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暴躁的凱爾
法國的聖誕節和英國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都是一副熱鬧歡快的景象。
一定要說哪裡不一樣，大概就是今年的英國熱鬧不起來吧。
因為食死徒和伏地魔的關係，即便是聖誕節，大多數人也會選擇待在家裡，而不是去危機重重，隨時都有可能碰到黑巫師的街頭。
這一點從霍格沃茨的留校人數上就能看出來。
幾乎所有的學生都選擇了留在學校過聖誕節，只有極少數斯萊特林選擇回家過聖誕節，兩個包廂就能坐滿。
但法國這邊就沒什麼顧慮了。
從早上開始，商店街的人數就在不停地增加著，有成年巫師，也有從布斯巴頓放假回來的學生。
這些人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整條街道顯得熱鬧非凡。
閒著沒事的凱爾也出去逛了逛，買了一些比較有法國特色的紀念品。
還有街道中間那棵特別大的聖誕樹，昨天還是光禿禿的呢，今天就掛滿了金色盒子包裝的禮物。
按照芙蓉的說法，那些禮物是免費的，誰都可以拿，據說裡面還有隱藏款，是某種很貴重的東西。
來都來了，凱爾自然要參與一下的。
他厚著臉皮拿了八個禮物盒子，直到再也拿不下了才戀戀不捨的停了下來。
至於芙蓉鄙視的眼神，誰在乎。
多拿點，萬一能開到隱藏款呢，也不算白來一趟。
凱爾甚至沒等到回去，當場就在路邊打開了。
一把修剪掃帚枝條的剪刀……雖然是最簡單的款式，但好歹也能用。
曬乾的蝙蝠翅膀……能熬製魔藥，一會兒給康娜送去。
甲蟲眼睛，也給康娜。
凱爾繼續拆盒子……
耗子尾巴、螞蝗干、三根用來綁禮物的彩帶……
行吧，八個禮物盒子，加起來差不多能值十個納特，其中剪刀就值五個……
「今年的聖誕節可真無聊啊。」
凱爾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
難怪隨便拿……這些玩意兒甚至還不如霍格沃茨的彩帶拉炮，扔路邊都懶得撿。
凱爾有理由懷疑，這根本就是法國商店用來清理堆積庫存的活動。
芙蓉似乎早就猜到了這一幕。
她和比爾都是只拿了一個禮物，她開到了一卷魔法膠帶，價格和剪刀差不多。
比爾開到了三個人中最貴的東西。
一整個鳳梨，價值高達二十納特。
凱爾撇了撇嘴，若有所思地看向聖誕樹頂。
「你們說，隱藏款會不會就在那裡。」
「你想多了。」芙蓉說，「那上面的都是假的，只起到一個造型上的作用，真正的禮物都在隨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而且能隨時補充。」
說著，她再次拿了一個盒子下來。
原本空了的位置上像結果子一樣，再次擠出了一個禮物盒子。
「要不要再多拿幾個。」芙蓉慫恿道：「禮物沒有限制，想拿多少都可以，萬一能開到貴重的東西呢。」
「不了，還是留給有緣人吧。」凱爾果斷拒絕。
對角巷的甲蟲眼睛五納特一勺，大概二十五顆，他剛才開到過一顆，五分之一納特，還有那些綁繼續的彩帶也差不多。
就這些玩意兒，拆一天都不一定能湊夠十個加隆。
他才懶得去浪費那個時間。
而且真要能賺錢的話，這棵樹早就被法國巫師圍滿了，還能輪得到他？
芙蓉根本就是想看笑話而已。
幾人又在街道上轉了一會兒，比爾和芙蓉決定去別的地方，凱爾不想當探照燈，便獨自返回了魔藥店。
估計是給火龍使用的魔藥比較繁瑣，一直到傍晚，康娜才拿著一瓶紅色的魔藥從地下室里走出來。
「完成了！」她把魔藥遞給凱爾，問道：「芙蓉呢？」
「應該和比爾私奔了吧。」
「怎麼可能。」康娜說，但也猜到他們應該是去了別的地方。
上次凱爾來的時候，芙蓉就帶著他們在法國玩了一圈，更何況是比爾韋斯萊了。
「不提他們了，我有幸邀請你共進晚餐嗎？」凱爾隨手把魔藥放進口袋裡，同時伸出手。
