淵：「白大人，魔種不是已經被朝廷派高手斬殺？」
他可還記得。
當時魔種一事在陵州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連他都有所耳聞。
最後還是太保嚴少安和龍虎宗的一位大天師聯手才將魔種斬殺。
沒想到時隔多年又再度出現。
白淵點了點頭：「對，就是魔種，至於是真是假，我也無法確定。」
韓九又是一嘆。
北原的情況比他預想的複雜太多。
若只是有蠻族人或者妖怪不懼大鬍子的骨令，那還是有很多辦法，可現在既牽涉魔種，又牽涉魔宗，事情就難辦太多。
漕幫在玄陽都算不得頂尖，如何敢招惹魔宗那等龐然大物。
可要讓他放棄到手的好處，叫他就這樣打了水漂實在不願意。
白淵：「既然韓幫主也來了，不如再一起等等，說不定還有其他消息。」
韓九點了點頭。
「只能如此。」
何止是韓九，白淵也不想每天如江河一般白花花的銀子就此斷了。
現在他雖然坐擁北境。
但收稅可是個大問題。
現在北境才剛剛安定，若是加稅肯定要引起民變，到時候只會適得其反。
但想要靠北境這點稅收養活鎮北軍和鎮西軍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整個玄陽也才養得起四支，他一個北境就要養兩支，難度可想而知。
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白淵是能打，但能打可換不來銀子和糧草。
與漕幫的生意就成了填補缺口最好的辦法，正是靠著漕幫的錢，才能勉強維持，要是斷了這條路子，軍隊的戰力必定受影響。
紅巾軍可是一直都對北境虎視眈眈。
一旦北境露出頹勢，紅巾軍就能乘虛而入，到時候定是戰火四起，再難有太平。
白淵和韓九在陵州等待關於魔種的消息。
還沒等到北原的探子帶回消息。
卻等來了皇帝李岱的密信。
「淵啟。」
「今玄陽大亂，北原魔宗似有死灰復燃之勢。若魔宗再度南下，恐禍亂天下，望淵愛卿守衛北境，匡扶天下社稷，朕必感念之」
信不長，內容也不難理解。
白淵雙眼微微眯起。
他倒是小瞧了李岱。
沒想到李岱居然如此快就得到了北原的情報。
魔宗的強大，曾經親身經歷過的人都深有一會，李岱曾經當過鎮北軍的監軍，嚴少安更是曾親自帶兵，對魔宗的強大再清楚不過。
所以這才以密信聯繫白淵。
需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白淵能帶兵將魔宗攔住北境。
李岱也在信中言明，只要白淵願意抵擋魔宗，待他成事之後，可以讓白淵做北境之王，可選三洲作為封地。
這等級別的王爺，除了開國的時候，已經很久未曾出現。
當然，李岱這個條件看似很誘人，但其實不過是空口白牙的許諾了而已。
先不說雄據中原的李康，懸空寺和正陽門支持的紅巾軍也不是輕易可以對付的。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若是李岱能執掌天下，白淵也能將魔宗攔住，給玄陽提供一個安定的環境，一個三洲的王爺還真不過分。
李岱這算盤打得可是相當精明。
白淵平靜的把信放下。
看來魔宗的出現讓中原那些人都不再淡定。
估計李岱的密信僅僅只是個開始，之後還會有很多人坐不住。
白淵雙眼微微眯起。
想要他出兵，可以，但僅僅是一張紙，那還遠遠不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