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分裂的魔法部
傍晚，上完課的斯內普並沒有選擇和往常一樣住在學校里，而是返回了位於蜘蛛尾巷的家裡。
「你終於回來了，西弗勒斯……」納西莎馬爾福泣不成聲地坐在一張沙發上，盧修斯也在一旁，臉色蒼白。
看到斯內普後，他們立刻就起身走了過來。
自從鄧布利多被殺死的消息傳遍魔法界，那些負責監視的食死徒就消失不見了，他們再次贏得了黑魔王的信任，可以自由去到任何地方。
伏地魔甚至還親自來了一趟，大加稱讚了德拉科的勇敢和智慧。
但盧修斯和納西莎只覺得渾身冰涼，他們都知道，被黑魔王稱讚其實並不算是一件好事。
不過現在也顧不上這個了，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怎麼樣，西弗勒斯。」盧修斯神情緊張，「德拉科有消息了嗎？」
「你在這時候突然回來，一定是成功了……是嗎？」納西莎也希冀地看著斯內普。
「出了一點狀況……」斯內普有些猶豫，但看著兩人越發暗淡的眼神，他還是嘆了口氣。
「好吧，聽我說，德拉科就在我那裡。」
納西莎抓著胸口，發出一陣喜極而泣的呻吟聲，整個人也因為突然放鬆下來，身子一晃跌坐在地上。
一旁的盧修斯並沒有去扶自己的妻子，因為他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唯一比納西莎好的，大概就是他還能繼續站著了。
「感謝梅林。」盧修斯馬爾福露出了幾個月來唯一的一次笑容。
「謝謝……西弗勒斯，謝謝你。」
「不用謝我。」斯內普搖了搖頭，「就像我剛才說的，出了一點狀況。」
「什麼意思？」盧修斯再次緊張了起來，「德拉科他怎麼了。」
「他很好，和這個沒關係。」斯內普想了想，似乎在斟酌接下來的話要怎麼說。
「事實上，我的確有過救德拉科的想法，但也只是想法…」
「你們應該知道，在學校里公然殺死鄧布利多，不管是霍格沃茨還是魔法部都不可能放過他的，想救他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你還是做到了，西弗勒斯。」納西莎語氣里滿是感激，「我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就是讓你當德拉科的教父。」
「那不是我做的。」斯內普搖了搖頭，「或者說我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做，德拉科是自己出現在我辦公室里的。」
「什麼？」盧修斯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德拉科自己逃出來了？」
「盧修斯，黑魔王的鑽心咒難道讓你變得神志不清了嗎？」
斯內普走到桌邊坐下，「德拉科在被收繳了魔杖之後，不僅輕鬆擊敗了負責看守的弗利維，還能完美躲開城堡里無處不在的畫像來到我的辦公室里。
「你覺得這可能嗎？」
「絕對不可能。」盧修斯毫不猶豫地說道。
別說德拉科了，他都做不到。
光是不發出任何動靜地擊敗弗利維教授這一點，整個魔法界都沒有幾個巫師能做到。
決鬥冠軍可不是花加隆買來的頭銜。即便面對的是黑魔王，那位妖精教授都能和他對幾招。
難道是黑魔王出手了……
不可能！
這個想法剛出來，就被盧修斯掐滅了，黑魔王會幫德拉科？這簡直比他自己逃出來還要令人難以置信，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是誰幫了德拉科。」
「如果我知道的話，就不會跟你們說那麼多廢話了。」斯內普看了盧修斯一眼。
「這……」盧修斯有些尷尬。
「別管他，西弗勒斯。」納西莎已經恢復了些許力氣，從地上站起身，「能跟我們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我在參加葬禮的時候，突然察覺到布置在私人儲藏室的魔法被人為觸動了，就匆匆趕了過去。」
斯內普回憶著幾天前發生的事情，說道：「等我打開儲藏室的門，就看到德拉科躺在桌子上，但除了他之外，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包括我布置的魔法也完好無損，就好像是有人故意觸碰，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斯內普臉色陰沉，這種不受掌握的事情接連發生，讓他感覺很難受。
「德拉科知道什麼嗎？」納西莎問道：「或許他看到了。」
「他什麼也不知道。」斯內普搖頭道：「他在甦醒過來的時候，甚至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換了位置。」
「那會不會是霍格沃茨里還有其他的……」納西莎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說出後面的話。
她想說霍格沃茨可能有第二個食死徒的臥底，但仔細想想，如果真這麼簡單就能進入那所學校的話，黑魔王也就不會那麼重視斯內普了。
而且以他們的性格，也不會冒著風險去幫助另一個食死徒。
但除了這種解釋，她想不出還有誰會幫德拉科了。
自從德拉科殺了鄧布利多之後，幾乎所有巫師都想弄死他，也就只有他們這種人才會幫這個忙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查這件事，但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線索。」
