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蛻變己身，九龍拉棺到來
「潛入我太玄門的是狠人遺脈，這是我從他的記憶中獲得的片段……」
「是他們？」李若愚有些驚訝。
拙峰之中是有著記載著的。
當初確定狠人大帝第一世坐化以後，北斗諸多聖地與荒古世家全部都出手了，持極道兵器追殺那一脈的傳承，要將這門可怕的傳承從北斗抹去。
讓北斗大地都動亂了好長一片歲月，沒想到那一脈竟然還存留到了今天。
何浪對著李若愚一點，一道神光飛出，落入李若愚的面前。
神光包含著那個闖入太玄門傳承者的記憶片段。
李若愚眉心發光，將神光收進眉心識海中。
片刻之後身體一陣，露出驚容。
「你竟然獲得了吞天魔功的經義。」李若愚睜開了雙眼，眸中有神光飛出，擊碎虛空。
他的雙眼宛若吞噬一切的深淵，帶著吞噬一切的氣機。
顯然是被吞天魔功的道韻影響到了自身，片刻之後才散去。
何浪這個發現李若愚竟然已經無聲無息的踏入了仙台境界。
「那位大帝的傳承果然深妙玄奧，僅僅只是初略觀摩，就讓我忍不住想要轉修此經。」
李若愚嘆息了一聲。
之後他看向何浪，張口欲言。
「我不會修行吞天魔功的，最多只是參悟其中的帝道經義，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道。」
何浪心意通明，已經明白了他要說的話，對著李若愚說道。
「嗯。」
李若愚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回想先前看到的一幕，他確定自己的這位師弟確實走出了一條奇特的道路。
「你的道和你的法我已經見到了，確實玄妙，起源於自然大道，卻超脫了自然之道。」
以己心化天心，以他的意志化做天意，這是一種可怕的氣魄，若是他的路能夠走通，他的一言一行就是大宇宙的秩序與法理。
李若愚讚嘆不已。
哪怕是他也沒有想到這位師弟蹉跎了大半生，壽命無多的時候卻真的開悟了，短短几年就走出了自己的路，已經可以遙望聖道了。
「這裡我要恭喜師兄修為再進。」何浪點頭，嘴裡恭賀道。
他也沒有自謙，他自己走上這條路的時候自己都很詫異。
若是真的可以走向巔峰的時候，那就是洪荒小說中鴻鈞老祖一樣的人物。
或許也是因為他的心中有這個念頭，才會從自然大道中走出這麼一條路來。
「你擊殺了那人，或許會引來更強的大敵，他們沒有達到目的，或許還會找上門來。」
兩人討論了一下吞天魔功，又談到了華雲飛。
「無妨，在沒有摸清一切的時候他們會暫時蟄伏起來的。」
太玄門也是有底蘊塵封起來的。
狠人傳承者一脈雖然有點高手在世，不過也就是有一點而已。
沒有能夠定鼎天下的存在，不足為慮。
要不然他們何必偷偷摸摸的，直接出世大開山門不就行了。
「話是這麼說，不過還是要小心為上。」李若愚說道。
這件事還還不好知會各峰，除非是將吞天魔功拿出來。
只有失心瘋了才會這麼幹。
要是這麼做了，恐怕屹立北斗無數年的太玄門就要被抹去了。
何浪點頭。
「我準備即日起閉關，這件事還需師兄多加留心。」
兩人交流了一下，便各自離開了。
何浪回到自己居住的大殿中。
盤坐在蒲團上，周身開始散發著神力。
大殿中有神光浮現，一片又一片的道紋浮現，演化道的軌跡，交織成了一座大陣。
隨後何浪將神識收回，運轉拙峰古經，準備開始蛻變，延續自己的壽命。
他覺醒之前修煉的根基太過淺薄，想要做出突破是無比困難的，現在他已經到了生命的尾聲，要是再不能突破，就沒有兩天好活的了。
隨著古經運轉，何浪周身一個又一個的秘境本源在發光，光芒透體而出。
可以看到，在他的輪海之中，苦海一片死氣沉沉，命泉也不再流淌神精。
生命之輪更是裂紋密布，隨時要崩解的樣子。
道宮之中的神祇更是如同透明。
脊柱大龍更是枯朽不堪。
「在破敗中崛起，在寂滅中復甦……」
何浪無悲無喜，至強的意志化做了統御人體諸天的天道。
「給我碎！」
浩大的神識直接化作了一柄晶瑩剔透的天刀，向著體內的秘境斬去。
天刀落下。
一聲難以聽聞的崩解聲在何浪體內傳出。
「咔嚓！」
「咔嚓！」
生命之輪被天刀斬碎，苦海頓時淹沒生命之輪。
生死碰撞之間，輪海開始合攏起來。
橫跨苦海的神橋斷裂，道宮也在坍塌，化作了五道流傳不休的精氣。
何浪的氣息一下跌倒了最低，周身死氣瀰漫。
他原本就是壽命無多，更是毀滅了自身的根基，立刻退化成了凡人。
沒有立刻暴斃都是因為他的意識太過強大，維持住了一道本源。
這是何浪參悟出來的蛻變之法。
參悟草木之枯榮，萬物之生滅，效法自然。
生命不就是從無到有，從有到無嗎？
修行也是如此。
四大秘境解體化作了最為根本的本源，是生之力的體現。
也像是樹木生長發育後，結出的果實，蘊含著生命的傳遞奧秘。
秘境的解體也讓何浪的神魂受到了影響，神念在退轉，徹底化作了凡人。
最後的本源也消失不見，神魂之力返還天地，生命走向了終結。
只有一具毫無聲音的屍體盤坐大殿之中。
「失敗了嗎？」
另一座大殿之中，李若愚老者前方的一盞油燈，燈中的火焰驟然熄滅。
在何浪閉關的這段時間中，他一直在大殿之中看著魂燈。
這是何浪留下的魂燈，魂燈熄滅，也代表了他的狀態。
他的眼中流露著悲傷，走出大殿，向著何浪閉關的地方走去。
他要將何浪入土為安。
等他到達何浪閉關之地的時候，卻看到了讓他眼中的悲傷消失。
在李若愚的神識中，天地間一道又一道的神曦向著大殿中飛去。
李若愚停留片刻之後，靜靜的退走了。
他知道自己的師弟並沒有失敗。
修行無歲月，隨著何浪蛻變，拙峰也陷入沉寂，唯有一個幼童，偶爾前來。
每一次到來幼童的年齡都在增長，從童年走向少年，又成了青年。
在遙遠的星空彼岸，九條真龍拉著一座青銅棺槨降臨在一顆水藍色的星球，停留片刻以後，帶著一群倒霉蛋向著星空這邊穿梭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