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超大章合併)沒道德怎麼綁架?
屬下拱手:「既然如此,把那昏官都殺了。」
石德回頭反問:「那渭河上的大船,容易被浪掀翻,但這泥沙俱下,泥沙你打撈的乾淨嗎?」
回頭的時候,石德才裝作看見了霍海,急忙拱手:「霍少尉!在下恭候多時了!」
霍海笑了笑。
石德無非是在說,這官場混雜,霍海想要把官場裡的對手都剃掉,是痴人說夢。
但反過來,霍海就像他乘坐的大船,很容易就被掀翻被淹死在這官場了。
不過霍海才不跟他打啞謎:「我要你們家的田土,開個價吧。」
石德笑了笑:「霍大人,這田我不想賣。」
「我聽說這次購田是陛下吩咐的?如果霍大人你打出陛下的旗號,說陛下要我家的田,這田你立刻拿走,給我市價的三分之一就行。」
看石德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你有種嗎?有種的話就斗一斗,沒有種的話就拿陛下來壓我,我看不起你。』
霍海嘴角上翹:「陛下說要你家的田。」
石德看霍海這不要臉的樣子,卻如同早就知道一樣,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前方沿岸薄冰還沒有化完的冰景:「我小的時候,每一次我不聽話,我爺爺就側身坐著,也不說話,也不批評我,就那麼坐著。」
石德回頭看了看霍海:「但每一次,都會有人來教育我,打我一頓。」
石奮是個比較寬厚的長者,屬於張歐一代那種。
但他還沒有張歐那種完全不得罪任何人的手段。
他是另外一種。
他的子孫輩做小吏,回家看望他,萬石君也一定要穿上朝服接見他們,不直呼他們的名字。子孫中有人犯了過錯,他不責斥他們,而是坐到側旁的座位上,對著餐桌不肯吃飯。這樣以後其他的子孫們就紛紛責備那個有錯誤的人,再通過族中長輩求情,本人裸露上身表示認錯,並表示堅決改正,才答允他們的請求。
怎麼說呢,大漢版本聖雄甘地。
沒錯,石德就是當初那個負荊請罪的孫子。
此時,石德背後的護衛,抓著兩個衣不蔽體的人走了出來。
霍海一開始還沒看到這兩個人。
其中一個侍衛:「你們兩個,趕緊耕田。」
說完就是一鞭子。
一鞭一鞭的抽下,兩個人立刻皮開肉綻。
這兩個人本來就穿得薄,又乾瘦,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現在被這麼抽打,讓人感覺他們馬上就活不下去了。
石德才開口:「這兩個人,是河洛逃難來的流民。」
「當初霍大人的人送他們北上時,他們覺得太遠了,就想留下。」
「可是。」石德指著北方:「這裡可是高祖的陵墓,我怎麼能讓他們留在這附近呢?所以,我把他們收留了下來,允許他們做了石家的奴僕。」
霍海冷笑。
恐怕是強行擄的人吧。
當初自己送他們北上,他們那時候吃不飽穿不暖,自己給吃給喝,給穿給住,他們怎麼可能不北上?
石德嘆氣:「如果陛下要我家的土地,當臣子的肯定不能不給。不過給了土地,我家這些奴僕,就失去了作用了。」
「失去作用的奴僕,讓我用糧食養著他們……恐怕不太好吧?」
後面的護衛:「公子,沒有用處的東西,自然不能讓他們浪費糧食,不如殺了吧。」
說完抽出刀對準兩個人就要砍下。
石德抬手:「住手。」
說完石德回頭看向霍海:「霍大人,這兩個人我攔得住,但是剩下那幾百奴僕,可怎麼辦啊?」
「你說呢?」
霍海看向石德,這人果然不是蓋的。
劉徹什麼都在乎,就是不在乎個把人命。
而石德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拿這些奴僕做文章。
劉徹恐怕根本不會因為這個怪罪他,反而可能還更喜歡他,恨不得把他調去太子宮任要職。
項緒實在是忍不了,這裡面的道道他也是門清,抬起頭:「好不要臉的東西。」
「說什麼這些人無法活命,說的好像你救了他們似的。」
「要不是你從中作梗,他們早就到了同關,現在過上了每天有酒有肉,吃飯管夠,穿衣管暖的日子,每個月還有三千工錢拿,不出三年,就會成為長安城中最富裕的一撥人。」
「現在你扣下他們,把他們變成奴僕,還想殺了他們,還用他們威脅我家公子?」
「找死!」
兩個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奴僕抬起頭,一臉茫然。
他們聽到項緒的話,卻是不敢相信。
幾個月前他們經過這裡時,被留了下來,成了石家塢堡的奴僕,幾個月來過的是什麼苦日子?當初一起的人,也死了好幾十個了。
他們也只是慶幸,幸好自己活下來了。
但是現在聽說以前一起逃難來的人,在北面過上了神仙一樣的日子,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本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現在卻提起了精神,開始掙扎。
石德瞥了兩個奴隸一眼,又看向了霍海。
霍海抬起右手,手指尖擺了兩下,示意項緒閉嘴。
然後才開口:「客氣一點,人家石公子是在背罵名幫我的忙呢。」
「你要是願意,現在就殺吧。」
霍海可不是會被威脅的人。
再說了,什麼年代拆遷不死人啊,任何事情發生變化,就一定會觸及一部分人的利益。
絕大部分人能接受的,不代表小部分人要接受。
只不過今天的事情,成了石德威脅霍海而已。
這就好像打仗的時候,石德趕著一群百姓擋在面前『有種你就射箭殺了他們』。
甚至都不用自己殺,他幫忙殺。
霍海是受威脅的人嗎?