斯內普沒有管納西莎不斷變化的臉色，繼續說道：「我這次來也只是為了告訴你們德拉科還活著，別太擔心。
「之後就專心做事吧，你們現在的處境可不比德拉科好多少。」
「我知道……」納西莎輕聲說，「西弗勒斯，你能把德拉科帶……」
「不可能。」斯內普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我們想見他一面。」
「那我勸你最好還是別這麼想。」
斯內普毫不客氣地說道：「傲羅和霍格沃茨的教授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尋找馬爾福，我這次出來就已經是冒著很大的風險了，前後至少經過了三次檢查。」
「而且以現在的情況，德拉科在我那裡才最安全。」
「這……那好吧。」
「謝謝你，西弗勒斯。」
納西莎和盧修斯對視了一眼。
他們不是沒有懷疑過斯內普這番話的真實性，在親眼見到德拉科之前，所有說辭都有可能是假的。
但他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不管是出於信任，還是自我安慰，他們都只能選擇相信斯內普。
「我們現在要怎麼做。」盧修斯問道。
「當然是繼續為黑魔王辦事。」斯內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還用我來教你嗎？
「盧修斯，黑魔王對你已經足夠寬容了，這次如果不是德拉科幫你們爭取到了一個機會，你們遭受到的就不只是鑽心咒了。」
「當然，我們當然知道。」盧修斯臉上剛剛恢復的些許血色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他神色有些掙扎，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這些都變成了一聲嘆息。
「我知道了，我會配合好羅道夫斯的，等我們攻下霍格沃茨，應該就能見到德拉科了吧。」
「那是自然。」斯內普抬起頭，目光飛快地在他身上掃了一眼，「只要那些該死的傲羅從霍格沃茨撤出去，我同樣能想辦法把德拉科送出來。」
盧修斯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怎麼，你有辦法？」斯內普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我，當然是沒有的。」盧修斯說，「但如果是傲羅的話，我想他們很快就沒有心情保護什麼學校了。」
「哦，什麼意思？」
「黑魔王已經對那個博恩斯很不耐煩了，準備換一個更加聽話的部長。」
納西莎幫忙解釋道：「等拿下魔法部，整個英國魔法界就基本上被黑魔王所掌控了，我們有很多時間去針對霍格沃茨。」
她看上去輕鬆了不少，甚至隱隱有些興奮。「到那時候，德拉科就不需要躲藏了，他會成為英雄的。」
「希望如此吧。」斯內普說。
深夜，盧修斯和納西莎離開後，屋子裡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醉心於魔藥的人都不喜歡太亮的環境，斯內普也不例外，他這個家裡只有一盞昏暗的油燈。
斯內普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油燈的光照亮了他的半邊臉，另一半則隱藏在黑暗當中。
為了不引起傲羅的懷疑，第二天一早，斯內普就趕在早餐前回到了霍格沃茨，還帶了不少康沃爾郡小精靈。
畢竟他離校的理由就是去尋找教具，自然不能空著手回去，這些都是他順路買來的。
學校里依舊還是老樣子，氣氛低沉，教授們和往常一樣上課，批改作業，就是學生越來越少了。
吃早飯的時候，斯內普不動聲色地將一些食物藏了起來，準備帶回去給德拉科馬爾福。
對方真的在他儲藏室里，這一點他並沒有騙盧修斯和納西莎。
但霍格沃茨平靜，並不代表校外也是這樣。
自從鄧布利多死後，食死徒就像春天的狐媚子一樣，紛紛從陰暗的角落裡甦醒過來，走上了街頭。
戰火被放到了明面上，好像當初魁地奇世界盃結束後的那場狂歡。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魔法部接先後到了兩次襲擊，雖然都被阿米莉亞博恩斯和斯克林傑帶著傲羅抵擋了回去，但這並不代表沒事了。
第二次襲擊後，魔法部災害司司長當眾宣布支持伏地魔掌控魔法部。
憤怒的斯克林傑本想殺了他這個叛徒，但令人沒想到的是，魔法體育運動司和法律執行司也相繼跳了出來。
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們還有著數量眾多的支持者。
阿米莉亞博恩斯臉色無比陰沉，她想起來了，自從鄧布利多的葬禮之後，魔法部就經常出現人員調動。
只是她並沒有在意，鄧布利多死了，害怕黑魔王，搬去國外的人很多，她不可能要求每一個人都死守在這裡，也管不過來。
所以她的重心一直都在傲羅和打擊手身上，對其他職位並沒有太過在意。
沒想到啊……
「部長，你該不會是想解除我們得職務吧，哦，還有斯克林傑……你想殺死我們嗎？」
災害司司長巴托克站在阿米莉亞對面，似乎是成為了代表，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表情看上去略顯呆滯。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食死徒可還沒走遠呢。」
