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勝利
通常情況下，一個正常巫師釋放魔咒的時候，光束的粗細基本上都是固定的……也就和魔杖杖尖差不多。
當然，個別巫師的可能要更明顯一些。
比如伏地魔的索命咒，就明顯比正常的索命咒粗了一圈，這也代表著魔咒的威力會更強大。
但和手臂差不多粗細的……說真的，凱爾別說見了，連聽都沒聽說過。
這已經超出了正常魔法的範疇。
當然，它帶來的效果自然也不用多說。
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隨便一個三年級學生就能熟練掌握的擊退咒，就讓黑魔王親身感受到了什麼叫無能為力。
霍格沃茨的禮堂牆壁被伏地魔硬生生撞出了一個大洞，
然而這還沒完，伏地魔依舊被推著，在外面的場地上留下了一條足有五十英尺長的溝壑後，才終於停了下來。
不過他也完全變了一個樣子，手腳翻折，身體凹陷，甚至那張臉都變得平整了許多，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被遊走球猛砸了五分鐘的護樹羅鍋。
隨後，整個戰場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禮堂門口的米克爾身上，包括凱爾也是一樣。
他有些僵硬地轉頭，看向因為脫力摔倒在地的米克爾，下意識抿了抿乾裂的嘴唇。
他差點忘了，米克爾的特殊情況，
他無法控制自身的魔力，尤其是一年級剛入學的時候，米克爾僅用一個照明咒就成功讓自己陷入了魔力透支的狀態，差點變成一個啞炮。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他也全靠吃抑魔藥劑，才能勉強保證自己在上課的時候不會被抽乾魔力，同時也會在課餘時間跟隨斯普勞特教授學習魔力的掌控。
其他巫師與生俱來的天賦，米克爾必須要努力學習才能掌控，這也直接影響了他其他方面的成績，比如實戰魔咒考試。
米克爾的魔咒實戰成績即便在赫奇帕奇也是屬於墊底的那一部分，
幸虧霍格沃茨沒有留級制度，不然他根本不可能順利畢業，這會兒大概率還停留在三年級。
但同樣是因為魔力不受控制，也讓米克爾掌握了一個其他巫師都做不到的能力。
他能將自身全部的魔力集中在一個魔咒上，讓其威力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像剛才的擊退咒。
凱爾毫不懷疑，就算是全盛狀態下的伏地魔或者鄧布利多站在那兒，也得犁個十英尺的地。
「梅林在上，幸虧米克爾只用了擊退咒。」想通了這一點的凱爾只覺得一陣慶幸。
擊退咒都那樣了，要是換成爆破咒……凱爾打了個哆嗦，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他會不會被波及都不重要了，如果真是爆破咒，恐怕整個霍格沃茨都得重建。
「該死的，殺了那個傢伙！」旁邊傳來食死徒氣急敗壞的聲音，也讓凱爾回過神來。
「神鋒無影！」
他沒有去管被撞到外面的伏地魔，直接轉身將魔杖對準了禮堂大門的方向。
兩個想要偷襲米克爾的食死徒應聲倒地，鮮血順著胸前巨大的傷口流個不停。
「米克爾，你怎麼樣。」凱爾走過去詢問道。
剛才的擊退咒連帶著把禮堂門口的厲火也衝散了，米克爾渾身癱軟地躺在地上，勉強還留了一點兒意識。
這也是沒辦法的，魔力透支就相當於一秒鐘跑了十公里，他也是因為經驗豐富，才沒有當場暈過去。
見到凱爾過來，米克爾是緩緩地比出了一個大拇指。
「真是了不起。」凱爾笑著說道：「學校應該補給你一張魔咒考試滿分證書的，你剛才那一手，就算鄧布利多來了都做不到。」
米克爾沒有說話，這時的他已經昏過去了，麥格教授擊暈了一個食死徒，從不遠處擠了過來。
「把他交給我吧！」
麥格教授揮了揮魔杖，一張桌子跑過來將米克爾抬出了戰場。
直到這時候，凱爾才再次將目光看向了禮堂牆上的破洞，看向外面的伏地魔。
他看上去有些茫然，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來。