擴寬長安的事情勢在必行,一旦成功,將會為長安多騰出巨大的空間,讓現在這個幾十萬人的長安,成為能夠容納百萬人,兩百萬人的世界歷史級別巨城!
還能讓長安剩下的百姓,從現在的環境解脫出來,過上更好的日子。
如果不這麼做,經濟早晚崩壞,到時候所有的人又要回歸到以前的日子,甚至,因為打匈奴需要更多錢,他們會被壓榨,最後過上比現在差的多的多的日子,一直被壓榨到劉徹晚年。
這就好像是一個電車難題。
一邊是百萬人,一邊是百人。
甚至,這個題都不需要霍海去動扳手,因為一直碾過去就是百人祭天,而不是百萬人。
道德綁架?
只要我沒有道德,你怎麼綁架我?
石德懵了。
石德根據自己得到的情報得知,霍海野心極大,有成為霍子的打算。
要向墨子、孔子、老子這些人看齊。
一個這樣的人,怎麼能留下道德缺陷呢?
要知道和墨子一樣強大的公孫班,可就不是公孫子,就算他是匠人之祖,是匠聖,都沒配上一個子字。
就是道德有明顯缺陷被攻擊過。
這個霍海,怎麼能說出你隨便殺這種話呢?
石德不知道的是,這田土霍海必須拿到手。
如果石家的土,在更北方一些,那霍海就不要這塊地了。
畢竟北岸的土已經拿下了九成八。
但問題是,石家的田土,就在渭河北岸。
雖然霍海和劉徹計劃的是讓渭河改道北移,根據霍海的計算,直接進入它應該進入的真正河道。
但別忘了長安不只有渭河。
八水繞長安!
長安西邊最接近的灃河,還有東邊的灞河滻河,那可都是有水的。
所以,就算渭河改道,也不會是直接消失,而是會變小。
準確的說是,本身渭河黃色的水會消失,轉而變成清水。
按理說,霍海也可以把原渭河河道填了。
但……這麼好的天然河道,直接可以當運河用的河道,填了?那不暴殄天物嗎?
歷史上的改道後,古人沒有意識也沒有能力把河道保留下來變成運河,霍海難道還不懂嗎?
還有,長安人還是要用水的,所以滻河從新規划過後引入原渭河河道,就可以產生新的灃灞運河,同時也會是長安人的食用水來源。
這樣一來,長安的工業下水就到了新渭河,就讓食用水和工業用水下水分開了。
這個規劃順勢而為,一方面利用的是現在北面的小河道,進行加寬處理簡單,一方面使用南方的舊河道做成有石頭岸的運河。
未來這條河道,會是整個長安的經濟動脈!
要知道後世長安,因為地下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連挖地鐵都費勁,更不要說挖運河了,哪有直接留一條運河這種好事兒啊?
這可是後世規劃那麼科學的長安都沒有的好事兒。
能錯過?
