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交鋒，各自的手段
傲羅辦公室缺加隆嗎？
這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他們和食死徒的矛盾愈發激烈，不管是招新傲羅，購買魔藥，還是發撫恤金，都需要大把的加隆。
但部里同樣缺加隆，幾乎各個部門都在朝部長伸手，分給傲羅辦公室的就那麼一點兒，根本不夠用。
這也是斯克林傑推掉所有工作，硬是在這兒聽他們吵了好幾個小時的原因。
賺錢嘛，都是為了工作，不寒磣。
三萬加隆的一半就是一萬五千加隆，只是坐幾個小時，打打配合就能弄到這麼多資金，換成任何一個司長都不會拒絕的。
可惜他們沒這個機會。
斯克林傑挺了挺身子，在事情結束前繼續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一萬五千加隆啊，這個數字比他想的還要多不少，簡直大賺。
至於這筆錢名義上的用途……誰也沒有在意。
對角巷確實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壞，但這裡是魔法界，龍焰又不是厲火，一個簡單的修復咒就能解決大部分問題，根本不用在意。
妖精同樣也知道這一點，但它們還是掏錢了。
因為這本就是一個藉口，魔法部需要加隆，妖精需要儘快擺平這次失竊風波，挽回古靈閣的口碑，雙方屬於心照不宣。
只不過，本來這個過程並不需要這麼複雜，偏偏凱爾主動攬下了這個活，讓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直接翻了好幾倍。
三萬加隆啊……鮑格羅德心都在滴血，按照它們來時商量的計劃，這已經是底線中的底線了，再多一納特都不可能。
它也是真不想再和凱爾扯皮了，這人簡直是他見過最不要臉的巫師，得理不饒人，不負責任的話張口就來，大帽子更是一頂頂地往妖精臉上扣。
再說下去，連它都要懷疑妖精養火龍是不是真的想叛亂了。
心累，就這樣吧。
「很好，公事說完，就該說說私事了。」凱爾又喝了一口黃油啤酒，「我被搶走的那六千三百加隆，你們是不是也該給個說法了。」
沒完了？！
鮑格羅德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你的錢已經取走了！」他聲音嘶啞地說道：「之後的事情和古靈閣無關。」
它也想喝黃油啤酒，哪怕水也可以，但不管它怎麼暗示，那個傲羅都像是完全沒看到一樣，理都不理。
該死的巫師！
「無關？」凱爾冷笑一聲，「我要是出了古靈閣的門才被搶，我絕對不會說什麼，但我是在你們金庫里被搶的，要不是那張妖精的臉，我會放鬆警惕？
「他搶我加隆的時候還掉了不少呢，你們大可以去查啊！」
鮑格羅德瞪著眼睛。
它們確實在隧道里找到了一些散落的加隆，但，但那也不能證明這個巫師被搶了吧！
「你該不會是想說，那些加隆是我扔的吧？」凱爾瞥了鮑格羅德一眼，「你覺得我有這個時間？還是你覺得食死徒那麼好說話，會幫我這個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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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格羅德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
「所以別說那些沒用的，這就是你們疏忽大意才造成的……賠償，醫藥費，精神補償，九千加隆，一個納特都不能少！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找威森加摩告你們古靈閣！」
「嗯……你們古靈閣大概率贏不了。」斯克林傑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
「我們傲羅已經仔細檢查過凱爾身上的東西，確實沒發現他剛取走的加隆。」
凱爾剛幫傲羅弄了那麼大一筆錢，他也很願意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
當然，斯克林傑也沒有撒謊，傲羅真的檢查過凱爾的變形蜥蜴皮袋，還是當著鮑格羅德的面。
只不過他們什麼也沒找到，雖然也有一些加隆，但和六千這個數字差太多了，基本上可以確定兩者不是一回事。
鮑格羅德信嗎？
它可能信，但它不想賠。
於是雙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扯皮。
只不過這次，凱爾有了新的幫手。
斯克林傑代表魔法部，時不時會說上一句公道話，鄧布利多也偶爾插上一句。
一對三，鮑格羅德壓力倍增，只堅持了不到兩個小時就頂不住了，借著去盥洗室的名義離開了傲羅辦公室。
凱爾揉了揉喉嚨，轉頭看向旁邊。
「鄧布利多先生，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望你。」鄧布利多說，「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傲羅送去了聖芒戈，我作為副校長，自然要代表霍格沃茨去看望一下曾經的優秀畢業生。」
「副校長？」凱爾眨了眨眼。