或許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霍格沃茨除了凱爾，還隱藏了那麼一個高手。
毫不誇張地說，剛才那一下他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伏地魔簡直不敢相信，一個擊退咒而已，竟然有可能殺死他，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赫希底里群島面對那一道橫貫整個島嶼厲火的時候。
可厲火和擊退咒……就像格蘭芬多寶劍和黃油刮刀一樣，完全不是一個層次啊。
伏地魔怕了……這次他是真怕了。
他怕對方會再次出手，這次是擊退咒，如果下一次是索命咒呢。
而且以他現在的狀態，別說索命咒了，就算再來一個擊退咒他都不一定能接住。
不對，這是一個陰謀！
鄧布利多臨死前一定做了什麼，或者留下了針對他的秘密武器！
「該死的！」
伏地魔咬牙切齒地想著，他看了一眼手裡千瘡百孔的老魔杖，這時候想跑了。
他這次失敗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根魔杖限制了自己的魔咒，如果他們徹底掌控老魔杖的話，就算霍格沃茨所有人一起上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對，他必須先掌控老魔杖。
伏地魔再次化作一團黑霧，朝著學校外面飛去。
但凱爾卻在這時衝出城堡。
一條由厲火凝聚而成的火龍擋在伏地魔面前，讓他不得不停下來。
伏地魔憤怒地看向凱爾。
凱爾毫不相讓地看了回去。
都打到現在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伏地魔放跑，他剛才就已經發現了，那種能變成黑霧的魔法雖然麻煩，但卻是能被厲火點燃的。
這就好說了了，再加上霍格沃茨禁止幻影移行，伏地魔想跑？不可能！
「你以為自己贏定了嗎？」伏地魔猩紅色的瞳孔冷冷地看著凱爾。
凱爾沒有回答。
因為越來越多的人已經趕過來了，麥格教授，弗利維教授，克里斯……
他一個人肯定不行，但這麼多人一起，一定能殺了伏地魔。
伏地魔臉色陰沉，夾著魔杖的手青筋凸顯。
「我還沒有敗！」他聲音不再高亢清晰，變得沙啞，發出好像蛇一樣的噝噝聲。
確實，他還沒有敗。
霍格沃茨外面還有一群食死徒，剛才他已經召集他們了，只要他們加入戰場，就一定能給他爭取到逃跑的時間。
伏地魔心裡想著，同時怒罵那群廢物行動緩慢。
他的黑魔標記已經出現五分鐘了，居然還沒有到……就算是一群麻瓜，這會兒也已經能走過來了吧！
伏地魔用盡全力抵擋著越來越多的魔咒，動作越來越遲緩……
終於，不知道多久之後，他聽到了腳步聲。
「一起上，殺了他們！」伏地魔興奮地下達了命令。
但沒有人回應他，身後安靜的可怕。
伏地魔忍不住轉過頭，這才發現他身後哪有什麼食死徒隊伍，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人而已。
一個女巫。
「你是……黛安娜莎菲克！」
「噢，媽媽？！」
伏地魔和凱爾同時開口道。
「是我。」黛安娜笑著說，隨後看向伏地魔，「如果你在等人的話……不好意思，他們可能來不了了。」
「你殺了他們……」伏地魔臉色不斷變化著。
「不，只是我來的時候外面一個人也沒有。」黛安娜表情不變，「我想他們可能厭倦了，或者知道你要失敗，逃跑了吧。」
「不可能！」伏地魔脫口而出道。
他這會兒都能聞到黛安娜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怎麼可能是沒遇到人。
「不信你去看好了，反正外面一個人也沒有。」黛安娜舉起魔杖，向上一甩。
旁邊黑湖翻湧，憑空掀起一道三十英尺高的巨浪朝伏地魔打來。
伏地魔躲開後，巨浪又砸在地上，迅速凝結成冰，無數根尖銳的冰錐同時炸開，刺向伏地魔，宛如一朵凍結的荊棘花。
與此同時，那條龐大的厲火巨龍也出現在伏地魔頭頂。
這讓他根本沒地方可躲，肩膀和大腿同時被扎穿了，鮮血在冰錐上留下一條刺眼的痕跡，但很快又被厲火融化，消失不見了。
