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北巡
逆天！
這是白淵對九天玄兵的評價。
雖然九天玄兵表現出現的戰力就已經當得起這個評價，但偷練絕學這個功能實在給白淵太多震撼，這功能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
有了這一霸道功能，天下武功豈不是盡入我身？！
以後還何須四處尋找功法，只要與人打上一架，功法就被偷走了，快捷又方便。
想想都令人激動。
白淵甚至有去找裴老道打一架的衝動，不過最後還是忍住。
之前與魁冬打了這麼久都無法學會一招半式的蠻族煉體術，顯然這個複製的功能也是存在門檻的。
只有與自己能力相當的敵人，才有可能學會對方的武學。
而且白淵可以感受到，目前他所學的正陽劍應該是殘缺版本，畢竟他只是在對戰中學習，並未獲得完整的功法。
不過這不打緊，只要打得次數夠多，遲早能補全。
白淵大喜。
「歸海，給我出來，再打！」
話音未落，歸海的身影再度出現在宮殿之中。
深夜。
白淵出現在房間之中，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被揍得不輕。
不過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
他與歸海一共打了一百三十四架，其中一百三十二次都是他贏，最後兩次因為氣力不支，這才讓歸海得了先手。
經過如此高強度的對戰，正陽劍已經被他學了大半。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獲得完整版的正陽劍，又多出一個底牌。
愜意。
白淵舒服的靠在床上。
又過了五天。
白淵已經不知道與歸海打了多少架，拳頭都已經變成了歸海的形狀。
正陽劍已經被他掌握了九成以上。
他有外掛在身，就算有些許差錯，但在千年的演練中也必將被修補，不用太過操心。
白淵推門走出房間，頓覺神清氣爽。
以後再也不需要為功法之事再操心。
他又碰見了岳曉白。
岳曉白望著白淵，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因為他竟從白淵的身上感受到劍意。
可他似乎從未見過白淵用劍。
更關鍵的是，幾天前他還從未在白淵身上感受過如此凌厲高明的劍意。
莫非白淵這段時間呆在房間裡都是在練劍！！
這個想法把岳曉白都嚇了一跳。
他自己就是劍道宗師級別的人物，很清楚想要在幾天時間裡練出白淵這樣的劍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淵身上的劍意雖然高明，但在有頂級功法的情況下，岳曉白自問也能做到，可偏偏白淵的劍意竟如同千錘百鍊過一般無比凝實。
這種情況只有身經百戰的劍客才能做到。
可白淵一直都呆在房間從未出來過，難不成還能是戰鬥聖體？
岳曉白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疑惑：「你練劍了？」
白淵有些詫異：「小白，你怎麼看出來的？」
岳曉白：「你身上的劍意告訴我的。」
白淵這才恍然，他現在雖然獲得了完整版的正陽劍，但劍道其實只算入門，根本就還觸碰不到劍意這麼高層級的東西。
「小白，那你可能認出我練的是什麼劍法？」
聽到白淵的話，岳曉白有些鬱悶，他心中的猜想已經被證實。
「不知道。」
岳曉白丟下一句話就自顧自的回房間去了。
之前雖然也被白淵壓制，可至少在劍道上他還是領先的，可現在告訴他白淵連劍道天賦可能都比他強，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白淵納悶：「小白，你怎麼還發脾氣？」
不過他很快就將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