「啊，校董們不願意讓我徹底離開學校。」鄧布利多解釋道：「所以在和米勒娃商量之後，就再次將我聘用了。
「只是西弗勒斯可能不怎麼高興，原本他應該就任副校長的，我算是搶了他的位置。」
「原來如此。」凱爾點了點頭。
他很理解校董的想法，畢竟有鄧布利多在的霍格沃茨，才是最安全的，不想放人很正常。
現在的情況，等於是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的位置換了一下。
「那你剛才還說自己是個路人。」凱爾問道：「不怕妖精知道真相後找你麻煩嗎？」
「聘書明天才會生效。」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繼續說道：「只是後來我聽說你離開聖芒戈了。」
「出了點……小插曲。」凱爾有些尷尬。
妖精和他一起去的聖芒戈，從路上，到纏繃帶的時候，他們一直在討論賠償問題。
聲音稍微有點大，即便在六樓都能聽到他們在大廳的聲音，實在忍無可忍的薩西婭院長就把他們趕出去了。
他們又不能在街道上吵，凱爾倒是無所謂，但妖精那模樣……十個麻瓜看見了，有九個都得報警。
為了不給逆轉偶發事件小組的人添麻煩，他們乾脆就把戰場轉移到了魔法部。
「你的加隆真被搶走了？」鄧布利多看著凱爾，意有所指地問道。
「當然。」凱爾不假思索地說道。
鄧布利多點點頭，至於信不信……那還用說嗎？
食死徒要是真搶了凱爾六千加隆，他可不認為對方能那麼輕易地離開。
幾人又等了一會，鮑格羅德還沒有回來。
「那個妖精，不會是跑了吧。」凱爾皺眉嘀咕道。
「不會。」鄧布利多說。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凱爾現在算是全權代表魔法部，幫他們的同時，也算是給自己借勢。
古靈閣的人要是真想解決這次事件，就必須要凱爾點頭才行，這也是魔法部默認的……
好處費？
大概吧。
果然，鄧布利多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鮑格羅德拖著兩條小短腿從外面走進來，不等凱爾說話，就率先開口道：「六千五百加隆，多出來的算是古靈閣感謝你幫忙趕走了食死徒。」
它絲毫沒有提醫藥費和那個所謂的精神損失費。
妖精的確想要花錢把這件事壓下來，但並不代表它們願意再一次把自己的腦子按在地上摩擦。
有一次就夠了，不能一直來吧。
「沒問題。」凱爾也沒有廢話，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如果他沒猜錯，剛才鮑格羅德應該是去聯繫古靈閣的妖精了。
雖然這個數字沒有達到凱爾的心理預期，但貪婪的妖精願意妥協，他也願意給對方一個面子。
少賺點，就少賺點吧。
「一百多加隆……你們古靈閣夠便宜的。」凱爾說道：「加隆什麼時候送過來，我可警告你們，別想著拖一年半載的。
「要是見不著錢，我擔心魔法部的同僚們沒心情做事啊。」
「你，你……」鮑格羅德直勾勾地看著凱爾，但很快又蔫了下去。
「我們儘快……」它嘆了口氣，「你也知道，近四萬加隆不是個小數目，就算是古靈閣也需要時間籌措。
「但我保證，等古靈閣準備妥當之後，一定會第一時間送過來的。」
「那行吧，聽你們的。」凱爾試圖還沉浸在大筆的加隆中，這次出奇地好說話。
鮑格羅德嘴角忍不住翹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之後就是一些可有可無的細節問題了，並不需要多長時間。
在達成一致後，鮑格羅德就逃也似的轉身跑出了辦公室，生怕動作慢一點兒就會氣死在這裡。
它是真累了。
不僅心累，嗓子也累。
人人都說妖精貪婪，沒有底線，但在它看來，這個巫師才是最貪婪的，他的胃口比角駝獸還大，心比囊毒豹還毒。
和他打交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鮑格羅德也有點後悔，如果之前在金庫里的時候，它們沒有試圖把責任往那個巫師身上推，是不是就沒有這些事了。
可問題是，他們當時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啊，習慣性就想把古靈閣從這場風波里摘出去，順便找個人承擔損失。
那些傲羅要是晚一會兒來就好了。
鮑格羅德嘆了口氣，再次加快了腳步，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里。
……
妖精一走，傲羅辦公室里的氛圍頓時就變得歡樂起來，尤其是斯克林傑，咧開的嘴就沒有合上過。
魔法部普通職員的月薪只有六十加隆左右……一萬五千加隆，著實是一筆巨款了。
有了這些錢，再想做一些事情就方便多了，還有之前不得已欠下的部分撫恤金，也能一次性給完……不，再加三成，所有傲羅的待遇全部提升。
在赫希底里群島損毀的魔杖……雙倍報銷。
還有療傷魔藥，活力滋補劑，生骨靈這些必備物品，成箱買，每個傲羅一箱。
現在每個部門都缺錢，必須防止其他們知道這件事後眼紅，儘快把這一萬五千加隆花出去，換成看得到的戰力。
斯克林傑在心裡規劃著名這筆錢的用途，連帶著看凱爾的時候也順眼了不少。
難怪別人都說鄧布利多看重他呢。
連之前的部長福吉也是，在他還沒畢業的時候，就被福吉用高待遇破格招進魔法部。
當時很多人都對這個決定頗有微詞，包括斯克林傑自己，但現在他知道了，人家是有真本事啊。