「你忙了那麼久，一定也餓了吧。」
被凱爾這麼一提醒，康娜還真感覺有點餓了，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有些驚訝。
她去地下室的時候還是上午呢，這會兒已經傍晚了，怎麼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她還以為只過了幾個小時呢。
「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請。」康娜笑眯眯地說道，並把自己的手放進了凱爾手裡。
兩人手牽手走出店鋪。
即便已經是傍晚了，但商店街的人卻一點不見少，反而更多了，只是他們都集中在聖誕樹附近，這裡倒是安靜得很。
那顆巨大的聖誕樹這是被點亮了，比白天還要漂亮，隔著老遠都能看到。
「去吃法餐怎麼樣。」凱爾說，「我記得尼可推薦過他老宅旁邊的一家法餐店，當時我還有別的事情，沒來得及去，正好我們現在去嘗嘗。」
「都聽你的。」康娜笑著說。
她對吃的沒什麼要求，能吃飽就行，不過既然尼可勒梅都推薦，想來應該是不錯的。
凱爾也很高興，芙蓉那個大電燈泡今天晚上應該要回自己的別墅去住了，那他不是可以住在魔藥店裡……
沒別的意思啊，就是找個地方過夜而已。
凱爾嘴角微微上翹，今年的聖誕節可真不錯。
「你笑什麼呢。」康娜看著凱爾，直覺告訴她自己好像有危險。
「沒什麼，想到了高興的事。」凱爾說。
「是嗎？」
「當然。」凱爾信誓旦旦地說道。
「對了。」康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有無痕伸展咒的箱子嗎？我們需要給布斯巴頓送一大批魔藥，有一個合適的箱子也能少跑幾趟。」
「那你算是問對人了。」凱爾說。
「要大一點的。」康娜又補充了一句。
「放心，沒問題。」他拿出自己的皮箱，又從裡面拿出另一個箱子。
他練習無痕伸展咒的時候做了不少，這個是空間最大的，之前他上學的時候，就是用它來裝行李的，畢業之後就騰空了。
「布斯巴頓沒有給你們下訂單的時候，就沒提供個容器？」凱爾把箱子遞給康娜。
「沒有。」康娜說。
「真小氣啊。」凱爾嘀咕了一句，「鍊金課應該不缺這玩意兒吧。」
「不知道，可能是忘了吧。」康娜隨口說道。
凱爾也沒有在意。
「那我們就出發……哎呦！」
凱爾話還沒說完，一隻火紅色的大鳥就突然落到了他的肩上，還用堅硬的喙啄了啄他的耳朵。
「福克斯？」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溫熱，凱爾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鳳凰。
「你怎麼來了？」
福克斯張開嘴，一張羊皮紙條掉了下來。
凱爾下意識接過來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臉色就黑了。
內容很簡單，鄧布利多找他有事。
今天可是聖誕節啊！
誰家好人聖誕節還加班的，不怕被掛路燈上嗎？！
「不可能！」凱爾忍不住對福克斯說道：「你回去告訴鄧布利多，我今年必須在法國過聖誕節，誰也阻止不了，梅林也不行！」
福克斯歪了歪頭。
它也是被鄧布利多強行從棲枝上叫醒加班的，迷迷糊糊的根本沒聽完凱爾的話。
在聽到『回去』的時候，它的翅膀上就開始冒火了。
凱爾人都麻了。
「我是讓你回去，不是讓你帶我回去！」
他慌亂地想把著急回去睡覺的福克斯從自己肩膀上扣下來。
幻影移形被打斷了，鳳凰身上的火焰也開始漸漸熄滅。
「噗嗤！」康娜忍不住笑出了聲。
到了這時候，她要是還不明白凱爾打的什麼主意，就真是傻子了。
非凡藥劑師協會最年輕的成員是傻子嗎？
當然不可能，而且她也不反對。
