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對一個名花有主的男人有了不健康的想法
九月七號,下午三點。
阿潤走進蔦屋書屋銀座店,從書架上拿了本《新潮》九月刊。
書店裡,都沒幾個人。
和上個月人山人海,都擠在閱讀區里翻看《新潮》的盛況沒法比。
收銀台里,有兩個讀者詢問還有沒有八月刊賣,並且表示願意出更高的價格,收銀員只能又一次和他們說道:「本店暫時沒有接到重印八月刊的通知,如果有需求,請聯繫新潮社本部。」
回到店裡後,阿潤讀了一遍雜誌。
全部讀完後,她的評價是一般般,根本沒有特別吸引讀者的地方。
沒有爆點,推廣還沒拉胯,也難怪銷量會暴死。
「眼下就只有10號的《新潮》能夠滿足我空虛的精神世界咯……」阿潤自言自語地笑了下,隨手打開店裡的電視機,下午三點半有個作家訪談節目要播出,這一期的嘉賓正是新銳作家三島。
電視裡頭,穿著黑色羽織的文雅青年,平靜地面對著主持人的提問。
「我們這邊也是收到了《舞女》的單行本,其中有一篇《香菸》的短篇很有意思,不知道是否是三島老師您本人的親身經歷?」
「對的,清醒地抵抗規則,又清醒地服從規則,我的少年時代一概都是黑暗的風暴。」
「在《春子》中,主角迷戀年長的小姨春子……」
「春子那种放盪不羈,女藝人般寂寥而又危險的生活,我認為是一種很瀟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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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老師是年上控嗎?」
「或許吧。」
「三島老師可是有愛人的人哦。」
「是啊。」
「您的愛人是高中同學吧,喜歡年上這事要被她知道了,會不會吃醋呢?」
「應該會的。」
「三島老師寫《舞女》時,您的愛人沒有覺得結局遺憾嗎?」
「她會鼓勵我,但極少干涉我的創作。」
「真是美好的感情呢~」主持人一臉羨慕的樣子,有些做作。
松枝清顯只是淡淡一笑,保持著惜字如金的態度,絕不主動和絕不多說。
「那麼,這次的《潮騷》真的是一本劇情大團圓的小說?」
「是的。」
「編輯推薦語中,說這本書是以古希臘田園詩式愛情文集《達夫尼斯和赫洛亞》為藍本參考,結合你當時遭受的壓迫所創作的反抗之作?」
「對的。」
「文化廳打壓的事件雖然過去了,但我還是想問一下,三島老師現在還有什麼看法嗎?」
「自古英雄多磨難。」
「這樣啊,原來三島老師想用《潮騷》來表達自己想要成為英雄的決心?」
「不,我想告訴大家,其實我是個治癒系作家。」
「哈哈哈……」
屏幕上的兩人,一問一答,節目時間過得很快,阿潤的嘴角不時勾起一抹開心的弧度。
治癒系作家嗎?
看他那一副文藝憂鬱的模樣,不像啊。
「你一個人在這傻笑什麼?」有人從外面走進來。
阿潤轉頭看過去,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讓她臉色微微紅了,笑容因此變得有些赧然羞澀,配合著圓圓的鵝蛋臉,讓人覺得純淨與清麗。
這個很有大姐姐韻味的店長,松枝清顯是真喜歡和她待一起。
她本身就是個極美的女子,時光雖然帶走了她的青春明媚,但也精心雕琢了她的內涵,這使得她身上那股成熟端莊的韻味,遠非十幾歲或者二十出頭的小年輕能比的。
——漂亮、溫婉、長腿細腰、柔順長發,還有和藹可親的大胸脯。
她的外在雖然不會讓松枝清顯感到明顯的衝動,但她這溫婉賢惠的性格,能讓他不知不覺沉浸在她的世界裡,數次想和她在一起。
「怎麼有空過來我這了?」阿潤笑著問。
「剛剛又被新潮的宣發部折騰了一通,我現在精疲力盡了,得趕緊過來你這兒避難,快開門讓我去你的床睡一會。」
「我的老闆專屬休息室,睡得都還沒你多!」阿潤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心裡卻有著微微的喜悅。
她走出櫃檯,把松枝清顯領進了一個小房間。
這是給她午休用的套間,有張單人床,床頭柜上有讀書燈和鬧鐘。
牆壁上掛著吉他。
生活用品大體齊備,朝西的窗口外面的街道。
時間是下午,太陽光密密匝匝地透過樹枝,在地面上上閃閃爍爍。
北歐風格的小木床上,有個大大的布朗熊玩偶,松枝清顯直接就躺了上去,壓得小床發出酸澀的吱扭聲。
看著那吉他,松枝清顯問:「能點歌嗎?」
「想聽什麼?」阿潤那少女味兒十足的纖細指尖,撥動了下琴弦,嘴角浮著一縷如黎明前的月牙般的微笑。
「披頭士的吧。」
「好。」
阿潤拿下吉他,彈了《挪威的森林》,《Hey Jude》。
婉轉動聽的歌聲,綿軟悠長,如醉人的美酒。
北歐風格的小床上,青年已經睡著了。
阿潤出神地凝望著他。
以前沒什麼機會細看,現在她才發現,原來青年的睫毛很長,肌膚比她這個女人的都還要水嫩有光澤。
兩隻耳朵就像瓷器一樣光滑,形狀可愛。
想捏!
