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古靈閣里的假妖精
「什麼情況，沒有？」
對角巷，凱爾問了三遍，但多比的回答卻始終是不知道。
他根本沒有見到有人送加隆過來，別說加隆了，連一個納特也沒有。
「這就奇怪了。」凱爾坐在櫃檯後面。
斯內普說他已經把加隆送過來了，但多比卻堅持說沒有收到，而且，他們應該都沒有說謊。
但加隆呢……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
這時候，一隻貓頭鷹突然從外面飛進來，將一封信扔到桌子上。
「羅馬尼亞的信？」回過神來的凱爾低頭看了一眼信封，隨即打開，抽出一張羊皮紙。
親愛的凱爾：
關於我們之前商議的事情，很抱歉推遲了這麼久，妖精們總是推三阻四，不願意把本該屬於他們的金庫轉移走（這群貪婪的傢伙，那明明是我們的金子）。
有意思的是，它們的同類一樣貪婪，英國的妖精來了，雖然晚了一點，但總算是搞定了，希望你沒有等得太著急。
你的新金庫在英國古靈閣166號金庫，隨信附上鑰匙，之後我們也會把加隆送到那個金庫里去。
（其實我個人認為，古靈閣雖然方便，但加隆還是放在自己手裡更安全，那些妖精並不可信。）
你忠實的
德羅爾斯布拉特
……
信是火龍保護區寄來的，裡面還附贈了一枚金色的鑰匙，應該就是古靈閣金庫的鑰匙了。
凱爾興奮地把鑰匙拿在手裡，這可是六千三百多加隆啊，他等了這麼久，終於到了。
這一刻，什麼斯內普教授，全被凱爾拋到了腦後……他那點賠償，連個零頭都不到。
這才是真正的巨款。
而且有一點，他和德羅爾斯的看法是一樣的。
妖精並不可信，加隆還是放在自己身上更安全。
「多比，店裡交給你了。」
想到這一點，凱爾霍然起身，朝著古靈閣走去，準備把錢取出來。
儘管鄧布利多辭去霍格沃茨校長職位的消息在魔法界引起了軒然大波，但卻沒有影響到對角巷，這裡還是和之前一樣，冷冷清清的。
凱爾走在路上，想著待會要不要給德羅爾斯回一封信。
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問問對方能不能繞過古靈閣，直接把分成得到的加隆送到自己這裡來。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就不用每年往古靈閣跑了。
應該……可以吧。
從德羅爾斯最後那句話來看，他對妖精也是不信任的。
主要是凱爾實在不想和妖精打交道，儘管它們的長相和家養小精靈很相似，但給人的感覺卻天差地別。
尤其是它們那一套強盜一樣的理論，和極端自私的性格。
在妖精的世界觀里，它們製作出來的東西就理應屬於妖精。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曾自備材料，並花了大價錢拜託妖精國王打造了一把寶劍，就是現在大名鼎鼎的格蘭芬多寶劍。
但當寶劍完工後，妖精國王就捨不得把它交給格蘭芬多了，不得不交出去之後，又造謠說是格蘭芬多偷走了寶劍，並企圖讓僕人去把寶劍偷回來。
一千年前的妖精還是挺棘手的，實力比現在要強的多，大多數巫師一對一也根本不是妖精的對手。
如果換個人，說不定還真讓妖精得逞了，可惜它們遇到的是格蘭芬多，四巨頭中最不看重面子的那個，同時也是最能打的（取自霍格沃茨圖書館《傳奇決鬥大師，格蘭芬多的榮譽》，不排除帶有偶像濾鏡）。
於是妖精國王的僕從就被削了一頓，在格蘭芬多的武力威脅下，妖精國王也放棄了偷寶劍的念頭。
不過【偷竊者格蘭芬多】這個稱號卻在妖精中流傳了下來，看得出來，它們還是賊心不死，一直惦記著寶劍。
除此之外，它們中的一些極端份子，甚至認為存進古靈閣的財寶也是屬於妖精的……巫師去取錢，在它們眼裡就是光明正大闖進家裡的小偷。
有這種想法的蠢貨還不在少數。