不過……她看了一眼被凱爾扔掉的紙條，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湊上前，踮腳……
凱爾只覺得嘴唇一軟，手上的動作下意識就停了下來。
就是這一停頓，原本快要熄滅的火焰再次重燃。
就像是放了個煙花，凱爾和福克斯同時消失在了街道上，只剩下一縷火苗慢悠悠地落下，點燃了地上的羊皮紙條。
康娜站在原地，嘴角還帶著一抹微笑。
對付凱爾？可太簡單了。
她朝四周看了看，確定剛才的動靜並沒有引起其他人注意後，才轉身回到了魔藥店裡。
……
與此同時，被強行拽回霍格沃茨的凱爾感受著嘴角殘存的柔軟觸感，深吸了一口氣。
「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看著面前的鄧布利多，眼神不善。
「如果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別怪我動手的時候不留情面了！」
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凱爾怎麼氣成這樣。
他看向鳳凰，但福克斯這時候已經飛回到棲枝上睡覺去了。
「哦，凱爾，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鄧布利多說，「但如果打我這個百歲老人一頓就能讓你消氣的話，我並不介意。」
「哈。」凱爾冷笑一聲。
打鄧布利多……他也得有這個實力啊。
「我當然不會欺負一個百歲老人。」凱爾說，「不過，我會在紐蒙迦德擺一百盆曼德拉草，讓它們三班倒，連著唱一個月的交響曲。
「哦，對了，我還會用龍糞把整個紐蒙迦德高塔都灌滿！」
鄧布利多臉色頓時就變了，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幾下。
格林德沃或許不怕曼德拉草發出的噪音，但灌龍糞……他一定會瘋的。
「好吧，返程的霍格沃茨特快被食死徒襲擊了。」鄧布利多用從來沒有過的語速，飛快地說道。
「不可能。」凱爾第一反應就是搖頭。
「說不好聽點兒，乘坐那趟列車的都是二代食死徒，他們怎麼可能襲擊自家的孩子。」
鄧布利多嘴角又開始抽搐了。
好吧，就算是他也必須承認，現在的斯萊特林成分多少有點複雜，不僅有二代食死徒，也有瘋狂崇拜伏地魔的預備食死徒。
但他們畢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身份依舊還是學生。
凱爾剛才的話要是被校董聽到了，他的古代如尼文教授怕是當不成了。
等等，好像他也是校董。
算了，這不重要。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但這就是事實，不僅食死徒出現了，連火車都差點翻在站台上，傲羅都來了。」
凱爾皺了皺眉。
「不對啊，返程的火車不是昨天就已經出發了嗎？」
「是這樣沒錯。」鄧布利多說，「這期間傲羅調查一直在調查，今天才找到了真相。」
「真相？」凱爾說，「怎麼，食死徒想大義滅親了？」
「當然不是，是有人救了他們。」鄧布利多說。
「是誰。」凱爾語氣依然很沖，「……這麼喜歡多管閒事。」
鄧布利多假裝自己並沒有聽到後半句話，平靜地說道：「是德拉科馬爾福。」
「誰？」凱爾以為自己聽錯了。
「德拉科馬爾福。」鄧布利多又說了一遍，「這個名字你肯定不陌生，對吧。」
豈止是不陌生，那可太熟悉了。
凱爾揉了揉額頭，「好吧教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德拉科馬爾福，他本身就是個食死徒，卻在在食死徒襲擊霍格沃茨特快的時候救了一群小食死徒。
「洛哈特教授的書都沒有這麼離譜？」
「也只有你還會稱呼洛哈特為教授，凱爾。」鄧布利多笑著說。
