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攜民渡江，抵不過故土難捨
再回神，看著面前許褚興奮的模樣，更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也覺得這解釋不錯，索性在那順水推舟道。
「你這麼理解也沒問題。」
「所以這呂玲綺，我是不得不救啊。」
「放心，俺一定拼盡全力，全你忠義之名！」
許褚點頭，再次保證。
說到一半，想到什麼，在那催促道，「對了，蘇先生，你現在能告訴俺，怎麼破劉備這攜民渡江的奸計了吧？」
「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曹軍將士這場仗，打的究竟有多憋屈啊。
近10萬百姓，綿延數十里。
而且行程速度緩慢的，基本都是老弱婦孺。
有這樣一群白髮蒼蒼的老嫗，擋在自己面前。
曹軍將士心也是肉長的，又怎麼能真正衝殺起來？
這段時間的作戰。
那大耳賊就像是掉在驢車面前的那根胡蘿蔔。
每次都是遙遙在望，但每次想要靠近，都是難如登天。」
許褚仰頭。
說起這話，聲音之中滿是鬱悶和痛心疾首。
實際上。
不用他多說。
蘇塵就已經能夠想到這場戰役究竟有多麼困難。
蘇塵再問，「曹軍沒有嘗試衝殺，和驅趕百姓么？」
「當然嘗試了，但越是覺得越是恐嚇，百姓卻越是團結在了劉備的身旁，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根本沒有散開的意思。」
許褚點頭，說道最後，也帶上了幾分怒其不爭，道，「你說這劉大耳究竟給他們下了什麼迷魂藥？」
「近十萬的百姓啊，怎麼就能乖乖聽他的話，寧願用自己的性命，在那當肉盾，也不能離開半步的。」
蘇塵道，「這就是仁義之劍的威力。百姓在出發之前，就已經被大耳賊給洗腦了。在他們心中，曹操就是邪惡的，就是要對他們趕盡殺絕的。
曹軍越是在後方急不可耐，越是要驅趕他們，就越是證明了，之前劉備的宣傳並沒有錯。」
「他們自然越是要緊緊團結在劉備的身後。」
「沒辦法，誰讓劉備頂著個仁義無雙的光環呢。換成你，你是相信平日裡愛民如子的劉皇叔，還是『寧叫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的曹操？？」
「換成你是百姓，你也是一樣的反應，不是麼。」
說到最後，一句反問。
便是許褚，也是啞口無言。
「這個……」
「好像還真的是這麼回事兒。」
「那怎麼辦？就一直這麼在後面，看著劉備的兵馬一直去樊城？」
「這他娘的，哪裡是在打仗，分明就是在看著大耳賊作秀啊。」
「不日丞相就要發兵，親臨新野了。俺也要跟著一起去。俺可不想到時候看著那大耳賊在我面前得瑟。」
只能看不能吃。
還要背罵名。
許褚想了就心中一陣窩火。
「別急。」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
而相較於他這邊的憋屈和急切。
蘇塵卻始終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淡定模樣。
此刻甚至都沒有直接回復，反倒拉著他，從蘇府的後面外偷偷離開了。
半個時辰之後。
兩人來到了一處，蘇塵不久前剛買下的幽靜茶室坐下。
許褚看著此地陳設，再看著後方不遠處的賈詡府邸，眼神滿是疑惑。
「這後面……不是賈詡賈文和的府邸麼。好像是後門吧？」
「都說隔牆有耳。
蘇先生，你把我拉到這兒來做什麼。」
蘇塵看著後方賈府的招牌，也忍不住笑了，說。
「當然是要找個背鍋俠了。」
「背鍋俠？」
許褚茫然。
還想再問什麼。
「不說這個，還是說攜民渡江的事情吧。」
不過蘇塵已經擺手將其打斷，直接說起了正事兒。
「仁義這把劍，好就好在，這劉玄德能用，你曹孟德也能用啊。」
「他劉備能帶著為百姓著想的旗號，攜民渡江，把百姓朝著往外帶，你不能將百姓給迎回來麼。
只要把百姓們再給接回來。沒了如此多百姓，作為屏障，再解決起這劉備來，不是易如反掌了麼。」
「啊？」
「就這？」
許褚都聽蒙了。
在那將信將疑道。
「這事兒幹起來，沒那麼容易吧。」
蘇塵道，「本來確實沒這麼簡單的。
畢竟，真比較仁義之名，那大耳賊和丞相站在一起，不知情的百姓還是會選擇無腦的相信劉皇叔，而不是丞相的。
不過現在，這事兒確實還有著一線轉機。」
「什麼轉機？」許褚追問。
蘇塵鋪開桌上地圖，點了點下方城池，道，「那就是新野城！」
「新野？」
「沒錯，就是新野城池！
本來若是諸葛亮火攻得逞，不僅是曹操的兵馬將因此大受折損，最重要的近十萬的新野百姓，也將徹底無家可歸，真正成為無地無產的流民。
不管願不願意，都只能被迫的跟著大耳賊一起，趕赴樊城。在後面乖乖充當他們用來抵擋虎豹騎衝鋒的肉盾。」
「但是你別忘了，百姓也是人，不是機器。」
「是人，就有故鄉情節。」
「都說故土難捨，家中有田有房，誰願意背井離鄉去做流民，徒步走幾十里地，去荊州各地？
如果是新野城被一把火燒了，徹底斷了念想，那還說說。
但眼下新野城還在。
相信我，百姓比誰都歸心似箭。
要不是有曹軍在後面盯著。
十萬百姓，六成怕是都要選擇再回新野。
畢竟去了外地，他們也沒有田產，沒有家財，生機依舊非常渺茫的。」
蘇塵說到最後，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唏噓。
許褚聽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過又覺得沒完全領悟。
撓了撓腦袋，再問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放棄對於大耳賊的追殺？那到時候百姓是回家了不假，這大耳賊不是也徹底逃之夭夭了麼。」
「不不不。」
蘇塵搖頭，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道，
「我是讓你給百姓專門開一條返回新野的綠色通道。」
「這一條路，不僅保證，不會再有曹軍的打罵和呵斥，而且還專門派人維持秩序，路上開粥鋪，一路給百姓施粥送水。
換成你是背井離鄉，飢腸轆轆的新野百姓，你會不心動？
只要有一個膽大的嘗試了，沒問題。
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要不了幾日功夫，這大耳賊身後的新野百姓，必將全部散去，再回新野的。
所謂攜民渡江之計，不就不攻自破了麼。」
(本章完)