和這些妖精待在一起，凱爾總是忍不住想扔團厲火給它們燙個頭。
但有一說一，古靈閣的存在也確實方便了很多巫師，尤其是那些麻瓜出身的小巫師。
古靈閣是他們上學期間唯一能兌換加隆的地方。
所以就算凱爾不喜歡妖精，也必須承認它們存在的重要性……
……
店鋪距離古靈閣並不遠，很快凱爾就看到了那棟標誌性的白色建築。
他記得前段時間《預言家日報》上登過一張古靈閣被襲擊後得照片，外牆全是裂痕，連充當門面的柱子都斷了兩根。
不過現在這些痕跡都不見了，古靈閣還是之前的樣子，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大門兩側站著身穿制服的妖精，和持一根細長的金棒。
誠實探測器，能探測到隱藏的魔咒和魔法物品。
看樣子，上次的襲擊事件也讓這些妖精警覺起來了。
凱爾看了一眼自己的變形蜥蜴皮袋，不動聲色地走上樓梯，背在身後的右手袖口處，微微露出一截魔杖杖尖。
他走上台階，兩個妖精同時舉起金棒。
「混淆視聽！」
杖尖閃了兩次，妖精又把金棒放下了，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凱爾一樣。
第二道門是銀質的，上面鐫刻著竊賊必受惡報的警告，提醒每一個心懷不軌的人。
不過到這裡就沒有守衛了。
銀質大門後面，數量眾多的妖精們在大廳里忙碌著。
凱爾也看不出他們在忙什麼，反正……就是挺忙的。
長長的櫃檯後面，一個妖精正在仔細研究手裡的寶石，直到凱爾走到前面，它才慢悠悠地抬起頭。
這個妖精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好像還是新鮮的，這讓它看上去更加醜陋了。
「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妖精看著凱爾，問道。
「我需要取錢。」凱爾拿出那把金鑰匙。
聽到取錢，妖精眼裡本就少得可憐的熱情瞬間就消失乾淨了。
他接過鑰匙，檢查過後又還了回來，「沒問題，我這就讓人帶你去。」
他往後面看了一眼，「拉環……」
「鮑格羅德先生。」一個妖精主動站出來說道：「拉環不在，還是由我來帶這位先生去金庫吧。」
「不在？」被叫做鮑格羅德的妖精也沒有多想，點點頭道：「可以，你去吧。」
「好的。」年輕的妖精走出櫃檯，「需要叫上克拉嗎？畢竟現在是特殊時期。」
「只是一個普通金庫而已……」鮑格羅德思索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算了，你們一起吧，快去快回。」
「好的。」年輕妖精拿起一個鈴鐺搖了一下，隨後看向凱爾，微笑道：「先生，請跟我來。」
凱爾同樣也看著他，片刻後，眉毛微微上挑。
「那就……麻煩這位妖精先生了。」
「分內之事。」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一條粗糙的石廊，陽光被擋在了外面，好在這裡有一串火把用來照明。
另一個妖精已經在這裡等著了，看到年輕的妖精，它吹了一聲口哨，一輛小推車從黑暗中沿著軌道駛來。
等凱爾也過來之後，剛好看到它面無表情地站在小車最前面。
「抱歉，先生。」年輕妖精說，「克拉不善與人交談，希望您別介意。」
「當然不會。」凱爾隨口說道，也沒有在意，自顧自地上了小車。
「只要別耽誤我取錢就行。」
「一定不會！」
166號金庫算是最普通的金庫，十分鐘不到，小車就停了下來。
克拉還站在最前面，沒有動彈的意思，年輕妖精主動接過鑰匙，上前開門。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太暗，他嘗試了兩次才把金庫門打開。
一縷金光從打開的門縫裡灑了出來。
