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來了。」
咖啡廳內的寧風，嘴角勾勒弧度。
在他的視線之內，吳嵐乘車來到羅氏集團大樓前，
剛下車，便被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各家媒體記者，蜂擁而上團團圍住。
各種長槍短炮的攝影機鏡頭，幾乎要直接懟到吳嵐臉上。
層出不窮的提問，讓她頭都要炸了。
「吳小姐，外面有傳聞，說羅晨的死亡並非一起簡單的意外事故，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吳小姐，被羅晨謀害的那些女孩家屬，請問羅氏集團具體的賠償措施是什麼？」
「吳小姐……」
吳嵐此刻，寸步難行。
而時間，恰好來到下午5點22分整。
「十分鐘後，吳嵐將會從媒體記者中抽身離開……」
「這也是吳嵐生前，最後一次面對記者的採訪了。」
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上，寧風將手中杯子最後一口咖啡，一飲而盡。
靜靜的注視著，街道對面發生的一切。
當時間來到5點32分46秒，在集團保安的幫助下，吳嵐得以從人群圍堵中脫身。
一邊整理被擠的有些褶皺的職業裝，一邊快步朝著羅氏集團大樓內走去。
而寧風，則是目光收回，落在了右手腕錶上。
噠，噠，噠，
秒針一點點的旋轉挪動，是時間流逝的具象化。
「到會議室了，發著牢騷整理桌上的資料。」
此時的時間，指向下午5點38分54秒。
寧風隔著一條街，遙遙望向對面羅氏集團大樓最頂層，高聳入雲，模糊不清。
可他卻仿佛能真真切切，看到裡面的吳嵐一舉一動。
沒有急著行動，寧風將目光轉移到了大樓之外，
一座塔吊正操縱著巨大的吊臂掛鉤，高懸半空的簡易平台也連結在上，木包鐵，看上去有些斑駁。
而在上方更高處，本應該是萬里無雲的長天，如今，漸漸起了烏雲，並且越積越多。
高處，風漸漸起。
……
當時間來到了下午5點40分，寧風掏出手機，裡面事先安裝好了無法追蹤的號碼。
隨後，在時間指向5點40分17秒的時候，撥通了吳嵐的私人手機號碼。
「餵？哪位？」疑惑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寧風卻瞬間掛斷。
在緩和了一分三十秒左右，再次撥通。
電話那頭，還是熟悉的聲音：「誰啊？說話？！」
吳嵐的聲音有些煩躁。
可寧風卻選擇再一次掛斷，並看著右手腕的表，沉默等候。
又過了一分鐘，故技重施。
直到時間來到下午5點43分11秒，
經過連續三次撥通秒掛斷後，第四次撥打吳嵐私人手機號，
「沒完了是嗎？你到底是誰？」
「別讓我查出來！」
電話那頭的吳嵐，此刻語氣依然煩躁不堪，
記者圍堵，一大堆待整理的文件，又被電話轟炸，心態早就凌亂。
可寧風做了處理的聲音，冷冷響徹起來：「吳小姐。」
「羅晨的死亡，並不是一場單純的意外事故，他……是死於他殺！」
「並且，我還得知，殺了羅晨的人，他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我希望，可以跟你單獨會面聊聊。」
此刻，咖啡廳內，寧風在窗邊站起身，抬頭望向對面羅氏集團的大樓頂部。
仿佛看到了接到電話的吳嵐，臉上露出無比震驚的神色。
預料之中的，
下一刻，
電話那頭，吳嵐說話的語氣，都隱隱有些發顫，
微微急促的喘息聲，下意識吞咽口水的動作，
但短短几秒，便被強行壓了下來。
「……你現在在哪？」
「要什麼時候見面？」
此時，吳嵐視線內的一切，都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
羅氏集團三樓，後勤組。
說是後勤，實際上就是負責打掃衛生和維修器械這些粗活。
一般是由公司內部的普通人，亦或是異能等級極為弱小的底層異能者組成。
身為組長的老劉，此刻難得清閒，正依靠在走廊椅子上悠哉坐著磨指甲。
嘟嘟嘟。
急促的電話鈴聲，差點讓他後仰過去，手裡的指甲銼刀也掉在地上。
「喂，三樓後勤組。」
老劉快速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極為刺耳的斥罵聲。
「頂樓外牆的維修都已經幾天了？跟你們發工資是吃白飯的嗎？！」
「這麼點小事都能拖著？！就算是條狗掛上去幹活，這麼多天也結束了！」
「能不能幹！不干滾蛋！」
老劉聽到這聲音，整個人都直打寒顫，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是秘書組的組長吳嵐，別人不知道，但他可見識過對方的狠辣手段。
回想起那些被折磨不堪的底層員工，老陸差一點要走馬燈。
天知道吳嵐是發的哪門子瘋，給他們後勤組打電話。
「吳秘書長，這，這也是情有可原，這幾日的天氣都不好，不是大風就是下雨……」
「一個小時內，要是我還看見會議室外的玻璃旁，那些破爛架子還沒撤走，你們整個後勤組，全都等著！」
隨之，便是一連串的忙音。
老劉一臉發懵的放下電話，不知道究竟是哪裡惹到這尊大神。
可一想到有可能丟掉飯碗，只好吩咐了下去。
「喂，小陳，你叫上老周和旭子，抓緊上塔吊，把頂樓的外牆搞定。」
「老周心臟不太舒服？那也得干啊，現在也沒人能操作塔吊，一個小時內要是弄不完，咱們全組都得打鋪蓋捲走人！」
撂下電話，老劉緊鎖眉頭，心中莫名升起來擔憂的情緒。
他走到走廊窗邊，看了一眼窗外逐漸陰沉耳朵天空，打開窗，伸手感受了一下風的大小。
「應該……沒什麼事……」
「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多雲沒有雨麼……」
老劉抬起頭，眯著眼看向已經快要被烏雲遮起來的最後一角太陽。
無奈的嘆了口氣，便繼續回到靠椅上銼指甲去了。
他能怎麼辦，他就是個聽命辦事的。
……
下午，5點53分18秒。
在隨手碾碎幾張報廢的電話卡後，一身西裝的寧風，臉上掛著笑容，模樣，是一張中年人的臉。
左手不斷的打著響指，步伐略顯輕佻的走入了羅氏集團大樓內。
而在通過刷卡門禁機器的時候，
在安保分神，剛刷完卡，卻意外附身去撿掉落卡片的女人身側，
寧風先一步通過了門禁。
砰。
猛然間，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在他身側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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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