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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別被渣男三島騙錢又騙身呀

2024-11-15 22:01:57 作者: 怕辣的魚魚
  第123章 別被渣男三島騙錢又騙身呀

  稻川會的道場裡,小雪捧著一盤草莓,邊吃邊和姐姐說早上發生的事。

  「……然後呢,那個叫池澤的老東西說,要盯著三島發書來狙擊。三島當場就做出了回擊……」

  說完這句話,小雪趴在榻榻米上,笑得前仰後合:「姐姐,你看到那老東西的臉色沒,一把年紀了臉都要丟光了,哈哈哈……」

  聽著妹妹的笑聲,阿潤拿著手機瀏覽推特上的評論。

  根據那些隻言片語,在腦海里拼湊出當時的畫面,阿清的才華橫溢,阿清的揮斥方遒……

  光是想想都覺得嚮往。

  「真是奇怪哩,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入贅呢?」小雪搞不懂太複雜的東西,一邊大口吃著洗乾淨的草莓,一邊展開幻想,「莫非,是被小鹿姐姐逼的嗎?有可能哦,小鹿姐姐那麼厲害……」

  想起那個明艷大方的女子,阿潤略微覺得有些泄氣。

  人家出身名門,美麗大方,頂級學府畢業……自己一個黑道千金,比不過啊比不過。

  

  片刻後,阿潤將這不舒服的情緒壓下去,轉頭看向妹妹。

  妹妹抱著一盤草莓縮在被爐里,吃得滿嘴都是汁水。

  「等會要吃晚飯了。」阿潤輕聲說道。

  「哦,我不是很餓。」說著,小雪又拿起一個草莓,一口咬掉了一半,隨後被姐姐瞪了眼。

  草莓被搶走了。

  阿潤將半個草莓吃進嘴裡,用力嚼了,咽下去,隨後說道:「都說了要吃晚飯了,你吃水果了,不然等會又一點飯都吃不下了!」

  「知道啦~」

  小雪縮了縮脖子。

  從小就沒有母親,一直跟著姐姐,在她心裡姐姐就等於是母親。

  阿潤把妹妹手上的草莓搶過來放好,坐在榻榻米上。

  時而看看手機,時而往門外看一眼,一副在等什麼人的樣子。

  「姐姐啊,你不會又在想那個渣男吧?」小雪靠了過來。

  阿潤放下,笑著摸摸她的頭髮:「你們兩個也沒經常見面啊,真不明白到底怎麼結下的仇……」

  「這仇恨可大了好吧!他都要把姐姐從小雪身邊搶走了呢!姐姐呀,他根本不是好人,你可別被他騙了!一個有了家室,還和那麼多女性保持曖昧關係的傢伙能是好人嗎……」

  小雪絮絮叨叨地罵著,身體往姐姐這邊靠了過來:「反正姐姐以前也沒談過戀愛嘛,現在幹嘛要想他那個男人呢?和小雪一直在一起不好嗎?小雪從小就和姐姐在一起,長得也那麼像姐姐,這不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姐姐不要喜歡他,只喜歡小雪一個人好不好……」

  「我又沒說我喜歡他。」阿潤無奈地笑了笑,語氣柔柔。

  小雪立馬爬起:「真的?」

  「就算喜歡他,也不影響姐姐喜歡你的嘛。」阿潤微笑著回答。

  「不要嘛,就喜歡小雪一個。小雪才是最喜歡姐姐的,姐姐也要最喜歡小雪……」

  妹妹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阿潤沉默地聽了半晌,最後只是微微地嘆了口氣。

  片刻後妹妹看過來,發現姐姐又是這麼一副「不管男人在外面多風流我都要在家裡等他回來」的表情,忍不住抿了抿嘴,勸道:「姐姐,別想了嘛!小雪會一直喜歡姐姐的啊……」

  聽到這話,阿潤才收起了情緒,伸手去勾住妹妹的下巴,寵溺地說道:「好啊,姐姐就等小雪長大後來娶姐姐咯。」

  「嗯嗯,一言為定哦!」小雪表情認真,然後嘟著嘴湊過來,「先親親小雪!」

  「胡鬧!」阿潤抬起手指戳了戳妹妹的額頭。

  小雪腆著臉笑笑,小聲地問:「姐姐還沒和別人親過吧?」

  「沒有。」阿潤搖搖頭。

  「這麼說來,只要小雪先親到姐姐,姐姐就是小雪的了!」這麼說著,小雪眼裡燃起了熊熊鬥志,整個人都纏了過來,「親親,姐姐親親……」

  「走開!」

  「不嘛,親親,親親親~」

  「多大了啊,不親!」

  憨態可掬的妹妹,和溫柔嫻靜的姐姐,在榻榻米上鬧了一陣。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阿潤一看那號碼,馬上拿起手機放到耳邊,邊走邊說:「餵?到了是嗎,好……我這就來。」