斯克林傑不服不行，身為傲羅的他抓黑巫師和食死徒是一把好手，但說到和貪婪的妖精打交道，就不是他擅長的範疇了。
如果傲羅來處理這次事件，撐死也就能從妖精手裡扣出來幾千加隆而已，交給凱爾，輕輕鬆鬆就把這個數字翻了十倍。
不得不說，福吉雖然當部長不稱職，但眼光是真的好。
「真是辛苦你了。」斯克林傑用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語氣說道：「那些貪婪的妖精，我還是第一次見它們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沒事，我也不光是為了魔法部。」凱爾擺了擺手，「而且，這事還沒完呢。」
「沒完？」斯克林傑愣了一下，「它們不是已經答應出錢了嗎？」
「是答應了，但這並不代表會立刻給你啊。」凱爾說。
「你是說，妖精想食言？」斯克林傑皺眉道。
一想到即將到手的一萬五千加隆要飛走，他整個人的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瞪著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一隻發怒的獅子。
「食言倒不至於，但肯定不會老老實實交錢。」凱爾說。
剛才鮑格羅德的表情他全都看到了，有那麼一瞬間，它是想笑來著。
吃了這麼大虧還能笑得出來……這裡面一定有古怪。
不過凱爾也不在意就是了。
鄧布利多還要回霍格沃茨去，凱爾和他在魔法部門口分開後，再次前往了對角巷，去破釜酒吧見了一個熟人。
大波浪，紅指甲，鱷魚皮包，麗塔斯基特還是那麼時尚，在巫師中獨樹一幟。
「怎麼樣？」
「別想了。」凱爾坐到她對面，「妖精認慫，你那篇文章大概率是發不出去了。」
「哈。」麗塔斯基特惱怒道：「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才溜進了古靈閣的，獲得了第一手消息，魔法部不讓發，我就不發了？」
「你也可以試試。」凱爾不緊不慢地說道：「但我好心提醒一句，如果約定好的事情搞砸了，等斯克林傑找到你的時候，你別覺得他殘忍就行。」
即將到手的一大筆加隆要是沒了，以斯克林傑的脾氣，他估計能把罪魁禍首拆了。
「我會怕一個斯克林傑？」麗塔斯基特怒氣沖沖地拍著桌子。
她連鄧布利多的花邊新聞都敢寫，還怕一個區區傲羅辦公室主任。
好吧，還是怕的。
麗塔斯基特很快就認清了現實，畢竟鄧布利多脾氣好，不管她寫什麼，哪怕把他描述成一個腦袋不正常的老瘋子，對方也不會生氣。
但斯克林傑就沒那麼大度了，他是真能下死手。
凱爾看了她一眼，也沒有拆穿，思索片刻後說道：「你想發，也不是不行。」
「什麼意思。」
凱爾並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預言家日報》通常幾點開始出售。」
麗塔斯基特雖然疑惑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如實回答道：「如果不是加急報導……早上八點。」
「這樣，你七點的時候，把報紙給古靈閣送一份。」
「就一份？」麗塔斯基特滿臉嫌棄。
這算什麼，耍她？
「一百加隆。」凱爾將一個沉甸甸的袋子扔到桌上，「你把報紙送過去，我付你一百加隆，現結。」
凱爾甚至沒看清發生了什麼，桌上的袋子就不見了。
「一份夠嗎？古靈閣妖精可有不少呢。」
麗塔斯基特露出職位微笑，「我們有一套專業的設備，印一份和一百份沒區別，放心，這算是友情贈送，不額外收錢。」
「那就每個妖精一份。」凱爾說，「記住，提前一個小時，只送給古靈閣，記得提醒它們這是當天的報紙。」
「沒問題，我親自去送。」麗塔斯基特拍著胸脯保證道。
兩人拿黃油啤酒碰了一下，就各自離開了。
「那些妖精到底是做了多大孽，居然碰到了你。」出門前，麗塔斯基特忍不住說道。
作為曾經的受害人之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這個巫師的手段。
想當年，她在各個知名巫師之間反覆橫跳，報導他們的花邊新聞，小道消息，都毫髮無損，結果卻在凱爾這個還沒畢業的學生手裡栽了一個大跟頭。
連她都是如此，那些妖精能好過？
「別亂說，我這可是在幫它們。」凱爾看了她一眼，糾正道。
「行，反正你給錢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麗塔斯基特鑽進壁爐里離開了。
凱爾則去了他在對角巷的店鋪。
因為距離古靈閣很近，這裡也受到了一些波及，但並不嚴重，多比第一時間就把店鋪修復了，至於店裡的東西更是完好無損。
凱爾第一次感覺多比動作太快了……修那麼快幹什麼，擺著啊，說不定他還能再賺一筆呢。
可惜，多比修都修了，總不能再拆了吧。
在進店裡之前，凱爾刻意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大門緊閉的古靈閣。
妖精的動作同樣很快，屋頂上那個被火龍撞出來的大洞已經消失不見了，單從外邊看，古靈閣和之前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至於裡面是什麼樣，妖精在忙什麼，有什麼計劃……無所謂。
就像凱爾之前說的，他並不在乎妖精想搞什麼手段。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