但問題是,運河沿岸就是能做口岸。
如果這裡的土地都拿下,未來石家就能做漕運。
但凡對運輸行業懂一丁點的就知道,運輸行業無論是漕運還是快遞還是大貨車隊還是別的,是最容易滋生暴力社團的地方。
因為產於這個行業的,全都是青壯年勞力,而且是常年勞動鍛鍊的猛男。
並且這群人全都要養家餬口。
但凡幹這一行的頭頭,稍微帶節奏說誰誰誰不讓咱們運貨賺錢了。
那這個人就死定了。
霍海絕對不能允許未來長安城有這麼一個家族存在。
特別是現在了解到石德這個人的本相後,更加不能允許了。
現在死一百個工人,總比未來幾十年斷斷續續一萬人綁上石頭被沉進河裡好!
所以,石德根本沒想到,他威脅霍海,導致霍海反而更堅定的一定要這塊土地了。
看到霍海堅定的眼神,石德忍不住沉思了起來。
這個人,他不想做霍子?
還是……他在詐我?
石德現在手握一把刀,砍下去,就是一刀同時砍掉霍海和自己的名聲。
不砍下去就有點不好收刀了。
僵住了。
霍海卻顯得急不可耐:「不敢?還是不會?」
石德臉色一陰沉,不過他馬上想到了最近聽說過的一件事情。
之前長安大道規劃時,所有參與的貴族,邀請霍海商談。
當初石德的堂哥就在場。
那一次,所有人都沒法從霍海嘴裡探查出口風,唯獨蕭廣,直抒胸臆,直接問,結果霍海真的回應了。
石德看向霍海:「我實話跟你說,我已經猜到你要幹什麼了,你想要在這裡修建一座新城,你的水泥廠磚頭廠燒制了多少材料我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你要用什麼辦法忽悠長安城的人在北岸買房,但我也要賺這筆錢。」
霍海聳肩:「實話跟你說,你猜對了。」
這其實沒什麼好否認的。
按道理,就算有水泥廠和磚頭廠,應該也沒有任何人能猜到才對。
石德猜到了只有一種可能,他不是猜的,是有內奸。
十個經理人裡面,有一個內奸。
要知道那些簽合同賣地的百姓只是普通人,他們可不敢得罪霍海,簽合同說保密,他們就會保密,只有十個經理人嫌疑大。
石德:「果然。」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畢竟確定霍海要幹什麼了。
但是霍海卻:「你如果把持著這塊地,那房子我也不修了,這地留著種棉花好了。」
新城?城南照樣修新城!
無非就是多等兩三個月,用煤礦的收益把城南也買下來罷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以後那邊的森林公園就保不住了。
石德愣了一下:「為什麼?我這點地,才多少?你就這麼大的胃口,想要獨吞?」
霍海:「我跟你說實話,我不想獨吞,但是你這塊地我必須要要,因為我要水運。」
水運?石德聽完哈哈大笑,笑的捂住了肚子:「渭河?水運?哈哈哈哈?!」
渭河太寬了,水流又湍急,河道又有灘涂,怎麼水運?
船上繫著幾十米的繩子,兩岸的縴夫往前拉?
這不是個搞笑嗎?!
霍海:「你別管。」
石德剛剛以為自己的話能把霍海釘死,沒想到霍海卻讓自己殺人。
現在石德反而明白了,分明是霍海在死鴨子嘴硬。
石德笑完後淡然的開始口嗨:「霍大人,你要是發誓你要用渭河搞水運,並且經年不停,規模不小,那石家的地給你了,你只需要在其他地方補償我一塊差不多大小的地就行了。」
「要知道河岸的地肥沃,我隨便要一塊一樣大的地,你已經是賺大了。」
石德認為,霍海必不敢接。
你霍海露怯了!
只要你不敢接,我馬上就去殺奴隸。
石德篤定,霍海一定不會縱容,一定會更大幅度的退步來保這些奴隸。
石德沒想到自己這麼輕鬆就能拿捏霍海。
石德洋洋得意的時候,聽見霍海:「好啊!石德,俗話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不會反悔吧?」
聽到霍海這麼說,石德傻了!
「你……」石德:「你確定你會常年保持水運,一直不停,並且還立刻對外宣傳?」
霍海點頭:「沒問題。」
當然要常年保持水運,這個石德不會真以為修建新長安城的磚頭要從同關調過來吧?
要知道黃河渭河的淤積泥沙,就是最好的建築沙,也是最好的燒磚材料!!!
霍海當然不可能運輸磚頭,這不大傻子嗎?運輸費多高啊?
霍海當然是在老的渭河河道采砂燒磚,然後采砂運去工地。
這當然不可能從陸地上穿過。當然是直接走水運,運到馳道,走主幹道。
別說其他產物,就光是建材,起碼可以持續運送五年以上。
這算長期水運了吧?