  瞧著姐姐那迫不及待去見情郎的步伐,妹妹整張小臉都皺到了一起,咬牙切齒地哼了哼:「松枝清顯,小雪和你不共戴天!」

  冬季夜短,下午五點時,黃昏就已經冷瑟瑟地降臨了。

  暮色蒼茫落下,微弱的夕暉照著覆蓋著白雪的院子,天空的色調逐漸變藍。

  阿潤走在暮色籠罩的小路,心情有些許忐忑。

  內心裡想了很多事,但最多的,還是那個該死的身份問題……

  去年年底那段時間,《金閣寺》上架前後發生了很多事情,松枝清顯每天都有很多事,沒怎麼去過酒吧,對阿潤來說,連續二十來天沒見到他,真的很不習慣。

  他不親自過來,她無法找過去,那人……畢竟有家室的大作家。

  這局面令她有些煩惱。

  網絡上電視上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新聞,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輿論的外圍獨自擔心著他會出什麼事,好幾次去松枝家和新潮社外面來迴轉圈,也始終看不到人。

  心中焦慮,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偷偷摸摸的,見不得光……

  一邊是擔心,一邊是對自己感到羞恥……

  那段時間,阿潤總是在酒吧里發呆,揣著各種心事。

  後來看到那被霸凌的學生反殺時,網絡上好多人叫囂著要因此封殺三島,阿潤的腦子都是懵的,那幾天過得都有些渾渾噩噩,恨不得讓自己老父親派人去把那些傢伙全殺了!

  整天事不干,就在網絡上黑阿清!

  ——你們最好都去死!

  這種略有些惡毒埋怨,性格溫柔的阿潤以前從不會有。

  好在阿清最後終於是大步跨過了那一道坎,後面的幾天,《金閣寺》在輿論和口碑上都出現了反轉,三島也成為了「國民大作家」,一切都有了個圓滿的結局。

  臨近聖誕那幾天,阿潤也去過松枝家附近,望著他和家人神情輕鬆地出門採購聖誕節用品,這才漸漸安下心來,回到銀座的酒吧傻傻地等他過來。

  這做法很傻氣的感覺……

  每天她早早開店,泡著咖啡坐在吧檯里,帶著「我就不信你今天又不來」的俏皮情緒,喝著咖啡看著書,偶爾看一看店門口,過了一天又一天。

  這一等,就到了年後……

  猶在飄舞的雪花當中,阿潤遠遠地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青年,微微笑了下。

  心中竟然有些酸楚……

  ※

  這是個寒冷陰霾的冬日傍晚。

  下午五點,松枝清顯準時來到了阿潤的家、

  這裡位於日比谷公園旁邊,綠化做得比較好,是一處充滿古意、造型酷似武道館的宅邸門前。

  能直接開車進去的大門兩側,分列著兩個西裝革履的光頭大漢,從那魁梧的身材和滿臉橫肉的樣子來判斷,這絕不是什麼好人。

  可是……

  松枝清顯看著他們身上的肌肉,是真的有些饞了。

  不是什麼好人,但絕對是好苦力啊!

  這要是落到他手裡,不得每天使勁操,讓他們連路都走不了……

  帶著如此邪惡的想法,松枝清顯給阿潤打了個電話。

  在門口等了不到一分鐘,就從漸漸暗下來的暮色中,看到了穿著和服的阿潤從裡面走出。

  素白的和服,配綠色刺繡腰帶。

  肩上搭著毛皮披肩,從和服的前胸直到底襟,點綴著簇簇梅花。

  黑亮的長髮,向上攏起,用白色發箍束成一個簡單的髮髻。

  身姿輕盈優雅,平易之中不失高雅。

  那水潤的杏眼在看過來時,因為驚喜而透出了些許的嫵媚來。

  那一抹小女人嫵媚,落在松枝清顯的眼中,感覺相當驚艷。

  他見過的美女絕不在少數了,這還能感到驚艷,當然是因為阿潤本身容貌就極為出色,再加上她那張圓臉有著一股子嫻靜的古典美,高雅與平易相結合,濃妝淡抹總相宜。


  這樣的媽媽,誰不愛啊……

  松枝清顯如此想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剛來到他面前的阿潤,也跟著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掩著嘴唇。

