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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該懺悔的是你啊!

2024-11-22 05:43:55 作者: 千翅萬瞳
  第214章 該懺悔的是你啊!

  雨下大了,但這並非什麼壞事。

  城市中的各路顯貴,都被奧利維耶大主教集結到了教堂。

  這是一次審判,一次對城市中異端的審判,是天主教對東正教的審判。

  奧利維耶想要殺雞儆猴,他要確立教會的權威。

  殊不知,這卻就給了蓋里斯機會。

  一次謀奪全城的機會。

  的黎波里是一座大城,想要控制這座城市,需要相當多的人手,因此蓋里斯在這些天裡頗為克制自己的行動。

  但當預備的人手集齊後,阿爾喬斯便堂而皇之的活動起來,吸引著教會的目光。

  如今、這個雨幕下,在的黎波里最大的城門外,多了一群不速之客

  領頭的普利萬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數量不多,充其量只有三百來人。

  其中大多都是提爾城的來客,也有一些他自己的私兵。

  他是真沒想到那位耶路撒冷的聖者,竟然真的是耶路撒冷的聖者。

  一條線,已經浮現出來了。

  外約旦的倖存、提爾城的安定、賽普勒斯的巨變,都離不開那位的大手。

  一位能夠在現世真切行奇蹟的人,一位又一次明證復活並非虛言的存在。

  難怪他擁有著超越凡俗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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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都是毫不遮掩的奇蹟,是主幹涉人世歷史進程的明證。

  相較於追隨雷蒙德那樣世俗的領主,普利萬那顆渴慕著建功立業的不安定之心,讓他義無反顧選擇了蓋里斯。

  三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自然不好進城,可若是城中早有內應,有心算無心之下,加上普利萬的貴族領主身份。

  的黎波里的大門也就形同虛設了。

  在城中,那些接種過牛痘,領受過聖體,見證過蓋里斯「奇蹟」的希臘信徒們,也緊鑼密鼓的動員起來。

  他們被以小隊編排,在塞解陣士兵的帶領下,就位到緊要位置。

  市政廳議會、城衛軍營地、碼頭港口區、以及大教堂……

  當教堂的鐘聲被敲響的時候,的黎波里這座城市也動起來了。

  與過往不同,是蓋里斯真正意義上強奪一座城,而他的敵人對此甚至所料不及。

  蓋里斯於教堂廣場外大開殺戒的同時,城門的位置、碼頭、城衛軍營地、等等要害,也都一同遭遇襲擊。

  用區區幾百人,強奪一座兩萬五千人的城市,不得不說是一種冒險,可普利萬卻只覺心潮澎湃。

  ……

  在這浸透鮮血的廣場上,無論是追隨蓋里斯而來的那些東正教徒,又或者過來看熱鬧的天主教徒都目瞪口呆。

  他們看著戴著鐐銬、卻無懼生死的蓋里斯。

  如今雨水將血與泥水混雜在一起,蓋里斯身上的袍子因鮮血而被染成了猩紅。

  就在剛剛,聖殿騎士們還紛紛沖向他,銀甲在雨中冷光閃爍,長劍劈砍似閃電迅捷。

  然而僅片刻後,那些拔劍的人,便各自倒在自己劍下。

  沒有什麼能束縛住蓋里斯,區區鐐銬毫無意義,教會口中的仁義道德同樣如此。

  因而鐐銬的碰撞聲在血雨中錚錚作響,反倒成了他與死亡共舞的伴奏!

  奧利維耶大主教轉身想逃,但雨天、腳下打滑,加上法衣浸透了雨水,他一不留神摔倒在地。

  掙脫了鐐銬的蓋里斯,披著一身染血的袍子,向前走了幾步,摁住了奧利維耶大主教的後腦勺。

  「所以……我要懺悔什麼呢?」

  「大主教閣下……我之所以復生,之所以要來行醫,那就是因為你們已經踏上歧途,與魔鬼為伍了。」

  「該懺悔的是你啊。」

  然而對於這種話,奧利維耶大主教所能做出的反應,卻就是一個勁的念叨:

  「魔鬼、魔鬼啊!」

  蓋里斯一隻手將奧利維耶大主教提溜了起來,推開教堂的大門,堂而皇之走了進去。


  陰雨里,教堂的內飾沉重而陰暗,仿佛幽閉的石窟,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

  牆壁上掛滿了聖徒的雕像,他們個個神情嚴峻,臉龐隱沒在陰影中,目光空洞地俯視著下方,仿佛對世間的痛苦早已麻木。

  瀰漫的冷意帶著隱約的腐朽氣味,這裡的布局,已非往日裡的長凳,而是被設立成一個審判庭。

  的黎波里城中的達官顯貴們,在這裡等候已久,他們被奧利維耶大主教召集過來,說是要見證異端的審判,要去淨化天花的危險。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分明早就抵達廣場的異端,卻始終未曾踏入教堂。

  而且門外似乎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叫,又有著什麼怒吼,以及接連不斷的鐘聲。

  一切都顯得很不對勁,一切都顯得異常詭異。

  就在這些人議論紛紛的情況下,教堂的門被從外向內推開了。

  一時間咸腥的海風,夾雜著刺骨的寒意,吹進教堂、除去隱約的腐朽氣味。

  十字架下的蠟燭,也因這寒風搖曳著微弱的火光,猶如垂死掙扎的生命,

  伴隨著沉寂千古的祈禱聲,帶著一絲令人難以言喻的詭異和壓迫。

  的黎波里的達官顯貴們,見證一個披著血袍的法蘭克人,拖拽著邀請他們參與審判的奧利維耶大主教。

  騷動、不安……莫名所以!