「該死的，你威脅我……」斯克林傑厲聲說道。
「算不上威脅。」巴托克呆板地說道：「只是理念不同而已，畢竟我們並沒有趁著食死徒進攻的時候偷襲你們，依然還是魔法部的人。」
「這有什麼區別嗎？」斯克林傑的臉漲成了一種難看的醬紫色。
「當然有。」巴托克說，「區別就是，誰先對自己的同僚出手。」
「我不在乎。」斯克林傑說，「難道你們食死徒還在意名聲？」
「畢竟我們以後是要接管魔法部的，名聲太差也不好。」巴托克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他不是沒有這麼想過。
事實上，剛才斯克林傑帶著傲羅和食死徒搏鬥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反水了。
但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人發現了。
在他們商量著什麼時候動手的時候，克里斯，這個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司長卻突然出現了，剛好撞破了他們的計劃。
而且對方跑的很快，根本沒給他殺人滅口的時間。
也因為這樣，巴托克……或者說控制巴托克的食死徒只能選擇備用計劃，主動跳了出來。
「你們別做夢了！」阿米莉亞博恩斯站出來，目光掃視對面的所有人，「有我在，你們永遠別想得逞。」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招兵買馬，魔法部現在的戰力也已經擴充到了一個可觀的規模。
阿米莉亞博恩斯看了一眼對面的法律執行司司長，暗自慶幸自己很久之前為了更方便對抗食死徒，把打擊手的指揮權從執行司轉移到了部長辦公室。
那時候這位新任司長應該還沒有被食死徒控制，雖然不是很願意，但卻也沒怎麼堅持，很順利就完成了轉移工作。
現在想想，如果打擊手的指揮權被食死徒掌握在手裡，恐怕他們早就不明不白地全軍覆沒了吧。
「博恩斯，我勸你還是投降黑魔王吧。」巴托克繼續勸說道：「到時候你還能繼續做你的魔法部部長，沒有任何影響，這不好嗎？」
「你現在就像一個被踩爆的水蛭，讓人厭惡。」博恩斯瞪著他，一點沒客氣，「你敢不敢從陰溝里走出來，當面和我說這些！」
「真遺憾啊，博恩斯。」巴托克不說話了，只是站在那裡，死死地盯著博恩斯。
偌大的魔法部一瞬間被分成了兩個陣營。
魔法事故災害司，法律執行司，魔法體育運動司成了食死徒一方（大部分可能是被奪魂咒控制）。
而與之對應的，則是國際魔法合作司，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和魔法交通司。
剛好一半一半。
值得一提的是，巴蒂克勞奇，這個小天狼星事件反轉後，就被福吉推出去當墊腳石的人居然還在。
或者說他一直都在。
自從他被調到魔法交通司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過任何消息，他沒有對福吉的行為感到不滿，也沒有捲土重來的想法，就是每天準時上下班，低調到所有人幾乎快把他給忘了。
這次，他又再次站到了食死徒對面。
表面看上去，有部長和傲羅辦公室主任這兩個額外的存在，魔法部一方占據著優勢，
但自從魔法部開始分裂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們已經輸了。
斯克林傑怒火中燒，不斷摩挲著手裡的魔杖，他很想把這些人都清理掉，但卻被部長阻止了。
博恩斯不敢賭，她不知道如果雙方真的打起來，食死徒會不會趁機捲土重來。
殺死他們不難，但如果伏地魔因此而惱羞成怒，親自現身呢。
至少現在傲羅和打擊手都還在她手裡，這個局面對他們更有利，而且這麼一來，或許也能給他們爭取一些喘息的時間。
連續兩次襲擊，對打擊手和傲羅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消耗。
當然，這些人是一定要清理掉的，但不是現在。
只拼手段，博恩斯可不覺得自己會輸給幾個食死徒，魔法部遲早會回到正軌上。
……
雙方在門廳中對視著，各不相讓，克里斯站在其中，神色凝重。
他很慶幸自己提前做了一些防備臥底的小手段，這才在關鍵的時候發現了巴托克等人。
而且他還想到兩天前，一隊出現在聖卡奇波爾村的食死徒，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再加上一些朋友的幫助，恐怕他這兒也已經被奪魂咒操控，站在對面了吧。
不，如果他被控制了，魔法部又沒另外一個人能及時發現巴托克的陰謀，可能也就不需要這次談判了。
他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額頭。
除了他之外，還有亞瑟，莫麗，金斯萊，查理等鳳凰社的人，也全都被襲擊過，他們現在已經重新搬回格里莫廣場十二號了。
因為亞瑟發現，那棟房子周圍的保護魔法還依然存在著，鄧布利多似乎提前把保密人這個身份更換了。
他們在搬進去後，還討論過新的保密人是誰。
查理認為是凱爾。
理由凱爾距離鄧布利多很近，而且也是他出事後第一個趕過去的人，如果鄧布利多動作足夠快，完全可以把保密人的身份轉移出去。
不過莫麗和亞瑟更傾向於米勒娃麥格，他們認為校長性格沉穩，也更靠譜一些。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