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將落幕，朝廷的招安
皇甫嵩大軍撤了，退出戰場，直奔洛陽。
這一戰已經敗了，雖然乾坤未定，但神農軍的崛起已經成為必然，黃巾成了氣候，再也不是可以輕易鎮壓的賊人。
「不行，他們咬得太死！」
「他們要把我們留下！」
大軍撤退中，傷亡慘重。
看著那些信任自己，跟著自己而來的將士一個個埋骨他鄉，皇甫嵩一咬牙，說道：「家中獨子者出列，家有父母者出列，家有妻兒者出列！」
聞言，很多人站了出來。
只剩下數千人。
「跟我走！」
他帶著那最後的幾千人，折返回去堵在了官道上。
沒拿兵器，還卸下了甲冑。
就那麼堵著路。
「要追擊，從老夫屍體上跨過去！」皇甫嵩看著追擊而來的姜成，露出悽慘的笑容說。
這讓姜成還真有點難辦了。
幾千個沒有武器的人。
「拿下，一個個給我拉走！」陳宮下令。
可這一耽誤，前方大軍卻是已經走遠，在路上又是挖坑又是砍樹的，設置各種障礙，阻斷了追擊。
而皇甫嵩，他直接下令讓那幾千人投了。
不必再做無畏的掙扎。
只是自己，卻拔劍站在路口，凝視著眾人。
「老將軍，何必呢？」姜成道。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動手。
這個在三國名聲不顯的老將，實則卻是曾經改變過天下的人，若是沒有他，亂世會早很多年到來，根本撐不到諸侯討董之後。
「我食漢祿，為漢臣，自當盡忠！」皇甫嵩說。
對此，姜成也只能說：「老將軍走好！」
旋即一槍爆頭，跟手下士兵下令：「厚葬皇甫老將軍！」
……
出乎所有人意料，集結了整個朝廷的精銳，三十萬大軍，竟然沒能打敗黃巾，反而被對方擊潰，只帶了十萬兵馬回去。
損失慘重。
天子劉宏氣得暴跳如雷，有傳言說，他把宮中所有透明的東西都給砸了，仿佛發瘋一般，怒火中燒，讓十常侍都不敢輕易靠近。
而第二天，西園之中，直接發出了一道聖旨。
冊封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為護國將軍，封號天公、地公、人公、冊封姜成為「國師」，以女媧山為道場，畫地千里，盡歸於他。
女媧山也從即日起，更名為「太行山」。
「咱們那位天子，還真是打了一個好算盤，只要我們接受敕封，原本的不利就會瞬間逆轉，漢庭就可以安心鎮壓叛亂。」張角說。
「那接受嗎？」陳宮問。
「接受！」姜成說：「首先，我們也傷亡慘重，若是繼續攻占城池，水墨效應下，防線會越來越弱，很難現在就橫掃天下。」
朝廷是敗了不假，但只是討伐沒有成功，不是被攻破皇都。
并州、西涼兩大軍區還有人，後來董卓的三十萬西涼軍，只有十萬精銳參戰。
除此之外，皇城還有禁衛軍。
圍攻皇城的反王已經被斬了，毫無壓力，周邊黃巾也被蕩平——在這種情況下，姜成憑藉孤軍之力，想要攻破洛陽，無異於痴人說夢。
要知道，這個天下最大的敵人，還沒有動手。
世家，還在外面觀看著呢！
真的跟天子死磕，兩敗俱傷，最後白便宜了世家。
袁紹能開心死！
「其次，我們需要休養生息，拖得越久，黃巾越強。」姜成又說：「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大的方針不可改變，後續的擴張，以『天師下鄉』的方式，搞敵後武裝就行，無需正面開戰！」
說到這裡，他看向張角，又開口。
「最後，最重要的一點，黃巾的賊人太多了！」
這就有點不道義了，大家說好了一起起義，結果你招安了，不打了，完全是坑人。但是，其它各方，除了打著黃巾的旗號，他們幹什麼了？
沒有來援！
底層窮苦百姓起家，結果卻化作了惡匪，燒殺搶掠。
地主老財也許該死，可一些善人也被強光，甚至有些黃巾頭領都公然在地盤裡選妃，強娶那些有姿色的姑娘，乃至婦人。
還有王法嗎？
沒了！
他們是賊！
「唉，黃巾是被迫起義，準備不充足。貧道也不知道一把火會燒得那麼厲害，助長了人性的惡——將來九泉之下，怕是無顏面見先祖！」
黃巾怎麼樣，張角又怎麼會不知道？
若無姜成，他們，也只是一群賊人而已！
……
姜成並沒有明面上接下聖旨，但是也沒有殺死傳達聖旨的人，也沒有把聖旨送回去，並且在之後，只是拿下了太行山附近千里的城池，便撤兵休養生息。
緊接著，開始修路，修建關口。
發展養殖，出口各種農副產品，出口各種工藝品。
明面上能打探到的兵馬，也沒了。
只剩下各個城池的衙役，就仿佛成了個當地官員，再也不是造反頭子一樣——那反常的舉動，把一眾黃巾害苦了，管亥在青州都忍不住罵娘。
可朝廷卻喘了一口氣。
再次派兵，前去清掃各路反王。
很順利。
但皇城的局勢，反而更緊張了：那一戰讓武將集團削弱太多，大將軍何進都受到了影響，十常侍繼續作亂，文官集團也開始冒頭。
各種爭鬥，激烈得讓人不敢相信。
甚至，連呂布那種暫代并州軍統領的人，都能被拿下去！
劉關張也算立下不少功勞，可卻依舊只得到個縣令，沒被重用。曹操還是那個光杆兒司令，袁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西園校尉。
一切改變了，似乎又什麼都沒有變。
顯得相當怪異。
「朝中利益，一個蘿蔔一個坑，有人上去就得有人挪位置，不經歷一場大的洗牌，該怎麼樣還是會怎麼樣，變不了啊！」姜成感慨。
就在這時，陳宮走了進來。
「蔡邕抓到了，已經帶回太行山，但他不願意投降，還辱罵你欺師滅祖。現在一家老小已經絕食三天，再這樣下去，怕是要讓你背上罵名！」
姜成：「……」
不應該啊！據他所知，老師是個挺會變通的人，否則也不會教出曹操那種弟子，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死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