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箭術
翌日清晨。
「叔叔，你這是在做甚？」
蕭巧娘好奇的望著白淵。
白淵右手食指、中指微曲，緩緩拉動麻繩做的箭弦，稍一用力，竹片做的弓身就發出陣陣悲鳴。
輕，實在是太輕。
麻繩太脆，竹子韌性不夠。
他現在已是入門級箭術，可以拉動一石的弓，自製的竹弓根本支撐不住他的力量。
射殺豺狼虎豹自是痴人說夢，但對付小型獵物還是綽綽有餘。
白淵滿意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竹弓。
「我這弓如何？」
蕭巧娘猶豫了好久：「叔叔，好本事，這弓不錯。」
農家婦人實在學不來信口胡謅，只好用不錯二字敷衍。
她自幼生活在山腳，獵戶見得多，弓箭自也看過不少，白淵自製的竹弓粗糙不堪，勉強成型，實在不怎麼樣，可她又不忍心折了小叔的顏面。
白淵對自己制弓的手藝心知肚明，他點的技能是箭術，又不是制弓，能做出手中的竹弓都要多虧了前世兒時的經驗。
有了弓箭，他的箭術也終於有了用武之地，總算有了保命的手段。
他是正經的穿越，不是在玩遊戲，可不會出現少俠請從頭再來的界面，必須一命通關。
蕭巧娘見白淵起身又要出門。
「叔叔，又要上山？」
白淵掀開門帘轉過頭：「我去去就回。」
白沙鎮並不大，不過兩百餘戶人家。
前身又是自幼在白沙鎮長大，因此鎮子裡的人大都熟絡，只不過前身遊手好閒的性子實在不招人待見。
「淵哥兒，二狗子的婆娘腚子老大了，我帶你去瞅瞅？」
一個圓臉微胖的少年笑嘻嘻的向著白淵迎面走來。
莊照，前身的死黨，白沙鎮不良少年之一。
這個年代還能如此白胖的必是大富人家。
白家爹娘尚在的時候，兩家的關係還算不錯，白家落寞之後，兩家的聯繫就少了很多。
莊照和前身本就是髮小，又臭味相投，因此經常廝混在一起。
莊照看到白淵手中的竹弓，面露疑惑。
「淵哥兒，你這是要去幹啥？」
「打獵。」
莊照更加驚奇，雖然他與白淵也經常去山裡抓野雞、野兔，可那都是夏天幹的事，雪天還上山打獵的只有獵戶。
白淵有幾分本事他比誰都清楚，除了在鬥蛐蛐、掏鳥窩上還有些天賦之外，一無是處。
「淵哥兒，可莫要開玩笑。」
他大驚失色。
雪林打獵可不是兒戲，白沙鎮每年都有獵戶在雪林里失蹤，來年開春被人找到時，屍首早就被狼崽子啃食得慘不忍睹，都沒個人形了。
莊照一想到白淵的家境，又有些黯然。
像他家這樣的大戶都怕遭病，更不用說白家，為了救治白淵，蕭巧娘幾乎變賣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這事他是知道的，期間也沒少幫襯。
白淵擺了擺手：「我還有事，先走了。」
莊照欲言又止，他的家境是不錯，但也沒到可以白養一個人的地步，平時偷摸拿些棒子麵已經是極限，但對白家二人不過是杯水車薪。
初冬的白雪將枝頭壓彎，不時有雪花簌簌掉落。
白淵安靜的趴在雪堆中，一動不動，頭髮、身子都被掉落的雪花染成白色，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竹箭已經搭在弓弦上，蓄勢待發。
一隻雜毛野兔正在雪地里活蹦亂跳，絲毫沒有察覺到危機。
白淵並沒有著急動手，他的箭術雖然可以命中十丈以內的獵物，但自製的竹弓承受不住那等巨力，他需要等到野兔靠近到三丈以內，而後一擊必殺。
八丈。
五丈。
三丈。
嗖！
一聲輕響，原本還在雪地里蹦躂的雜毛野兔被竹箭洞穿。
強化點數+1。
【你繼續選擇學習箭術，你每日練習拉弓三百次，終於能命中十五丈以內的目標。】
作為速通玩家，白淵可沒有存點，等到危機之時再加點的壞習慣。
他果斷將新得來的強化點數用來提升箭術技能。
陌生的記憶再度湧入他的心頭，對箭術的感悟愈發透徹，雙指關節處的老繭慢慢變得透明，但韌性卻變得更足。
現在他的射力再增三成，射程也增加到了十五丈。
這樣的水平放在行伍里自是不起眼，但在白沙鎮那些獵戶中已是不俗。
白淵用麻繩將野兔系在腰間，他並沒有深入而是繼續在山腳處搜尋目標。
山裡有狼，對付大型野獸至少需要三個獵戶結隊行動。
他孤身一人，還是小心為上。
下雪天野物大都冬眠，白淵搜尋了許久再無其他收穫。
就在他準備下山之時——
迎面走來一個身背硬木弓的壯實漢子。
硬木弓在古代可是大殺器，白沙鎮能擁有硬木弓的獵戶屈指可數。
白淵認出眼前這壯漢的身份，趙四虎。
獵戶本就常年在深山與野獸搏鬥，凶氣大，尋常人不敢招惹，趙四虎在其中更甚。
據說他在城裡的武館做過兩年學徒，雖然後面被逐出師門，但本事還是留了下來，靠著從武館學來的橫練功夫，一人就敢闖深山與虎豹搏鬥，可就是人品不太行
「原來是阿淵呀。」
趙四虎看到白淵，咧開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
白淵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
「虎哥，你要上山？」
趙四虎並沒有回答，而是瞥了眼白淵身後的竹弓和腰間的野兔。
「你也會打獵？」
在他看來，白淵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廢物，沒想到還能在冬日獵得野物，運氣倒是不錯。
「阿淵，不如我們一起結伴去山裡，我吃點虧，咱倆對半分如何？」
白淵搖了搖頭：「虎哥，天色不早了，我就先下山了。」
趙四虎笑容斂去，帶著威脅的口吻道：「當真不去？」
「不去。」
白淵果斷拒絕。
趙四虎冷哼一聲，徑直越過白淵向著山林深處走去。
望著趙四虎離去的背影，白淵眼神冰冷。
結伴？
趙四虎可不會這麼好心，一旦進了深山，殺人與殺雞沒有任何區別，每年在山裡失蹤的獵戶至少有一半都是死於隊友之手。
趙四虎就是想欺白淵新入行，想要將他帶去深山裡坑害，來年開春就會多出一具無人認領的屍體。
劫財可比打獵賺錢得多，光是白淵身上的襖子就值好些銅板。
之所以沒有在這裡動手不過是擔心被其他的獵戶看見。
白淵眼中閃過寒芒。
此人已有取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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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