果真是個好看的大男孩啊~
由於四下無人,阿潤一時沒忍住犯罪的念頭,伸出白嫩的指尖捏了捏他的耳垂。
手感軟軟的,溫暖舒適。
「噠!」
窗外忽然傳來什麼掉落的東西,把阿潤嚇了一跳。
她心虛地瞥向那邊,發現是一群小孩在丟水瓶後,惱怒地瞪了他們一眼。
隨後,她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起來。
夏日的午後,兩個人獨處的小房間裡,因為可以盡情欣賞他睡覺的模樣,阿潤感到莫名開心。
但很快,這股開心就被一件事給衝散了。
他和自己單獨在一個房間裡的事傳出去,那會有大麻煩的。
她自己倒無所謂,可影響到他的家庭就不好了臉上
阿潤使勁搖了搖頭,想驅散心頭奇怪的想法。
但好像沒用……
床上的青年,睡得很沉,臉上有股肉眼可見的疲憊。
為了配合新書宣傳,他這段時間是很累,阿潤定定看著毫無防備的他,心情莫名興奮的同時,也湧出了濃濃的罪惡感……她好像對一個已婚男人有了不健康的想法。
她意識到了錯誤,但不想改。
於是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在一個萬物昏昏欲睡的夏日午後,獨占一個沉睡的美貌青年,怎麼想都是一件很愉悅……不對,是非常有詩意的事。
「你要是單身多好……」
「這樣的話,我就不用那麼在意距離問題,可以爬上床給你按摩一下腦袋,讓你睡得更舒服點了……」
阿潤坐在床邊,嘴裡絮絮叨叨。
窗戶照進來的陽光,在她臉上漾起晶瑩的色彩,照亮了小女孩一樣的天真表情。
松枝清顯醒過來時,發現她的臉近在咫尺。
似乎她正在偷偷幹什麼事。
瞧見他睜開眼後,她的臉頰迅速染上了鮮艷的玫瑰色,眼神躲閃,紅潤的小嘴呼出純潔氣息:「咦,五點了呢,我正打算靠近喊你起來的……」
這段話的聲音非常溫柔,驅散了松枝清顯模糊的睡意。
她身穿著潔白的長裙,身上沐浴著西斜的陽光,美妙聖潔得仿佛天國下凡的天使,又像是一口氣就可以吹散的幽靈。
「阿潤小姐……」他情不自禁地開口。
阿潤眨了眨水潤的眼睛:「什麼?」
「你能找個地方給我住嗎?」
「誒?」
「我、我可能搬出來,想離你這邊近點……」
阿潤怔了下,隨後把臉轉向一旁,聲若蚊吟:「當、當然……不,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想搬……」
「10號,不15號傍晚,你在店裡等我……」
「不見不散……」
「咦?姐姐,他是誰!」
床上的兩人,同時朝著門外穿著校服,表情憨憨的美少女看過來。
姐姐?
松枝清顯眉頭一皺。
……他討厭妹妹這種生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