  在這位年輕法蘭克人的身後,從教堂的大門向外看去,便能見到十數具屍體,那些聖殿騎士們的死,奠定了蓋里斯的威勢。

  讓這些達官貴人中,無人敢跳出來叱喝蓋里斯。

  他們這些陪審團、見證人,就眼睜睜看著蓋里斯拖拽著奧利維耶大主教,將之置於被審判者的位置。

  然後蓋里斯親自走上了祭壇,在他身後留下一道由人血塗鴉的痕跡。

  蓋里斯站在那巨大十字架前,他的目光掃過了在場所有人。

  僅憑這便讓那些人閉嘴。

  「我們這世界有著如此多的受壓迫者,如此多的生命遭到了死亡的壓迫。」

  「他們的臉是那麼的醜惡,極端的扭曲,以至於你們不敢去詳細端詳。」

  「每一天,無數凡人無聲無息倒下,或因疾病、或因飢餓、或因戰爭。」

  「在這個世界上,死亡是尋常而非意外。」

  「我曾對你們說,天花要來了,我要你們站在我這邊,一同抵禦瘟疫。」

  「但,這傢伙、奧利維耶,卻和我說瘟疫是上帝的懲罰,只能依靠祈禱與懺悔去淨化!」

  「我要告訴你們!他撒謊了!再不濟也是犯下了無知的罪過!」

  蓋里斯的怒吼,在教堂里迴蕩。

  的黎波里的這些達官貴人們,在他的話語中瑟瑟發抖。

  「從現在開始,的黎波里城中的每一個人,都要站出來抵禦天花。」

  「這是天父的旨意,也是我的旨意,任何阻礙我的人,我都會將之剷除!」

  蓋里斯的手染著血。

  在他的身後,那個巨大的十字架,陳舊的木紋上,有著斑駁的黑色痕跡,仿佛暗示著被掩蓋的傷痛。

  如今,傷痛已經不再能有人去掩蓋了。

  作為苦難生靈嘆息的宗教,勢必要為之革新。

  「誰贊成?誰反對?」

  「現在站出來,我不會去殺人。」

  蓋里斯的目光,又一次在這些達官貴人的面龐上掃過,看著他們驚恐的面龐。

  他話語的言下之意在於,等之後再有人反抗抵禦天花的話,那麼蓋里斯不介意去殺人。

  冰冷陰暗的教堂中,升起了一顆太陽,在這明亮的光芒里,在場的蟲豸們,都自行慚愧。

  ……

  有一說一,伯國(Comté)或公國(Principauté),對於中國人而言,其實也是一個相對違背直覺的概念。

  即國家、並非就必然存在一個統一領袖、並非就必然存在一個統一中央。

  也可能是複數形式的聯合,以聯邦制或邦聯制國家舉例,本質上就是複數的地方邦國,聯合成一個大國。


  的黎波里伯國對於耶路撒冷王國而言,便既是一片附庸效忠領地,也是一個次級國家存在。

  的黎波里伯國有著自己的中央、有著自己的稅收與兵役,已經可謂是國中之國了。

  但安條克公國,就還要更加的獨立自主,甚至於安條克並非是如西歐的那些公國一般,會固定的附屬於某個王權。

  在大多數時間裡,安條克公國,有著近乎完整的獨立主權,僅僅是在名義上向耶路撒冷之王致敬。

  這種情況下,安條克成了北方的「強權」,甚至於能夠去干涉的黎波里伯國還有曾經的埃德薩伯國。

  哪怕有時安條克公國,會因為過於抽象,被東帝國摁在地上摩擦,然後被迫宣布東帝國是自己宗主。

  但就如初代安條克親王一樣,他們周而復始的違背自己許下過的諾言。

  嗯……

  「毀約者」雷納德就當了8年的安條克親王。

  而他之所以能當安條克親王的原因在於,他作為十字軍初來乍到後,泡到了安條克女親王康斯坦絲,兩人於1153年秘密結婚。

  通過與貴婦結婚,雷納德可謂是一次又一次的攀登上了權力的頂峰。

  而如今雷納德的養子,安條克女親王康斯坦絲的長子博西蒙德三世,在聽聞的黎波里伯爵病危後,便果斷集結軍隊預備南下。

  他需要統合的黎波里的力量,以強化自身好對抗如今愈發強大的穆斯林勢力。

  只不過,他並不知曉現如今的黎波里城內所發生的一切。

  分開發之後,我感覺自己碼字速度都提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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