  眼神顯得相當羞赫矜持,在這滿世界的白雪的映襯下,只讓人覺得純淨與清麗。

  松枝清顯迎上前去,說了句「新年好」。

  「嗯,新年好。」阿潤也輕輕問候了一句。

  隨後,他不說話了,靜靜地望著她。

  「怎麼啦?」阿潤輕聲問。

  「啊,太漂亮了!」松枝清顯驚嘆道,眼神上下打量著她,「穿常服的時候,你顯得聰明伶俐,惹人喜愛。穿和服的時候,端莊高雅,溫柔賢惠,儼然就是一個生活幸福的人妻。」

  「你才人妻呢,我都還沒嫁人……」

  阿潤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低頭,轉身向他展示背後很像蝴蝶結的腰帶結。

  日本風俗中,和服腰帶系鼓結的女性是已婚,系蝴蝶結的女性是未婚。

  瞧著她曼妙的背影,和那象徵著純潔處子的蝴蝶結,松枝清顯的心頭莫名多了幾分旖旎的想法,隨後他被自己嚇了一跳,暗自罵道:「肯定是被熏子影響了……」

  「嗯?怎麼了?」阿潤回頭看他。

  「沒事,好久沒見你了,覺得開心。」松枝清顯微笑著回答。

  那溫柔的笑意,眼裡的真情實感,都讓阿潤感覺到了,隨後心頭一陣雀躍,覺得自己這些日子裡的等待都有了回報,顯得心滿意足。

  「走吧,我們進去。」阿潤招了招手。

  「這是個道場是嗎?」松枝清顯看著眼前的建築。

  「對的,前院是道場,後院是我住的地方。」

  「道場裡是教什麼的嗎?」

  「呃,是讀書寫字,交流文學的!」說這話時,阿潤都不好意思看他的臉,直接抬腳往門口走進去。

  兩邊的光頭大漢,躬身行禮:「大小姐好。」

  「今晚睡覺前,記得每人寫一篇今天的閱讀心得。」阿潤板著臉說道。

  「……」

  瞧著那些大光頭便秘一般的臉色,松枝清顯憋笑憋得內傷都要出來了。

  進入大門後,是落滿積雪的庭院。

  走在石板路上,松枝清顯開口問:「阿潤家裡主要是做什麼的?」

  「呃,安保呀,金融呀……」阿潤面不改色地說道。

  所謂的安保,就是收保護費嘛。

  金融,那當然是高利貸了。

  稻川會這些年都在力求洗白,積極往正規生意上面靠攏,不過也還是會有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存在。

  走過庭院後,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廣場。

  踩著台階走上廊檐,推開門,就是占地頗大的道場。

  一群穿著柔道服或者劍道服的大漢,全都盤腿坐在地上,目光充滿殺氣地看著手上的書。

  粗略地看了看,什麼類型的書都有。

  坐在最裡面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神情嚴肅的中年人,旁邊跟著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是個文質彬彬的小白臉。

  那中年人,松枝清顯認得,是阿潤的父親。

  稻川會的老大,月見雄。

  「父親,這是松枝君,你們上次見過的了。」阿潤和父親介紹道。

  「您好。」松枝清顯鞠躬致意。

  「怎麼又是你……」月見雄皺了皺眉,心裡有種被堵住的感覺。

  他招了招手,讓女兒靠過來,小聲說道:「阿潤啊,不是父親說你,以他的身份我們家高攀不起啊。你得小心他是不是在欺騙玩弄你的感情……」

  「爸!他不是這樣的人!」阿潤不悅地反駁道。

  「就算不是,他和你也不配呀,文豪怎麼可能愛上極道千金呢……」

  月見雄是從最底層殺出來的黑道梟雄,這些年遭受了多少上層人士的白眼,知道就連自己這種黑道老大在大人物眼裡就是看門和打手的角色,根本登不了大雅之堂。

  他心裡無疑是非常疼愛女兒的,一點都不想女兒在那些地位高的人看不起,所以小聲和女兒說道:「我知道你也三十歲了,是到了得抓緊結婚的年紀。我不是一直和你說嗎,乾脆就和鈴木結婚算了,鈴木跟了我十多年,對我忠心耿耿,各方麵條件都不錯對吧?你和他也認識了十多年了,他什麼人你也清楚的嘛,他有能力能服眾,以後肯定能幫你打理到社團的……」


