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拜師
「鐵刀幫恭賀薛館主收得愛徒!」
「飛鷹堡恭賀薛館主喜得愛徒!」
中氣十足的男子喝聲在武館外響起,前來祝賀的眾人看到兩大勢力的人出現都自覺的讓出一條路,驚訝萬分。
白淵望著左右兩邊合攏的鐵刀幫和飛鷹堡弟子,也是一臉詫異。
似乎大師兄楚遠當年都沒有這等待遇。
人群之中,鐵刀幫副幫主韓鐵走上前。
「這位就是白賢侄?」
他雙眼如毒蛇一般在白淵身上上下掃視,似要將白淵看穿。
白淵心頭咯噔一聲,這副幫主果然不是只為了道賀而來。
他如今名聲漸漸顯露,已經進入到清河縣最上層的視野中,之前的過往經歷肯定早就被摸得清清楚楚。
韓鐵極有可能心生懷疑,將他與虎形鶴式聯繫在一起。
他曾經在白沙鎮當過獵戶,而絡腮鬍又死在白沙鎮旁邊的山上,這很難不讓韓鐵生疑。
一直站在白淵身旁的楚遠上前一步,將白淵攔在身後。
「韓副幫主親自前來,蓬蓽生輝,裡面請。」
他與韓鐵都是易筋武師,因此絲毫不懼對方。
韓鐵忽然一笑。
「楚賢侄,虎威武館當真是人傑地靈,一口氣出了兩個妖孽,恭喜賀喜。」
「韓副幫主謬讚。」
說罷,韓鐵便領著一眾鐵刀幫弟子走入大堂。
相較之下,飛鷹堡的老者就要溫和太多。
「白賢侄,老夫受季堡主所託前來道賀。」
白淵表面上笑意吟吟,但心中卻是疑惑,他似乎並不認識那位季堡主。
雖然楚遠也給飛鷹堡遞去了邀請帖,可對方願意前來依舊在意料之外。
說起來,因為朱桓的緣故,他與那位飛鷹堡六少主還可能有些恩怨。
不過今日來者皆是客,他熱情的將飛鷹堡眾人領進大堂。
忠義堂內已是人滿為患。
一堂之中齊聚了清河縣最頂尖的勢力。
薛老頭望著這一幕不由得心生豪氣。
我老薛的弟子不弱於任何人!
這等排場比起三大勢力的最傑出弟子絲毫不差。
飛鷹堡、鐵刀幫、縣衙,除了劉家沒有出現之外,城內大勢力已經聚齊,這等陣仗已有十年未曾出現。
「多謝諸位今日前來捧場。」
薛老頭起身,對著場中眾人抱拳道謝,這是江湖的禮數。
之後就是拜師環節。
這個世界武夫拜師大都是三叩首,以此尊敬玄陽皇帝,只有當今聖上和虛無縹緲的神仙才受得起九叩首的大禮。
白淵一絲不苟的磕了頭,而後又從楚遠手中接過熱茶,奉給薛老頭。
薛老頭滿意的接過茶杯呷了一口。
「乖徒兒,起來吧。」
聞言,白淵這才起身,恭敬的站在薛老頭身側。
拜師期間,鐵刀幫韓副幫主一直目不轉睛的望著白淵,根本不加掩飾。
坐於最上方的薛老頭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不禁疑惑。
韓鐵為何對自己這徒弟這般上心?
白淵似乎與鐵刀幫並沒有任何交集才對。
薛老頭雖心中有所疑,但並沒有發作,而是暗中觀察韓鐵。
好在鐵刀幫直至拜師結束,也沒有絲毫動作,他這才放下心來。
直至酉時,這場隆重浩大的拜師禮終於散場。
待眾人散去之後,忠義堂中只剩下薛老頭和白淵兩人。
薛老頭望向自己這關門弟子。
「你與鐵刀幫到底有何恩怨?」
「弟子曾經殺了個人。」
白淵經過一番思量,最終還是決定透露一些真相給薛老頭。
「殺人?」
「鐵刀幫曾經懸賞過一個絡腮鬍男人,弟子上山打獵時正好碰到,他當時身負重傷,被弟子一箭射殺了。」
薛老頭露出沉思的表情。
懸賞之事他倒也有些印象,兩年前,鐵刀幫、飛鷹堡和劉家忽然聯手追殺一個武師,據說與神府門有關。
薛老頭雖然曾經也是強髒關武師,但終究跌落境界,因此並不知曉其中真相。
沒想到被三大勢力聯手追殺的人竟然死在自己這弟子手中。
「好,我知道了。」
薛老頭並沒有繼續追問。
無論白淵是何原因被鐵刀幫盯上,他都會盡全力將白淵保下,知道這些已經足夠。
白淵見薛老頭沒有繼續追問,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
薛老頭對他不錯,他實在不想欺瞞。
可是虎形鶴式事關神府門,若是告訴薛老頭,恐怕整個虎威武館都會遭受牽連。
一旦被神府門的強者盯上,莫說是區區虎威武館,即便是鐵刀幫也一樣照滅。
正當白淵準備退走時,被薛老頭叫住。
「再過段時間神府門就會來人,若是按照往年慣例,清河縣應該有十一個名額。」
「我有兩個舉薦的名額,你是其一,楚遠也是,至於能否被神府門使者看重,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薛老頭一臉認真的說著。
白淵重重的點了點頭,在此事上沒必要謙讓。
饒是他開了外掛,聽到要與楚遠這樣成名已久的易筋武師同台競爭,他還是壓力不小。
「師父,弟子定會盡力。」
「盡力就行,不必強求。」
薛老頭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
他在清河縣已經開了四十年武館,期間經歷過太多次神府門招徒。
神府門收徒極其任性,想來不按常理行事,並非天資高就會被收為弟子,甚至有一次僅僅是因為使者覺得一名弟子看起來順眼,那名弟子就成了神府門的人。
毫無道理可言。
薛老頭希望自己這兩個弟子可以進入神府門。
可若是去不了也無妨,黑煞一脈的傳承也不見得弱了多少。
白淵走出虎威武館,徑直出城向著白沙鎮的方向而去。
待他回到鎮子時,還亮著燭火的人家已經不多。
他推門走進庭院時,東廂房的燈火還亮著,蕭巧娘的側影映照在窗紙上,隨著火苗不停搖曳。
蕭巧娘聽到門口的動靜,走出房間。
「淵哥兒,回來啦。」
「嗯。」
白淵請嗯了一聲。
他與蕭巧娘坐在床頭說了會兒體己話,而後便吹滅了蠟燭。
不一會兒,東廂房就響起陣陣求饒聲。
不過這一次再也無人在牆角偷聽,朱家的人不止何時已經悄然撤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