「結束吧。」凱爾再次揮動魔杖，厲火巨龍對著伏地魔俯衝而下。
「石墩復甦！」麥格教授高聲喊道。
七八個早已被破壞的石像再次站起來，揮動手裡的武器砍向伏地魔。
接著是弗利維教授，斯普勞特教授……
「風刃直刺！」
「霹靂爆炸！」
「阿瓦達索命！」
……
「你們誰也別想殺死我！」伏地魔癲狂地吼道，「阿瓦達……」
老魔杖猛地爆發出一團綠色的烈陽，一道比先前範圍更大的索命咒橫推而來，帶著所有飛向伏地魔的魔咒一起消失了。
但老魔杖也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只剩下一根杖芯連接著從中間斷開的魔杖。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擋幾次！」凱爾大口喘著氣，再次舉起魔杖，麥格教授也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然而這時，一道黑影卻猛地從旁邊飛過，徑直撞上伏地魔。
凱爾看到了，但卻阻止不了，
厲火剛才已經消失了，再加上他的消耗也實在有點大，現在能繼續站著都費勁，更別說再控制那麼龐大的厲火了。
沒了厲火的阻擋，再加上被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帶出了包圍圈，伏地魔立刻就找到機會，和對方一起化作一團黑霧飛走了。
「回來，你這個懦夫，回來！」麥格教授衝著伏地魔的背影咆哮著。
她沒辦法接受，他們都快勝利了，伏地魔卻跑了……
「算了，米勒娃。」黛安娜走過來，安慰她道：「伏地魔剛才已經準備拼命了，如果繼續下去，我們不一定能徹底殺了他，但這裡的人肯定要死一半。」
「我不在乎！」麥格教授大聲喊著，「我真希望能和他同歸於盡！」
一旁的弗利維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也紛紛附和，看得出來，她們是真心實意的，如果真能拉著伏地魔同歸於盡，他們絕對不會猶豫。
不過，凱爾卻注意到了黛安娜的一句話……不一定能徹底殺了他。
徹底……對啊，魂器！
凱爾一拍腦袋。
他剛才打得有點上頭了，忘記伏地魔還有魂器，有這層保護，就算他被厲火燒成渣，也會和十幾年前一樣，化作一團遊魂逃出生天。
或許等個十幾年，他會再次附身在一個教授身上，跑來霍格沃茨的禁林偷喝獨角獸血。
可是……他還是想殺了伏地魔。
凱爾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臉。
他根本不擔心，或者說不怕伏地魔捲土重來。
首先是他那些忠誠的食死徒手下，基本上已經被團滅了，在沒有人幫忙的情況下，伏地魔想再次復活太難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首先僕人的肉就沒辦法實現……哦，還有父親的骨，他也不可能找得到了。
另外，就算十幾年後伏地魔真的大難不死，又找到了一個復活的方式捲土重來，凱爾也有自信能把對方吊起來打……
畢竟這期間他不可能一直原地踏步吧，到時候對付一個伏地魔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就把他吊在城堡最高的塔樓上。
所以伏地魔復活也就是挨兩頓揍而已，意義不大。
但這次放跑他卻讓凱爾一陣窩火，在心裡不停地問候著斯內普。
他看到了，那個最後帶走伏地魔的人，就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凱爾很想問問他是不是真把自己當食死徒了。
「所以，你也想看著米勒娃麥格教授他們被殺死嗎？」
「當然不是。」凱爾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黛安娜，小聲說道：「我只是覺得不甘心。」
「這也是沒辦法的。」黛安娜說。
凱爾嘆了口氣，「不過媽媽，你怎麼來了。」
「是啊。」克里斯也跑過來，「緘默人應該不能參與到這種……嗯，足以改變魔法界格局的戰爭中吧，還是說你們改規矩了？」