更何況,霍海預計,這些貴族恐怕都在偷偷計劃在自己的封地搞錢,之後還會送更多豐富的產物來長安賺錢。
特別是送錢來長安!
他們私下造幣,走陸路到長安,運送費用都要占據幣值的四到七成。
可如果走水運,要便宜非常多。
因為黃河在三門峽的落差太大,水下地形太怪,沒法水運,所以東面來的東西,都要下車一次。
而且渭河又難以運輸,又要下船一次。
兩次下車運輸,十分消耗運力。
要知道,比如用糧食作為例子,水運五百公里消耗是百分之四十,而陸運是百分之九十五!
二十車才能送到一車。
雖然只下車運送兩段路,也會讓消耗暴漲到三倍。
就算糧食產地糧價只有長安三分之一,那運過來也是一文不賺了。
試問哪個商人會做這種慈善?
可如果只下船一次,呢?消耗就只有一倍多。
那從糧價只有長安三分之一的地方運輸一船糧食到長安,就得到了一船半糧食的財富!
這還是糧食,其他價格更貴的各種地方產物呢?
雖然一個人不太可能有太多這樣的貨物。
但是,天下人誰不想賺錢?只要運河一通,天下誰人不來?
一旦古渭河河道修浚成了運河!那貨物將會源源不斷的運送進來。
所以運河的漕運絕對不會停止,甚至霍海敢保證,這東西可能能持續到地球擁有移民外星球的時候,都還能發揮作用。
畢竟這不是生挖的河道,而是真正的古河道截留大半變成小河道做出來的超級優質運河啊。
事兒少利潤大!
這就幸虧現在的首都是長安,換成洛陽,揚州,成都,都沒有這種好事兒,只有八水環繞的長安,因為南高北低又擁有多條與渭河同方向小河道的特殊地理環境,才有這好事兒。
石德看霍海滿臉自信的點頭。
一時之間難住了。
自己話都說出去了,難道不執行?
那傳出去,自己別叫石德了,叫失信失德好了。
石德:「好,既然霍大人你同意了,那就這麼做吧,我聽說你們現在流行定契書?做契約吧。」
霍海笑了,石德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他肯定是篤定自己牛皮吹破了不敢接,沒想到自己真敢接。
口嗨是病,得治!
沒想到,這麼難纏的人,這麼難纏的問題,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那麼接下來,就該開始疏浚新河道,還有搭建過河的橋了。
霍海簽下合約,直接上車趕往碼頭。
石德看著馬車離去,深吸了一口氣。
石德依舊篤定,霍海就是口嗨,是放不下面子,咬牙答應的。
「看來霍家賺的錢,比想像中的多,居然願意為了一個面子,這麼去虧本。」
「不過,下一次見面就不是這裡了,而是朝堂上!」
……
車上,商富欲言又止,但還是忍不住了:「公子,聽那個石德的意思,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霍海:「查。」
「查到後,派去蜀地。」
「張騫正在蜀地執行青藏計劃,蜀地那邊要做的事情不比長安小,需要用人。」
商富愣了一下:「公子,既然成都那邊這麼重要,為什麼要派一個查出來的內奸過去做事兒?」
霍海笑了。
當然是把內奸背後的主子的目光,吸引到南進計劃上去。
蜀地那邊可不比長安這邊規劃的東西少。
目前蜀地那邊已經在搞鹽和茶了。
因為有霍去病進言作保,加上煤礦收益的暴漲,劉徹把製鹽這事兒放權給了張騫。
霍海就記得蜀郡有兩個地方可以製鹽,一個是自貢一個是邛崍。
邛崍這個地方,那就是司馬相如前老丈人的地盤。
卓王孫本來就是做鹽鐵發家的,是當地土霸王。
別以為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事兒會影響卓家,當初劉徹收回鹽鐵權利,而卓家就是幹這個的,要不是司馬相如,卓家是保不住的。
現在卓家配合張騫,在成都那就是黑白通吃。
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把滷水探出來。
而且,為了產量,為了迅速打通西南夷,霍海把天然氣的事情告訴了張騫!