  老父親苦口婆心地勸說,阿潤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這倒不是叛逆,主要是她確實不想繼承父親的事業,讓自己以後的子女也像自己一樣背著極道的標籤……至於那鈴木,算了吧,完全看不對眼。

  父女倆在這說悄悄話,下邊一片竊竊私語。

  眾人都看著這個大小姐領回來的男人,他穿的是灰底加深藍的豎條和服,大小剛好合身。再配上藏青色的腰帶,看著非常儒雅帥氣,是個標準的美男子。

  「這是大小姐的男朋友吧?」

  「當然啊,你進社團十多年了,什麼時候見大小姐往家裡領過男人?」

  「而且大小姐不是最喜歡文人的嗎?」

  「這小子是個文人?」

  「當然啊,他可是三島,現在最火的作家……」

  「不說別的,他長得是真好看啊,連我這個男人都覺得不錯……」

  聽著這些話,松枝清顯四處轉著目光,忽然皺了皺眉。

  月見雄身邊,那個小白臉一樣的男人,正眼神陰鬱地看著這邊。

  似乎不懷好意?

  自己的出現,讓他不爽了?

  反正阿潤和父親還在說話,松枝清顯沒事幹,就在腦海里展開了作家豐富的聯想……

  這小白臉說不定是幫里一個戰功累累的老成員的遺孤,阿潤父親認他當了義子,傾力栽培,義子也很爭氣,很快就在幫派里站穩了腳跟,並且得到了義父的許諾將來要把女兒嫁給他……

  好老的套路了,這不就是上世紀港台黑幫片拍爛了的路數嘛。

  「爸,你別操心我的事了,先不和你說了,我帶他到後院去。」

  「……」

  月見雄欲言又止。

  阿潤卻不想再說這個話題,領著松枝清顯往後院走去。

  出門前,松枝清顯還很有禮貌地告別:「等會見。」

  出了門後,阿潤和他說道:「等會我把你領進家門,小雪又要在心裡埋怨我了。」

  「這不會,她心裡特迷戀你。」

  「你怎麼知道的呢?」

  「她好像都把我當情敵了。」松枝清顯笑了下。

  阿潤白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什麼情敵不情敵的,別瞎說了。」

  「你父親好像不怎麼歡迎我。」

  「不會的,你別多想。」

  「他會不會把我拉出東京灣填海?」松枝清顯問道。

  阿潤噗嗤一笑,寬慰道:「在能打得過我之前,他不敢那樣做。」

  兩人在暮色里往後院走去,道路曲折,穿過一道拱門後,就到了一棟二層小洋房。

  並不是很大,小院子乾淨整潔,樹木修整得無微不至。

  占地面積很大,小水池假山和花圃都有。

  走進屋子後,趴在沙發上玩遊戲的妹妹抬頭瞅了松枝清顯一眼,鼻尖發出一聲不歡迎的冷哼。

  「趕緊去泡茶!」阿潤捋起了袖子。

  眼看就要挨揍,妹妹馬上跳下沙發,乖乖去泡茶了。

  松枝清顯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她說道:「新年去哪裡了?」

  「回京都了,跟家人一起回去的。你呢?」

  「在家,不過順道去了一趟北海道。」

  「真好。」阿潤淺淺地笑笑,垂下眼帘:「過得很開心吧?」

  「開心自然是開心的,不過年後嘛,就變得很忙碌了。」松枝清顯笑了起來,找到機會就長驅直入,「這不是準備拍電影了嗎,很多東西都沒來到準備,整天都忙得焦頭爛額……」

  他說的這些東西,感覺都離自己好遠。

  阿潤心裡始終空蕩蕩的,心中猶豫著,不帶什麼期望地說道:「如果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可以說哦……」