六千多加隆，只聽數字或許沒什麼，但這些加隆全都堆在一起就相當震撼了。
感覺就像一座和凱爾差不多高的金山，不大的金庫里瀰漫著醉人的芳香。
「我就喜歡這個。」凱爾撫摸著那些金幣，忍不住說道。
「是啊。」年輕妖精贊同地點點頭，「都說金子骯髒，但誰也離不開它。」
「不，你錯了，我從來都沒說過金子骯髒。」凱爾拿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袋子，把那些加隆一個不剩地全都裝了進去，之後又把金庫的邊邊角角，包括石縫裡都檢查了一遍。
直到確定都裝乾淨了，沒有任何遺漏之後，才走出金庫，重新坐進了軌道上小車。
年輕妖精也跟了上來，妖精克拉啟動了車子。
小車朝金庫深處駛去。
「這位妖精先生。」凱爾左右看了看，「恕我直言，這似乎並不是回古靈閣的路。」
「是的。」年輕妖精很痛快就承認了，「我們還有另一件任務需要完成，比較著急，可能會耽誤您一些時間，希望先生不要介意。」
「啊，沒關係。」凱爾拿出一枚金幣在手裡摩挲著，「我不著急。」
小車沿著迷宮一樣的甬道，在軌道上一路疾馳，速度越來越快，咔噠咔噠的車聲，和呼嘯的風聲混在一起，吵得人心煩意亂。
兩邊牆壁上的火把越來越少，空氣中漸漸多了一股難聞的味道。
小車飛快地拐了一個急彎之後，凱爾又聽到了第三種聲音。
那是巨大水流撞擊地面的聲音。
只見前面不遠處，一道瀑布嘩嘩地沖泄在軌道上。
「妖精先生，你確定還要繼續往前嗎？」凱爾突然說道：「我有必要提醒你，防賊瀑布會沖刷掉一切魔法。」
「這個我當然知道。」年輕妖精回過頭，接著，他拿出了一根魔杖。
妖精是不允許持有魔杖的，這是魔法部的底線，沒有巫師願意看到曾經發動過叛亂的妖精再次拿起魔杖，
但凱爾卻沒有絲毫驚訝，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樣。
防賊瀑布似乎被什麼東西截斷了，小車順利從底下穿了過去。
「真麻煩。」年輕妖精拿著魔杖，咕噥道：「但我現在還需要它幫我開門。」
他並沒有收起魔杖的意思，因為凱爾也拿著他的魔杖。
「我很好奇。」凱爾突然開口道。
「好奇什麼？妖精能拿魔杖嗎？」
「不。」凱爾搖搖頭，「妖精肯定不行，但你肯定可以。
「我好奇的是之前古靈閣發生了什麼，報紙上只是簡單提了一句，根本沒有過程。」
「這個啊……」年輕妖精想了想，說道：「黑魔王需要貝拉特里克斯金庫里的某件東西，但她被殺死之後，金庫鑰匙就找不到了，沒辦法，我們只能採取一些強硬的措施。」
「不是還有一個萊斯特蘭奇活著嗎？」凱爾問道：「讓他來不就可以了嗎？」
「羅道夫斯？」年輕妖精搖了搖頭，「他不是貝拉特里克斯，即便兩人是名義上的夫妻，也需要提供證明。
「可這就回到了一開始的情況，貝拉女士對黑魔王太忠誠了，很好地執行了他藏一件東西的命令，好到連羅道夫斯也不知道那把鑰匙放在什麼地方。」
「所以沒有鑰匙，妖精就不讓他們去金庫？」
「是這樣沒錯，這是規矩。」
「真麻煩。」
「沒辦法，那個金庫太值錢了，妖精們巴不得它永遠留在古靈閣。」
「妖精們……」凱爾看著他，咂了咂嘴，「裝都不裝了嗎？奧倫教授。」
「噢，該死。」年輕妖精很敷衍地說了一句，他用魔杖在身上劃了一下，瞬間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還是這樣舒服。」食死徒奧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饒有興趣地看著凱爾，「你什麼時候猜到的。」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凱爾說，「我在變身術上還是有點心得的，你的眼神，可不是一個妖精該有的。」