既然連小白都能看出他練了劍，若是被正陽門高手瞧見，說不定一眼就能認出他劍法的出處，那之後的麻煩可就大了。
好在他會的足夠，很快就想到解決的辦法。
那就是畫皮術。
畫皮術正好有掩蓋氣息的能力，可以完美的將劍意掩蓋。
會的多，果然是有好處的！
解決了麻煩，白淵的心情變得更好。
新任鎮國大將軍徐定春終於離開京城。
身為鎮國將軍，他第一件事情當然就是視察玄陽鎮守邊境的四方軍團。
除此之外，徐定春還做了另外一事，那就是拜訪各地大宗。
徐定春的第一個目標就選在了北境。
他之前做了數十年的鎮北大將軍，如今再回北境倒也是理所應當之事，誰也挑不出毛病。
可這就讓天玄派把心給提了起來。
如今徐定春一脈三人都在北境，這對天玄派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身在彬州的白淵當然也聽到了消息。
不過以他現在的身份，與自己那師爺見上一面恐怕只會引來麻煩，還是不見為好，專心練功才是最重要之事。
元定四十九年春。
鎮國大將軍徐定春極其應景的在開春之處來到北境。
待他來到鎮北軍駐紮的襄州時，正是冰雪融化的時候。
鎮北軍的老卒一聽徐大將軍要來，幾宿幾宿的睡不著覺。
玄陽的四方將軍皆是人傑，可若是說起性格，這位徐大將軍算是最好的一個，帶兵如子，不會輕易冒險作戰，一直以來，鎮北軍雖然抵抗著最為兇猛的北方蠻族和妖人，但死傷卻是四方軍團中最少的。
因此鎮北軍都念著這位老將軍的恩情。
或許也正是因為徐定春這般所作所為，皇帝李承遠才會對徐定春多有忌憚。
畢竟哪個皇帝也不會安心讓一個遠在萬里之外不受皇城管轄的將軍擁有如此大一支只聽將軍不聽君的軍隊出現。
徐定春之所以再次順利做上鎮國大將軍的位置，其實也是因他這幾年來京城的一舉一動，又重新贏回了那位皇帝的信任。
鎮北軍大營前。
寫著鎮北二字的黑金大旗在烈風中高高飄揚，肅殺之氣瀰漫在空氣中。
數萬軍士無一人發出聲響，足見軍紀嚴明。
鎮北大將軍董萬鈞和節度使何新平站在隊伍的最前方。
一人穿甲佩刀，一人身穿官服，文武區別一目了然。
何新平自嘲一笑：「徐將軍這兵部尚書做得可比老夫好，老夫盼了半輩子的鎮國大將軍，最後還是沒撈著。」
算起來，徐定春還在鎮北軍做雜號將軍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兵部尚書。
這樣一比，更是惱人。
董萬鈞只當沒聽見，忽然他神色一動。
「來了！」
「恭迎徐大將軍！」
「必勝！」
「必勝！」
如排山倒海一般的聲浪在長城之下響起，甚至連長城另一邊的魔宗強者也都聽見。
董萬鈞和何新平兩人走上前。
只見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現在官道盡頭，很快就來到兩人面前。
騎著神駿妖馬走在最前的正是鎮國大將軍，徐定春。
如今的徐定春看上去比之前年輕許多，通神大宗師可是壽四百的存在。
董萬鈞和何新平齊齊行禮。
「下官見過徐將軍。」
徐定春擺了擺手。
他依舊如當年那般雷厲風行的躍下戰馬：「走吧，帶我看看現在的鎮北軍。」
「是！」
董萬鈞緊跟在徐定春身後。
檢閱大軍可是個耗費時間的活，從操練到布防，徐定春甚至連兵士住宿、吃穿等等全都看了一遍，無比詳盡。
足足耗費了一日時間，徐定春才帶著眾人回到中軍大營。
「你做得很不錯。」
徐定春今日第一次對董萬鈞說出讚賞之詞。
或許這就是所謂隔輩親，徐定春在京城的時候，可沒少對白淵誇讚，可到了董萬鈞這裡就要吝嗇很多。
董萬鈞完美的詮釋了不卑不亢。
他身子筆挺的端坐著，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對於這個傳道授業的恩師，他還是打心眼的感激，否則他也不可能短短數年就從一個陵州神府門的峰主變成鎮北大將軍。
徐定春又望向另一邊的何新平。
「何大人，許久不見。」
何新平一臉感慨：「確實如此。」
當年他做兵部尚書的時候，就沒少與四大將軍打交道，甚至徐定春當時做上鎮北大將軍的文書還有他的簽批。
