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切磋
月色如洗。
黑夜中一輛馬車緩緩駛到白家祖宅。
「多謝陳姐。」
「辛苦蕭妹妹了，早些歇吧。」
蕭巧娘手指不復之前那般粗糙，如蔥白一般的手指掀開車簾一角。
她弓著身子走出車廂，下了馬車。
白家現在雖然賺錢的能力大大提升，可花錢的地方也很多，當然，主要都用在白淵一人的吃食上。
馬車當然是買不起，好在陳劉氏與城裡的車馬行掌柜相熟，答應以一個月二兩銀的價格租借給染坊。
蕭巧娘和陳劉氏這才敢深夜歸家。
剛一走入庭院，就聞到陣陣肉香。
「好香的味道。」
染坊的事情很多，蕭巧娘忙著算帳備貨，已經一天沒吃東西。
如今聞到這誘人的香氣，腹中更加飢餓，她只當是鄭嫂已經準備好了吃食。
鄭嬸雖在白家做工，但在她和白淵一番商議之後，還是准許鄭嬸在備好晚飯之後可以自行歸家照顧年幼的小兒。
蕭巧娘推開廚房的木門。
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得瞪大眼睛。
一隻半人高的烤乳豬正安靜的擺在灶台上，還冒著熱氣。
她雖在城裡長了見識，可烤乳豬還是頭一回見。
「嫂嫂，你回來了？」
就在蕭巧娘驚訝之時，白淵也走進廚房。
不用想，這烤乳豬自然是白淵從醉仙樓打包回來的，記的當然是季寒明的帳，想來那位飛鷹堡少主根本不會過問醉仙樓的帳，更不會在乎一頭烤乳豬。
白淵用筷子夾起一塊脆似薄片的帶皮豬肉放到蕭巧娘嘴前。
「嫂嫂，快嘗嘗，醉仙樓的烤乳豬甚是有名。」
蕭巧娘張開小嘴，剛好夠塞下一片豬肉。
認真咀嚼，咔嚓不時響起，確實很脆，多汁的肉香在她的嘴中肆意。
一天的疲憊頓時全無，蕭巧娘沉浸在烤乳豬的美味當中。
白淵雖然偶爾也會帶回一些精美的吃食，可烤乳豬還是頭一回。
沒一會兒，一隻烤乳豬就被兩人吃了個乾淨。
當然，大部分都進了白淵的肚子。
「叔叔，染坊的生意不錯，我和陳姐商量想要再開一間分鋪，你覺得怎麼樣？」
蕭巧娘一邊清洗碗碟，一邊問。
雖然可以將這些碗碟留給鄭嬸明早清洗，但蕭巧娘還是習慣自己動手。
白淵點了點頭。
「是個不錯的想法。」
染坊的生意他也有關注，陳劉氏確實很善於經營，紅巧染坊的布匹在清河縣一直都供不應求。
得到白淵的肯定，蕭巧娘臉上多出幾分欣喜神色。
白淵成了武師，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她聽說武師除了飯量大，草藥也要跟上，否則容易留下暗傷。
為了給白淵攢草藥錢，她才找陳劉氏提議在城裡再開一個分鋪。
這樣一個月就有十兩銀子，買藥的錢就有了。
翌日。
虎威武館，演武場。
「你當真要與我對練？」
劉青山雙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揚。
白淵主動找上他希望和他切磋，他自然毫不猶豫的應下。
他承認自己的天賦不如白淵，但畢竟已經在武館多練了三年，打敗白淵的底氣還是有的。
白淵走到兵器架前拿了一把還未開刃的長刀。
他怕一個忍不住把劉青山劈死。
雖然他可以直接用強化點數提升功法，但實戰總是要提前適應才好。
劉青山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他不會用出全力，之前砍死劉楚就是低估自己的實力，結果一刀就把對方給劈了。
「來吧。」
劉青山渾身充滿戰意。
白淵也不囉嗦，長刀拖地，快速向著劉青山的方向移動。
劉青山死死盯著白淵，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
下一瞬，他腳尖一點，身形躍起，長劍在空中彎曲直刺白淵後背。
這正是他修煉的劍法，青蛇劍。
靈動，刁鑽，令對手猝不及防。
白淵竟不退不避，無視劉青山的軟劍，勢大力沉的一刀朝著劉青山悍然落下。
劉青山哪裡見過這般不要命的打法。
他趕忙抽劍後退。
「停，停，停，這哪兒是切磋，分明就是拼命呀。」
白淵嘴角微微上揚。
「武道本是殺人技，真正的敵人可不會手軟。」
這句話其實是張陽告訴他的。
劉青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承認自己似乎真的打不過白淵。
這廝實在太生性，剛才若是他不後退，結果就是他死白淵傷，可他一旦退便會被白淵兇猛的刀勢壓得再無還手餘力。
武師捉對廝殺除了功法境界這些硬體之外，決定的因素還有很多。
這也是追魂樓的強者雖然不多，卻能令無數玄陽王朝強者懼怕的原因所在。
殺人從來都不只靠武力。
白淵回想剛才的戰鬥畫面，也發現了問題。
他一直都專注於增強殺力，可現實不是遊戲，可沒有血條，被砍一劍的滋味可不好受。
「看來還需要弄一門提高身法的武功。」
劉青山自覺落敗，神色索然。
普通人與天才之間的鴻溝果然不是用時間就能彌補的。
「白師弟，下個月我應該就要離開武館了。」
他是外院弟子，五年之內若是不能晉升成為內院弟子就只能如張陽一般選擇留在武館做個武師，又或者離去。
劉青山家裡有偌大家業等著他，他當然要回白沙鎮。
白淵瞥了劉青山一眼，只覺得很欠揍。
只要無關生死，便沒有傷感的必要，更何況劉青山是回去繼承家業。
劉青山被白淵盯得有些不自然，他撓了撓頭。
「對了，倒是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何事？」
「白沙鎮最近鬧匪禍，好些進山的人都被殺死吊在樹上，父親希望你可以出手。」
白淵點了點頭。
他本就是劉家請去掛靠的武師，總不能白拿錢，還是要做些事的。
更何況他也是白沙鎮人，若是山賊闖進鎮子劫掠，說不準就會殺入他家傷了嫂嫂。
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付山賊綽綽有餘。
砍人得到的強化點數可比狩獵要多很多。
剿匪可是個不錯的理由。
白淵身後被麻布包裹的砍柴刀已經有些饑渴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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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