  「嗯,好。」松枝清顯隨口說道。

  阿潤笑了笑,眼神卻是有些黯然,覺得自己好沒用……

  松枝清顯就像是為了文學而生的那般,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過璀璨奪目了。

  他在那個下著雨的黃昏,像迷路的小狗那樣出現,只不過是一時間的失意而已……他這麼完美的人,怎麼可能會沒人愛呢,他不會屬於任何一個人,怎麼出現的,就會怎麼消失……


  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落寞了。

  松枝清顯能夠明顯察覺到,而且也不是現在才有的,而是之前就有了。

  以前他還不太懂,可是聽了真佐子的那番話後,才算明白了這種情況的根本原因所在。

  他現在要名有名,要錢有錢,對於身邊人來說,他不再需要他們了。

  不再需要大島勇幫忙遞稿子……

  不再需要小林綠子用內推名額……

  當然也不需要阿潤在他迷茫的時候安慰他。

  如果不維護,這些人,以後大概率會慢慢從他的生活中淡去。

  這可不行。

  人生啊,不應該只有事業,也要有朋友和家庭。

  面對眼前和阿潤關係陷入停滯的局面,松枝清顯不擅長安慰,所以直接就說道:「因為經費問題,我能請到的人手不是很夠。一些例如場務啊,安保啊這類的工作人員都還沒著落。」

  「嗯?」阿潤的眼裡,似乎慢慢有了光。

  「這個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到我?」松枝清顯用期盼的眼神望著她。

  阿潤內心一陣激動,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如果只是雜務,安保一類的工作,我這邊的人應該能夠勝任。他們整天在道場裡打拳……不,整天讀書也是浪費時間,不如讓他們去幫幫你。」

  「薪酬方面,我可能給不了太多。」松枝清顯眉頭緊皺,一副很糾結的樣子,「一般來說,時薪都要1100円……」

  阿潤抿嘴輕笑,撫了撫耳畔的髮絲:「每日給他們1000円就好!」

  松枝清顯不禁咽了咽口水:「可以嗎……」

  一天1000円工資,也就只夠買一碗拉麵,這妥妥的剝削啊!

  「沒問題的,包在我身上,他們絕對不會有怨言!」阿潤非常堅定地說道,眼裡有種為了心上人能把親爹都賣了的堅定。

  這其實也算不得戀愛腦,而是一種能讓她感到自己是被需要的滿足感。

  有了這種被需要的感覺,日後和松枝清顯的相處中,她就會自然很多了……至少,只在維持普通朋友的關係來看,不需要因為身份差距而感到自卑了。

  「如果第一次成功了的話,以後,你還可以投資我的電影哦。」松枝清顯笑著說道。

  「嗯~」

  阿潤點點頭,隨後輕咬著嘴唇做了一番思考,主動朝前伸出手掌,停在半空。

  五指修長白皙手掌,非常想讓人握著把玩。

  松枝清顯會意,抬手貼了上去。

  「啪!」

  掌心相碰。

  「那就整合全部資源,讓我們一起大幹一場吧!」

  「好!」

  阿潤重重點頭。

  看著眼前的帥氣青年,她內心充滿了歡喜,眼眸因此變得濕潤起來。

  月見雄走過來時,在門口站了一陣。

  目睹著他們聊了很多合作的內容,老父親內心就覺得一陣抽搐,生怕女兒腦子一熱就把親爹這幾十年攢下來的百多億家產拱手相送了……話說這算不算嫁妝?

  呸,想什麼呢……

  「阿潤,過來,我和你說說話。」月見雄在門口招手。

  「你等我一下。」阿潤和松枝清顯說了聲,走到父親身邊。

  「阿潤啊,有才華是一回事,有沒有商業天分又是一回事,你可別腦子一熱就什麼都聽他的話才行啊。」月見雄苦口婆心地說道。

  「爸,我不想再聽這些話!」阿潤眼神嚴肅地說道。

  「……」

  女大不中留,老父親的心都要碎了。

  默默瞅了屋裡的青年一眼,月見雄轉身離開,打算在自家裡埋伏他一波。

  阿潤回到屋裡,又和松枝清顯說了一會話。

  看時間差不多了,松枝清顯起身告別。

  這時候,泡茶泡了快半小時的月見雪才姍姍來遲。

  阿潤沒好氣地瞪了妹妹一下,妹妹從背後推著姐姐不讓她和渣男告別,然後轉過身來朝著松枝清顯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的表情,仿佛是自己勝利贏下了爭奪姐姐戰爭那樣,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姐姐,別信他什麼拍電影的事,他忽悠你呢!」