「我畢竟從他那裡學到了有用的東西。」凱爾說，「不過教授，這不是重點吧。」
「的確。」鄧布利多說，也收起了玩笑。
「根據傲羅的消息，食死徒昨天在9站台襲擊了即將到站的霍格沃茨特快，不過，傲羅在五分鐘前就收到了消息，及時趕了過去。
「通過調查，送這個消息的人就是德拉科馬爾福。」
凱爾還是覺得有那裡不對，感覺就像是在聽另一本《詩翁彼豆故事集》。
「另外，在傲羅到達之前，德拉科也曾現身霍格沃茨特快當中，和食死徒殊死搏鬥……」
「等一下教授，等一下。」凱爾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讓我捋一捋，你是說，德拉科馬爾福和食死徒殊死搏鬥，沒錯吧。」
「是的，你沒聽錯。」鄧布利多點點頭。
「好了，繼續吧。」凱爾笑著說道：「等說完了，我也好去對角巷買龍糞……能堆滿紐蒙迦德高塔的量，估計得提前預訂。」
德拉科馬爾福和食死徒殊死搏鬥，這簡直和海格燉火龍吃一樣扯淡。
鄧布利多居然因為這種事就把他從法國拽回來？
「別那麼心急，事情還沒完呢，先喝杯檸檬水。」鄧布利多好言相勸道，並敲了敲桌子，讓家養小精靈送來了一杯新鮮的檸檬水。
沒辦法，凱爾真能做出來這種缺德事，由不得他不緊張。
雖然格林德沃有錯，但也已經受到了懲罰，罪不至此啊。
「讓我猜猜吧。」凱爾喝了一口檸檬水，「德拉科馬爾福是不是想回霍格沃茨。」
「完全正確。」鄧布利多說。
「事情真的很巧，就在傲羅調查到送消息的人是德拉科的時候，盧修斯和納西莎就把他送到了魔法部，想讓傲羅保護他的安全。
「與此同時，湯姆也出現了，當著所有人的面，在魔法部門口用鑽心咒懲罰了他們，盧修斯和納西莎的慘叫聲幾乎傳遍了整個魔法部。」
「就這？」凱爾問道。
「湯姆還試圖衝進魔法部殺死德拉科，但被我阻止了。」鄧布利多說，「之後他就帶走了盧修斯和納西莎，德拉科逃過一劫，被傲羅保護了起來了。」
凱爾直到把檸檬水喝完後，才說道：「魔法部那邊是什麼看法。」
「大部分人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鄧布利多說，「他們想要幫助德拉科馬爾福，並以此勸說更多的食死徒棄暗投明。」
凱爾已經懶得再聽下去了，站起身說道：「教授，聖誕晚宴應該快開始了吧。」
「哦，已經開始了。」鄧布利多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你想去吃飯了嗎？」
「確實有點餓了。」凱爾幽幽地看了鄧布利多一眼，「我今天晚上本來可以吃一頓法餐的。」
「我認為，霍格沃茨的聖誕晚宴也很多豐盛。」鄧布利多笑了笑。
「那能一樣嗎？」凱爾嘆了口氣。
在法國陪他吃飯的人是康娜，在這裡，只是一個糟老頭子。
差太多了好吧。
兩人走在去禮堂的路上，鄧布利多忍不住問道，「凱爾，我想聽聽你對這件事的看法。」
「看法？」凱爾想了想，「很感人的戲碼，如果改編成舞台劇的話，一定能大賺一筆。」
「舞台劇……你的意思是，都是假的？」
「不然呢。」
凱爾攤了攤手，「馬爾福家出賣了神秘人，還被抓住了，但神秘人卻只是用鑽心咒懲罰了他們，而不是直接殺死。
「教授，這合理嗎？」
鄧布利多腳步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了凱爾一眼。
他果然還是更喜歡和凱爾聊天，他們的想法總是出奇的一致，把他找來的決定太對了。
「我來說吧。」
凱爾並不知道鄧布利多心裡在想什麼，伸手推開通往禮堂的側門。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盧修斯和納西莎根本不可能活著去到魔法部。」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