沒想到現在風水輪流轉，他變成了徐定春的下屬。
果然實力才是根本。
徐定春能坐上鎮國大將軍的高位，可不是什麼皇恩浩蕩，也不是資歷夠深，不過是能打而已。
何新平：「徐大人準備在襄州呆多久，我可是找了不少好酒。」
雖然徐定春搶了他兵部尚書的位置，但兩人其實並無太多仇怨。
其實皇帝李承遠早就許諾讓他做節度使，所以他才輕飄飄的卸任了兵部尚書之職。
徐定春搖了搖頭：「留著下一次吧，明天就走，我還要去天玄派。」
聽到天玄派三個字。
大帳之中的眾人都露出異樣的神色。
這一次徐定春北上，檢閱鎮北軍其實才是順帶的，恐怕真正的目的是天玄派才是真。
何新平雙眼微微眯起：「陛下欲如何？」
他身為兵部尚書，兵部本就有監察天下江湖宗門之職，因此他知道的內幕極多，皇帝早就對北境蠢蠢欲動。
徐定春：「時機未到。」
他並沒有回答何新平的問題，只是說了這四個字。
何新平卻嘿嘿一笑，不再多言。
這個時機，恐怕指的就是徐定春那位徒孫了。
董萬鈞依舊不言，他自然也很清楚徐定春話語所指，心中不免升起擔憂。
天玄派作為屹立北境萬年的大宗，可不是這麼輕易就能對付的。
次日。
徐定春南下，五日後，上天玄派。
玄陽鎮國大將軍徐定春與天玄派掌門令狐陽論道三日，最後令狐陽自愧不如。
至於這位同修三道的江湖大家是如何輸給一位連舉人都沒考上的將軍，這就無人得知。
之後，徐定春就下了天玄派，而後向南去。
按照路線，應該是去了江南。
北境一眾江湖宗門只覺得雲裡霧裡，他們沒料到徐定春來的時候陣仗如此之大，都以為玄陽朝廷這是打算一舉掃平北境。
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都沒發生。
甚至連令狐陽和徐定春也只是論道而已，連一招都沒有出過。
此時，天玄派大殿之中。
掌門令狐陽神色陰沉的坐在寶座之上。
在他之下的皆是天玄派佛道儒三脈的主座，以及副掌門，夏寒的身影也在其中。
大殿一片死寂，氣氛無比壓抑。
任誰都能看出令狐陽心情不好，能坐在大殿之中的人，沒誰會在這個時候觸霉頭。
許久之後，令狐陽才緩緩開口：「夏掌門，你與那白淵交過手，此子實力如何？」
夏寒神色嚴肅。
他腦海中浮現出之前與白淵交手的畫面，雖然白淵當時在他猝不及防之下用出獅子吼差點將他擊殺，但若是在有防備的情況，白淵想要殺他幾乎不可能。
當然，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把握能打敗白淵。
「不弱於我。」
夏寒認真思索之後，得出這個結論。
一聽此話，眾人更加沉默，白淵能匹敵明心大宗師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可能抗衡副掌門夏寒依舊讓他們吃驚。
即便是天玄派，知道那日在彬州與白淵交手之人就是夏寒的人也不多。
令狐陽眼帘低垂。
天玄派大殿之中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誰也猜不透這位天玄派掌門在想什麼。
令狐陽靜靜坐在寶座之上，思緒卻回到那日與徐定春論道的時候。
通神大宗師果真可怕。
他雖然已經臻至明心巔峰，可對上徐定春依舊無力。
旁人看起來他是在與徐定春論道，但實際上徐定春已經通過大手段將他的靈魂拉到一個特殊的空間裡，在那個空間，他被徐定春的拳頭差點打死。
若只是以為這些傷痛只是虛幻，那就大錯特錯！
這些傷最後都會落在令狐陽真正的身軀之上，因此他被徐定春打成了重傷，所以他現在的氣息才會低迷。
在通神大宗師面前的脆弱，讓他極度憤怒。
他還記得徐定春臨走時丟下一句話。
「留你半條命，之後自有人會來取。」
令狐陽很清楚，那人就是白淵。
以徐定春一脈護短的性子，直接出手當然是不可能，可若是任由白淵成長，說不定真會將天玄派掀翻。
令狐陽眼神更冷，他對著夏寒開口：「替我去西漠找一趟鳩摩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