  「嗯?」

  「不就是看上了姐姐手下的幫會成員和錢嗎,HeTui……姐姐你要是繼續信他,小心人財兩空!」

  阿潤只是笑笑。

  月見雪抿著嘴,嘟囔道:「姐姐你要再執迷不悔,我就告訴媽媽!」

  媽媽已經去世多年了,和媽媽告狀,也只能是在媽媽的墳頭告狀。

  「嗯嗯,知道了。」阿潤點點頭,臉上的笑一直沒停過。

  「姐姐啊,我真的要告訴媽媽了哦……」

  「嗯嗯,姐姐知道了……」

  見到姐姐這一臉魂都被渣男勾走了的樣子,月見雪恨不得撲過去咬上一口,把她給咬醒。

  「姐~姐啊……」

  「知道了知道了……誒你說,我能不能和他要個角色啊?」

  「完蛋了,你沒救了啊……」

  緊閉著的大門裡,傳來妹妹絕望的哀嚎。

  感覺蠻有趣的……

  同樣是和姐夫爭奪姐姐,小鹿和小雪完全就是兩種性格。

  以後如果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也不知道能擦出怎樣的火花……松枝清顯一邊想像著,一邊笑著,抬腳往外面走去。

  此時天色已黑。

  寒冷的冬夜,夜色也越來越深沉。

  院子裡沒什麼人,燈光冷冷清清,一片清寒靜謐的氣氛。

  積水平靜的池子、傾斜的赤欄橋、小巧的石燈籠……

  一陣大風吹過,樹梢上的枯葉隨著風飄落在地上。

  空無一人的小路在這種陰沉妖風的烘托下,四周更顯寂寥陰森,總覺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個殺手從天而降。

  「站住!」

  前方忽然出現一群人。

  「……預感還真准!」松枝清顯吐槽了句,看著前面領頭的月見雄。

  這位幫派老大,渾身隱隱散發著殺氣走過來,勢必要在今晚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叔叔好。」松枝清顯微微鞠躬致意。

  月見雄冷著臉,手提棒球棍走過來:「以你的身份,叫我叔叔,不合適!」

  後面的人群里,那個姓鈴木的小白臉,也狐假虎威地點了點頭,

  松枝清顯略微遲疑了下:「那……岳父大人好?」

  話音剛落,就傳出來了「嘭」的一聲,也不知道附近是誰打滑了。

  那幾個大漢都目瞪口呆著看著前面,表情有驚愕,有不信,有覺得荒謬的。

  月見雄張大了嘴,好久都合不攏,感覺很難受。

  這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子,上次就用一句「以後還要多養一個我辛苦您了」,讓他胸口堵了老半天都回不過氣來。

  「不知道您有什麼吩咐?」松枝清顯客氣地問。

  月見雄瞪著他,一時間居然啞口無言。

  他作為一個從駐地市場賣魚起家到成為稱霸小半個東京地下世界的老大,什麼大風大浪和三教九流的人沒見過啊,除了家裡的兩位母老虎,他這輩子就沒怕過誰。

  區區一個作家,何足掛齒!

  按照他的設想,這三島肯定會瑟瑟發抖,被他恐嚇一頓後丟出家門才對……

  結果他居然那麼淡定?

  一下子,月見雄感到非常無力,大女兒的威懾還在耳邊,於是便把手中的棒球棍扔到了一邊,眼神無奈地看著身前的年輕人:「阿潤是個很傳統的昭和女孩,雖然生在平成年代,卻沒有被平成新女性那種思想侵蝕。」

  所謂的昭和女孩,當然是指那種「大和撫子」類型的傳統日本女孩。

  她們性格溫柔,保守,十分看重戀愛,要先從表白開始一步步建立關係,從互有好感到建立名分,都需要一個好感升溫的過程。

  而所謂的平成新女性,自然就是指「新時代的獨立女性」了。

  伴隨著經濟收入,就業環境等的全方位提升,進入平成時代後,女性地位也得到了一次空前提升,女孩們開始拋棄傳統思想,變得熱情奔放起來,擇偶觀念也更為開放了。

  一開始,還只是要求對方高學歷、高收入、高身材。

  到後來隨著女權思潮高漲,女人們開始提倡「一個女性應該有四個男朋友」的說法。

  跑腿男,買單男,禮物男,以及真正在一起的本命男。

  這種離譜的要求,隨著經濟泡沫破裂,也被一同擊碎了。

  整體大環境不好,男人自己都要活不了了,誰還會慣著小仙女……

  那些平成新女性一夜之間就無人問津了,只能一個接著一個放低姿態,變回了傳統的賢妻良母型女人。

  「阿潤嘴上雖然不說,但內心十分看重名分!」月見雄看著松枝清顯,十分嚴肅地說道,「作家先生,你要考慮清楚,不要辜負了她。如果只是玩玩,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殺了你……」

  「嗯~」

  雪夜中,松枝清顯重重地點了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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