「我本來想隨便跟著一個人進來的，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你。」奧倫說，「真是讓我驚訝啊。」
「我也沒想到一個炙手可熱的食死徒，會跑到古靈閣偽裝成妖精。」凱爾說，「怎麼，你們一百多個食死徒都沒能拿下古靈閣？」
「哪有那麼多，也就不到二十個而已。」奧倫擺了擺手，「防賊瀑布沖刷掉了他們對妖精施展的奪魂咒，導致任務功虧一簣，所以我就來了。」
「這樣啊。」凱爾聳了聳肩，「不過我敢說你也完不成。」
「那就麻煩了，黑魔王不喜歡廢物部下。」奧倫嘆了口氣，「聽你的語氣，你要阻止我嗎？」
「當然了，這還用說嗎？」凱爾隨手把金幣彈飛到小車外的崖壁上，然後又從袋子裡抓了一大把扔出去。
「而且這個答案，你不是也早就想到了嗎，從你主動提出帶我來金庫的時候。
「說真的，如果你不叫我，我可能還認不出來你呢，但你偏偏叫住我了，還主動帶著我參與了進來。
「我這要是裝沒看到，就不合適了。」
「真不走運。」奧倫再次嘆了口氣，「我本來是想找你敘敘舊的。」
「我們之間可沒什麼敘舊的必要。」凱爾又抓了一把金幣扔出去。
奧倫看著凱爾一把把往外面扔金幣的舉動，實在有些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你在幹什麼？」他忍不住問道。
「提前布置現場。」凱爾說，控制著金幣落到一些顯眼的位置上去，「就算我不得不阻止你，也不能白給古靈閣幫忙吧。」
「好吧。」奧倫還是不理解，但他選擇尊重，「馬上就到了，現在動手嗎？」
「不，再等等。」凱爾沒有再繼續扔金幣了，看著前面幽深的隧道說道：「來都來了，機會難得，剛好我也想順路做一件事。」
這時，小車再次拐了個彎，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
通道豁然開朗。
一條巨大的火龍栓在前面的地上，阻止任何人接近那裡四五個最深的金庫。
只是和凱爾見到的其他火龍不同，這條龍的狀態很不好，鱗片蒼白鬆動，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脫落。
這是常年待在陰冷處造成的，火龍喜歡炎熱乾燥的環境，待在這種深入地下的甬道里，對它們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它兩條腿被巨大的鐵鏈鎖著，周圍的鱗片早就被鐐銬磨掉了，血肉模糊。
「好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凱爾從小車上跳下去，「順便說一句，在防賊瀑布被截斷的時候，妖精們應該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我們最好都快一點。」
「嗯，你說的沒錯。」奧倫也拎著那個叫克拉的妖精跳下了小車，這個過程中，那個妖精眼神渙散，動都沒動一下。
兩人就這麼默契地分開了，誰也沒有為難對方。
凱爾走向火龍，那是一條烏克蘭鐵肚皮。
察覺到有人接近，火龍轉過醜陋的腦袋，張開大口朝凱爾噴出一道烈火。
一道石牆升起，擋住了烈火。
「需要幫忙嗎？」奧倫遠遠地扔過來一個造型奇特的鐵片，「我打聽過了，這玩意兒能讓它安靜下來。」
「用不著！」凱爾說。
他再次揮動魔杖，面前的石牆又變成兩條巨大的石頭手臂，一左一右抓住巨龍的脖子，隨後猛地用力，將它死死地按在地上。
「轟！」
地面發出一陣轟鳴，濺起了大量碎石和灰塵。
巨龍仿佛被激怒了，咆哮著掙紮起來，同時無差別地朝周圍噴吐烈火。
「放鬆，小傢伙，放輕鬆。」凱爾輕聲安慰著火龍，同時魔杖向上一挑？
叮地一聲，束縛著火龍的枷鎖被什麼東西切成了兩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