「並沒有，只是我辭職不幹了。」黛安娜面色平靜地說道。
她似乎不想聊這個話題，又和凱爾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去找麥格教授了。
凱爾也重新回到了霍格沃茨城堡。
剛才他們在外面和伏地魔對峙的時候，其他人也已經把城堡里的食死徒解決了，大家正在打掃戰場。
有人被殺死了，不僅是食死徒，也有學生，教授，傲羅。
凱爾看見一個瘦小的身體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凱爾記得他好像叫丹尼斯克里維，一個五年級的學生。
以他的年齡肯定是不能留校的，應該是瞞著所有人偷跑了回來。
還有傲羅辦公室主任斯克林傑也死了，人們只找到了他半邊身體。
幾個剛成年的年輕巫師表情麻木，絲毫看不出戰爭開始前的激動和興奮，哪怕他們勝利了。
但這就是戰爭。
所有人都以為戰爭是熱血的，只要充滿勇氣就足夠了……直到他們親眼看到生命的流逝。
然後他們很快就會意識到戰爭的真諦。
那種無處不在的恐懼，會將你所有的意志通通壓垮，打散，碾碎，直至完全喪失所有鬥志，徹底崩潰。
他們是幸運的，大部分食死徒都被牽制在了城堡外面，教授們有足夠的精力專心應付城堡里的敵人，不然場面還要更加慘烈，到時候他們可能撐不到戰爭結束就崩潰了。
凱爾還看到了盧平，他傷很重，整個身體似乎都枯萎了，變得皮包骨，而且皺皺巴巴的，看著就像一朵被炙烤曬乾的芸香。
看情況應該是某種黑魔法造成的，萬幸今天是滿月，狼人的身體賦予了他更加旺盛的生命力和遠超正常巫師的恢復能力，所以現在他還活著。
唐克斯在旁邊照顧他。
她的另一邊是德達洛和海絲佳，都是曾經鳳凰社的一員，但他們的運氣就沒那麼盧平好了，安靜地躺在那裡。
凱爾心懷忐忑地走了一圈，雖然這麼想有點自私，但他真的很慶幸，慶幸自己沒有看見任何一個熟悉的人，要好的朋友。
塞德里克還活著，瑞恩和米克爾也幸運地逃過一劫。
弗雷德少了一個耳朵，不過他本人看上去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值得悲傷的事情，反而覺得他們應該大肆慶祝一番。
因為這下大家終於能分清他和喬治了。
「我想到了一個很好的點子。」喬治靠坐在牆上，連手指都不想動了，但嘴卻不停，「我們可以設計一個獨角獸的假耳朵，相信我，到時候你戴眼鏡的話一定不會掉的。」
「我認為三頭犬的耳朵也不錯。」弗雷德興致勃勃地和他討論著。
「或者大象的耳朵。」凱爾忍不住加入了他們，「關鍵時刻你還能用它當成武器。」
「是好主意。」弗雷德笑了笑，「希望你能給我做的好看一點兒，最好能同時具有伸縮耳的功能，不然那麼大就浪費了。」
「我儘量。」凱爾笑著說，「不過你不考慮自己原裝的那個嗎？龐弗雷夫人應該有辦法把它接回去。」
「嗯……這次就算了。」弗雷德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道：「我一直想裝個新的來著。」
「哦，哈利，真高興你還活著。」拐角處傳來納威的聲音。「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去做一件事，一件必須要做的事。」哈利說，「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打敗伏地魔。」
「可是……」
「聽我說，納威，我希望你能幫我一件事。」
「可伏地魔已經……」
「如果你見到一條長著三個頭的蛇，一定要殺了它。」
「哈利，我想說……」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過拐角。
看著城堡里忙碌的眾人，哈利突然愣住了。
什麼情況，為什麼大家都在清理戰場和救治傷員。
食死徒呢？
無處不在的魔咒呢？
「這就是我想說的。」納威終於找到了機會，「伏地魔已經被趕跑了，我們勝利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