有天然氣燒制精鹽,不久之後成都的鹽比海邊的鹽都還好,不只是能送去打通西南諸國的路,開闢出茶馬古道探查去天竺的路。
還能送來長安賺錢。
一個茶,一個鹽,之後不久就會風行長安。
只要石家不是傻子,到時候得知了成都那邊的秘密,一定會把重心轉過去,把錢投過去。
這樣一來,他們就不可能把錢留在長安和霍海作對。
同時他們去成都賺錢,等於給南進計劃幫大忙。
一石三鳥之計。
霍海擺了擺頭,提到成都,不知道張騫搞到蜀錦沒有。
蜀錦在古代太出名了,特別是蜀繡。
雖然說在現代有四大名繡的說法,蜀繡排第二,但那是因為明清時代蘇繡做龍袍的緣故,蜀繡才排到了第二。
在歷史上,蜀繡可是直接代替刺繡是整個漢唐的外貿法寶的。
蜀繡兩個字在西域在中亞直接就是絲綢兩個字的等同代名詞。
原因就是,成都那邊早在西漢初年,就製造出了可以控制一千條線的特殊織布機。
這織布機在控制下,可以輕鬆的織出帶有圖案的絲綢。
製作出超級誇張又精美的頂級圖案!
本來秦朝的時候,蜀繡只是華麗,現在這麼多年過去,裡面的科技含量也高了,效率也高了,製作更精細了。
霍海讓張騫找到那玩意兒鉤綜式提花木織機的手藝傳人後,立刻送來長安。
本來讓他來是為了製作新式的織布機,來幫助今年會出產的棉花織布。
雖然長公主從南越搞來的棉花種出來沒法工業化,但是手工紡線織布在明年也能成為巨大的輕工業品類。
現在長安人富裕了,總不能全搞吃的吧?那會吃高物價吃窮周邊的人。
所以這玩意兒還挺重要的。
沒想到,現在又得到了埃及長絨棉種子!
這個織機的工匠就更重要了!
一定要搞出新的紡線機新的織布機!因為工業化不可避免的要到來了,需要提前進行技術升級!
到了碼頭,霍海就看到另外一艘船停在岸邊。
船上的人還沒下來,霍海就看出來他是誰了,因為他的穿著格外不同。
漯陰侯渾邪。
以前的渾邪王。
船上的渾邪王看到霍海就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自己投降大漢只是緩兵之計,只要重歸草原,時間久了這事兒說不定還有轉機。
誰知道,所有匈奴人都被帶走了。
成了勞工,成了奶工。
渾邪王讓屬下去試探過,別逗了,以前窮的吃草的匈奴男人們,現在三千一個月,他們還會回去?
甚至渾邪王派過去試探的屬下還被打了一頓!吊起來打。
以前的將領,被以前的小兵吊起來打,關鍵他們還發作不了。
現在這些人是霍家的工人,你動一個試試?
所以渾邪十分頭疼啊。
今天看到霍海更是盯著霍海不說話。
霍海對朝臣那都是隨便拱手隨便打招呼的,看到渾邪卻專門作揖:「漯陰侯。」
渾邪回禮:「太子舍人霍大人,巧了這不是?」
霍海:「不太巧,你不該過渭河的。」
渾邪沉默片刻:「我知道我已經拿不回兵卒了,他們永遠不會跟我走了。」
霍海:「拿不拿的回來,你都不該過河的,別害死了你的幾個兒子。」
渾邪:「我只是……看長安城的人都在做生意,也想做生意罷了。」
渾邪現在沒可能復起了,也做不了武將,不可能坐吃山空,雖然他的財富很多,歸降封侯又被獎賞了不少金錢,足足近億錢。
但,坐吃山空是會吃光的。
「我想看看以前的那些屬下部眾,有沒有願意跟我做生意的,聽說煤礦並不禁止他們離開?」
渾邪也是沒辦法,總不能去找牧場那邊的老頭們女人們做生意吧?
長安城的漢人?渾邪能僱傭他們,問題是渾邪僱傭他們去做漢人生意,和漢人競爭?
這特麼不是送人頭嗎?渾邪都知道這不靠譜。
霍海明白了渾邪的意思:「做生意麼?我有門生意,不如我們合作,不需要多少人,主要需要的反而是女人,只要去牧場帶一些人就行了。」
渾邪瞪大了眼睛:「幾萬礦工聚在一起,你讓女眷去開窯子,你不怕他們譁變?!」
霍海探頭:「媽的睿智,你在胡想什麼!老子說的是匈奴特色涮羊肉,穹廬特色農家樂,烤全羊!」
雖然不是真匈奴特色。
但試問匈奴王親自掛名的匈奴特色餐飲,長安城的人誰不想去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